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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羿珣心满足足地身子一歪,整小我私家靠近她怀里,深深吸了一口吻。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注意到他的右手始终牢牢抓着胸口的衣服,侗紫述带些责怪地问,“心口疼吗?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偏差?”
“我也不知道我有这样的偏差……”他又笑了笑,声音有点微微的发颤,“岂非是跟母后斗心眼儿……斗得太多了?”
“乱说八道,要真是这样,该痛的也是你母后。”他好歹也比他那位母后年轻了近二十岁,要说耗不起,也该是那位不算老的老太太先耗不起才对。
“是心口疼吗?”不放心地又问了一遍。
“嗯。”他闭上眼,终于跟她认可了,后背痉挛似的绷紧又放松之后,按着左边胸口衣襟的手抓得更紧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她拉起他的另一只手,掌心向上找得手掌横纹向上三指宽处的中央,“以前有过吗?”
“刚刚突然疼起来的,以前没有过……”他嘴唇上的紫色越来越重了,连指甲上都开始泛起了淡淡的紫晕。
“应该是最近太累了。跟你说过几多回了,不能一和太傅隔空商量你们那些见不得人的阴谋企图,就废寝忘食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今年才多大?现在就落下一身的偏差,老了可怎么办?”她的一根拇指照着他腕间的内关穴用力按下去,仔细察看着他的脸色,“内关能止心痛,一会儿就好。今天你不能再废这些心思了,必须要躺下来好好休息。”
“紫述原来你真的很凶暴……”谁人得了自制又卖乖的家伙,显然却并没有企图消停,靠在她怀里勾着唇角有些吃力地诉苦着,“若是你以后嫁给了我……当着文武百官和太监宫女的面这么训我……你说我是治你的欺君惘上之罪,照旧不治?”
“心口痛会让脑子糊涂吗?”默然沉静了一瞬,侗紫述很快地回了一句,“皇上不记得,那天晚上我们说过的话了?”
孟羿珣徐徐地连吸了几口吻,隔了片晌才有些无赖地答道:“我要说我简直是忘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皇上——”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下意识地,她很想反驳,却又畏惧现在反驳他会让他身体的不适加重。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以后嫁给我了……我会在离其他妃嫔都远远的地方,单独给你盖一座宫殿……不要很金碧辉煌的样子,简朴一点就好,要像个家的感受……”谁知,那位天子大人越来越得寸进尺,竟然自顾自断断续续地说了下去,“我会让你做皇后……不给你后宫最高的权力,我怕你掩护不了自己……然后,你要替我多生几个儿子女儿……我们一起好好地教他们,要兄友弟恭……咳,咳……母慈子孝……等他们大了,我就从他们中间挑一个最智慧的出来……接掌我的大炎山河……”
“皇上,”忍耐着听他说了这么长一段,她终究照旧忍不住了,“你和我都很清楚,我最想要的是什么。如果皇上真心对我好的,就不要强迫我。”
他终于静了下来,只是按着胸口无声地喘着气,不再说话了。
又过了良久,她才再次听到他微带笑意的声音,颇为不满地埋怨道:“我知道你不会留下来,你也不喜欢这座华美的大笼子……可是,让我乱说八道一下……总行吧?”
她按着他内关穴的力道又增加了几分,心头一松,却无比无奈,“行,只要你愿意,以为这么乱说八道能够让你不那么痛……随你怎么乱说都成。”
实在,她有时候也以为自己岑寂决绝得近乎残忍,所以她总是会绝不留情地打断孟羿珣的每一次希冀和憧憬。
她认可,她早就爱上孟羿珣了。可是,他偏偏是皇上,是一国之君,是未来一定会拥有后宫三千尤物的人。
她那晚说的是真话,哪怕他一直只是现在她怀里这个被太后囚禁于沐宵殿,难展双翼伶仃无援的傀儡皇上,说不定她都市掉臂一切地留下来陪着他,直到有一天,她死,或者他死。
惋惜,他不是。他很智慧,有他的理想,也有他的责任,他早晚会拿回他的权力他的山河,她也绝不怀疑他有这样的能力和毅力。
就像他说的,明天的祭天大典,就是他的一个时机,一个转折点。
实在她的私心里,是真的希望那一天不要来的,至少,不要来得那么快。只要那一天不来,她就还可以坐在这里看着他,还当他是这间密室里触手可及的小天子,没有未来的后宫三千,也没有日后的尤物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