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斗艺（1/2）

突然，月朔似乎想到了什么，侧头对着凤仙莞尔一笑。凤仙往后缩了缩脖子道：“你别这样笑啊，你这样一笑，我就以为有人要倒霉。”

月朔凑已往，对她道：“凤仙，我想到个好主意，又能省钱又能制止他们偷懒。”

凤仙的眼睛眨了眨，好奇地看着月朔，月朔自得地一笑，对她说：“我们将府里能够跑腿的丫鬟和西崽分成几个组，每个组认真采买差异的物品。然后呢，他们到南北大街来询问价钱，谁能向老板要到最低的价钱我们就让谁来买，等她将工具带回府里让我们过目之后，我们可以抽取一份银两作为奖励。相反，如果谁混水摸鱼偷奸耍滑，同组的其他人也可以告诉我们，这小我私家也可以从我们这里拿到一份银子的奖励。凤仙，你说好欠好？”

凤仙欣喜所在颔首，然后指着月朔道：“这一招妙，他们肯定为了获得奖励争得不行开交，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渔翁得利了。”

果真一切如月朔所料，她将采买的新划定宣布之后，丫鬟西崽中怨声载道，不外碍于她的身后有大少爷陆之远撑腰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可是幸亏月朔也不想尽失人心，到底还为奔忙劳碌的丫鬟西崽们准备了银两的奖励，两天下来他们的诉苦声小了不少，而月朔的账本上也省下了不少的银子。

将操办丧事的所有所需的工具和部署一条条明确地列在一张宣纸上，月朔举着这名目看了下来，纸扎花卉和点心面贡都准备妥当，丧事当日延请来宾的吃食原料也购置齐全，她边看边对凤仙说：“工具差不多都齐了，还差给来宾们回礼的礼物和当日的戏班子了。”

凤仙赞同着点颔首，冲月朔竖起了大拇指：“月朔你真有本事，医生人就给了你五千两的银子，你还能将丧事办得井然有序有模有样的。我猜啊你这次丧事办完，大少爷没准儿还要将你连升三级，到时候你就能从北院搬出去，和那些平时耀武扬威的大丫鬟们住在南苑了。”

月朔笑着摇了摇头，她可从未想过要因此而在陆府青云直上，再说了北院虽然破旧寒酸了一些，可是有哑娘凤姨和凤仙，她还能快乐一些。如果真像凤仙说得那样搬到南苑去，还不知道要和生疏的大丫鬟们闹出什么嫌隙是非来。

“回礼我已经列好了一张清单请人去办了，就剩下戏班子的事情有点棘手。”月朔支着下巴苦思道，“我们的银子用的差不多了，没有几多余钱拿来请那些大戏班子。可是，大少***丧事已经十分节俭，再在这排场局势上节约，也太不让人入眼了。”

凤仙赞同地应和道：“没错，这戏班子的人当天不仅要在府里搭台，送丧的时候也要随着一同上路的。如果请的戏班子寒酸了，到时候走在路上难免被人指指点点。大少奶奶已经够可怜的了，连这么点死后的尊严体面也不能保全。”

说着说着，凤仙突然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拽着月朔就往外走，月朔被她吓了一跳，急遽拖住她问：“怎么了？这么急冲冲的要做什么去？”

“我突然想起来了，前几天我出府去了一趟，看到春绛班在梨园阁斗艺！春绛班的班主临江仙说了，无论是谁在唱戏或奏乐任何一项上赢得了春绛班的人，那么他做东免费为赢家搭台唱戏整整一天一夜！”凤仙激动地和月朔说着，这实在是天赐良机，如果真的能够赢下这场斗艺，那么大少***戏班子就有望了。

春绛班是京城有名的戏班子，班主临江仙更是红遍天下的名角儿。虽然很少有人见过临江仙卸了戏妆的容貌，但他只要穿上戏服画上了戏妆，那就是颠倒众生的绝色尤物。如果真的能请来春绛班自然是好，只不外——

“可是听说临江仙唱作俱佳，醒目种种乐器，我们去斗艺连五分的掌握都没有。”月朔斟酌道。

凤仙一听撇撇嘴，她只顾着想赢了之后的利益，却没有推测想赢临江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长叹了一口吻：“如果大少奶奶在就好了，大少***琴艺可是号称京城一绝。”

月朔听凤仙这么说，眼神闪烁了一下。

临江仙一直是听说中的角色，恒久以来都给人深不行测的感受，不外她确实如凤仙所言醒目琴艺，以她的琴艺或许能险胜临江仙一分。可是，她现在是一介小小的丫鬟，会识文断字已经是不易，再醒目琴艺，恐怕会遭人怀疑。

“唉，也许真的是大少奶奶命欠好吧，我们也只能认了。”凤仙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只好叹口吻放弃了。

月朔咬了咬牙，凤仙可以放弃，可是她不能放弃，她可以死而复生，为什么要认命？她就偏偏不认命！

“凤仙你先帮着我清点一下丧事当天的工具，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了。”嘱咐完凤仙，月朔也不等她阻挡就急着跑出了陆府，她就是要和这无常的运气赌一赌，她能现在在世说明她的命应该还不至于太坏！

梨园阁在京城最富贵的中心，四周毗邻着京城最大的茶室和酒庄酒楼，这儿整日里车马不息，月朔跑过来的时候恰悦目到有恃才自傲的文士书生上台挑战。

梨园阁里一进楼即是一处空旷无比的大戏台，南方即是供人赏戏的位子，工具两侧是留给戏子与乐师行走的地方。月朔走到位子上坐下来，看到戏台上摆着两张琴，琴后各坐着一个男子。文士书生早已摆好了架势，一副要让对方心服口服的样子。然而他的扑面却瞧不见人的容貌，只能看到一帘打起的珠帘挡着，半截手臂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