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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师抹抹眼泪，跑去厨房。
是谁说做研究一定要耐得住寥寂，这不是很好，多欢快的学术气氛！
实在，这些事发生在一个普通人身上并不行笑，可发生在一个个被学生仰视的教授身上，显得特别滑稽。究竟，在学生们眼中，这些智慧绝顶的教授都应该是完美的，神明一般受人尊敬。
可他们是人，是人都有缺点……
凌凌想起了杨岚航，他无疑是近乎完美的，无论是外表，照旧内在。
但他也有致命的缺点。他太追求完美，他的眼里容不下一点瑕疵，心中容不下一点遗憾。所以他会在答辩时提出尖锐的问题，会在学习上对她苛责要求，也不能容忍她在研究上有一丝一毫的粗心大意。
无能否认他很失常，可是他……是对的！
“白凌凌！”有人叫她：“你也爆爆料吧，说点杨老师的事……”
凌凌突然以为哑口无言。她起劲去想，一幅幅画面在她脑海里放映。
她想起办公室每夜亮着的灯，想起他专心推导公式的专注，想起他放在她手心里的鲜奶，想起他说永不放弃的坚决，也想早先见时，她说没有女人敢嫁给他时，杨岚航的眼神……
这样的男子，尚有什么缺点是不行以原谅的？！
“说啊！”各人期待地看着她。
“他……我发现演偶像剧的李菲菲对他有意思……”
这个爆料惊动效应比她预想的还大，惊呼事后，各人一致认为他们俊男玉人，男才女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凌凌却以为李菲菲一定不是杨岚航心目中的谁人女人。
李菲菲基础配不上他。
临走的时候，师兄师姐们热情地跟凌凌挥手离别，告诉她明天一定再来，各人继续研究她的质料。
凌凌来者不惧惧者不来，第二天一大早就抱着文献去人家实验室泡着。
冒出点什么想法，就抓个“闲人”讨论一下。
两天下来，照旧没有找出合理的解释。
晚上，失落地回到寝室，打开电脑一看，永远有多远有条信息：『在吗？』
她放下资料，快速打字。『我回来了！』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去朱老师课题组找师兄师姐问点问题。』
『为什么要问他们？怎么不问你老板？』
『我不敢问。让他知道我什么都不懂，多丢人啊！我企图弄清楚再去。』
他发来一个笑脸：『你为什么突然在乎他怎么看你了？』
这个问题一下子把她问住了。是啊！在他眼前难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现在怎么突然在乎起他的看法。
凌凌托着下颚，手指抚摸着条记本纯白色的金属烤漆，这是他给她的。
以前，每次去电子大世界她都市对着“一万三千五百八”的标价咂舌，摸摸白色金属烤漆脱离，直到他让她买个最高配的条记本电脑。
她重复思量良久，最终自以为“很败家”地买下来，谁知杨岚航望见她的电脑，竟然说：“你为什么不买个更好的？！”
见她良久没有回话，他发来一个问号。『？』
凌凌告诉他：
『你知道吗，我发现他挺照顾我的，好比做抗氧化试验，他宁愿花钱请别人做，也不让我做。』
『尚有，今天一个师兄跟我说，杨岚航给我的文献篇篇都是经典，有些t大基础查不到。』
『尚有，有些老师忙，基础没时间管学生，杨岚航却在我身上特别花心思，出差都不忘给我打电话，问我课题有没有遇到问题……』
他问：『尚有吗？』
『他性情特别好，有些老师一生气就骂学生笨，我这么笨，他从来没骂过我……』
『他总是勉励我，耐心地教我……』
『比我优秀的学生那么多，他不光让要读他的博士，还要让我留校……』
他发来一句话……
第33章
他发来一句话……
『对不起，请问，你是哪位？！』
( ⊙ o ⊙ ) 啊！
要不是条记本电脑花了一万三的巨资，凌凌真想把一杯水泼在显示器上。
『我是谁，你说我是谁！我是白凌凌！』她气得狂敲键盘。『除了我，你还在跟谁谈天呢？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没有！我以为又是涟涟用你的号……』
提起这个事，凌凌什么火气都没了。前段时间，涟涟来找她玩，她正在洗脸，让她随便坐。洗完脸回来一看电脑屏幕上的谈天纪录，她差点吐血。
白凌凌：『聊了这么久，你不想见见我的样子吗？』
永远有多远：『对我来说，你的外表不重要……』
白凌凌：『可我想看看你的样子，我们视频吧……』
永远有多远：『我这里没有摄像头。如果你真的想看，我们可以见个面。』
白凌凌：『什么时候。』
永远有多远：『你为什么想见我？』
白凌凌：『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喜欢你良久了！』
没有回复。
白凌凌：『你喜欢我吗？如果喜欢就回国吧。』
没有回复。
白凌凌：『只要你回国，我就做你的女朋侪，不管你长得什么样子，是什么样的人，我都愿意接受你……』
照旧没有回复。
“陈涟涟！”凌凌大叫，抓住她还要打字的双手：“你想干什么？”
“都聊了这么多年，你不腻，我都替你腻了！有什么话直接问，来个了断！”
凌凌呆呆看着电脑屏幕。
既然说出去的话已覆水难收，她就期待他的谜底吧。电脑上迟迟没有回复，凌凌的心因紧张而抽紧，连呼吸都忘记了。
电脑上终于泛起了一行字，她凑已往看。
永远有多远：『你不是白凌凌！』
『你怎么猜到的？』她问。
永远有多远：『她不会说这样的话……』
他如此相识她，就像她相识他一样。
『我是她的朋侪，涟涟。』
永远有多远：『你好，常听凌凌提起你，她说你是她最好的朋侪……』
『很歉仄，我不是居心骗你。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永远有多远：『没关系！』
……
涟涟气得跺脚。“我真是被你气死了！”
凌凌笑着对她说：“实在我早就问过了，他说他只当我是朋侪……”
“他当你是朋侪，那你呢？你应该让他知道你喜欢他，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算什么啊！”
“万一他拒绝，我们连朋侪都没得做了……”
“万一他同意呢？”涟涟问她。
“他就要放弃美国的一切。”
“你不想他放弃吗？你不值得他放弃吗？！”
“我虽然想！可我不值得！”
“你！我真是让你气死了！”涟涟拿起扇子一边扇风，一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你为他铺张了五年了，你尚有几个五年能铺张？”
凌凌笑着给她倒杯水，端到她眼前。“我不是等他，是没遇到能让我动心的男子。”
“你，你就自欺欺人吧！”
……
收回思绪，凌凌看看电脑显示器上又发来信息：
『你真的是白凌凌？』
她严正声明：『如假包换！不！假一赔十！』
『那我倒有点希望你是假的。』
『你想的美！』凌凌笑着打字。
『嗯！简直是你！』他说：『可以继续适才的话题了。』
适才说到哪了。凌凌翻回谈天纪录，哦，说到杨岚航对她的照顾。
『你说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很认真地问。
『他想娶你！』
『去！』凌凌瞪了一眼电脑。『别开顽笑了，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他会不会因为我延期结业的事情感应忸怩，所以想弥补他的过失。』她以为这个解释最合理。
『他喜欢你良久了！』
『你再乱说，说我不理你了！』
『……』
突然，qq消息上跳出一个广告信息：“西席节，想好送什么给你的老师了吗？”
凌凌这才想起来过两天就是西席节了。她似乎应该送杨岚航点什么体现谢谢。
她该送杨岚航点什么呢？
『喂！快到西席节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送我老板个礼物？』
永远有多远：『好啊！』
『你说我送他点什么好？』
『我想，无论你送他什么，他都市喜欢……』
她冥思苦想了一阵，灵光一闪：『领带怎么样？』
『领带！』永远有多远：『为什么要送领带？』
『我从没见杨岚航系过领带，他可能没有领带……』
『……』
『送领带行不行啊？』
『我说过，你送他什么，他都市喜欢。』
『切！搪塞我！不问你了！』
『……』
凌凌转头问她的室友：“筱郁，什么品牌的领带好？”
“怎么突然想买领带？”正在看小说的关筱郁不解地问。
“西席节快到了，我想送我老板一条领带。”
“giorgio armani吧，giorgio armani的设计威风凛凛威风凛凛雅致绅士，很适合你的老板。”
凌凌在百度上一搜，吓了一跳。
“一条领带要四位数！”她拼命地摇头：“送他……我照旧看看淘宝上高仿的。”
“你没搞错吧。”
“没关系，横竖戴在他身上，别人都市以为真的……高仿才二百多，咦！尚有二十的，就这个吧。”
“问题是你老板能看出来。”
关筱郁的话听起来有点原理。
“也对！那就送他二百多这条，这个仿得真一点。”
“我要是杨岚航铁定被你气死。”
“不会，他性情好！”
……
凌凌刚要再说话，门外响起敲门声。
“请进！”
肖肖推门进来，激动地大叫。“凌凌，你听说没，中央广场有个名牌百货商场明天开业，不光全场七折……”
凌凌急遽把关了qq的对话框，听她说下文。
“尚有李菲菲来捧场，举行免费签名会。”
“李菲菲？”凌凌一听见这个名字，脑海里马上想起另一小我私家。最近不知怎么了，“杨岚航”三个字越来越频仍地泛起在她脑海里。
“我和乔乔，青青约好了一起去，你也一起去吧。”
自从读了研究生，凌凌都没有时间好好走走街，难堪各人一起去玩，她也想凑凑热闹。“好吧。明天几点去？”
“九、十点吧。到时候我们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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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进百货公司，凌凌有点傻了。
这哪是百货公司，整个一个跳蚤市场大甩卖的气氛，尤其是一家卖皮包的店面。
店面不小，金碧辉煌，可内里挤满了人，一群女人挤在柜台前面，争先恐后，男子准备好钱包，站在后面期待刷卡，售货小姐嗓子都要喊哑了，还在礼貌地高声重复着：“这个真的没有了，我们每款只有一个。”
“这个我要了！”
“我先看中的！”
“……”
这个气氛，什么华贵的装修都糟蹋了！
“包这么难看，尚有人买！？”凌凌顺手拿了一个展示品，重复看看，黄棕色原来就老气，偏偏上面画满了字母，“lv”，丑得都没法看。
“凌凌，我早说你的审雅观有问题，你还不信。”肖肖对她叹息。“这是lv，louvis vuitton，名牌！你懂不懂？”
“louvis，哦！”凌凌名顿开。“里维斯，我听过！”
肖肖彻底无语！
她看看价签，又重复看看包。“一百三十八！还打七折，嗯！价钱倒是不贵，质量不错，虽然不是真皮的，看上去很耐用，巨细恰好能装下参考文献。”
她背在身上试试：“乔乔，你看怎么样？蛮低调的吧？”
乔乔再也忍不下去，指着价钱签说：“白凌凌，不认识路易威登没关系。我求你回去好好把小学课程重修一下再出门，别给t大研究生难看了！”
“嗯？”
“是13800，后面那两个零在小数点前面，不是后面。”
“一万三千八！”比她的条记本还贵！凌凌咽咽口水，偷偷看看身边的售货员，她们都在窃笑。
又丢人了！
“李菲菲来了！”
一声惊呼，引起所有人注意。
凌凌好奇地顺着声音望去，一辆奢华的疾驰房车停在百货公司门口，一身深蓝色西装的男子走下车，他的背影很有型，略宽一点，少了点清隽，略窄一点，不够挺拔……
他打开车门，伸脱手臂，让艳惊四座的李菲菲轻扶着他的手臂走下车。
他的一举一动不卑不亢，彰显着西方绅士的风度，一看就是传说中的“富家子弟”。
“这男子是谁啊？”有个客人问。
“我们老板的儿子！”一位商场员工小声说。
“他跟李菲菲什么关系啊？”
“那还用问！”
凌凌踮起脚张望，当他转过身，凌凌忙揉揉眼睛，眨了两下。
她没看错，那小我私家简直是——杨岚航！
第34章
凌凌没有看错，那小我私家简直是杨岚航！
一群人蜂拥而上，其中不乏李菲菲的粉丝，但绝大多数都想来看看热闹而已，甚至有不少男子连李菲菲是谁都不知道，纯粹抱着看玉人的心态往前挤。
“那不是杨老师吗？”卢青说这句话的时候，看向凌凌，带着一种嘲弄。
“是他！是他！”
乔乔和肖肖惊呼着随人群中挤上去。
只有凌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因为她找不出比站着不动更合适的举动。
她看着他，光影流淌过他的脸，化作辉煌洒落在他身上，灿若星辰。
徐徐走下的李菲菲更是一颦一笑万种风情。
两小我私家站在一起简直就是偶像剧里的男女主角闪亮登场。
看到这一幕，凌凌突然感受心里堵着什么。
杨岚航早已优秀到人神共愤的田地，何须再用这么好的门第配景锦上添花？让性感的女明星作陪衬，运气如此眷顾他，到底让不让其他男子存活了？！ 到底让不让女人有正确的审雅观？！
凌凌拍拍胸口，她想不通杨岚航的门第优劣与她有何绝对关系，她本就是一个隐藏在人群中的观众而已，可就是有一种怨愤从她的心灵深处滋生，缠绕……
也许因为乔乔她们的惊呼声吸引了杨岚航的注意，也许凌凌一小我私家站在原地显得有些突兀，杨岚航的眼光扫向她这边，并很快锁定在她身上……
视线交汇，凌凌在杨岚航眼中看到了不安，也看到他的身体一僵，收回李菲菲欲挽上的手臂。
李菲菲希奇地看看他，又顺着他的眼光看到凌凌，心情充满敌意。
这局势……怎么像三角恋的情节在上演？
凌凌下意识避过他们的注视，躲进路易威登的店里，全神贯注研究一款款价值不菲的包。
无论是质地，名目，色彩，没有一样引人注目，为什么这么多女人喜欢？
或许，她们喜欢的不是包的自己，而是它引人注目的价值！
唉！凌凌在心中长叹，也要思量一下有钱人的难处——究竟有钱没地方花是件很痛苦的事！
“你喜欢这款包吗？”如此清淡的声音，除了杨岚航再没有第二小我私家。
她蓦然抬头，心脏被他吓得心律不齐，口齿也有点不灵。“杨，杨老师！这，么巧！？”
“我送个朋侪过来，恰悦目见你。”
“哦。”凌凌看向李菲菲那里，她已经在保安护送下坐在桌前，挂着笑容给每一小我私家签名。看来他已经完成了护花使者的职责。
“你喜欢这个包？”他又问一遍。
凌凌自然不能品评他家商场里卖的工具米珠薪桂，委婉地说：“还好，就是价钱有点贵。”
“我认识他们的司理，只要你喜欢，价钱不是问题。”
“不用，不用！我随便看看。” 凌凌连忙把手中的包放回展示架上，小心地摆好。
“你不必跟我客套。”他指指架子上的包，对售货员说。“这个帮我包起来。”
“不！不！”凌凌有点慌了。“杨老师，这种奢侈品基础不是我这种身份职位的人用的。”
“喜欢就是喜欢，跟身份职位没有关系。”
“不是喜欢就一定要获得的。任何工具都有适合它的人，就像人一样。这么好的包适合那样色泽照人的明星。”她低头扯扯自己的背包，展示给他看。“这种五十块钱的包才适合我这样的学生。”
杨岚航别有深意地看着她。“如果这两个包可以任你选择，你会选哪个？”
他的口吻似乎他们很熟，凌凌自认跟他不太熟，但似乎也不能说不熟。
人和人的关系很微妙，有些人从未见过面，却能心灵相通，坦诚相对。
有些人，一天面扑面凌驾十二小时的日子有过，也在夜深人静促膝长谈过，却始终有一层隔膜，她无法去靠近，也不敢去靠近。
“我认为，适合的才是最好的。”她说。“我迷糊惯了，时常丢工具。给我一万块钱的包，我一定会小心翼翼，时时刻刻担忧它丢了。它会成为我的负累……”
“也许，你是对的。”他幽幽叹了口吻，点颔首。“工具和人一样，适合的才是最好的。”
“……”
凌凌正找不到话题，肖肖她们适时回来了。
“杨老师。”
杨岚航一一跟她们打了招呼，说：“我有点事，先走了。”
“老师再见！”
杨岚航离去后，肖肖拍拍凌凌的肩：“你和杨老师聊什么呢？杨老师的心情怎么那么无奈。”
“没聊什么啊，说说奢侈品。”
乔乔叹息：“杨老师就是奢侈品，只能用来提高一下审雅观，买不起的。”
“不知道有没有a货卖啊！”肖肖异想天开地说。
凌凌看向门口，杨岚航拉开疾驰车门，坐进去。
“仿得再真也是假的，别再这做梦了！”
对她来说，杨岚航比路易威登的包越发奢侈，既然买不起，那就少看几眼！
省得浏览水平上去了，自讨苦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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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逛了街回来，凌凌一直对着电脑屏幕发呆。
“凌凌！”
凌凌一惊，转头看向她的室友筱郁。“什么事？”
“没事，看你的魂还在不在。”筱郁说：“你对着电脑发呆一个下午了，在想什么？”
“我在构想一部小说。”
“小说?”
一向迷恋言情小说的筱郁马上来了兴致，坐到她身边。“你要写小说？写什么？”
“我要写我和杨岚航的故事！人都说女博士是第三类人，我要告诉各人女博士是如何被博导炼成的。名字我都想好了，《我把青春献给了谁？！》。”
“那是冯小刚写的好欠好。”筱郁看看电脑上暗着的qq头像，灵光一闪：“依我看，不如叫《我把爱错给了谁？！》”
“那不成了言情小说。”
“这年头，自传谁看呐，言情小说才有市场！”
“……”
凌凌点开最近刚发现的小说原创网，注册个id，挖坑，心里窃笑：让你们这些大神挖坑不填土还不设警示标志，害我在坑里日日苦守，不见更新。
从今天开始，我也要挖坑了！能坑一个算一个！
……
三千字写完贴上去，已经十点多。永远有多远一直没上线。
凌凌感受有点累，关了电脑，洗漱完，脱下衣服缩进被子里。
她刚和周公碰面，手机响了，她一看来电显示，蓦然坐起来，睡意全无。
“杨老师，您好！”
“实验效果研究的怎么样？”
“有些地方弄不太明确，我最近正在查资料。”
“我现在在办公室，你过来吧，我们讨论一下。”
凌凌揉揉眼睛，看了看时间，十点半。
晚上十点半找学生讨论问题，她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杨岚航啊？！
无语啊！
筱郁见她慌忙穿衣服，十分不解：“凌凌，这么晚还要出去？”
“我老板让我去实验室跟他讨论实验效果。”
“什么！现在十点多了！”
“我习惯了！”她漠不关心地收拾好桌上的资料，放进包里。“说不定哪天他变正常了，我反而不习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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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的走廊空无一人，所有的老师办公室都已经熄了灯，唯有杨岚航的办公室的灯亮着。
凌凌走到杨岚航办公室门前，敲敲门，听见内里说：“请进！”
她小心地推门走进去。“杨老师。”
“坐吧。”
办公室里都是浓浓的酒气，杨岚航坐在桌前，不停地揉着额头，心情不是一般的痛苦。
喝醉了都不忘讨论实验效果，凌凌对他的“科研精神”肃然起敬！
“杨老师，这是显微组织照片。”她把打印好的图片放在他桌上，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坐下。
他把每一张图片都仔细看了一下。“对这个效果，你有什么看法。”
凌凌把所能想到的可能性都说了一遍。
杨岚航十分专注地听她说，只管他的眼神有点游离，模糊。
她严重怀疑杨岚航这个精神状态能不能听懂她说什么。没想到她刚说完，杨岚航说：“大部门是对的，除了一些看法有点混淆。”
他指着图片，条理清晰地给她叙述原因。凌凌全神贯注听着，深刻体会到什么叫“人才”。
她又查资料，又和师兄师姐讨论，几天也没剖析清楚。
杨岚航只需看一眼，就知道原因。
他的大脑到底装着什么呢？家里有那么豪华的商场，他为了一个月几千块的人为栉风沐雨，显着有个顶级的疾驰房车，天天开着他八成新的二手车来上班。有个性感玉人投怀送抱，他的心却被一个没有效果的恋爱占据。
神奇，太神奇了！
“懂了吗？”杨岚航干咳一声，手指捏了捏额头。
“懂了！”
看他痛苦的样子，凌凌有些不忍，起身把窗子开了一点，在饮水机里接了杯温水放在他的眼前。
“谢谢！”他喝了一口。“对不起，这么晚还找你来。我明天要去b市开会，走之前，我想……跟你讨论一下。”
听他这样一解释，凌凌反而感应忸怩。“是我欠好，让您费心了。”
他摇摇头，喝了口水，眉头锁得更紧。
“杨老师，您为什么总让自己这么辛苦？”
他笑笑，薄薄的衬衫在夜风里摆动。“人活一生，总要留下点痕迹，就像鲁迅说的：庞大的修建，总是一木一石叠起来，我们何尝做做这一木一石呢？”
凌凌笑着说：“只要能培一朵花……”
他接下去：“就不妨做做会朽的腐草。”
天空的星辰绚烂，一弯新月遥挂天际。
她终于读懂了眼前的男子，他和鲁迅一样，独守着一份心田清高，坚持着他的执着，他想做一盏亮在深夜里空寂的光……
凌凌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第一次发现，她的笑容在他眼中如此清晰。
她却没有看到，一向不懂文学的杨岚航，为了走进她的心田世界，用了几多个不眠的夜晚受苦钻研《鲁迅文集》！
……
无声的一刻。
宛转的歌声响起：“直到那一天你会发现，真正爱你的人独自守着伤悲……”
这是杨岚航的手机铃声，用了两年，从未换过。
执着的人，执着无处不在。
他犹豫一下，接起电话。
因为清静，凌凌清楚地听见内里有个男子的声音在说：“喝到一半你怎么跑了，不是又想那没长心的女人了吧？”
他看了凌凌一眼，用手掩住手机的话筒。“不是，我明天还要出差，实在不能喝了……你们不用等我，走到时候记我帐上就行。”
“不是？！”电话里谁人男声又提高一些：“你现在要不是在办公室，我就不姓欧阳……”
他清清喉咙，没有说话。
“我跟你说几多次了……你要是真放不开，就直接抱住她，来个激情的长吻，吻得她晕头转向，然后告诉她，你爱她！你想娶她！就凭你这样的男子，什么女人搞不定……”
“我学生在这里，你别乱说……”他涨红脸看看身边的凌凌。
“啊……”电话内里拉了好长一个“啊！”的声音，才说：“欠盛情思，她听不见吧？”
凌凌尴尬地看向别处，听不见？耳朵都被他震聋了！
“好了，有空我再打给你！”杨岚航快速挂了电话。
“欠盛情思，我表弟总是喜欢乱说八道。”
“哦……”
“凌凌……”
他注视着她，眼睛因为略带些酒意，看来像是蒙了一层轻纱……
凌凌隐隐感应一种不祥的预感:“杨老师，您有话要跟我说吗？”
“适才我表弟的话你听见了吗？”
“啊？”我思维停顿了整整半分钟，才老老实实回覆：“听见一点。”
“从你角度看，他的建议过份吗？”
这问题有点难回覆。
按常理说，杨岚航做丈夫绝对无可挑剔。
通常里就知道专心事情，不吸烟，不酗酒，不风骚……
绝对是国家提倡的那种，有思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四有新人！
虽然更切合现代女人提倡那种：有屋子，有车子，有银子，还没妻子……
他的受接待水平，只要看看上课200％的出勤率就知道了。
……
就凭他，什么样的女人搞不定！
可是他的情感路为何如此曲折？是因为他对女人没有履历？
“不是有点……是相当太过！”凌凌很老实地回覆：“如果您爱一小我私家就该尊重她，情感不是游戏，只有game over，没有第二次ready go！所以您一定要慎重。”
他的眼光闪动一下，有了色泽。“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