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酒(2/2)
“元帅晚上来过这里,我说要出去找你,元帅没让,只留下这本书就走了。”
阿麦拿起书来翻看,心中讶异商易之为何专门给她送来这本书,只是因为她曾在他那里注意过此书,照旧说他发现了什么?阿麦一时心思百转,只以为本就有些昏沉的头更疼了起来。
张士强见阿麦脸上神情幻化莫测,不觉也紧张起来,问阿麦道:“大人,出了什么事情?元帅送这书来尚有此外意思吗?”
阿麦自己也不知道商易之送这书来是什么意思,又怎么往返覆他的问题,再说她又不愿和张士强说太多,委曲笑道:“没事,这书是我今天在元帅那里翻看的,想是元帅希望我多学习些兵法吧。”
张士强不解:“那这是好事啊,大人为何还——”
“我只是怕和唐将军私下饮酒会惹元帅不悦,究竟这算是违反军纪的事情。”阿麦打断张士强,又说道:“再者说部下私交过密总会惹主座不喜,这是常理。”
见张士强仍是一脸担忧容貌,阿麦笑道:“没事,咱们元帅不是心窄之人,别担忧了,快去睡吧,明日里才有得忙呢。”
听阿麦如此说,张士强这才将信将疑地离去。
阿麦也懒得脱衣,只和衣往床上一躺,但想要入睡谈何容易,闭上眼睛满脑子的都是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眼见着窗外已蒙蒙发亮时才模模糊糊睡了已往,再醒来时天已大亮,张士强在外面把门拍得砰砰作响,喊道:“大人,大人!”
阿麦从床上爬起身往复开门,脚一沾地就以为一阵眩晕,一下子又坐回到了床上,只以为头痛欲裂,反而比昨夜时更重了三分。
张士强只当阿麦还在甜睡,还在外面拍着门:“大人,该起了,元帅命各营人马齐聚校场呢。”
王七等人早已经披挂整齐等在院中,见阿麦久无消息,王七忍不住问张士强道:“大人怎么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旁边另外一名军官横王七一眼道:“乱说,大人好好的能出什么事?”
几人正低声嘀咕阿麦已打开房门走了出来,众人见她果真面无人色心中不觉都有些惊讶,唯有张士强知道她是昨日饮酒太多,想要问她是否需要他去寻些醒酒的工具来,却又怕别人知道她私下和唐绍义纵酒,只得把话压在了舌下。
阿麦见众人都在等自己,歉意地笑道:“可能是昨夜受了些风,睡得沉了些,让大伙久等了,实在歉仄。”
这世上那里有主座对自己说歉仄的原理,众人听她如此说都道无妨无妨,有几个周全的还上前问阿麦现在如何,是否需要找个郎中来。阿麦推说不用,见时辰已晚忙领着众人往校场赶,一路上大伙都走得匆急,可到达校场时照旧晚了些,虽然没有误了时辰,可却成了最后到的一营军官。
阿麦不敢多说,只低着头走到自己的位置站定。商易之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转转身去对前来宣旨的官员说道:“请大人宣旨吧。”
那官员展开圣旨开始宣读,阿麦凝思听着,只以为言辞艰涩难明,听了半天也只懂了个或许。待圣旨宣读完毕,商易之领着众人谢恩,然后又派人送那官员先行去休息,这才转转身来面临众人。
阿麦见商易之眼神扫过众人之后便往自己身上投了过来,忙心虚地避过他的视线,心中暗道一声欠好,果真就听商易之寒声说道:“来人,将第七营主将麦穗拉下去鞭责二百!”
在场的军官闻言都是一愣,唐绍义反映过来后就要出列,却被身边的张生死死拉住胳膊。众人还在发愣,两个军士已上前架了阿麦要走。唐绍义见此,再掉臂张生的体现,一把甩开他的手臂,上前一步单膝跪下说道:“请元帅饶过麦将军。”
其他军官这才反映过来,纷纷跟在后面求情。商易之看一眼低头不语的阿麦,对众人冷笑道:“还要饶过?慢军当斩,只鞭他二百已是饶他,你们还要我如何饶他?”
众人被商易之噎得均是一愣。
第七营的其他军官因官阶低微本在后面,这时也走上前来,齐刷刷在阿麦身后跪下,喊道:“麦将军迟到只因我等,我等愿替麦将军受罚。”
商易之面上笑容更冷,说道:“本就少不了你们的,不外既然你们愿意替他受罚,那我就玉成你们,来人,全部拉下去鞭责四百,把他家将军的也一起打了。”他说着又看向阿麦,付托军士道:“把麦将军铺开,让他去监视施刑。”
架着阿麦的那两名军士退下,阿麦这才抬起头来默默地看了商易之片晌,然后清静地说道:“末将犯罪何需部下来顶,再说他们迟到均因我睡过了头,责罚理应我来受。我营中在此一共五人,算上末将的二百一共是一千二百鞭,末将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