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2)
四千两黄金分装在两个镖车里,箱子极重却并不大。趟子手们倒有一小半为流矢所伤。大伙儿包裹好伤口,将车子划分套在劫匪丢下的马上继续前行。
荷衣依然与贺回并骑押后。
荷衣淡淡隧道:“你若想激我脱手,用不着去伤害别人。”
贺回道:“你岂非看不出我是在救她?”
“那就算是白救了。人家可不买你的帐。”
“哼。”
无话可说,荷衣只好解开腰下的水囊,仰头灌了两口。
默然沉静片晌,贺回突然又道:“你为什么会脱离云梦谷?我听说,你在那里原本很愉快。”
荷衣已有好一阵子不再谈起自己的事情了,听到贺回问起,不禁一愣:“你听谁说的?”
“岂非慕容无风没有告诉你,他认得我?”
“好象说过。”她记得慕容无风好象并没有说过贺回什么好话。
“这世上敢给我贺回冷眼的人并不多。慕容无风算是一个。如果他不是个残废,我一定会杀了他。”
他说这话时,目中隐隐有一股杀气。
荷衣淡淡隧道:“你想杀他我不阻挡,不外你必须先杀了我才行。”
贺回道:“这是真的?”
荷衣冷冷隧道:“只要有谁敢动慕容无风一根指头,这小我私家就是我的仇敌。”顿了顿,她突然狠狠地盯着他,一字一字隧道:“慕容无风不是残废。你若在我眼前再提起这个词,我永远也不会再和你说话。”
贺回怔住。
他一向喜欢威胁别人。却从未被人,尤其是女人威胁过。
然而眼前的这个女人突然间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凌厉之气。
贺回皱了皱眉。他很不习惯一个女人用这样的口吻和他说话。
从他见这个女人的第一面起,就以为她很张狂。
他微微一笑,道:“可是,慕容无风就是一个残废。”
那女人的脸马上苍白了起来。她突然脚一夹,马冲了出去,一直冲到秦氏兄妹的眼前。
过了一会儿,秦雨桑策马过来,向贺回一拱手,道:“歉仄,我恐怕要告诉贺兄一个坏消息。”
贺回道:“什么坏消息?”
“你被开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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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道悠长地伸向远方。
秦雨梅揽着马缰,快活隧道:“贺回真的走了?”
“嗯,开除了还不走,岂非还等着我们给他发薪水不成?”
秦雨梅咯咯笑道:“好,痛快。荷衣,你真够义气的。”她没听见他们的对话,还以为荷衣是替她出气开除的贺回。
荷衣笑了笑,未便说破。
秦雨梅道:“这小我私家也怪老实的,叫他走,他还真的一句话不说,扭头就走了。我还以为他会抨击呢。”
荷衣淡淡隧道:“他没有走远。”她抬起头,望着马道前方。
贺回不知什么时候,已策马站在了镖车的眼前。
“列位好。”他象寻常一样打着招呼:“我原本企图这就走,却突然想起来尚有一样工具没有拿。”
“什么工具?”秦雨梅道。
“黄金。”他淡淡道。
“贺兄说笑了。这黄金并不是你的工具。”秦雨桑皱起了眉头。
“贺回,你简直是难以理喻!”秦雨梅也叫了起来。
“不难理喻,我要黄金,因为我是劫匪。”贺回道:“几位是一起上,照旧分头来?久负盛名的龙门双枪我正要请教。至于楚镖头,有人劫镖,楚镖头虽然会义无反顾地要和贺某一决牝牡。你们商量商量,谁先上?”
秦雨桑道:“贺兄说的是真话?”
“不假。”
“那么就由我来请教请教贺兄的八八六十四式杨柳飞烟剑罢。请!”他纵身下马,长枪一抖,流星般地横扫已往。那枪忽扣忽扎,忽劈忽挑,忽锁忽点,忽缠忽带,红缨翻飞如红云弊日,冷光点点如雨打梨花,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荷衣禁不住向秦雨梅叹道:“人言道‘枪扎一条线,棍扫一大片。’令兄的枪法却是枪棍团结,着实厉害!”
雨梅自豪隧道:“你却不知我哥哥手中的那杆龙门大枪原是武当的镇山大枪。枪长一丈二尺。我们俩都是武当派的俗家门生。我哥哥的这杆枪即是在层层比试中赢得手的。”
荷衣不禁释然。这兄妹俩一脱手,内行人便知他们有很扎实的内家功夫,非武当这种源远流长的门派训练不出。
瞬时间,两小我私家已过了五十招,秦雨桑一点也不落败势。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他的长枪在进攻中远比剑要有优势。更况且此枪是武当深山中千年古藤所制,柔韧无比,刀削不停,配之以绝妙的枪法,更是威力大生。
斗到第六十招,荷衣突然发现贺回的剑开始慢了下来,身子离秦雨桑却是越来越近。她开始隐隐地有些担忧。因为贺回的慢显然是居心装出来的。
如果自己是贺回,现在就要出杀招了。
果真,他的剑冷光爆涨,追风赶月般地从枪尖拂过,眨眼间已刺向秦雨桑的喉咙!
“当!”火星四迸,荷衣的剑正好挡已往,正好接住刺过来的那一剑!
秦雨梅在一旁早已急出了一头冷汗。
就连秦雨桑的脸也有些发白。而荷衣的身影已如燕子般掠起,她早已瞧出了贺回的左肋之下有一个空门。
剑光一闪!只一剑,贺回的手腕便突然一阵。
血点点滴在黄土地上。
然后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听见荷衣淡淡唤道:“雨梅,继续赶路。”
车轮辘辘滚起,大伙儿一个一个地从贺转身旁走过,很快就把他抛在远处。
“你断了他的手筋?”秦雨梅轻轻道。
“没有。我只是在他手上划了一道口子而已。我的心实在很软。”荷衣苦笑:“不外,在贺回的手腕上齐整道口子,和断了他的手筋没有什么差异。他一样会记恨终身。”
“你是说,他还会来找你?”
荷衣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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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趟走下来,竟出人意料的顺利。快出山口的时候他们只遇到了一伙不经一打的小贼,这一次,秦雨梅一小我私家就搪塞了已往。大伙儿交了货,回了家,兑了银子,整个镖局大宴一天,碰杯庆贺。
荷衣很少见过这种几十人聚在一处痛饮的热闹局势。她的酒量一向了得,一连喝上七八杯也不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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