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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见杨岚航满眼期待,她很起劲地思考着,连敬语都忘了用。“我也不太清楚……我想,你是不是要先相识她的想法?也许她不是不喜欢你,而是你太优秀了,让她望而却步。”
“会吗?你认为她有可能喜欢我吗?”
“杨老师,我认为女人不喜欢你的可能性有两种,第一种,她是仙女,第二种,她的性取向有问题。”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得露出整齐的牙齿。“谢谢你的捧场!”
这句绝对是发自心田的。
“如果她确实不喜欢我呢?”
“我建议你……” 她认真地对他说:“我建议你换个女人!”
杨岚航脸上的笑意更深。“我不会换的,不管她喜不喜欢我,我今生今世只喜欢她一个女人。”
凌凌瞪大眼睛看着他。
我今生今世只喜欢她一个女人——这句话从任何男子嘴里说出来,她都市嗤之以鼻,唯独杨岚航,她彻底被他的痴心征服了!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回去的路上,凌凌才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杨岚航喜欢的女人不是在美国吗?
岂非,她回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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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凌凌醒来时,已经九点多。
睁开眼睛,她的第一个意识想到杨岚航出差去了b市,竟有种空虚感。
她懒懒地爬到床尾,打开电脑。
一分钟后,qq提示音响起,她抬眼看看,是小秃顶的头像在晃。
她笑着点开。
几句留言,让她泪如泉涌,急流不止。
永远有多远:『纵然你会再次选择把我拖进黑名单,我照旧要告诉你:我爱你!我的人生是一条直线,转弯只为与你相遇。』
永远有多远:『我试过忘记你,我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三百天的煎熬让我明确:我什么都能做到,除了……忘记你!!!』
永远有多远:『你爱过我吗?哪怕只有一分钟,一秒钟……』
永远有多远:『不爱我没关系,不要再把我拖进黑名单,谁人世界真的很孑立……』
她泣不成声地抱过电脑,快速敲着键盘。
『你还在吗?』
『还在吗?』
『在吗?』
他没有回覆。
她抱着电脑失声痛哭。
“我该怎么做?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
她等着一句话等了太久,久得她已经说服自己放弃,久得她把暧昧当成了幸福……
他为什么要告诉她,为什么要让她知道?
隔着如此遥远的距离,他们能为这份情感做出怎样的允许?!
“我也爱你!五年了,无数个分分秒秒……可我们隔着遥远的太平洋,能怎么样?!”
……
一整天,凌凌什么都没做,连床都没下。
她抱着电脑呆呆地坐着。
午后,外面下起雨,她看着窗外,想起他说过:『我这里下雨了,我似乎望见你的在哭!我一点都不想你,这三百四十五天,我从未想过你……』
凌凌伸脱手指,轻轻触摸着液晶屏幕上的字迹,每一下触摸手指下都有液体在轻轻颠簸,一如她的心弦……
“你能不能告诉我,永远到底有多远?”
“知道谜底又怎么样?你能为我放弃梦想吗?”
“如果你也能像杨老师一样为了心爱的人放弃一切,该有多好……”
等到了晚上九点多,他终于上线了,对话模式里显示了一个字。
永远有多远:『在。』
那时候,她激动的心情已经平复了。她用麻木的手指,一下下按着键盘:『我是不爱你的!在听说你在美国的时候,我让自己不要爱你!在我把你拖到黑名单的时候,我让自己不要爱你;在我重新加你为挚友的时候,我也让自己不要爱你;我天天都在让自己不要爱你……今天,我等你的时候,我还在让自己不要爱你……』
他默然沉静。
他要的谜底,她已经给他了。
凌凌擦干眼中的泪水,关了qq,关了电脑,躺在床上。
淡蓝色的窗帘被夜风吹动,不时碰触窗上悬挂的珊瑚风铃,奏出清扬的旋律。
那是她最爱的风铃,每次听着这个声音,她才会以为夜不是死气沉沉的清静,她也不是孤孑立单一小我私家……
可是,什么时候才可以有人陪同她一起听风铃的声音。
在静夜里窃窃私语。
不知是几点,凌凌枕边的手机响了,三更半夜打电话,她已经猜到是谁。
凌凌调整一下呼吸,接起电话。“杨老师,您找我有事吗?”
“你的嗓子哑了。”他陈述着,静夜,他的声音在电波里温柔如水。
她坐起来,靠在床头上,空虚的身体泛起暖意。“我没事!”
他在电话里的声音停顿了良久,才说:“后天有一个国际学术聚会会议,你过来听一听吧,多相识一下世界前沿的科学对你有利益。”
“啊?”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一遍:“您说什么?”
“我给你定了一张来b市的机票,明天下午二点的飞机,明天航服中心会把机票送去你们公寓。”
“我……”凌凌张口结舌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
“我去机场接你,下飞机后记得把手机开机。”
“我,我……”她“我”了半天,终于咽了口吻说:“我知道了!”
除了这句话,她真的再也找不到任何言语了。
“早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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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凌凌去楼下取了机票,收拾好工具。
脱离前的最后五分钟,她打开了qq,上面有他的一条留言。
『我今天才知道,我伤了你,很深……』
『杨老师让我去b市加入一个国际聚会会议,可能这几天不能上网。』她想了想,又增补一句:『你能不能来加入?如果你能来,我请你去旋转餐厅用饭!』
她等了五分钟,没望见回话,只好关了机,快步跑出公寓。
路上,她恰好遇见涟涟挽着她的男朋侪去上自习。
涟涟远远冲她挥手:“凌凌,你要去那儿啊?急成这样?”
她把手中的机票对涟涟挥了挥:“去私奔!”
“跟谁啊?你的科学家网友?”
她笑着对涟涟眨眨眼。“是我老板!”
“你要跟杨岚航私奔?!有理想,有前途!”
涟涟的有爆炸力的声音配上有爆炸力的对白,很乐成地让凌凌成为众人视线的焦点。
虽然也引来众女生的藐视:“这年头,脸皮多厚的女生都有啊!”
“说说怎么了,yy又不犯罪!”
凌凌忙低下头,遮住脸。唉!以后在t大没得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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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咆哮而起,划破长空。
随着身体悬空的一刻,凌凌的心思也随着飘忽起来。
他现在是不是已经收到了消息?
时机她已经给他了,他会珍惜吗?
如果他真的来加入聚会会议,如果他们在那么庄严肃穆的场所下面扑面,他会不会跟她来个美式的晤面礼——深情的拥抱。
浪漫死了!
漂亮的理想一开始,便控制不住,她闭上眼睛笑着陶醉其中……
场景一
等他们晤面之后,她一定要带他去旋转餐厅用饭。
她与他面扑面坐着,不必说任何一句话,只听着悠扬的音乐,品着轻淡的茉莉花茶。清洁的落地玻璃窗外,景物不停变换,转移,似乎世界都在改变,一切都在流逝,唯有扑面的人是永恒稳定的。
时间和景物幻化莫测天地间,他们始终默然相对……
凌凌摸摸嘴角,确定嘴角没有口水流下来,才放心地闭上眼睛继续理想。
场景二
深夜,他送她回住处,两小我私家逐步走在清静的长街上。他们早已说过太多的话,所以任何一句话在他们之间都变得毫无意义,唯有悄悄看着相互的样子,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他对她说:“你做我女朋侪吧。”
她一定要思考两秒后再回覆:“好啊!”
如果他们划分时他照旧什么都不说,那么她一定要兴起勇气告诉他:“你做我男朋侪吧!”
他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
场景三
快乐总是短暂的,转眼到了分此外时刻,她们在候机厅徐徐松开紧扣的十指,他一步步走进登机口,她一小我私家躲在角落里落泪。
突然,他泛起在她眼前,抱住她:“我不走了,我要和你在一起,一生一世!”
如果真是这样,她死都要嫁给他!
……
飞机下落的猛烈震动打碎她优美的理想,她看看表,才想起美国离这里要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等他飞来,怕是聚会会议已经散了,她也脱离b市了。
她嘴角的笑意僵住。
美国……原来真的很远。
收起理想破灭的失落,凌凌拖着行李箱走下飞机。
走到出口处,她看看四周,正想搜索一下杨岚航的方位,一个清瘦的背影锁住她的视线。
挺拔的身体,宽阔的脊背……他依然和她影象中的一模一样,未曾改变。
“爸爸……”凌凌丢下行李箱,追向他消失的偏向。“爸爸!”
她真的好想他!想他天天睡觉前为她关上房间里的灯,收起她枕边的童话书,再把她最爱的维尼熊放在她怀里;想他抱着哭泣的她,坐在沙发上给她讲可笑的故事;想他摸着她的头,捏她的鼻尖,她的脸……
那时候,她总以为自己是个幸福的公主……
追了两步,凌凌愣住脚步。
她忘记了他早已不是她的爸爸,从他把一纸仳离协议书放在桌上,从妈妈高声说:“以后你再也不许见凌凌。”他默然沉静着脱离家门,他已经清楚地让她知道,他不要她了!
在妻子女儿和谁人女人之间,他选择了谁人女人……
爸爸?
一个八年未曾泛起过的爸爸,她追他尚有何意义?
机场的出口前,许多人在拥抱,有朋侪,有情人,也有亲人。
只有她傻傻地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八年未见的爸爸走远,没入人群中。
她踮起脚,起劲在人群中搜索着他的背影,就像以前的每个周末,她一下课就会跑出教学楼,从众多家长中搜寻他清瘦的身影。
那时候,他也在满脸期待地向校园里张望,手里总是提着一袋五颜六色的零食。当爸爸望见她,脸上的期待连忙酿成满足,因消瘦而突出的棱角也随着变柔和……
他很少说话,除了一遍遍嘱咐:“别让你妈妈知道。”
她也从反面他说话,只是默默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低头吃着零食。
那酸酸甜甜的味道是她影象中最优美的滋味。
她读高中以后,他再没泛起过。所以,她总会去买些零食放在柜子里,饿的时候拿出来吃,可不知道为什么再也吃不出那种酸酸甜甜的味道。
……
再恨,再怨,骨血亲情总是消逝不去。
当忽隐忽现的背影走出机场的大门,自动的玻璃门徐徐关闭时,凌凌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盼愿,掉臂一切追了出去。
她挤过拥挤的人群,跑出机场,他已经坐上一辆玄色的轿车。
她急遽朝着轿车驶离的偏向跑,不停地喊着:“爸爸!爸爸!”。
车没有停下来,他离去的依然那么绝决,一如十年前。
她穿过停车场,跑上公路。车在公路上前行,她在人行道上不停地追逐,白色的裙子飘忽如欲散的云雾。
凌凌被一块石子绊倒,她基础顾不上流血的膝盖,继续向前跑。
她与车子的距离越来越近,她的盼愿也越来越强烈。她眼中早已看不见从身边急速驶过的车辆,只剩她的爸爸,她一定要追上他,问问他:“爸爸,你能不能回来?我和妈妈都在等你,你能不能回家?!”
就在她差几步追上时,那辆车突然左转弯,驶向另一条街道,她掉臂一切地冲向马路扑面。
她听见一声惊呼,“不行以!”
紧接着一双很是有力的手臂搂紧她的腰,将她抱离那车来车往的高速公路。
“铺开我!”那双手搂得更紧。她挣扎不开,只能眼看着车子渐行渐远,远到再也看不见。她的爸爸又一次消失在她生掷中,这一次不知道又要几个八年。
“爸爸,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不理我……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不见我……”
她无力地跪坐在地上,受伤的膝盖再次撞击地面。
沉沉的泪,一滴一滴湮湿了地上的血红。
她泪眼模糊地看着眼前的杨岚航。
每次她最懦弱的时候,有他在她身边,她就不再孑立,不再无助。
“别哭了!”杨岚航柔声哄着她,用手指轻轻帮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又帮她擦干面颊上的泪,尚有下颚边的泪。
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是温柔,她越是想爸爸,滚烫的泪落在他的手上,顺着他修长的指尖流下去。
他的眉越锁越紧,终于,他将她牢牢抱在怀里,紧得可以听见他的心跳。
她没有拒绝,闭上眼睛,疲劳地靠在他的肩上。
“他不是你爸爸。”他的声音是那样温柔:“是你看错了。”
“您怎么知道?”
“他若是你爸爸,怎么会不停车?这世上没有一个爸爸能忍心……”
“是吗?”
“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问他。”
她低下头,咬着下唇摇摇头。
也许真是她看错了,她的爸爸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男子,他不会忍心把她丢在马路上不管。
他的指尖拂过她的脸,凌凌睁开眼睛。
夕阳残红,青草萋萋,野花飘摇。
她的黑发纠结着他的指尖。
她白色的长裙和他白色的衬衫在风里纠缠……
就像一对情人……
凌凌心一沉,一阵冷战直击她的心脏。
第36章
不!杨岚航是她的老师,她对他的依赖,浏览都是出于一个学生对老师的敬爱,她心中柔软的触动也只是感动,不是情动。
凌凌正拼命慰藉自己,杨岚航铺开她,跪坐在她身边。他一只手握住她的脚踝,一只手徐徐拖着她细嫩的小腿曲起。
一阵异样麻木从他滚烫的掌心传来她全身每一条经络,普遍她血液所到之处。
“杨老师?”他知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这种举动要发生在封建社会,她就嫁不出去了。
他拿出一张纸巾细细为她擦去伤口上的泥沙。
凌凌神智一恍,看着他淡愁的眉目,竟有些心驰神往,差点伸手去抚平他轻拢的眉峰……
这个感受不是感动,这个真不是!!!
但,那又是什么?
一种心灵的依赖,一种胸腔的撞击,一种能点燃血液的热度,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悲悼,许多繁复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谁能告诉她这种感受是什么?
连途经的蟋蟀都在翻白眼:靠!这都不知道,这tm叫恋爱!
萋萋芳草在风中不停地摇头:唉!这女人,笨得没救了!
野花拼命摇曳着身姿:帅哥,你看我漂亮不?!
……
杨岚航抬眼,正对上她失神的注视。
凌凌一惊,紧张得想要挣脱,他却加重力道握紧她的脚踝,不容她有丝毫挣脱的时机。
她的脸着了火一样,滚烫。
腿上一阵阵生疏的酥麻感蔓让她禁不住轻颤。
“疼吗?”
她摇摇头,咬紧下唇。猛烈的心里征战后,她决议启齿拒绝:“杨老师,我自己来吧。”
“没关系,我帮你!”
很显着,他基础不知道女人的腿被抚摸的时候,远比疼痛更难耐。
凌凌真的没法忍耐下去,又欠好拒绝的太生硬,于是委婉地说:“杨老师,您知道吗,每小我私家皮肤上都带有属于自己的‘生物电’。这种“生物电”因人而异。”
杨岚航停下行动看着她,如她所料,他对这种谈话方式较量感兴趣。
凌凌只管让自己的心情显得郑重其事,继续说:“如果两小我私家所带的‘生物电’某种水平上十分靠近,他们皮肤接触的时候不会有显着的不适感。如果两小我私家的‘生物电’相差很大,皮肤接触时,就会发生一种强烈的电流,这种电流会刺激人的神经系统,而且极容易发生‘电化学’反映……”
而这种‘电化学’反映被人俗称为“**”。
“是不是同性之间的“生物电”差异会小些,异性之间的差异较量大。”
杨教授就是杨教授,意会力好的惊人。
“是的。我感受我们之间的‘生物电’差异很大。所以,照旧我自己做吧!”
杨岚航岂会听不懂她的体现,铺开手,站起来打了个电话。
凌凌拿着纸巾轻轻在腿上蹭了蹭,疼痛让腿上的麻木感快速消失。
唉!不想让一个男子碰自己,还得绕这么大一个弯子,她容易嘛!
幸好对方是杨岚航,换一个智商低点的男子八成让她绕晕了!
……
过了一会儿,一辆银灰色本田商务车停在他们眼前,司机下车敬重地打开车门。
杨岚航扶着她上车,陪着她一起坐在中间的位置。要不是望见自己的行李放在后面的座位上,她早把可怜的行李箱忘得干清洁净。
身边有个这么细心的男子,帮她摒挡烂摊子,真好!
坐稳后,杨岚航拿出一瓶水,旋开瓶盖,递给她。“喝点水吧,你一定渴了。”
她舔舔干裂的唇,用手背擦擦快要掉下的眼泪,笑着接过:“杨老师,谢谢!”
杨岚航说:“不想笑就别笑了,你笑得很难看!”
她再也笑不出,鼻子里针刺一样酸疼。
“哭出来心里会好受点。”他指指自己的肩。“要不要肩膀借给你靠一下?”
谁人黄昏,她伏在他的肩上,抱着他的手臂,哭得像个小孩子。
自从怙恃离异,凌凌再没试过被一个男子如此细心地照顾。
不是杨岚航泛起在她生命里,她早已忘了自己尚有被“疼爱”的权利。
这么多年,她自以为坚强,笑着面临人生的一切不如意,事实上,她比任何女孩儿都懦弱,都盼愿一个男子温暖的怀抱。
所以,一个网络上虚幻的柔情轻易打开她的心扉,她像沙漠中遇到绿洲一样疯狂地罗致着他的爱。然而,看不到,摸不到的柔情究竟是虚幻的。
她饿了,他不能请她用饭;
她渴了,他不能给她一瓶水;
她哭了,他不能帮她擦干眼泪;
她怕了,他不能用有力的手臂抱紧她……
这么多年,她爱着,快乐着,同时也深切的绝望着。
她曾盼愿汪涛能带她走出绝望,却被他推入更深的绝望里……
谁才气给她真正的快乐,让她尝一尝纯牛奶一样香甜,纯正的恋爱?!
谁能给她一个这样温暖的肩膀,让她哭泣时可以依靠——呃,虽然,除了她的杨老师!
哭够了,凌凌摸摸他的一片散乱的西装,红着脸问:“杨老师,您的西装很贵吧?”
“不贵!”他笑着摸摸她的头。“几千块……”
还不贵?!
他嘴角扬起,说出后面两个字:“美金。”
凌凌吓得缩回双手。坐远一点,生怕遇到他的西装。
“跟你开顽笑的!”
看不出来,杨岚航这么严谨的人也会开顽笑。
凌凌松了口吻,差点被他吓死。
……
他迟疑了一下,问:“你为什么不打个电话给你爸爸?”
“我……我没有他的电话号码。”
“你连你爸爸的电话号码都没有?”
见他露出难以置信的心情,她解释说:“我爸妈仳离十年了,妈妈不许我们晤面。”
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禁不住握紧。“他们没有思量过你的感受?”
“开始两年妈妈默许了他去学校看我,可每次我见完他都市把自己关在房里,不用饭,也不睡觉……厥后妈妈再不许他见我了。”凌凌低头用手指搅动这裙摆:“都怪我太软弱了,如果我能坚强点,妈妈也不会这么做。”
“所以你无论面临什么,都要冒充很坚强,冒充一切都无所谓?”
这样一针见血的问题,实在让她无言以对。
“你以为自己笑着,其他人就看不见你的痛苦吗?”他转过脸,看向窗外:“别以为自己什么都能遭受,你照旧个小女孩儿!”
“……”
她也看向窗外,外面的天色愈来愈阴沉。
车子驶入机场的高速公路,疾风带着尘沙涌入车内。
她想起爷爷去世的那天,天色也是这样的阴沉,她一边喂爷爷吃橘子,一边撒着娇:“爷爷,你出院吧,我回家看不见你,一小我私家好无聊哦……要不,你回家注射好欠好?”
爷爷咳嗽了好一阵,笑着摸摸她的头发:“凌凌,你十岁了。你不是个小女孩儿了,该懂事了……”
“爷爷……”她扯着爷爷的袖子,娇憨地央求着。
她知道爷爷最疼她,从来不会拒绝她的要求。
这一次,爷爷却拒绝了。“凌凌乖,不管爷爷在哪,爷爷都市陪着你,一直看着你……”
她努嘴,不开心。
爷爷捏捏兴起的小面庞。“乖孙女儿,爷爷喜欢看你笑,你要天天笑,好欠好?”
“不要!”她任性地扭过头,装作很生气。
……
那天半夜,凌凌还在睡梦中,爸爸摇醒她:“凌凌!快点起来!”
“不嘛,我好困!”她揉揉迷离的睡眼,翻身继续睡。
“你爷爷不行了!”
她一下子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不知睡着,照旧醒着……眼前的一切都是玄色的。
她最后一眼看到爷爷时,爷爷已经睡着了,睡的十分清静。
所以凌凌始终相信,爷爷没有脱离,在她看不见的世界,一直陪着她,看着她……
她仰起头,对着天空微笑。
一串冰凉在她不知不觉中从下颚滑落,不知是什么。
她正欲伸手去摸,忽觉酷寒的手背被一种温热笼罩,她惊讶地低头,发现杨岚航的手正放在她手上。
她看向他,他正看着窗外,淡然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特殊的心情。
她又前后左右看看,这只手的简直确属于他。
她的思维完全杂乱了,谁能告诉她,杨岚航这个行动代表什么?
宽慰她受伤的心灵,照旧担忧她一时想不开从车上跳下去?!
该不会……他喜欢她?!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她的神智更杂乱。许多个旧片断交叠在一起,他的种种心情,他的种种语言,包罗前天在商场里讨论的奢侈品问题,和晚上在他办公室里讨论的情感问题,他是不是在体现什么……
岑寂,岑寂!
她看看身边一身优雅的男子,再低头看看自己,杨岚航怎么可能喜欢她,她想太多了!
凌凌试探着逐步抽脱手,摇上车窗。
杨岚航没有任何反映,还在看着窗外,似乎车里刚刚发生的一切与他没有丝毫关系……
凌凌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天哪!不正常可以,总要有个限度吧!
这样下去,她早晚精神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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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心乱如麻,直到车停在一间很普通的三星级旅馆门口。
旅馆只有七八层楼,外墙的色彩已经被岁月剥落,内里的装修和陈设也透着历史的沧桑感。
由此可见,与中国的政界相比,“勤俭”这一优秀的品质在学术界体现得尤为显着。
杨岚航拉着凌凌的行李箱,扶着她坐电梯上到七楼。
一出电梯,凌凌顿觉眼前一亮,眼光完全被一位玉人吸引,照旧极品的西方玉人。
金黄色及腰的卷发,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职业套装无法掩盖的女人魅力。玉人不光身材一流,脸更迷人,白得透明的肤色,富有立体感的五官,尤其那碧蓝色的双眸,看得她颔首晕眼花。
“yang!”玉人一见杨岚航,几步跑过来,与他来了一个深情的拥抱。“i miss you so much……”剩下的对白语速太快,凌凌没听清楚。
“angela?”
杨岚航因为“惊喜”而呆在原地,片晌之后才缓过心神,放下行李,用英语和她交流。
正常来说,以凌凌的英语水平不至于全部听不懂,可是自从她听见那句“我很想你!”,精神就开始模糊,后面的话一句都没听清。
她呆呆地看着他们,很感人的久别重逢,异国恋情,为什么她却有种被人从云端推下悬崖的感受……
为什么,她有种“眼前的男子”不再属于她的错觉……
“这是我的学生,白。”
听到自己的名字,凌凌才恍然回神。
“你好!”凌凌对玉人挤出点不太自然的笑,鞠躬。一想起对方是国际友人,她忙用不太熟练的英语说:“你好,很兴奋认识你。”
“她是angela,我在美国的同学,也是我教授的女儿。”杨岚航又用中文为她先容,想了想,又解释一句:“她来加入国际聚会会议,顺便来看看我。”
mit的高材生?身世书香门第?凌凌忍不住重新审视眼前的玉人,这就是传说中的仙颜与智慧并重?
杨岚航说的没错,她冰雪智慧,又可爱热情。
这样的女人,很难不让男子动心。
可是中国有几亿的女人,真的没有一个能比得上这个美国女人吗?!
“您好!”angela居然用中文和她打招呼,还特有礼貌地伸脱手,与她握手。
握完手,angela又跟杨岚航说了一连串的英语。
凌凌很累,不想听让她急躁的英语,更不想听他们叙旧。
她提起自己的行李,口吻生硬地问:“杨老师,我不打扰你们了。哪个是我的房间?”
杨岚航指指她右手边开着的门,“这间是你的,你把工具放进去,我带你去晚用饭,我在国际饭馆的星光餐厅定了位置。”
“我有点累了,想睡一会儿,你们去吧。”
她累了,真的累了!
累得连站都站不稳,随时可能跌倒。
累得连呼吸都没有气力,心跳都沉甸甸的。
杨岚航看看手表。“那你休息一下,我住隔邻,705,睡醒了过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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