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2/2)
秦佑生眼里蕴着笑意:“这是性格关系,说起来以前我跟他一块儿在外洋念书,同样受不了他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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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行止不仅性格让人讨厌,同样球技也跟他人一样讨厌。
周末,秦佑生带她跟江行止一块儿打球,轮到她跟江行止打了,他发了三个球给她,她一个也没有接住。
宁冉声因为失了体面,扔下球拍不打了。
江行止已经跟廖初秋见了面,也签订了委托协议,能相识的情况基本也清楚了。
宁冉声想从江行止那里问出一点关于廖初秋的事情,奉承了一个星期,效果照旧大失所望的,江行止一句无可见告就把她堵了回来。
宁冉声坐在长椅上看江行止和秦佑生打球,两个男子一黄一白,双方势均力敌,把球技玩得炉火纯青,正打反打名堂百出,一下子来一个反手切球,一会又正手放小球……让她看花了眼。
最后战局是秦佑生以赢一球小胜,宁冉声站起来欢呼,兴高采烈的容貌恨不得跳到秦佑生的身上去:“太棒了!太棒了!!!”
江行止斜睨了一眼身旁这对男女,微微扯动的嘴角出卖了他想讥笑的心情。
秦佑生连拍她的后背:“好了好了,咱们低调点。”
宁冉声给秦佑生递水,江行止没有“服务那么周到”的女友,自顾拿了椅子上的一瓶水喝了起来。正在这时,铃声响起。
江行止接听了手机,默然沉静着心情听对方把话说完,顿了下启齿:“这样吧,你直接送过来给我,我在河一路的启力俱乐部这边,你到了再给我电话。”
“谁啊?”江行止挂上电话,秦佑生随口问了一句。
“哦,就是谁人被人硬塞过来的实习生。”江行止说到这,弯腰捡起一球,高举球拍将球发到扑面的墙上。
“啪”的一声,球反弹到地上,然后滚开了。
宁冉声知道江行止这满满讥笑的话是说给谁听的。简直,她就是善妒又小心眼,但这不是女朋侪该有的权利么?
又不是在古代,善妒照旧犯罪。她也没想到秦佑生把赖纾洁塞给了江行止,想到这,她感受自己又更爱秦佑生了。
正要坐下休息,她被秦佑生拉着起来:“来,我再陪你练一练。”
宁冉声跟江行止打的时候一个球也接不住,可是跟秦佑生打,她基本上每个球都能接住,三四个回合下来,自信心大涨,连连发力,最后接了两个秦佑生的大威炮弹发球,兴奋得整小我私家跳了起来。
打球这活,果真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
江行止注视着前面打球的一对,嘴角忍不住也勾起来。都说快乐是会熏染的,所以此时他的快乐是受到了谁的熏染?
宁冉声?江行止突然有点同情自己,可能是最近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实在有点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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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纾洁是过来给江行止送卷宗的,她过来时,仨人球已经打得差不多了。
宁冉声全身运动完之后就开始手酸腿酸脖子酸了,坐在秦佑生身旁揉捏着自己的小腿,不远处的江行止接过赖纾洁打过来的卷宗翻阅了会,随意启齿地问她:“要不要打一场?”
“师傅真是开顽笑,你也不看看我穿什么鞋子。”赖纾洁笑着说。
江行止扫了一眼赖纾洁脚下的高跟:“欠盛情思。”
晚饭,四人是一块儿吃的,餐厅服务员好眼力地给了他们一间四人位的情侣包间。
赖纾洁是一个勤学的学生,上菜之前还在问江行止问题。江行止虽然性情不太好,但基本上能耐心地给赖纾洁解答。
廖初秋的案子自从转给了江行止,赖纾洁也就认真跟进了,这次送来的卷宗就是她刚刚从法院摘抄过来的质料。
“师傅,这两天我问了不少平时跟廖初秋都有接触的人,中心医院的同事、之前的邻人,她们都愿意上法庭说说廖初秋平时的为人如何。”赖纾洁开始说廖初秋的事。
江行止不咸不淡地打断了赖纾洁,“用饭时间说太多案子的事容易消化不良。”
“对不起。”赖纾洁笑着致歉说,面色有点失落下来。
“是不是以为照旧跟秦状师较量好呢?”江行止突然似笑非笑地启齿问。
“严师出高徒。”中枪的秦佑生适时启齿,“我也只能带带懒人而已。”
宁冉声轻哼一声,扭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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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燕不再认真廖初秋的案子,廖初秋的事情就彻底跟宁冉声无关了,可是她照旧忍不住费心一把。
“警方有没有视察过杨林林的前男友呢,之前我在电视里看到过杨林林被他前男友殴打过……”
“杨林林没有前男友。”江行止放下手中的文件,“另外宁小姐务必弄清楚一点,我是状师,不是检察官,你要提供证据,去检察院吧。”
宁冉声在秦佑生那里吐槽江行止,吐槽竣事后,照旧问了下秦佑生:“我有做差池的地方么?”
秦佑生慰藉她说,“下个星期就一审开庭了,如果你实在体贴,到时候我带你去旁听,顺便学习履历。”
很快,廖初秋的案子就要一审开庭了,在a市中级法院的第二法庭庭审。
早上九点,宁冉声随着秦佑生来到中院的第二法庭。还没有走到旁听位,眼光一转,便看到了已经加入的何立冬。
何立冬今天身穿一件灰蓝色衬衫,衣服颜色如同今天外面的天空,阴沉得让人心情急躁。
不知道为什么,宁冉声格外不喜欢何立冬的面相,薄唇无情、眼光如冰,不知道这种精于算计的男子,还会有真情感吗?
宁冉声朝何立冬走去:“何总。”
何立冬抬头看向她和秦佑生:“多谢秦状师和小宁状师挂心,还能抽闲过来旁听秋子的一审。”
宁冉声在何立冬身旁坐下:“何总还纷歧样,跟廖姐仳离了还能那么挂心呢。”
何立冬微微抿唇,目视前方的被告席,似乎在等廖初秋出来一样。
似乎十二年前的今天,他坐在照相馆的沙发上等身穿婚纱的她走出来,其时他和她都很忙,完婚似乎只去民政局盖了两个章。
回来的时候他建议说:“去照个婚纱照……”
“铺张这钱做什么。”
之后他照旧带她街尾的照相馆照了一张婚纱照,那天她抚摸皎洁婚纱的神情,那么温柔,让他想起她陪自己走过的那段岁月,满满陈旧湿润的气息里带着被时间掩埋的温柔。
何立冬只以为自己眼泪有点湿润,他伸手摸了下眼角,上面却没有泪,依旧干干燥燥,疼得发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