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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如若他知晓她将面临的情况,会是何种反映?想来仍会是一张笑颜,让人看不透、猜不到,她认真想看到那双深漆无神的眼眸中染上神采,寓目其中闪烁智谋与战略,想来那才是莫怀惜最迷人的样子。
听过下人回报后,戚顾日眼中闪过了然与担忧,闻月认识莫怀惜也有多年,但为何始终看不透莫怀惜的性格,再多的纠缠,到头也不外是一场空。
轻叹了口吻,戚顾日付托任巨细姐去吧,第二日再前往莫府造访。
莫怀惜之前便捎来书信,言明此行的目的,他也起劲告竣莫怀惜信中所托付之事。
只是……不知莫怀惜此举背后原因为何?
可与对闻月的避而不见有关?
戚顾日看着坐在他扑面悠然饮茶的莫怀惜,端起茶碗掀开茶盖轻吹浮在水面上的茶叶。
“顾日兄……”莫怀惜轻点了桌面道。
“嗯!嗯?”戚顾日愣愣地回神,不知为何他总以为此次再见莫怀惜,总感受那里有点差异,却看不出有什么差异。
“压抑容易内伤。”
“啊!”
戚顾日进来已有半刻的光景,他虽眼盲,但也感受到戚顾日一直将视线落在他身上,这般欲言又止的情况实在不适合有话直说的戚顾日,“你有什么话直说无妨。”莫怀惜道。
呃……戚顾日无意识地抚了下自己的下颌,岂非他真将心事都写在脸上吗?
哈哈干笑两声,戚顾日放下茶碗。
“我收到消息,宋辽领土再起战事,宋军节节败退,现今退守保州,宋室天子已于日前派军前往支援,而你却恰幸亏此时要如此多的粮草,我是否能有所怀疑?”戚顾日收起心情,墨黑的眼眸直视着莫怀惜道。
“不妨将你的怀疑说出。”莫怀惜有所感地转过无神的眼眸,准确对上戚顾日的黑眸。
“宋室皇朝与外族战事不停,数年下来,不仅军力有所亏损,黎民也渐感疲劳,每有战事朝廷都要大量征收粮草,以供军队之用,对国力消耗不行谓不重。辽人素来勇猛善战,边关守军已先吃败仗,如想获胜,须要重振士气,现在次辽人选择秋季兴兵,即是看准时机下手,北地冬季作战实倒霉于宋室军队,且数万雄师所需的后方粮草与军备,也非少数,任中原之地再如何地大物博,总会有空虚之时……”戚顾日娓娓道出心中所想,既可掌握大理商脉,他的智慧自然不小,对时局的相识与透析也是犀利。
闻言,莫怀惜笑弯一双无神眼眸,这即是戚顾日的优点,为人坦率不造作,心性正直但对事情的看法却是犀利。
“你所言不差。”莫怀惜肯定隧道。
虽是不差,但莫怀惜却不接话,让戚顾日自行将未竟之话讲出。
“你所要的这批粮草,是否……要出让给朝廷?”戚顾日拧眉问,眸中闪着担忧。
莫怀惜脸上浮起抹奇异的神色,沉而不语,戚顾日见他心情,反倒一怔,他……说了什么希奇的话吗?
“你以为,我是要囤货居奇吗?”莫怀惜问。
嗯?!岂非不是吗?戚顾日黑墨般的眼眸一睁,不解地看向莫怀惜,随后想到对方看不到他的心情,方要启齿,便听莫怀惜低柔的嗓音传来——
“你也知朝廷需要大批粮草,此事天下皆知。我若有意当吕不韦,与朝廷做这笔买卖,你可知效果如何?”
戚顾日略为思索,“你为朝廷寻来这许多粮草,可解此次宋军与辽对战的逆境,但有一便有二,下次朝廷便会主动寻上你,届时你只有两条路可选,一即是再助朝廷,二即是袖手旁观,但若选后者……”
“那莫府便离灭门之日不远矣。”莫怀惜接道,悠然地浅啜一口香茶。
与人做买卖也要清楚生意背后所要支付的价钱,朝廷绝不是一个好的生意工具,莫家虽是江湖人,但在各地商号、客栈不在少数,没须要去招惹朝廷这个贫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