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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还满足吗?”季元熙问。
卫子阳的手在床被上轻轻抹过:“谢谢。”这或许是认识季元熙以来,他说的第一句,也是唯一一句真心话。
季元熙笑容满面,这一声轻软的谢谢,听着比任何天籁之音都要动听。
“你是要现在整理这个柜子的工具,照旧需要我回避?”季元熙问。
卫子阳摇头:“实在内里没什么要紧的工具,因为林祥经常会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回来找钱,所以这个抽屉的锁早就被他撬得很松了。”他稍微用力一扯,抽屉就打开了,他不得不庆幸林祥有这种劣迹,所以他从来不在家中藏匿任何会袒露身份的工具,否则这次就危险了。
“抽屉里就装了点证件什么的,并不太重要。”他把抽屉放在桌上翻看。
抽屉的最上面是两张黑白遗照,照片上的一男一女两其中年人看上去平和可亲,但和卫子阳没有半点相像。
“这是林家两伉俪吧?这照片为什么不供着,藏得那么牢?”季元熙把遗照拿起来看。
“因为经常有人来讨债,动不动就砸家里的工具,首当其冲的就是这工具了。总是把林叔林姨的照片砸坏,太对不起他们了,所以我就爽性藏到抽屉里了。”
季元熙把两张遗照放在橱上,端详了一下:“就放在这里吧,我再让人买点供奉的物品。”
“这万一又有人来……”
“不会再有人来讨债了。”季元熙保证,“如果这么点小事我都搞不定,我还要不要在这地界混了?”
卫子阳心头一阵忙乱,那种感受就像是获得了不应获得的工具,很是得不踏实。而且,他从来不会视获得为理所应当,获得了就必须支付,可在这层关系里,他能够支付什么呢?
“实在你真的没须要……”
“这是什么?”在抽屉最底下,季元熙看到一张生存得很是小心,很是完好的文件。既然卫子阳说这内里没有秘密,季元熙就开始肆无忌惮地想翻什么就翻什么了,一会就翻出一样,一会又翻出一样,都是跟真实的卫子阳有关的工具,如同挖宝一样兴奋喜悦。
他把文件抽出来,这张纸镶着金边,印有水印,上面是漂亮的手写体英文,看上去大方雅致。
“s大盘算机系的录取通知书,啧啧,小乖乖挺能耐嘛。”季元熙斜着眼瞟他。
卫子阳张皇地抢回来:“别看!”
“还想去读吗?我现在就可以送你去。”季元熙脱口而出,可随即一想,连忙忏悔,“不行,读什么读,我说过,你必须随叫随到的。”
卫子阳横了他一眼:“读个屁,我不是那块料。”
他话虽这么说,可照旧小心翼翼地把通知书放在了旁边,生怕折坏了似的。季元熙默默地看在眼里,心里明确,这是他曾经的梦,如今依旧珍惜着,可已经成为他一生的痛。他就像早春生机勃勃的一根嫩枝,正在起劲生长发芽,却突然被硬生生折下,以后断了生机。
但在他脸上,从未见过自怜自艾的心情,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嘴角都起劲地上扬,顽强地让人心疼。
“你整理好了,我就让人把柜子搬进来。”季元熙说。
当江海指挥人把最后一个破家具搬出房间,这间屋子完完全全是个簇新的小窝了。
里里外外又整理了一番,一个下午就这么已往了。
季元熙虽然不会有呆在这间破屋子留宿的企图,天微暗就敦促卫子阳回去。
一路上,向来话多的卫子阳少有地清静着,气氛有那么点尴尬。
季元熙挑起他的下巴:“小乖乖,傻了?”
“我在想,自制林祥了,把家里弄得那么漂亮我又不住,等他哪天回去了,一定以为家里出了田螺女人。”
季元熙嗤笑:“这就漂亮了,那我的屋子算什么?”
“所以你的那些只能叫屋子,而我谁人叫家。”卫子阳郑重道。
季元熙被他说得一愣,偏着头认真地想了一会,严肃道:“现在我住的地方也是家。”他望着卫子阳,眼眸深邃,重复确认道,“对,就是家。”
似乎身上有吸引力似的,季元熙自然而然地靠了过来,吸附上了他的唇,细致地亲吻着,品尝着他唇齿间的鲜味。他的唇上像抹了毒一样,越吻越上瘾,一旦沾上,甩都甩不掉。
就在季元熙想进一步行动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来一看,心情连忙有了微妙的变化,坐正了身子,接通电话:“喂?”
对方在说着什么,季元熙默然沉静地听着,他用眼角瞥了卫子阳一眼,卫子阳把头转向窗外。
大部门时间都是对方在说,季元熙在听,偶然才回应几句,挂上电话,气氛一下子极重许多。
“谁的电话啊?”为了调治气氛,卫子阳轻松地说道。
“公司里的。”季元熙随口道。
真他妈扯谈!
在他拿起电话的刹那,卫子阳已瞟了一眼,只那一眼就看清了电话上显示的人名:谢少青。
他睁眼说瞎话能不能婉转一点?
看他一脸凝重又有点伤心的样子,每次和谢少青有接触后,他都是这副半死不活,警惕性降低的容貌,可见那人对他的影响有多大。
卫子阳止不住冷笑,这变化未免来得太快。
没有了戏闹的心思,季元熙和卫子阳两厢默然沉静,一路无语地回到金水港。
回抵家里,季元熙让卫子阳一小我私家先吃了晚饭,卫子阳虽然以为离奇,可也没有多说什么。
吃完饭,也没有像平时那样由着他玩乐,而是直接让他回房休息。
“那么早?”卫子阳皱着眉。
季元熙眼神似有隐瞒,久久才道:“明天我要出国一次,约莫几天后回来,你放心在家。”
“那么突然?”卫子阳惊道,心底又盘算开了。他这次出国是干什么?是去干非法运动吗?头狼知道吗?怎么之前完全没有听他说起过,一下子要出境呢?跟谢少青谁人电话有关吗?
一连串问号在他脑中浮现,更有一种莫名急躁的情绪缠绕着他,那是一种无法掌控,一切都游离在外的不安,他要做什么事,见什么人,完全不知道。
“是急了点。”季元熙说,“不外也就两三天的功夫,很快的。”
不行!他一定是有什么秘密!出了国境,头狼那里就掌控不到了,自己这边必须跟进,不能让他一小我私家脱离。
卫子阳装出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什么很快的?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过活如年?而且你嘴上说两三天,谁知道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真的不会延误太久的。”
“下午还偷偷帮我弄屋子哄我开心,这一转身就巴不得远离我,你这变得还真快。”
季元熙默然无语,心情异常极重,连带着房间里的气压都低了许多。
卫子阳讨好地靠过来,明知道希望渺茫,可照旧试探性地说:“季爷,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行。”季元熙断然否决,一脸不悦。
“你不要我陪吗?”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是预料中的谜底,可心脏照旧像被用力撞了一下,又闷又疼。
季元熙看了眼放低姿态的卫子阳,脸色稍微缓和:“我又不是去玩的,是有公务,听话。”
又是一句听话,想要打发自己。
看来再多说也没有什么用了,卫子阳岑寂脸坐在旁边,一方面是因为企图受到阻碍,另一方面,他简直很是得不兴奋。
季元熙也没有什么心思慰藉他,沉冷地低头思索。
正在两人冷战坚持之际,江海敲门进来:“季先生,人来了。”
人?什么人?
卫子阳瞟了季元熙一眼。
季元熙起身整了整衣服,走出房间,在临关门前,他严肃地嘱咐:“不要出来。”
卫子阳怔神,不要出来?就这么一下子的功夫,我就见不得光了?来的人是谁?
情不自禁地想起那张漂亮的脸。
因为他来了,不想让他看到养的小情人,所以把自己关起来?哪怕对方知道自己的存在,也要掩耳盗铃?
卫子阳窝在沙发椅上,憋屈得不行。
当房门彻底关上,他明确听到了从外面传来的锁门声。
他居然锁门!
卫子阳猛地从椅子上跳下来扑到门口,拧了拧门把。
果真!**!他有须要这样吗!
他起劲克制着,才没有把拳头砸到门上。
从未有过的焦躁占据了他的全部,卫子阳在房间里往返彷徨,脑中一片庞杂,像一只迷路的蚂蚁。
不行,要岑寂!不能让负面情绪影响决议和判断。
卫子阳坐在床上,深呼吸调整情绪。
一分钟……
两分钟……
十分钟……
心跳逐步恢复正常频率,焦躁照旧难以连忙驱散,但比适才好了一些。
他冲进浴室洗了把脸,用力拍了拍脸,水珠顺着他精致的脸庞滴落。
首先得确认来的人是不是谢少青,在没有视察确认之前不要一小我私家瞎捉摸误了大事。
可是,门都被锁了,该怎么出去呢?
卫子阳在房间里检察了一圈,走到阳台,左右张望。
看来只有爬阳台了!
别墅的二楼比普通的楼房高一些,可是对卫子阳来说,并不存在什么难度,就是阳台与阳台的距离较量大,稍微有一点贫困。
但也仅仅只是一点贫困而已,卫子阳卷起袖子,攀上阳台扶手,纵身一跃,扑倒扑面栏杆。
身体悬挂在半空中,卫子阳换了一口吻,身体左右摇摆,一个用力,用没有受伤的脚挂上了扶手,顺势翻了进去。
他拍掉身上的灰尘,顺利进入隔邻房间,然后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但他并不敢果真大摇大摆地走,究竟这是季元熙的家,果真反抗他只会影响全局。
饭厅那里有明亮的灯光,卫子阳蹑手蹑脚走到楼梯一半,身影藏在高峻的装饰绿化后,看清了饭厅里的情景。
果真是谢少青!
卫子阳的心沉了沉。
他们正面扑面坐着用饭,原来季元熙适才没有吃工具就是为了等他共进晚餐。
他们在说着什么,可是隔得太远完全听不见。谢少青笑容柔和,似乎在说什么有趣的事,说到一半自己先笑了,季元熙则清静地聆听,脸上有淡淡的笑意。
任谁看到这幅画面,都市以为这是温馨般配的一幕吧?
卫子阳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转身悄悄地上楼。当他经由季元熙的主卧时,看到帮佣正在内里更换新的被子床套。
看来今夜他是要在这个房间留宿了……
消无声息地进屋,悄无声息的翻回自己房间,卫子阳躺在床上思索。
他不让自己随行,该如何监视他在境外的行动呢?有没有其他措施,能让他不得不带着自己?想了半天,卫子阳照旧束手无策,急躁地在床上翻来覆去。
实在不行,只能用上次一样的微型摄像头了。可也不是什么好措施,一来他出境如果走得远,极有可能走出视频传输吸收距离,二来他要出去好几天,随便换件衣服就完蛋了。
第三种要领,就是在他随身物品上装微.型.窃.听.器,虽然看不到画面,有声音也能获得许多信息,可是同样为了制止他一易服服就失效,卫子阳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装在手表上。
可是这仍旧不是什么好主意。实在卫子阳很早就有在他手内外装监听设备的想法,可在视察过他的手表后就放弃了,因为他戴的是军用手表,极难拆卸,其时也没有什么趁手的工具,就放弃了,现在真要装,也只能委曲而为,祈祷不要被他发现有动过的痕迹,所以这个要领风险极大。
其次,季元熙只有在睡觉前才会把手表摘下,今天他基础就不会来找他,怎么可能拿到他的手表呢?岂非趁他睡着了摸进他房间偷?
实在不行,也只有这一招了。
对于这个高难度举动,卫子阳心里没有底,只能抱着试试看的念头,惴惴不安地期待黑夜降临。
在把无聊的电视节目都快看烂了,天总算黑了,可是卫子阳照旧不敢连忙行动。
谁知道他们会战到午夜几点啊?
这段日子已经见识了季元熙惊人的战斗力,这会老情人晤面,还不战个你死我活才罢休?他可没兴趣翻阳台已往看真人秀。
于是他决议把行动时间定在破晓三点。
至少凭证以往的履历,这个时候他基本睡得很熟。
关了电视,调了手机闹钟,卫子阳企图先睡一会,养精蓄锐。
不知道是因为紧张,照旧此外什么原因,他迟迟都没能入睡。
这个气氛是很是诡异的,正主、旧情人和小情人睡在同一屋檐下,怎么听都以为旖旎。
直到实在困得不行了,才浅浅入睡。
夜半时分,正是人们睡得正香甜的时候,卫子阳昏昏沉沉地翻了个身,一股凉风吹在他身上,冻得他一哆嗦。
凉风?门窗紧闭的哪来凉风?原本就睡得不牢靠的卫子阳一个激灵,从睡梦中惊醒。
当他看清沙发上坐着的人时,更是吓得惊呼一声,差点把枕头砸已往。
是谢少青!
还没摸到他们房间去偷手表,他居然抢先一步摸到自己房间来了。
再一看阳台的门已经打开,窗帘在风中飘动。
“睡醒了?”谢少青笑起来永远都是那么悦目。
我靠,这家伙该不是嫉恨我,上次杀人未遂,这次亲自跑来干这种脏活吧?
实在卫子阳心中一清二楚,因为翻过一次阳台,卫子阳清楚普通人是少少有勇气,敢跳间距那么大的阳台的,而且他还能在自己完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进入房间,要不是他居心开着窗,怕是现在都还睡着,他想要杀自己,适才就能动手了。这个谢少青果真深藏不露!
脸上卫子阳摆出恐慌的样子:“你你你、你怎么跑到我房间里来的!”
谢少青优雅地指了指阳台:“不是很难的。”
“你……你是来杀我的?”卫子阳抱着枕头做出防御姿态。
谢少青幽深地眼眸望着卫子阳:“你是真天真照旧装天真?”
“啊?”这是卫子阳习用的装傻伎俩,简称一字真言。
谢少青没有跟他纠缠不休,他不紧不慢地走到房门口,试图开了一下门:“还真的锁上了,我想怎么会看不到你出来呢。”
卫子阳一脸不悦加警惕地瞪着他。
谢少青笑道:“不要生气,元熙或许是怕我看到你不兴奋,所以才把你锁起来的,他总是那么细心,你也不要怪他。”
“你泰半夜跑来就是来帮我检查防盗措施的?”卫子阳体现出强烈的敌意。
“不,我就是有点好奇。”谢少青淡淡地说。
一般来说,情敌与情敌晤面,弱势一方体现出的敌意越强烈,强势一方就会越开心越自得,甚至是自得忘形。可是谢少青却始终是淡然地笑着,展现出了极好的修养,这让卫子阳越发以为此人难搪塞。
“明天我要和元熙去t国,你不担忧吗?”
“我需要担忧什么?”t国?这跟季元熙想要东南亚运输线有关系吗?
“好比说,担忧元熙跟我在一起久了,会甩了你之类,这样你就从他身上挖不到钱了。”
“别逗了,他能把心思放在你一小我私家身上。”卫子阳一副不信的样子,“再说了,这家花哪有野花香。”
谢少青没有连忙回覆,而是一步步走向卫子阳。卫子阳变了脸,露出畏惧之色,向床头退缩。
“别怕,我没有恶意。”谢少青走到他眼前,仔细端详着他的脸,“简直长得不错,有资本说这句话。”
卫子阳哼了一声。
“元熙是个用情很深的人,你不懂。”谢少青顿了顿,冷然,“你也不会懂。”
这句话真的激怒了卫子阳。他摆出这种凌驾与人的高姿态,是想证明什么?是想威胁什么?
“你要是懂的话,我就不会有时机在这听你说这句话了。”卫子阳反唇相讥。
谢少青的脸色果真变了变,一瞬间难看到了极点,但最终他照旧清静了下来:“你就不怕我真的杀了你?”
卫子阳突然意识到,谁人想了一晚上没有想出措施的问题马上就能解决了!
他阳辉煌煌光耀地笑道:“不怕,你的元熙说他不会让我受到任何伤害的。”
刹那间谢少青淡然的眼中难掩恼怒,但在恼怒之下尚有一道难以抹去的伤痛。
“希望你永远都那么自信。”他说着走向阳台,还盛情地给他关上窗户。
卫子阳抱着枕头的手松了松,撤去脸上或恐慌或自得的心情,平庸地像无风的水潭。
重新狼对谢少青的视察来看,实在是一个无法忽视的男子,年岁轻轻就能稳坐一家有玄色配景的团体董事长,虽然还很难确定他在谁人黑社会组织里是处于什么样的职位,但肯定很高就是了。强健的身手还只是其次,心狠手辣才是要害。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念着。
卫子阳现在的情况有点尴尬,按理说应该低调行事的,却不想引起了黑道头子的注意,可是以他的身份,不想引起注意也是不太可能事。体现地太弱,怕真的一不小心就被灭了,体现地太强,未免容易袒露自己。
总之就是为难。
卫子阳拿起床头的手机,关掉了预设的闹钟。
他已经不需要去冒险偷手表了,明天早上,就等着谢少青主动请他一起去t国吧。
他放心的躺下,淡淡一笑。
第二天醒来,卫子阳先去推了推门,发现门照旧锁着。
这是企图囚禁自己了吗?
卫子阳的心情再一次变得纳闷。
梳洗清洁,躺回到床上,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已往,不禁担忧起对谢少青的判断。
该不会他就这么忍气吞声放过自己了吧?他那么自满自信的人,怎么会轻易放手呢?
这时,门锁被打开,唐嫂端着早点进来,又小心地关上门。
“卫先生,吃早饭吧,”
看她一副小心审慎,生怕自己逃跑的样子,卫子阳心中窝火。
还真当我是囚犯了?
看着满满一盘早点,卫子阳实在是没有胃口:“我要见季元熙。”
“季先生说了,让你放心吃早饭,其他的不要多管。”
卫子阳悄悄咬牙,压下怒火,拿起一个面包,狠狠品味。
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然后在楼下约会旧情人,这种事,恐怕也只有他才气做得出来。
卫子阳就像一只下水道的老鼠,只能呆在关闭的房间里,不受人待见。
这个时候,季元熙已坐在饭厅里,但他并没有开动,而是漠不关心地用小勺子搅着一杯咖啡,眼中没有焦点。
背后有人下楼的声音,他转头一看,是谢少青,便微笑道:“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ivanka的手榴弹和小小小小鱼的雷~~谢谢谢谢~爱你们~~
第31章
谢少青微笑迷人:“是啊。”
“睡得还好吗?”
“你特意为我换了硬床,怎么会睡得欠好呢?”
“吃早饭吧。”季元熙拉开他身边的椅子。
谢少青来到他身边轻轻坐下,瞄了一眼他眼前的咖啡:“早上喝咖啡对胃欠好。”
季元熙把咖啡推远:“那就不喝了。”
谢少青舒心一笑,张望了一下:“你家小可爱呢?昨天就不见他人影。”
季元熙微微一愣:“哦,我怕他吵到你,所以让他呆房间里了。”
“这多欠好啊。”谢少青盛情似的说,“把他叫下来一起吃早饭吧,那么多工具我们两个也吃不掉。”
“不用理他,他的早点我已经让人端上去了。”
“一起吃吧。”谢少青重复了一遍,望着季元熙神情坚定。
季元熙定定地看着他,眉头不着痕迹地皱起,深邃的眼眸幽光闪动,情绪潜伏:“少青,我们难堪能一起吃早饭,你就不要再……”
谢少青的手搭上他的手腕,坚持道:“让他下来吧。”
季元熙妥协,对一个帮佣说:“把卫子阳叫下来。”
楼上,卫子阳独自吃着早餐,唐嫂也呆在了房间里,与其说是陪同,不如说是监视。
卫子阳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攀谈,套着她的话。
“唐嫂啊,今天家里来的这小我私家你认识吗?”
“你是说谢先生?”唐嫂并不是个多嘴的人,可是对卫子阳印象不坏,所以既然他问起,就随口回覆。
“对啊。”
“认识,谢先生是季先生几年前认识的朋侪。”
“什么狗屁朋侪。”卫子阳嘟囔着,居心体现出不满的样子。
唐嫂以为他在闹情绪,于是慰藉道:“你别生季先生的气,这种事情难免的。”
看唐嫂的样子,对谢少青没有任何反感,看来他那张脸简直是有诱骗性的,这些季家的人到底知不知道他是个黑道头目啊?
“唐嫂。”卫子阳灵巧地拉着唐嫂,“他们两个以前是不是关系特别好?”
“这个……是蛮好的。”
“好到什么水平?”
唐嫂似乎回忆了一下,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流露出心痛的心情:“我也算是看着季先生长大的,他向来岑寂早熟,可是他居然会为谢先生做出那样的事,实在是难以相像。”
卫子阳好奇:“他做了什么事?”
“他……”
门敲了几下,一个帮佣推开门:“卫先生,季先生请你下去吃早饭。”
一定是谢少青开的口!昨夜的心理战奏效了!
虽然卫子阳很是想知道季元熙到底为谢少青做过什么,可是眼下尚有更重要的事。
卫子阳连忙摆出很兴奋的样子,从床上蹦下来:“我下去啦,唐嫂,我们以后再聊。”
“哎,你走慢点,你的脚……”
卫子阳快速下楼,向饭厅走去,当他快要走到时,放慢了脚步。
他看到季元熙细心地拿起一个煎蛋,匀称地撒上一点点细盐,然后放在谢少青眼前,谢少青很自然地吃了起来。
照旧谢少青先看到卫子阳,亲切地招手:“过来一起用饭吧。”
卫子阳慢悠悠地晃过来,坐在他们扑面,端起一杯牛奶。
季元熙瞄了他一眼,一句话也没说,专心于吃早饭和伺候谢少青吃早饭。
三小我私家的早餐,餐桌上气氛诡异到了极点,都说三角是世界上最稳定的图形,实在只有那三条边知道,左边搭一个,右边搭一个,是什么样的感受。
卫子阳脑中突然泛起一个三人同吃同住的画面,太让人毛骨悚然了。
“我叫你子阳可以吗?”谢少青温和地说道。
我了个擦,他要是酿成女的,穿越到古代,绝对是一当家主母啊。前几天还派杀手杀我,这聚餐桌上面扑面一坐,亲昵地叫起了子阳。
卫子阳腹诽,也是笑容满面:“你怎么顺口就怎么叫,我都可以。”
他是主母那我是什么?偏房姨娘?青楼红牌?
开顽笑!老子是六扇门的捕快!抓的就是你这种杀人如麻的邪教教主!
“那就子阳好了,你……”
“吃工具吧,吃饱了再说。”季元熙插了进来,打断了他们的“外交”。
“好,子阳……”
“江海,我们是几点钟的飞机?”季元熙再一次打断他。
“季先生,是十点。”
季元熙点颔首,对谢少青说:“我们赶忙吃完,早点出发,这里离机场有段距离,已往不知道会不会堵,早点去也放心。”
谢少青富有深意地望了季元熙一眼,没有再找卫子阳说话,应承道:“好。”
卫子阳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和桌上的早点奋斗。
好不容易吃完早饭,季元熙如饥似渴地敦促保镖把行李搬上车,他们二人的行李并不多,但几日换洗的衣物照旧必须的。
谢少青望着忙忙碌碌的季元熙,终于启齿道:“就我们两小我私家吗?子阳不陪你去吗?”
卫子阳心中暗喜,外貌惊讶。
季元熙则是连忙沉下脸,但他说话的语气照旧很是温和:“他去干什么?他的脚不利便,在家养伤吧。”
卫子阳连忙抢道:“不碍事,能走路,我又不是去加入运动会。”
季元熙一个凌厉的眼神瞪过来,卫子阳冒充没有望见。
这个时候,卫子阳只需要饰演好一个吃着醋,死皮赖脸要跟在金主身边的情人就好了。他向来是演技精湛的,演什么像什么,可要是演得实在太久太深,会连自己都市受骗过。
事实上,现在在季元熙眼里,他就是一个不懂事,在闹别扭的情人儿,于是低声呵叱:“厮闹什么,我跟少青去办公务,你别瞎参合。”
“我这是瞎参合吗?”卫子阳提高了音量。
满脸满眼的委屈,看在季元熙眼里,呼吸一滞,心显着是痛的,可说出来完全变了味,高声吼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现在给我滚回你房间去!”
扑面绝不留情地斥骂,无异于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卫子阳脸上。
温情是他,绝情也是他。
卫子阳梗着脖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死死瞪着季元熙。他很想甩手就走,不受这窝囊气,可他不能,一旦他走了,那就真的没有时机跟去t国了。
纵然真的是一个耳光,他也要站着遭受,况且只是一句话语呢。
可是言语伤人于无形。
痛,真的很痛。
“听不懂我说的话吗!”季元熙瞪着眼,迫近一步。
那威风凛凛如同咆哮的大海,掀起排山倒海的巨浪,迎面拍来,卫子阳退却了一步,但照旧执拗地站在原地。
“你……”季元熙举起右手,就要扇巴掌。
卫子阳缩了缩脖子,准备硬扛。
“元熙,你这是干什么?”谢少青选好了泛起的时机,抓住了季元熙高高举起的手。
“你还要我说几遍?太惯着你了,无法无天了是不是?”季元熙怒道。
卫子阳低头不语,默然沉静反抗。
“算了,元熙,你发那么大火干什么?”谢少青劝慰道,“子阳他年岁小,贪玩,所以才想跟你去,多大点事儿?”
“我们又不是去玩的!”
“他那里懂这些,既然他想随着就随着吧,我们去视察而已,又不会影响什么。”
“不行!”季元熙断然否决。
“让他去吧,我不希望你们闹不开心。”
“不行!不能太惯着了,越来越不像话!”
卫子阳心口堵得慌,屈辱感像沸腾的岩浆,翻腾涌动。他不敢抬头,生怕一抬头,泄露了真实情绪。
“好啊,那就看成我带他去吧。”在季元熙的恼怒眼前,谢少青淡定地就像一尊菩萨。
“少青,你干嘛呢!”
“你不愿意,只能我替你带咯。”
“连你也跟我作对?我们两个去不是挺好吗?”
“元熙,不要跟自己过不去。”谢少青亲昵地拍了拍他的前胸,“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跟你说过的,我不希望你不开心。”
“我没有!”
“带他去!”在季元熙刚劲的怒火眼前,谢少青的坚定柔而韧,似乎完全克制住了他。
“少青!”
谢少青拍了拍他的手,像是有魔力般,软化了季元熙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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