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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紫英的声音听起来颇感无奈,还透露着疼惜。
秦烟昏沉沉的脑壳瞬间清醒了。她想起了大雨,想起师父吻了她的额际,想起身仆们在藏书阁里断断续续的对话……
“紫英……你告诉我,我是谁?”她反抓住齐紫英的袖口,虚弱地启齿。
“哎呀!是脑壳烧一烧变笨了吗?早就和你说了,你是秦烟,一个漂浮江湖的小孤女,这些你不都向你师父证实过了?”齐紫英笑着敲她的脑门。
“可是我亲耳听见他们说——”她还想反驳些什么,却被齐紫英给打断了。
“秦烟,你听错了,我已经询问过家仆了,他们不是在说你,他们讨论的是早就已经逝世的夜灵。”齐紫英失笑,摇了摇头。
“死了?她死了?”她感受脑海中一片杂乱,到底什么才是真的?什么才是假的?
“是呀!有人亲眼望见她死了。”齐紫英笃定地说道。“而你呀……不凑巧,恰好长得有点像夜灵,所以家仆们才多言了几句,我已经代你教训过他们了。”
是这样吗……秦烟闭上眼眸,起劲思索那日的对话,却发现自己的影象愈来愈不真实……所有声音都变得好远,情形一片模糊,她甚至无法拼集起每一句话语,岂非……真的是她听错了?
总是这样,她愈是想记起什么工具,愈是想不起来……像是诅咒一般,又像是她本能不愿意去揭破真相,往往为此她感应头痛欲裂。
她揉着额角,流下冷汗。
“你似乎抱着她过久了。”门口传来一丝不悦的男音。
秦烟听到这声音,脸上的色泽徐徐亮了起来。
是的……每次都是这个声音唤着她,然后困惑、迟疑、闷痛的情绪就会消失不见,她只要单纯地追随着这个声音就足够了。其余的,她不必去想,也不必去在意,这样……就行了。
“师父。”她笑眯了眼,甜甜地喊着他。
齐紫英拿着水杯退开床边,耿千寒快步上前搂过秦烟,扳着面目。
“你自己说吧,我要怎么处罚你才好。”
“徒儿知错了,下次不会再冒失出庄了。”她偎在他怀中撒娇。
“秦烟的药方我会再开过,到时候还请耿令郎来取。”齐紫英望着这对男女,露出一抹庞大的笑容,便不打扰他们,脱离了房间。
耿千寒在齐紫英离去之后,二话不说牢牢拥着秦烟,像是要透过衣裳感受到她的存在才宁愿宁愿似的,他执拗的拥抱令她有些喘不外气。
“师……”她小小的挣扎,却被他搂得更牢。
耿千寒就这样抱着她,不说话也不想让她瞧见他的神色,他知道自己现在肯定无法抑制那股懦弱的情绪流露。
她总是有本事使他失去岑寂,让他酿成一个痴狂的疯子。
秦烟任由他搂着,似乎感受出他的不安,她伸手抚着他的背脊,适时给他一点慰藉。
许久之后,他平复了情感,才逐步铺开她,低喃:“你果真天生就明确如何折腾我。”
这五天,她生病的苍白睡颜,像是不会再苏醒一般,身体异常的酷寒,呼吸是那样的缓慢,彷若微薄的脉象在下一刻就会停止。
“只不外染了风寒,是师父太大惊小怪了。”只管她脸色苍白如纸,仍旧是扯出顽皮的微笑。
他轻抚着她的面庞。“生病之后,你又更瘦了,当心风一吹,你就飘走了。”
“那你在我身上系条绳索好了,不管我飘到那里,始终脱离不了你。”她半开顽笑地说。
“这是要我把你当成纸鸢放吗?”他微微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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