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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说到纸鸢,良久没玩了,我们出庄去买一个。”她的精神都来了。
“烟儿,我们约定过了,在你的病况尚未痊愈前,只管不出齐天庄。若你真的想玩,我去帮你买。”他神色正经,语调只管温柔地哄着她。
“师父……打从一年前我在齐天庄苏醒,便未曾踏出庄内半步,五天前是第一次,分不清偏向的我,跑了好长一段路到后山,要不是中途下起雨,我的身体基础没出什么状况,我的病情应该不至于无法出庄吧?”她困惑地侧着头。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他徐徐起身,深邃的瞳眸染上某种极重的担忧。“我去瞧一下药煎得如何了。”
秦烟望着耿千寒离去的身影,胸口突然揪了一下,心房的某处空了一块。
师父在隐瞒着她什么?为什么每次她喊着要出齐天庄,庄内的所有人都市变得紧张而战战兢兢?他们认真怕她如此命薄,断了找寻玉诀剑的最后线索?照旧……众人费经心思将她藏在庄里,是为了躲避什么牛鬼蛇神?
头又开始疼了起来……她一直以为遗失了影象,对她的人生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只要她与师父能一辈子依偎,幸福地过日子,那么已往的种种她也不放在心上。
可是现在她心疑了……究竟,那段她遗漏的影象片断,到底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练字、练字!练不完的字!
秦烟捉着毛笔,坐在桌案前,随随便便地在纸上鬼画符。
“可恶——能不能别抖了!”她懊恼地盯着自己的右手,每次写字总是不受控制地抖呀抖,把墨都晕开了,怎么可能写出好字来。
“唉……”她叹了口吻,放下笔,支着下颚发呆。
自从她上次染了风寒后,已经由了一个月,身子休养得差不多后,师父便开始叫她练字了。
练字占去她整日泰半的时光,但她心中也清楚,不这么做是不行的。
她如扇的长睫扬了两下,试图握紧右手使力,却始终无法握成一个有力的拳头,她扯唇轻笑了。
她身上有许多的疤痕,虽然都不知道怎么来的,但影响她最深远的,莫过于右手腕上的伤疤……那看起来像是自戕过的痕迹,很深很深的伤口,深到她以为自己的右手曾经一度残废过,所以现在只能靠写字缓慢地让伤口回复。
她不是没有问过师父原由,但师父只是牵起她的手,露出他左腕上的鲜红烙印,淡淡地说道:“恰好凑成一对,牵手在一起时,也不以为自惭形秽了。”
是啊!和师父掌心交握时,便以为天不怕地不怕了。
她在纸张上又写了几个歪七扭八的字,自己呵呵地笑了起来。
“秦烟!”书房的门板倏地被打开,齐岚怒气冲发地进入书房,身后还随着一名美若天仙、柔弱娇嫩的漂亮女人。
娇弱的姚莲香有点生气又有点怕羞说道:“表哥,就说了不打紧,你何须非要来打扰秦女人不行?”
“表妹,我是替你主持公正,在齐天庄敢欺压你的人简直是不想活了!”齐岚怒眼瞪着秦烟,三步并成两步上前,一把抓起秦烟的后领,将她拎了起来。
姚莲香是亲戚之中最惹人怜爱的表妹,这阵子因为身子微恙到齐天庄调养,他已经千付托万嘱咐秦烟不行惊扰表妹,效果秦烟基础就是左耳进、右耳出,全然不妥一回儿事。
“狐狸令郎,有什么事用讲的就行了,不要一开始就动手动脚的,好歹我也是个女人家嘛。”秦烟撇撇嘴,瞄了一眼娇柔的姚莲香。
哈!在齐天庄里,她和姚莲香的待遇基础就是云与泥的差异,人家可是众人捧在手心里的明珠,而她是脚边不屑一头的石子。
齐岚还特地来偏僻的后院付托她与师父,不许去前院打扰这名娇客,自然又免不了一番夹枪带棍的讥笑和赶他们出庄的言语,不外她很快就当成疯狗乱吠,忘得一干二净。
她完全没有把姚莲香这号人物放在心上,偏偏老天爱捉弄人,愈是不在意的事情,愈是会出乱子——
就在昨晚,秦烟瞧月色明亮,夜空繁星点点,一时兴起捉了几只蟋蟀在凉亭里戏耍,谁知道姚莲香会到后院来赏月,见她玩得不亦乐乎便凑上来寓目。
巨细姐没见过蟋蟀,又恰巧被蟋蟀跳上了身,效果就吓得花容失色,惊叫连连了。
“走开走开!”姚莲香激动得拍着自己的衣裳,希望拍去恐怖的蟋蟀。面颊上串串泪滴滚落,好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