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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他要助的不外仍是自己人而已。

他人，从来不是他体贴的工具，也不在他心内停留。

戚顾日一凛，明确其中利害关系。

“更况且，我本是江湖中人，若贸然资助朝廷，江湖中各门派会做何感想，日后锦寒山庄又要如何驻足于江湖。”莫怀惜轻慢增补道。

戚顾日拧起眉头，满眼不解，“那你要如此多的粮草是所为何用？”

莫怀惜微笑，“粮草确是要运征边疆，不外我不是与朝廷做买卖，而是将粮草‘送’至边关。”

“什么？！”戚顾日惊讶地低呼，险些从椅子上惊跳起来，一双眼不敢置信地瞪着莫怀惜，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我听说，此次带兵的乃是宋室有名的女将，当朝上将苏勤之女苏染，岂非……”

“嗯？”莫怀惜居心轻哼一声，满脸笑意地等戚顾日将话说完。

“岂非……她是你四弟的心上人？”戚顾日道。

莫怀惜失笑，“你为何不认为她是我的心上人？”

第八章

戚顾日逃避地以手捂脸，却仍挡不住那副“我命休矣”的神情。

这句话若是被闻月听到，只怕他再无安宁的日子好过。

心中仍抱着一点希望，戚顾日有气无力地问：“怀惜，告诉我你是在开顽笑。”心底却是再清楚不外，以莫怀惜的性格怎会拿这种事来开顽笑。

认识莫怀惜多年，他从未见他对任何一个女子动过心念，如今却不远千里至大理购粮以及……提到苏染两字时脸上一闪而过的温和神情，戚顾日只觉眼前一黑，有种天旋地转的感受向他袭来。

不必眼眸寓目，莫怀惜也知当下戚顾日会是何种神情，脸上荡起悠然自得的笑意，丝毫掉臂朋侪道义。

“你还没有回覆我的话。”莫怀惜笑道，手中折扇不紧不慢地转摇数下，摆明有意“看”戚顾日为难的容貌。

“闻月乃是我亲小妹，总要为她留个余地不是。”虽然这丝余地已经留了太久，戚顾日心知肚明地叹了口吻。

莫怀惜微微一笑，戚闻月是戚顾日的小妹，他不想因一个女子而伤了他们两人多年的兄弟情谊。

这些年莫怀惜对戚闻月的包容，戚顾日自是知晓，他虽宠溺戚闻月，但在这件事上他心中始终不甚赞同，莫怀惜岂是闻月那种性格的女子可以喜欢，又可以明确的人。

莫怀惜笑而不言，戚顾日颇为哀怨地叹了几口吻，直叹两句自己结交不慎，也便作而已。

神色一正，转而继续谈起正事：“你所需的粮草大部门我已备妥，但如此多的粮草想运出大理，实不是一件易事，且北地边关路途遥远，路上定然有所妨害，你心中可有考量？”

“我已命人买下十数艘大船，由大理走水路至边关是最快的要领，大理来往商船众多，只要稍加小心，这批粮草并不会太过惹人注目。”莫怀惜回道。

“怀惜，就算你在此时助了苏染所率的雄师，但这批粮草最多只够几万雄师两月不到的用度，时间一到你又当如何？苏染是宋室将军，朝廷理当会实时为雄师补齐粮草，你这一举动，着实令人费解！”

莫怀惜轻浅一笑，那笑容明确没有半分笑意，淡淡隧道：“朝廷虽会实时补齐粮草，但……你莫忘了，北地冬日已近，押运粮草的队伍只要在中途略有延误，就会对前线造成不行想象的效果。更不必提朝廷之内本就有人不希望她率兵出征，又怎会让后方的粮草实时顺利地运至边关。”

“即便如此，你能保她一时，但时间一到你又要如何？”远水救不了近火，从南地购粮支援北地，绝不是解决问题的好要领，戚顾日皱眉。

端起茶碗浅抿一口，莫怀惜蓦然自信一笑，“那便在粮草用尽前竣事这场战事。”

戚顾日见他的笑容蓦然全身打了个寒战，摇了摇头，这即是莫怀惜这小我私家的恐怖之处，只要他想做的事，便会尽全力去告竣，那份狡慧的顽强，无人能及。

更况且，这人不仅顽强，还小气，素来推行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为做人的原则。

戚顾日头皮一阵发麻，再次嘀咕了句，结交不慎，结交不慎啊。

“看来你心中已有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