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御宴之召(1/2)
当天,就在朱亟回宫之后。
永安城里的所有世家和勋贵都几乎第一时间知道了唐拾来到永安的消息,都纷纷开始猜测起来唐戬此举的用意是什么。
尤其是一听下人说,唐拾刚来就把吏部侍郎乐应的二儿子乐室负当街打了,就更加不明白了。
不光别人摸不着头脑,乐应现在也摸不着头脑。
今天是他休沐的日子,还准备好好放松一下,陪新纳的小妾聊聊人生为何物。
结果就听到自己儿子被打了,大好心情顿时全无。
乐室负平常仗着自己和乐家在永安城里飞扬跋扈的事情乐应自然知道,刚刚乐室负在哭诉时哪些是添油加醋的成分他也能听的出来。
做官能做到吏部侍郎这个级别,乐应也不是普通人。
虽然没有消息,但男人的第六感告诉他唐拾这次破天荒的回都可能跟朱亟有关系,所以他现在决定不追究此事。
自己这二儿子的仇暂时是不能报了。
而这次乐室负踢到了唐拾这块铁板正好算是得了个教训,也是个能让自他学会夹起尾巴做人的机会。
心念至此,乐应看着跪在地上抽泣着的乐室负感到有些烦躁,又一听到乐室负让他去找唐拾算账就更烦躁了。
你不知道你爹只是个吏部侍郎吗?
你不知道乐家顶多只是个二流的世家吗?
啊对,吏部侍郎不低了,二流世家也不错。
可人家唐拾他爹不仅是秦国公,还担任着新漠都护牧守西北大漠。
那新漠都护名义上是个从二品的官员,但人家管的地盘可是占大玄疆土的八分之一,总管那地方的军政大权。
若说其他州的刺史是封疆大吏,那么唐戬就是封疆大大吏。
要不是大洛朝的时候废了诸侯王,那这放在大洛之前的朝代中那也算是个大异姓王。
再说了。
虽然人家人不在朝堂,可关系在朝堂啊。
还他妈让老夫去找他算帐!要不是你起色心调戏人家贴身丫鬟,人家会打你吗?
老夫英明一世怎么生了这么个傻儿子!
不过乐室负毕竟是挨了打,乐应明面上也不好斥责什么,只能面色柔和地说道:
“负儿啊,为父早就告诉过你‘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这次你就当是吸取了一个教训吧。”
乐室负一听到乐应的话,顿时明白了自己父亲话中不打算帮自己报仇的意思,垮着脸抱怨道:“父亲分明就是怕了那唐拾,何必编出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哄骗孩儿!”
乐二少说这话时眼泪都不流了,变脸极快。
若是唐拾看见定要赞叹一声:好一个戏子少爷!
乐应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巨变,怒斥道:“逆子!你胡说什么!老夫岂能怕了个毛头小子?”
虽然他能坐上吏部侍郎有他老丈人的功劳,但为官二十几载还能怕一个没有官身的小屁孩?
算了账确实会得罪唐戬,但是乐应咬咬牙也能挺过去。
谁还没点关系了?
乐室负看见自己父亲发火了,害怕地缩了缩头,却仍然嘴硬道:“父亲害怕了就承认是了,大不了这仇我不报了。”
说完就一溜烟跑出了厅堂,心里却想着找自己母亲帮他报仇。
“逆子……逆子啊……”
乐应被气得闷得慌,捂住胸口眼看就要晕倒,呆在外面的乐府大管家刘方见状赶忙进屋,把乐应扶到椅子上坐下,又斟上一杯热茶递给自家老爷,宽慰道:
“大人不要生气,二少爷只是小孩子怄气,过段时间自然就会明白大人的用意了。”
“不,这逆子不会明白的。”喝了口热茶乐应觉得舒服了一点,想了想乐室负的秉性,又下令道:“这段时间盯紧了负儿,莫让他找那唐拾寻仇。”
刘方赶忙答应,继续照顾着乐应。
乐府里乐应愁得皱眉头,唐拾这个始作俑者也愁得皱眉头。
主仆四人在离开首饰铺后,一路寻找,终于在神武区的东南处找到了杨潇潇安排的给他们准备的“新唐府”。
而这新唐府就是一处中等大小的府邸,一点也不气派,还很破旧。
四人进了府邸一看,院子里一片荒芜,偶尔有几丛超高的杂草。
房屋建的倒是挺宽敞,只不过家具没几件,还落满了灰尘。
唐拾看了之后都觉得乐室负白白挨了自己一顿打。
这还指望着宣告唐家强势回归,好当县令之后以势压人呢。
就这破院子还宣告个屁!
所以唐拾现在正郁闷地带着李翌前往商市去买家具,让两个小丫鬟先打扫着“新”唐府。
……
商市是永安城为了好管理而专门划的一片商铺区,位于朱雀与青龙两区之间,占地面积巨大无比,有多国商人的店铺,商品包罗万象,下到柴米油盐酱醋茶,上到仆人宅子名字画。
如果在商市里找不到能用钱买的物件,那基本上再别的地方也买不到了。
“我娘也真是的,就不能置办个好点的府邸吗?”唐拾坐在马车里抱怨着。
正在驾车的李翌听到此话讪讪一笑,开口为唐夫人解释道:“公子,其实也怪不得老夫人,这神武区里住的多是勋贵,凡是大的府邸都有了主人,那些主人如果不是犯了什么大事儿或者有什么急用,一般是不会卖这里的府邸的。”
“至于为什么咱们府邸如此破旧……”李翌有点解释不下去了,小声说道:“小人猜应该是老夫人忘了有这处府邸了,直到公子两个多月前回镇漠后才想起来。”
听到李翌的猜测,唐拾觉得还挺有道理。
毕竟唐家过去在永安城的大府邸就是在武立三年唐戬上任新漠都护的时候卖掉的,这唯一的一处小府邸应该是当初卖的时候遗漏掉的。
当时唐戬向朱亟保证一定会守护好新漠,卖掉这些府邸也算是他守护决心的见证。
每年过年的时候唐戬回永安参加皇臣宴都是住在各个好友家里,十分的不客气。
“你猜的应该不错,对钱财之事粗枝大叶的确是我娘的性格。不过李翌,你小子不是一直在镇漠吗?怎么会对永安如此了解。”
“小人是一年前进的唐府,有次出猎公爷看小人马术不错,脑筋又活泛一些,特让小人送了十一个月写往永安的书信和奏折,由于小人每次来永安都会住几日,所以对永安城也算是了解。”。
李翌的语气谦虚,但话语里也透露出一丝小骄傲。
唐拾笑夸道:“你小子原来是个人才啊!怪不得老头子让我谁都不带也要带着你。”
“公爷过誉,公子过誉。”李翌越发谦虚了起来。
“你不用谦虚,能让老头子夸马术不错,那你的马术水平应当是一顶一的。”
李翌感觉声音有点近,回头一看,发现唐拾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头伸出了前窗,吓了一跳,手上的辔绳都差点没抓稳。
看着李翌一副囧像,唐拾又被逗得哈哈大笑,算是报了之前的偷看之仇。
当然,来永安的这一路上他已经不知道报了多少次了。
唐拾把头收了回去,坐在座子上里眯起眼睛,对李翌吩咐道:
“我先睡一会,到了商市的木匠铺叫醒我。”
“可是公子,已经到了。
“……”
“草,老子本来还想睡一觉的。”
唐拾气急败坏地下马车,结果不知怎么回事,脚下一滑,“啪”地摔在了地上。
“……”
东市街上其他的路人顿时向马车投来异样的目光。
李翌臊的脸通红,急忙拉起骂骂咧咧的唐拾进了木匠铺。
都说主辱臣死,那主子自己辱自己算什么事?
就在这时,一辆通体漆黑,镶着金色纹样的小型马车行了过来。
刚刚看笑话的行人纷纷避开,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马车虽小,却无人敢轻视。
能同时搭配黑色和金色的人只有皇族中人,别说是普通人,就算是国公也不敢使用这种配色。
待到马车在木匠铺前停稳之后,从车厢里下来一位面容白净、唇上稍微有点胡须的老宦官,正是朱亟的近侍黄裘。
黄裘快步进了木匠铺,一眼就看见了正在骂骂咧咧的唐拾,急忙上前问道:“请问阁下可是秦国公家的大公子?”
他之前奉命调查唐拾的时候就见过唐拾的画像,今天又被皇帝带着去看了个热闹,最重要的是唐拾那一头与众不同的短发实在是太显眼了,可是总不能上来就像认识一样吧。
唐拾错愕地看着黄裘,心想这老头儿怎么认识自己,而且说话还细声细气的。
不过,一看对方的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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