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深深深几许?(一)(2/2)
瑟琴道:“太子妃说谢过夫人,难堪夫人惦念。后日京城西乐戏班入府献艺,问夫人有没有喜欢的戏码,到时好叫他们唱。”
“泫汶对不甚相识,就随着姐姐们凑凑热闹,有什么听什么即是了。”
瑟琴对我作揖:“那瑟琴先告退了。”
我转身对小淅道:“收拾工具下去。”
西乐戏班是享誉京城的百年迈字号,尤其深得达官显贵喜爱,邀府献艺已经成为官宦中较为盛行的消遣方式。同时也为各府女眷提供了一个聚会泛论的好时机,谁说政治只能男子玩,这一场戏不知几多位夫人可以获得丈夫想要的消息。
大红烫金的戏码表放在桌上,耀眼的阳光下闪着明亮的金光。我对着铜镜端量着自己,轻轻涂上一层淡紫色的胭脂。
穿过游廊,可见前院正中清闲上已经搭起一个戏台,台下圆桌方椅依次排开。已有几位衣着华美的妇人落座,丫鬟们端着茶水糕点穿梭其间。
修溦一身桃红色宫装,头绾九凤朝天钗,颈戴凤纹黄金项圈,仪态风情中更添了一份高尚。她面带微笑的与众人外交,在这种应酬中显得游刃有余。望见我便迎了上来,拉着我的手:“妹妹到前面来坐。”
凤婞红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嘴里嘟囔着什么。一旁的妇人了然已悟的看着我,眼神有审察、有探究、有蔑视、有不屑……
我敬重的说:“泫汶对戏曲不甚相识,别铺张了那么好的座位,照旧姐姐们去坐吧。泫汶在这听听便可。”
修溦没有委曲,交接了几句就坐到了前排。纷歧会,锣鼓齐响,正戏开锣。
一曲毕,自外走进一名锦衣男子,径自走到修溦眼前道:“有戏看嫂子也不叫我。”语调中带着玩虐的味道。
修溦道:“真是哪有玩乐的事都逃不外朔王爷啊。”
一干人纷纷行礼参见朔王浞陉。浞陉高高瘦瘦,身子略显单薄,脸型与浞飏有几分相似,只是他脸色苍白眼神游移没了浞飏那份神采。浞陉身着紫色蟒纹长袍,头勒翠玉腰坠纹龙佩,手持纸扇面带漠不关心的浅笑,一副纨绔子弟的容貌。
朔王浞陉也算是名声在外的一位人物。要问这京城之内谁对吃喝嫖赌最在行,谁对上到青楼名妓下到老鸨龟奴都了若指掌,那一定是眼前这位爷了。虽然朔王府内美姬如云、佳肴成山,可青楼赌坊茶寮酒肆照昔日日可见朔王身影,总之,那里有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那里就可以见到浞陉。只管如此向来以对子女管制较严的王上似乎对浞陉只是一味的纵容,民间有种说法:王上是因为八年前的一场意外事故对浞陉赔偿。那场意外皇家噤若寒蝉,只是那次之后浞陉虽然死里逃生却终身不能练武。
我起身脱离,走了一段才想起没有向修溦清退,赶忙打发卿书回去。
锣鼓声渐远,见曲径之上的亭台颇为别致便想上去歇歇。拾阶而上才望见亭内已经有一人了。男子转过身,蓝色平民,身材魁梧面色和善,瞪着眼睛盯着我片晌才觉不雅赶忙移开眼光。
我说:“打扰令郎了。”
他有些酡颜的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不外偷个空闲出来歇口吻。”
“令郎是西乐戏班的人?”
“是,我叫俞向前,是个武生。女人是?”
正要答话却听见细微的脚步声,一丝红色在假山后一晃而过。心里突然有了想法,手一抖,丝巾徐徐落地。
俞向前俯身想资助捡起,恰巧我同时低头。“砰”的一声我们撞在一起,我踉跄不稳,俞向前伸手扶住我,我惊慌酡颜抽脱手拾起丝巾急遽离去。走到假山拐角,凤婞红迎面走来,见是我狠狠瞪了我一眼擦身而过。
可是,我有幸在她一贯恼恨的心情中捕捉到了一丝自得,是猎手发现猎物的兴奋。
只是现在猎手成了我的猎物,在我证实一件事之后,在造访宁清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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