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两小我私家又默默地往回走。走到适才谁人山坡下。慕容无风支起手杖,道:“你先回去。我自己可以一小我私家逐步地走回去。”
他好象不愿意别人望见他走路的样子,更怕贫困别人。
楚荷衣迟疑着道:“我先把你的轮椅送已往?”
慕容无风道:“多谢。”
荷衣把椅子放下来正要走,忽听空中有暗器破空之声!
她的身子“倏”地弹出三丈,在半空中已抽出了剑。“咯”的一声,暗器击在剑锋上,爆出一串火花!
还没来得及多想,一个黑衣人的剑已经到了眼前。若不是荷衣的剑刚刚赶到,黑衣人的剑只怕早
已洞穿了慕容无风的咽喉。
黑衣人一击不中,身子平平的滑了出去,扭身一刺,剑锋已指向荷衣的心脏。没人可以想到他的身子可以扭成这么低的角度,也没人想获得他那一剑刺出的方位,其乎是一种不行制止的方位。
荷衣的整个身子似乎正往那剑尖上扑去。眼见剑锋已触到她的胸口,她的剑突然脱手,突然朝着黑衣人的咽喉飞去。黑衣人只好回剑自护,而荷衣的身子却好象剑穗般随着剑飞了已往,手已霎间抓住了飞出去的剑,突然凌空一卷,身子倒悬着冲了下来!
她这一招的变化和速度也没有人可以想象得出。黑衣人在地上连滚了三圈,才逃开了她这一致命的一击。肩上却已经中了一剑。等到荷衣的剑一团光影般地追上来的时候他已飞身一纵,消失在夜色之中。
荷衣回过头来,看着慕容无风,道:“你没事罢?”
他摇摇头,手一直扶着廊上的栏杆,道:“你为什么不追上去?”
“我怎么知道只来了一小我私家?我若追上去,你怎么办?”
“他是来找我的?”慕容无风问道。
“不是找你,岂非是找我?”
“你是跑码头的,我又不是。”
“你是不是还要自己坚持逐步地走回去?”
“是。”
“你岂非不怕谁人黑衣人邀了同伴再返回来?”
“我不怕。他若想杀我,就让他杀好了。”
荷衣冷笑,道:“你这人武功一点不会,性情倒挺硬。你若死了,我们之间的生意怎么办?岂非不了了之?”
慕容无风道:“这世上除了我之外不会再有人对我的生世感兴趣。所以我一死,你的任务就自动
取消,剩下的钱你一分都拿不到。”
“按你这么讲,为了挣到所有的钱,在我没有完成任务之前,你好象不能死。”
“不能。”
“所以现在我只好留在这里陪着你,做你的保镖?”
“这是你自己提出来的,我虽然不会阻挡。”
荷衣的脸都气白了,道:“你适才爬了半天,才爬了一级,这台阶一共有三十几级,你就算是好不易爬到了山顶,尚有三十几级下坡,又深又徒,比上坡可要难堪多了。”
“我既然能上,虽然能下。”
“你是谷主,为什么不叫人把这山坡铲平,好让你以后走路利便些?”
“这山坡本就是我外公叫人居心堆起来的。这里原先本是一大片平地。”
“堆起来的?为什么?”
“因为他不想让我独自来这里。我每次来扫墓,都得有人陪着我,抬我已往。”
“他约莫知道你早晚是要来挖这个墓的。”
“哼。”
“那你就逐步爬罢。我饿了,我可要吃工具了。”荷衣找了个台阶仰天半躺了下来。从怀里掏出
上个烧饼,啃了一口,又从腰下解下一个装水的皮囊,拔开塞子,喝了一口水。
慕容无风又上了一级台阶,道:“你如果真的累了,可以先走。我并没有要你非陪着我不行。”
荷衣道:“你都不累,我怎么会以为累?岂非我的身体比你的还差些?”
慕容无风想了想,又道:“无论如何我都得谢谢你适才救了我的命。我欠你一小我私家情,以后你随时来要,我都市还给你。”
荷衣道:“用不着。我没有居心想到要救你。你是我的主顾,我是救我的钱。”
慕容无风道:“你岂非一直很缺钱?”
荷衣道:“我一直都在闹穷。来这里的时候身上只剩下了二两银子。如果这笔生意没谈成,我只
怕要讨饭回去了。”
慕容无风道:“讨饭的滋味一定不大好受。”
荷衣道:“我在丐帮里混过几年,曾经尝过讨饭的滋味。”
慕容无风道:“你既然是‘独行镖’,剑术又这么好,几多总有些镖行的生意可做罢?”
荷衣道:“只因为我是个女人,看上去又不凶。没有什么人相信我会毫无闪失地把镖送到。到目
前为止我主要的生意是替别人押送棺材回原籍归葬。”一想到这里,她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
慕容无风道:“这种生意想必很有市场。”
荷衣笑得越发厉害,简直快把眼泪都笑出来了。
慕容无风道:“你笑什么?”
荷衣笑着道:“我突然以为你这小我私家讲话很有趣,简直有趣极了。”她又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
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慕容无风却一点笑容也没有,又开始往上爬。
荷衣喝了一口水,咬了一口烧饼,又道:“厥后我想,看来做生意还得有些名头才行。没有名
头,就即是没有招牌。所以我就去了飞鱼塘。”
慕容无风道:“岂非你以前从来没有和别人交手过?”
荷衣道:“只打过几个想侮辱我的毛头小贼。”
慕容无风道:“你第一次比剑就去找刘鲲?”
荷衣道:“我虽去找了他,他却不愿跟我比剑。说让他的徒弟先会一会我。”
慕容无风道:“‘快剑’秦飞?”
荷衣点了颔首,道:“我去找了秦飞,不意他也不愿和我比剑,说让他的小师弟先会一会我。我
一探询,小师弟叫赵青,入门才刚刚五个月。”
慕容无风道:“你赢了赵青。”
荷衣道:“然后我赢了秦飞,令整个飞鱼塘的人都以为很丢体面。刘鲲这才约了我到观鱼岛去比
剑。那一天飞鱼塘里的人险些全都去了,观战的有几百人。”
慕容无风道:“而你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赢了他?”
荷衣道:“我非旦赢了,还不小心伤了他的手筋。他的右手现在已经废了。”
慕容无风道:“什么叫做‘不小心’?”
荷衣道:“就是失手的意思。我原不想伤人的。但他的剑太狠。我如果不伤他,他就要杀了我。
因为他如果不使出杀着,我就不会输。”
慕容无风道:“你想必名声立时大振。”
荷衣笑了笑,道:“我简直想不到一小我私家可以这么快着名。第三天我就接到了云梦谷赵总管的飞
鸽传书,邀我到神农镇来谈生意。”
慕容无风道:“刘鲲因此就把他的佩剑赠给了你?”
荷衣道:“他非旦赠给了我剑,还一口咬定我是天山冰王的传人。还说他在比剑的前几天,一
直犯着风湿。”
慕容无风笑了,道:“他实在丢不起这个体面。”
荷衣道:“最糟糕的是,他还告诉我,他已替我约好另一场比剑。时间在下个月的初三,所在在
峨嵋山顶。对手是峨嵋派的贺回。”
慕容无风叹了声,道:“他实在是个智慧人。贺回是峨嵋派青年门生中最良好的一个。听说身经
五十余战,从未败过。”
荷衣道:“我基础不认识贺回,也不想去送死。所以我就说,我不去。我只是个做生意的,有一
点点小名头就够了。”
慕容无风道:“那他岂不是很失望?”
荷衣苦笑道:“他一点都不失望。因为我没过多久就接到了贺回的快马飞函,请我到峨嵋赏月。
他的信写得客套得很,我简直没法拒绝。幸亏我今天下午已经给他回了信,说我现在受神医慕容
所雇,百事缠身,近一年之内都不会有空。呵呵呵。”
慕容无风道:“我认识贺回,此君嗜剑如命,已良久没有遇到对手。说不定他接到你的信后,会
连忙买舟东下,亲自到云梦谷来约你比试。”
荷衣的脸一下子就白了,道:“那我该怎么办?”
慕容无风道:“我不是你,我怎么知道你该怎么办?”
荷衣道:“这世上再没有比整天和人比剑更让我心烦的事情了。胜了一场还会有下一场,直到你
输了或死掉为止。”
慕容无风道:“你明确了这一点就好。”
荷衣道:“所以我决议明天再写一封信,告诉他不要来找我,我认输了。”
慕容无风道:“你最好莫要这样写。”
“为什么?”
“他会认为你看不起他,只怕来得更快。”
“那我应该怎么办?”
“我不是你,我怎么知道?”
“你岂非就不能替我想出个法子来?”
“想法子也是你自己的事,为什么要我来替你想?”他居然这么说。荷衣气得直翻白眼。
夜雾中,月光轻洒大地,四处一面迷蒙。冷气却徐徐上来了。慕容无风居然就这么慢吞吞地爬到了山顶,又慢吞吞地爬了下来。等到终于坐到椅子上的时候他已是汗湿重衫,累得似乎连话也懒得说了。两小我私家就这么默默地走回各自的屋子。荷衣带着一脑子的迷团一直折腾到天亮刚刚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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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风中依然含着荷叶和水草的香味。湖上却迷漫着浓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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