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2/2）

“可是……”

煜叔睁开眼看了凌霄一眼，后者就乖乖地闭嘴开车了。

夜色阑珊，煜叔看着车外花灯晃过，突然道：“如果是从前的陈墨澜的话会赴谁的约？”

凌霄暗叹他果真什么都不记得了，沉吟道：“如果是十个月前的老陈的话……基础不会泛起这样的情况吧。那时候你总是醉醺醺的，他们……”

煜叔懂了，他们，那时候基础就不想见陈墨澜这个废柴。

睡到半夜，放在客厅的电话突然响起来，煜叔不想理，然而那电话一遍各处想，存了心不想让他安睡一般执拗，最后煜叔只要带着低血压的起床气阴岑寂脸，接起电话，他倒要看看是谁扰人清梦！

煜叔站在月光照耀的窗口前，眼睛隐藏在黑漆黑，嘴唇一抹暗色平滑，不管是谁，今晚不会让他好过了。

电话接起，煜叔没有做声，对方似乎也在期待，或者不知道说点什么好，无论怎样煜叔无暇这种成人间暧昧的默然沉静游戏，直接挂断。

隔了几秒钟，铃声再次响起，煜叔的怒气再上一层，火焰在眼中隐隐跳跃。

接听，无语。

电话那头或许怕再次被挂断，主动说：“是我。”

煜叔道：“你是谁？”

那人道：“……你、连我的声音都……”

煜叔道：“我有什么理由必须记得你的声音吗？路人甲级此外。”

那人道：“……墨澜，是我。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是云修。”

煜叔道：“云修？我和你没那么熟吧，李总。”

李云修道：“我们……我们是很好的朋侪。”

煜叔冷笑道：“有多好？”

李云修道：“我们从初中就是朋侪了，这么多年来在事业上我一直……我们一直相互扶持。”

煜叔道：“我知道了。你这么晚打电话不会为了和我叙旧吧，直接说目的就好。”

李云修怔了怔，他也听出来陈墨澜口吻不善，“你今天没来赴约，经纪人说你病了，我想知道你到底……”

煜叔冷笑道：“我并没有生病。”

李云修道：“那么你……”

煜叔道：“还不明确吗？天真的家伙，我只是不想见到你而已。”

李云修那里默然沉静了，不知道是否受了足够强的攻击，片晌，道：“为什么？”

煜叔道：“那就要问你自己了，你做了什么让陈墨澜厌恶透顶的事情。”

李云修倒吸一口冷气，“你、你果真并没有失忆什么的……墨澜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气我临走那天对你说的话，我不是居心那样说，实在是你那时……是我欠好，对不起，我致歉，实在今天约你也是想好好对你致歉，我……”

煜叔道：“闭嘴！真是烦琐。你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陈墨澜已经“死”了。

李云修道：“那好我不说了，我会用行动来表达歉意，你需要什么？对了，你那天不是说想要一笔钱带女儿到美国迪士尼去玩？我可以……”

煜叔道：“已经不需要了，这么想要陈墨澜的原谅的话，实在很简朴。”一抹微笑扬起。

李云修马上道：“你说，只要我能办到……”

“你去死。”煜叔微笑着简朴清晰地做出指令。

李云修的心瞬间酷寒，这小我私家、这小我私家……

煜叔岑寂的声音在夜晚听起来格外有震慑力，“如果你不是这个时间打电话来的话，我可能还不会这么开诚布公地教你如何做人，像你这种人的致歉并没有任何说服力，作为尸体的话就另当别论了。你的钱我也不需要，可以留给自己修个气派点的墓，不要再给我打电话，死的话也请早。就这样。”

李云修捏着电话完全无法反映，任凭那难听逆耳的忙音在耳边无限循环，这个男子……不是他的墨澜！到底，在他脱离的日子里发生了什么？

煜叔放下电话走到窗前，徐徐地注视着城里的月光把梦照耀，“果真照旧，心软了呢……”他面无心情地想着，回忆刚刚叫李云修去死的时候，有那么一瞬心脏紧缩的感受，是陈墨澜这具身体细胞内沉淀的那份对那男子的牵挂吧？纵然李云修是将陈墨澜彻底推向扑灭深渊的黑手之一，他仍旧不想伤害他哪怕一点点吗？煜叔抬头看着这身体前主人留下的旧物，懦弱的人啊，所以你的了局即是覆灭……

李云修，也许你是陈墨澜生死维护的挚爱，可是你，对我桑煜来说，什么也不是。

煜叔转身回床，盖上被子，阖眼，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