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的艰难(1/2)
连惜彻底呆住了,她微微张大嘴,透过虚掩的门缝看着屋里跪在地上的女人。不,准确来说不能叫女人,因为她看起来是极年轻的,或许有20岁的样子。
谁人女人长得很漂亮,脸部轮廓小小的,五官都泛起出一种娃娃状的可爱,头发没有烫过,垂顺的披散着,只是因为一直拉着男子的手乞求而显得有些缭乱。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盈满泪水,正可怜兮兮地望着叶文彰,姣好的侧颜带来莫名的熟悉感,有个名字恰似就在嘴边。连惜死死地盯着她,眼眶血红血红的,像谁……她到底像谁!
然而,下一刻,连惜就顾不上思考这个问题了,只因谁人女人被叶文彰一把拽了起来,“你说什么?你有身了?”
“是的!是的!”女人拼命颔首,似乎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一般,牢牢地抱住叶文彰的胳膊,哭泣着说:“求您……看在孩子的份上别赶我走好吗?我是真的爱您,我什么也不要,只要您愿意偶然来看看我就足够了……”
连惜的身体猛地一颤,狠狠地攥紧了拳,脑子里似乎有千万个声音在回响!
“看在孩子的份上别赶我走,别赶我走……”
“我是真的爱你的,真的爱你……”
“只要你偶然来看看我就足够了,足够了……”
最后,那些声音都汇成了陆思琪的一句话——你总有被厌弃的一天!
大滴大滴的泪水自连惜的眼眶里滚落,她两手狠狠地扣住嘴,低下头无声地哭泣着,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可是却是那么无望、那么惨烈。片晌事后,她微微退却一步,转过身,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脱离。
那一刻,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幸好,她还不是叶文彰笼子里的一只金丝雀,她还可以有自己的未来。
而就在同一时间,屋内的叶文彰的脸色却阴沉得吓人,他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女人,眸子里一片酷寒的审察。女人似乎也是豁出去了,紧咬着唇任他看,一副完全不心虚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他丢开手,唇角紧抿着,肃然道,“阿飞,带颜颜去医院,仔细检查一下,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有身了。”顿了顿,他的声音低了些,叹道,“如果是真的……那就打掉。”
谁人被称作颜颜的女人马上如被抽了主筋一样,无力地瘫坐在地,刚刚还闪着一丝灼烁的眼睛马上黯淡了下来。
她高仰着头,神情凝滞地盯住男子。谁人曾经被他当做天的男子,谁人救他出苦海的男子,谁人她理想着能陪同一生一世的男子……如果连孩子都不能绑住他,她还能期待什么?
“哈哈哈……”突然,她笑了,一边笑一边落泪。莫飞看她疯魔了一般的样子再不敢迟疑,两手架在她的胳膊肘下,就把她拖了出去。
门合上了,叶文彰闭了闭眼,有些疲劳地转身坐进沙发里,总是挺直的脊背头一次显出了佝偻的味道。孩子……在颜颜的肚子里,真的会有他的孩子吗?他竟然亲手抹杀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叶文彰不是个纵欲的人,但以他三十岁的年岁,身边总得有个体己人,就算不为风月事,出席某些场所也是需要女伴的。
颜颜的本名叫颜可,是他在夜场救下的女孩。其时她才十八岁,为了给弟弟治病,去那里作“跪”的事情。
所谓“跪”,实在就是服务员,不卖的那种。可是那天却被一个喝醉的客人缠住了,非要她陪酒。颜可死也不愿,就被一群人摁在走廊里教训。
那样的地方天天都有这些龌龊事发生,叶文彰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并没有多想。可也许是命定的缘分,就在他抬脚即将擦身而过的一瞬,颜颜的衣服突然被扯破了,哭喊着扬起了脸。
叶文彰在看到她的脸的一刹那,幽深的眼睛蓦然收紧。片晌事后,他走向了她。
颜颜就这样留在了他的身边,只因为他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另一个女孩的影子,谁人在他心里埋了许多许多年的女孩。她这一留,就是三年。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总有一点情分在。平心而论,叶文彰并不愿意伤害她,究竟堕胎对于一个21岁的年轻女人而言,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可是他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孩子的母亲一定是连惜,也只能是连惜。
今天他将颜颜叫过来,原本是想将她打发走的,究竟连惜找到了,他不行能再在身边放个女人。他都企图好了,岂论颜颜有什么要求,他都市起劲满足,可没想到,她却闹了这么一出。
叶文彰叹了口吻,头隐隐作痛。然而,此时的他却没想到,让他头痛的事实在才刚刚开始。
越日清早,叶文彰整理好后亲自到隔邻敲门,准备叫连惜一起去吃早饭,谁想到敲了半天也没有人应声。叫了服务员过来才知道,这个房间的客人一大早就脱离了,还把房卡搁到了柜台。
有什么急事连跟他说一声都来不及?叶文彰的脸色阴晴不定的,片晌没言声,过了许久才冷声问:“那她留下什么话了吗?”
男子周身都散发着浓浓的寒意,吓得服务员连头也不敢抬一下,战战兢兢地递上一张纸条,“有、有,这个……”
叶文彰面色稍霁,好歹还知道留个信。他伸手接过打开,一张旅馆专用的简陋便签纸上却只有潦草的几个字——我去上学了。
上学?今天可是周日!叶文彰眼神阴郁地盯着那几个字,逐步地抬起眼,垂在身侧的修长五指徐徐合起。
给他撂脸子是吧?他都快把她捧上天了,她还想怎么着啊?!
叶文彰重重地吐了口吻,将揉烂的纸团扔进垃圾桶里,“老刘,备车去公司。”看来,也是时候晾晾她了。
实在,连惜还真不算撒谎,她一到学校就跑进课堂开始学习了。她一定要靠自己考上大学,考上一所公费大学。她想堂堂正正地做人,而不是把自己的未来完全压在一个男子的痛爱上。否则,谁人颜颜的今天就有可能是她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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