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工四章 工亡(2/2)
对于兰的唠叨金安有些不耐烦了説,行了,行了,什么事情都得有个过程,儿大了有些事情他会有主意的。兰説,一提起儿的事你就烦,除了烦你还知道什么,还能干什么。话音刚落,兰就撩起衣襟抹起眼泪。金安看到這副场面,心立马就软了,随后进厨房劝兰不要伤心,婚姻问题不能操之过急,会圆满处理好的。搞旅游开猎场对于王家庄的人们来説是新鲜稀奇的大事,祥在王家庄头一回搞旅游开猎场没想到来了个开门红,搞的红红火火有声有色,乡亲们头一回入股他们都偿到了甜头,乐得都快合不上嘴了。
祥每天紧张忙碌地管理着猎场和旅游区,时不时地也抽空去看茹兰和大军,大军躺在床上,茹兰每天得呵护伺候他。茹兰説,你每天那么忙,没什么事就不要来啦,她一个人照顾着就能行。祥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要帮忙的事尽管説,药费不够我来想办法。茹兰説,不用了,药费全部由工地老板们支付了。自古以来,跌倒了才知道爬起来,失败了才学会坚强。茹兰头一回婚姻的失败给她带来了精神与**上难以想象的痛苦,她已经从母亲身上学会了坚强。现在,大军生命重危茹兰应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去正确面对,在其他人的心里还没有底呢。然而,在茹兰的心底里早已有个谱,這都是命运,是上天的安排,是人们无法用人力所抵抗的。祥走了,他得回去,狩猎场和旅游区有很多事在等着他处理。刚一进门,祥就听到一个很坏的消息,狩猎场的网围栏破了,几只鹿和两只狼跑了,很有可能潜伏在村庄周围,人们的生命随时有危险。
事关重大,祥得赶紧报告县里有关领导。很快,公安和武警包围了整个村庄,不得出入以免造成人员伤亡。公安和武警进行地毯式搜索,几天过去了两只狼还是没有音讯,祥被公安拘留审查了,他作为公司的法人代表,由于管理不善造成两只狼逃脱,要是几天找不到吃的狼很有可能会伤人。公安和武警想了个法,在狼很有可能潜伏的地方投入掷了许多的猎物,先解决一下狼的温饱以免造成对村民的伤害。這一天一大早,王老伍驾着小毛驴车准备去县里,他想去拉一车蔬菜来村口卖了还能赚几个零花钱。眼下正是快过年之际,乡亲们也图个方便去县里还要花几块的路费呢,王老伍這回怎么就想到了变得聪明了呢。刚到村口,王老伍惊了一跳,怎么也没想到村口来了這么多带了家伙的公安武警还拉了警戒线不得人们出入,毛驴被吓得东张西望一个劲地只往后退。王老伍打听了半天,才得知村里溜进了两只豺狼的消息。朴寡妇呆在家里猴急猴急地,她不是担心家里没吃的没喝的,而是天冷了东边洼地的那块油菜地还没有犁冻僵了就不能犁了,来年就不好种了,她得想办法出去找人把地给犁了。
正当朴寡妇发愁的时候,从刘黑口得知东边那块洼地已经被犁过了,前几天他看见田兴村长好像在犁,不但把地给犁了而且还把田埂都搭好了。朴寡妇怎么也没有想到這回田兴办了好事帮了忙也不説一声,以往的這些事情可不是這样的,他现在不想多去朴寡妇家原因八成是见到马奎,一山容不下两虎呢。年初,马奎和朴寡妇为了這块洼地的种植还发生过争执,马奎要种麦,朴寡妇要种油菜籽。正当两人较劲的时候田兴看见了,他劝马奎听朴寡妇的這块盐碱地适合种油菜籽,种了小麦可能会很遭糕,种了油菜籽秋天果然来了个大丰收,马奎也佩服了朴寡妇种田确实有一手,不光有技术而且还有很多经验。田兴为朴寡妇在洼地犁地的事情没过多久不知怎么就给胡秀芬听到了,胡秀芬要死要活的折腾了好几天,弄得田兴精神快要崩溃了。田兴想,這回自己没有告诉任何人,八成是刘黑那小挑唆的因为整个过程只有刘黑才看见的,刘黑平时专爱看這种热门干一些缺德的事。天还没有睡醒,茹兰却被寒冷的空气冻醒了。她正爬在床头上把头努力抬起来,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涌上心头,她摸了摸大军的手有些冰凉,再看看眼睛已经紧紧地关闭了。医生马上赶到了,打开小手电筒看看瞳孔已扩散显然已经去了,他走的那样安祥那样悄然。茹兰把大军脸庞扶正了,把手脚拉直了,再仔细看看他活着时那副模样死了还是那副模样,就像睡着了一样。一个被窝里滚了這么多天,现在离她而去了还有些舍不得有些留恋。
医生很快把大军送进太平室,等待家属的安置。按照当地的习俗大军没儿没女的,而且是死于非命不能进祖坟。医生征求家属的意见是在医院火化了拿到河边撒了,还是运回家去埋葬了。令医生和朴寡妇没有想到的是,茹兰一定要把大军运回家去把他厚葬了,他説大军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死的那么惨一定要把他厚葬了。乡亲们和母亲,都劝她把尸体火化了去河里撒了,也图个干净,没儿没女地省得有人惦记。可茹兰死话不肯,她説,以后会有人惦记他的,每年还会为他上坟祭奠的,因为我已经有了他的孩,他的后代。工地老板们支付了住院期间的全部医疗费和丧葬费,按照相关规定还赔偿给家属一些抚慰金。可令全村人和老板们没有想到的是茹兰怎么也不能接受這些赔偿金,她説,她欠大军的太多了,觉得太对不起大军了,要是接受了這些钱反而会内疚一辈,以后不管有多苦有多难她都会把孩拉扯成人的。
死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要活着,而且是要坚强的活着。朴寡妇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马奎劝她不要太伤心,這一切都是命是上天的安排。朴寡妇心想自己年就守寡了,生了个女儿怎么就同样的命而且是早早地這么年轻就守寡了,這老天他妈的不公平,而且是真他妈的太不公平。反过来复过去,仔细琢磨事情既然已经這样了,还真没有个合适的办法。朴寡妇与马奎商议,先办完丧事再説,茹兰现在怀有身孕不能太劳累太伤心。按照农村的习俗女人守寡不过百日是不能改嫁的,再説也没有一个男的愿意要一个挺着大肚刚守寡的女人。十月怀胎,再不到一百日的功夫茹兰的孩就要出生了,到那时孩已经没有了父亲。王家庄来了狼的事情弄得人心惶惶,全村禁严了十几天,终于开放了。事情有了结果,原来两只狼把一只鹿咬死了拖到山洞里去躲了好些天,难怪人们找不到它的踪影。祥在两只狼被找到的当天,释放回家了。
刚进王家庄,祥就听到大军去逝的消息,一阵寒气直侵袭着祥的每一个毛孔,令他浑身发抖,怎么就会這样。大军刚一去世,刘黑就托人去试探茹兰的想法,要是茹兰愿意的话把孩生下来给他抚养,如果茹兰愿意他可以与马兰花离婚大人小孩都由他接纳了。在王家庄能替人办這些事的人除乌鸡婆莫属。乌鸡婆回来告诉刘黑,説他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没门儿。這一点,让刘黑怎么都想不通,她茹兰到今天這地步有哪点儿好,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听到大军去逝的消息,茹玉从学校请了假火速赶回家。面对着姐姐茹兰一副沉痛的表情,姐妹俩一见面就抱头大哭起来。母亲劝姐妹俩不要伤心,這些都是命以后还要学会坚强,你爸走的早我还不是照样把你们姐妹俩扶养成人。茹兰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明白了,母亲也笑了笑看到女儿能有這副心态也就放心多了。母女三人正在最伤心的时候,祥不知怎么从身后冒出来。祥説,茹兰姐要是你愿意就嫁给我吧,等孩生下来还是随大军的姓,我会对你和孩好的。听了祥的一番话,母女三人感到很惊奇祥会不会是在开玩笑。
祥仔细看了母女三很严肃地説,我説的是真的,没有人能拿這种事情开玩笑。茹兰没有吭声,保持着肃穆。朴寡妇説,這种事情怎么説也不能太着急,让茹兰考虑一下這也是一件好事嘛。马奎作为祥的父亲还不知道儿会有這样的想法,听了朴寡妇一説他也表示同意。大军的丧事还未办完,三天后下葬。朴寡妇与马奎合计着干脆丧事喜事一块办,要不就得等到一百天之后才能结婚,到那时茹兰的孩也快出生了。再説,按照当地的习俗也有丧事喜事一起办的先例。最后,大家一起商议决定喜事在祥的旅游区办,也可以增加一些热闹气氛,给旅游区带来一些活气。丧事在大军老宅里办,那里也比较僻静,两只唢呐吹得很响亮,可惜唯一遗憾的是听不到有人哭泣的声音。大军的亲人都去了旅游区结婚,没有分身术呢。
结婚算是件喜事,這回对于结二次婚的茹兰来説更是件天大的喜事,這回她不像上回那样而是很开心,表现出一番高兴的样。這一切表明茹兰是喜欢祥的,当然祥也喜欢如兰,他对茹兰的过去根本没有在乎,祥如果真的在乎這些历史的话也不可能与茹兰结婚。新房设在旅游区最豪华的房间,居于正堂,是最好不过的合适位置。新婚之夜,如兰觉得难为情她不是太害羞而是觉得对不住祥,让他受了委屈。祥有些紧张,怎么説也算是第一次嘛,总免不了有些障碍,茹兰得帮他度过這个难关。茹兰叫他不要紧张,稳住气有了第一次以后就慢慢顺当了。茹兰是过来人,怎么説也有些经验,在她的帮助下祥也就顺利地成为了真正的男人。祥是旅游区的头儿,什么事都少不了他做主,他每天起早贪黑忙活在旅游区和狩猎场之间,茹兰呆在家里闲不住时不时地也去帮祥的忙,管理一下旅游区的事搭一把手,可祥死活不肯让茹兰去打理公司的事,再説茹兰有了身孕,不敢有什么闪失。一个风和日丽的午,朴寡妇为茹兰送来自家老母鸡的鸡汤。朴寡妇走得急没有想到敲门,推门进去碰了个正着,祥正在把耳朵贴在茹兰的小腹上听着胎儿的呼吸,朴寡妇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进退两难,祥和茹兰笑了笑也觉得有些难为情让母亲赶快进来坐。
时间飞快地跑,胎儿不停的长。没过多久,茹兰生下一个男婴,长得人人都説像大军,茹兰也是這样想的。按照茹兰的心愿這个孩就叫王小军,随王大军的姓,是茹兰留给王大军的后,是对王大军的一点儿补偿。转眼两年时间过去了,茹玉也快大学毕业了,朴寡妇每天都盼着毕业回来的這一天。一天,茹玉写信回来説她考上研究生了,要在大学里继续深造以后留在大学里教书搞科研,要是可能的话还要考博士。朴寡妇怎么也没有想到还有什么研究生、博士后。在王家庄是头一回出了一位大才,乡亲们还没听説过研究生,博士之类的名词。乡上和县里得知茹玉考研的事,也分别前来慰问祝贺,這回朴寡妇在乡里和全村人面前脸上增添了几分光彩。受茹玉的邀请朴寡妇和马奎到大学里去看茹玉,令朴寡妇没有想到的是女儿在大学里的威旺那么高,在学校里好多人都知道茹玉的名字,一打听就很顺利的找到了茹玉,因为今年考上研究生的全校也只有两三个,茹玉就是其一个。茹玉看到母亲和马叔来学校看她别提有多高兴了,杰克也来陪他们,朴寡妇也看出這个未来的外国籍女婿很喜欢茹玉,当然茹玉也喜欢杰克,這就是所谓的爱,都是相互的。聪明人之所以聪明就是善于借鉴别人的经验,敢于承认自己的错误和缺点,不断地提高和完善自我,超越自我,茹玉之所以這样聪明就是属于這一种类型。茹玉打小刻苦努力,勤奋好学,遇到小矛盾处处让着别人,从她的身上那一点都不能跟茹兰比,茹玉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好像是优秀的。
人的一生总是在伪装和演饰自己。寒冬的一天早晨,刘黑在各条巷里大声宣传,她的老婆马兰花怀孕了,再过几个月就要当父亲了。他对乡亲们口口声声説,他這回遇到了一位神医治好了马兰花的病,以后马兰花还会给他生好多个孩。在乡亲们看来,刘黑説得有板有眼的,事情就是這样的。可事实上,他们這些年为什么没有孩只有马兰花和黑最清楚。马兰花根本不会对外説什么,在内心里马兰花太害怕刘黑了。几个月后,马兰花果真为刘黑生下一男孩。這回,刘黑在全村人面前腰板挺直了,指手划脚的,就因为马兰花为他生了个儿,他有了后。快到冬至的一天,金安和兰来拜访朴寡妇,拎了一大包东西,像是有点上门来提亲的样。這回朴寡妇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兰也分外热情。朴寡妇很爽块地答应了茹英和黄伟的婚事。在儿女的婚姻问题上,父母与孩之间,孩永远是胜利者,况且茹英跟黄伟双方都是自愿的。
腊月的一天,金安把黄伟和茹英的婚事办了。办的很气派也很热闹,请了教育局和全校的教师都来喝喜酒。一天晚上,刘黑和王老伍一伙的几个人凑在一起打麻将,打着打着王老伍与刘黑为了几块钱发生挣执。刘黑説,你个王八蛋,王老伍小心我杀了你,就是我不杀了你,我也要告诉我儿等长大以后宰了你,你没儿没女的能把我怎么着。王老伍气急了,双手叉在腰间恼羞成怒地骂到,刘黑你个狗日,你老婆生的不是你儿,是不你的籽儿,説不定是借鸡下蛋,借马配驴生骡吧,我怎么听説你好象不能生育啊!這下把刘黑這小惹火了,他顺手拿起一只茶杯狠狠地砸过去。随后,把门一甩转身就走了。這回,可让马兰花受罪了。刘黑一进门就使起性,找岔跟马兰花叫劲,问马兰花這孩到底是谁的籽儿。马兰花最怕的就是刘黑把這个家弄得鸡飞狗跳,她太怕了怕极了。马兰花低声地説,除了你没别人,我哪里还有這个胆儿,我不怕你把我吃了。這下,刘脸上才挤出一丝干巴巴的笑,説,我量你也没有那个胆儿。孩被刘黑刚才的一番大嗓门吵醒了,哇哇直哭,刘黑抱起孩在屋里逗起来。一会儿,孩不哭了也不闹了。刘黑嬉皮笑脸地问马兰花,你説這孩长得像你还是像我。马兰花説,你不是説不是你的孩嘛,怎么会像你呢。
刘黑説,不要记仇吗,人们都説女儿生来就像娘,這是个小一定像我。马兰花説,我看也是。這回刘黑心舒服了,嘴里哼着小调轻轻关上门又去他的狐朋狗友那里看看。這一夜,田兴不知道为啥没回家,胡秀芬到处在找他,刘黑走到巷口刚好碰上胡秀芬找田兴。刘黑説别找了,田村长八成是去别的女人的被窝了,他有放火的胆,还没有找女人的胆嘛,這么晚了他能去哪儿呢。胡秀芬气呼呼地説了声,狗嘴里也吐不出个象牙,随后转身就走了。时间过得很快,转眼王小军能走会跑了,也会説话了,能叫爸爸妈妈了。茹兰还是让小军把祥叫爸爸,祥认为這样不妥,还是叫叔叔为好。时间长了,弄得孩有时叫爸爸,有时叫叔叔。一天晚上,刚吃过饭小军就睡着了,祥把他抱到大床上,脱了鞋,盖了被。临睡时,茹兰把小军抱到小床上,独自盖好了被,祥説,怎么让小军一个人睡在小床上,晚上尿床怎么办。茹兰説,不会的小孩尿床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茹兰像以往一样铺好床先**了,她把双手抱在后脑勺上,就等着祥的到来。很快,祥也没有再磨蹭什么,也**睡了。
茹兰主动跟祥**,欲想行房之事,正在两人激情之时,祥伸手去摸枕边那安全避孕药具,茹兰伸手去阻止祥。茹兰説,没事的一次两次随便怀不了孩,再説了用了那东西不怎么好。祥説,要是怀孕了怎么办,还是你受罪,茹兰説,要是我不受罪呢,我想为你生个孩。祥説不妥吧,我们不是有小军吗,我会对小军好的。茹兰説,我知道我相信你,我们有个男孩,我还想要个女孩,多多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