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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啊,”开门,开什么门，

“啊什么啊，快点出来，”

卫子阳趴在窗口往外看，就看到大门口隐约停着一辆车。

季元熙回来了,

落落寡欢的脸上刹那间堆满了微笑,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酷寒的屋子都似乎暖了起来，那是一种彻底的喜悦。

他丢开被子，跳下沙发，穿上拖鞋就急遽忙忙冲了出去。

滴滴——

季元熙又催赶催赶地按了几下喇叭,静夜里，特别得响。

卫子阳打开大门，季元熙把车开了进来，停在了门口。

大雪像鹅毛似的压下来，只穿了一件单衣就跑出来的卫子阳冻得直哆嗦，牙齿都打颤：“你、你怎么、那……”

季元熙跳下车，甩上门，一把将卫子阳抱在怀里。

温暖的气息一下子包裹住了他，热得能把冰雪都融化。

“怎么啦，看到我兴奋得连话都不会说了？”季元熙把他牢牢箍着，开心得笑着。

“滚开！我这是、是冷、冷……”

季元熙在一看，才发现他穿得太少，连忙把大衣脱下来罩在他身上：“你傻啊，穿那么少就出来，快穿好了。”

“还不是你催的？”

“好好好，是我差池，快进屋。”季元熙连抱带拖地把他拽进了屋。

“那车还……”

“不管了，进屋！来不及了！”

进了屋一下子温暖多了，卫子阳搓着手呵气，笑容像春日般妖冶：“你怎么回来了？”

“陪你过年啊。”季元熙脱下围巾手套扔在一边，用热乎乎的手握住卫子阳酷寒的手，“来，给你温暖温暖。”

暖意传到了心里，卫子阳笑道：“不用在家过年吗？”

“家里那么多人，不差我一个。”

“那这里呢？”

“这里有你，小乖乖，你是不是就想听这句话？”季元熙揉着他的脸，郑重重复道，“这里有你！”

笑容像花一般在卫子阳脸上绽放，搂着他脖子用力亲了一下。

季元熙笑得合不拢嘴，抱住卫子阳像啄米似的亲了起来。

“哎呀，行了，亲得我一脸口水。”卫子阳擦着脸道。

“你还嫌弃我啊，我的口水你吃得还少吗？”

“季元熙，你真恶心！”

季元熙往客厅一瞅，菜铺了一桌也没吃几口，被子乱糟糟地一半在沙发上，一半拖在地上，电视开着却没有声音：“你就这么在家过年啊？”

“那还能怎么着？有饭吃有电视看。”

“唐嫂不在，没人伺候你，就这么过日子啊。”

“你说什么呢。”卫子阳转念一想又道，“对啊，没人伺候我，你伺候我？”

季元熙笑道：“好，我伺候你。”他说着还真跑进了厨房。

卫子阳奇道：“你干什么去？”

“伺候你。”

“厨房门在哪知道吗？”

“小忘八，好好呆着。”

卫子阳乐了，也跟进了厨房，在这家住了那么久，照旧第一次见他进厨房，简直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只见季元熙从冰箱里拿出了一大碗做好的饺子馅，又拿出一摞擀好的饺子皮。

“呀，这什么时候弄的？”卫子阳惊道。

“我让唐嫂临走时弄好的。”季元熙随口道。

卫子阳意外地不行，心里又酸又甜，凑到他身边：“你早就想好要回来了？”

“我是想啊，这家里藏着个招蜂引蝶的工具就是不放心，指不定我得回来查岗什么的，唐嫂不在，家里总得先备点吃的吧。”

“大过年的，我去哪儿招蜂引蝶啊？你又神经了是不是？”

季元熙真的手动包起了饺子。

卫子阳围着他直转，稀奇得不得了：“你还真会包饺子啊？”

“你当我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少爷是不是？”

“岂非不是吗？”

季元熙拿了张皮子摊在手心里，用筷子挑了点馅，掐着皮子包成一个饺子。这容貌虽然称不上漂亮，但也算是像模像样。

“行啊，季爷，这饺子包得不错啊。”卫子阳拿起饺子左看右看。

季元熙啪地一下打在他手上：“别碰！手洗了吗？”

“你包饺子适才洗手了吗？”

“哎呀，似乎真的忘记了。”季元熙紧张了一下，一手拿着皮子，一手拿着筷子，“要不现在补洗？”

“饺子都包了好几个了，现在洗还来得及吗？”

“那怎么办啊？”

“算啦。”卫子阳咬着他的耳朵说，“我还嫌弃你吗？”

“去去去，别在这里碍事，快出去。”

“我看你包饺子呀。”

“有什么悦目的？”季元熙忙着赶人。

卫子阳笑嘻嘻道：“季爷，你包个饺子还欠盛情思了啊？”

季元熙脸微微一红：“快滚！”

“季爷，你包饺子，我给你揉肩。”卫子阳两只手在他肩上敲了几下。

“行了行了，快出去，等着吃吧。”

“那我就真的出去咯？”

“出去。”季元熙把他往外推，“把桌子收拾收拾去，我们就在客厅里吃了。”

卫子阳走出厨房，脸上还洋溢着笑容，他把桌上零零落落的菜都收了起来，又把被子放回了卧室。

等忙得差不多了，季元熙已端了两碗饺子出来了。

“可以啊，季爷，挺像样的啊。”卫子阳接过碗放在桌上，“再拿点醋来。”

“嘿，你还真使唤上我了？”

“快去啊。”

“好好，今天我就伺候到底了。”季元熙又转身走进厨房。

可又等了良久他才拿了两碟醋回来。

“你磨蹭什么呢？”

“我这不是找不到醋在哪，找了半天吗？”他瞄了眼电视，“怎么不开声啊，你这看什么电视啊？”

他开启声音，巨响一下子从喇叭里冲出来，把季元熙吓得向后一退，连忙调低声音：“哎呀，这开那么高声干什么呀？你也不怕耳朵聋了啊？”

“净不说好话。”卫子阳拉着他坐下。

季元熙看了下时间：“十一点半，正好。”

“饿死我了都。”

“现在知道饿了？吃吃看。”季元熙夹了一个，蘸了点醋，送到他嘴边。

卫子阳看着这香喷喷的饺子：“这季爷煮的饺子，我都感动得舍不得吃了。”

“别贫嘴了，快吃。”

卫子阳就着咬了一口。

季元熙一脸期待：“熟了吗？”

“咳咳……”

卫子阳呛得直咳嗽。

正常情况下人都问好吃吗，他季爷与众差异，问的是熟了吗？

“这没熟的你都敢端上来？”卫子阳起劲咽了下去。

“我就问你熟不熟嘛。”

“所以让我先吃，当小白鼠是不是？”

季元熙拿了张纸巾，给他擦了擦嘴：“瞧你这话说的，小没良心的工具，给你先吃还怨上我了，我就问你熟没熟嘛。”

卫子阳也夹了一个饺子，笑眯眯地送已往：“你吃吃看。”

季元熙警惕地盯着卫子阳，岂非这饺子真没熟？小心翼翼地吃了一口。

“嗯，馅香皮薄，挺好的呀。”而且最重要的是，熟了呀。

“是挺好的呀。”

“那你适才那心情是什么意思啊？”

“好吃的意思呀。”卫子阳歪着脑壳笑。

季元熙勾起嘴角笑，掐着他的腰：“小忘八，你耍我是不是？”

“快吃吧，快吃吧。”

“哎呀，我包的饺子就是好吃。”季元熙又吃了一个自得道。

卫子阳的嘴也塞得满满的：“臭美吧，馅是唐嫂和的，皮也是唐嫂擀的，你就把它们凑一块而已。”

“小忘八，说句好听的不会啊。”

卫子阳讨好地抱了他一下：“季爷，你真是太醒目了！实在是太好吃了！我这辈子就没吃过那么好吃的饺子！”

明知道是假话，可季元熙照旧听得喜滋滋的，这句好话美得他吃饺子都是甜的。

卫子阳望着他，热腾腾的饺子吃得心里都是暖洋洋的，语气也正经了些：“真的，特别好吃。”

季元熙迎上他的眼光，那双明亮的眼睛看得骨头都软了，一展臂把他搂进怀里，在他额角亲了一下。

已经邻近十二点了，电视里的主持人和演员都站在舞台上一起倒数迎接新年。

季元熙放下碗筷，拉起卫子阳：“走。”

“去哪儿啊？外面那么大雪。”

“我们去放鞭炮。”

只见季元熙真的从蕴藏室里拖出一箱鞭炮。

“咦？上次我们不是没买鞭炮吗？你什么时候弄的？”

“我做事还能让你望见呀？”

卫子阳穿好外套，又拿着季元熙的外套跑了出去：“穿好衣服，一会冻死你！”

季元熙已经把鞭炮拖到了门，把长长的鞭炮从箱子里抱了出来放在门口。

“要不要摆成心形？”季元熙扭头看着卫子阳。

“神经！过年又不是完婚，还摆什么心形？”卫子阳站在走廊下。

季元熙笑了笑，把鞭炮摆成了一个圆形：“那就圆的，团团圆圆，和和美美。”

电视里主持人热情洋溢：“……让我们一起倒数，迎接新的一年，十、九、八……”

季元熙拿出打火机点燃了鞭炮，然后跑回了走廊下。

“兴奋吗？”季元熙一把抱住卫子阳。

热热闹闹的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味，天寒地冻大雪纷飞，心里却像火烧似的暖。

卫子阳心是热的，脸是热的，眼眶也是热的：“兴奋 。”

季元熙自得，俯身在他耳边：“我说过我要和你过年的。”

鞭炮声，电视机里的音乐声，种种喜庆的声音笼罩着他们。

季元熙把卫子阳压在柱子上就吻了起来，天再冷，也敌不外他们的热烈，雪再大，也挡不住他们的深情。炽热的吻就在这喧闹声里，在寒风里，在这缱绻的新年里。

“卫子阳，以后我们要一直这样。”季元熙低声道，“你听到了吗？一直这样……”

卫子阳心中一片湿润：“好……”

鞭炮放完了，一下子清静了许多，可是他们的热情还在继续燃烧，越烧越旺。

“我们进屋去。”季元熙哑着嗓子道。

“这乱糟糟一地的……”

“你别管了，快进屋去，我想要你了。”季元熙说着还把他往里推。

“嘿，你说来就来啊。”

“那虽然，我是一个随性的人。”特此外咬字让话语变得暧昧。

一进屋，季元熙就从背后抱着卫子阳，把他的衣听从裤子里扯出来，半冷不暖的手摸到他胸口。

“今天家里一小我私家都没有，我们就在沙发上做吧？”季元熙蹭着他的后颈说。

“说得似乎你没有在沙发上做过一样。”卫子阳被他摸得身上燥热。

季元熙喘着气低笑：“那我们再换个地方，去厨房？我包完饺子还没收拾呢，做起来有感受。”

今天他算是在厨房里干过活了，对那里特别迷恋。

“厨房里会冷。”

“那去哪？找个没做过的地方。”

“有本事你到狗窝里做！”

季元熙哈哈大笑 ，狠狠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小忘八，你太重口了。”

“快洗澡去。”

“一起一起。”

…………

第二天一早，两小我私家还在搂抱在一起陶醉在睡梦之中，季元熙的手机就响个不停。

“好吵……”卫子阳翻了个身，把辈子蒙在头上。

季元熙也是睡意朦胧，模模糊糊地抱着他乱亲。

手机还在响，不停驱逐着睡意。

“接电话去。”卫子阳不耐心地推着季元熙。

季元熙打着哈欠，探索着寻找手机，好不容易才把手机找到：“喂？”

这个电话一接，季元熙连忙精神了：“什么？好，我马上过来。”

卫子阳一听他语气都变了，睡意也完全没了：“出什么事了？”

“我奶奶在家摔了一跤，送医院了，我去看看。”季元熙边说边捡起丢得满地都是的衣服，手忙脚乱地穿。

年岁大的人摔跤可不是小事，卫子阳也穿衣起床：“那你快去吧。”

“你再睡会吧，小乖乖，要是没事我就回来。”季元熙亲了他一口，急遽忙忙地脱离。

卫子阳追了出去：“厨房里有面包，你迁就吃点？”

“你吃，别一小我私家在家饿着了。”季元熙说着说着就已经跑远了。

季元熙驾车赶到医院，全家人都在医院了。

远远的，季元熙就看到季元光站在走廊里，李婉坐在椅子上，伤心地哭泣。

“哭什么哭，烦不烦人！哭丧呢？大过年的晦不晦气？再哭滚远点哭！”季元光怒气冲发地吼她。

李婉哭得越发伤心了。

看到季元熙走过来，季元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背过身去。

这是怎么回事呢？季元熙无暇多想，推门进了病房。

病房里，季元熙的奶奶苏柔躺在床上，脸色显得不太好，而季凯则黑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其他人都小心审慎地站在旁边。

季元熙先走到苏柔身边：“奶奶，您没事吧？”

苏柔虚弱地摇头：“没事，昨晚你跑哪儿去了？”

“咳咳，外面有点事。”

虽然苏柔说没事，可季元熙总觉病房里气氛不太对劲，不像是普通的出意外。

季元熙退后几步，走到俞雯瑾边上：“妈妈，怎么了？”

俞雯瑾向外撇了撇头，示意外面说话，两人退到病房外，季元光和李婉已不在外面了，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

“到底怎么了呀？”

“元熙，你昨晚去哪儿了？这过年能有什么事啊？”

“我回自己家了啊，奶奶摔跤还能跟我有关？”

“唉，你要是在不就能劝劝了吗，爷爷奶奶最疼你了，偏偏你不在，你爸也不在，连个劝的人都没有。”

“到底什么事，妈，你这是要急死我啊？”

“还不是为了元光嘛，他提出要完婚，奶奶这兴奋啊，可是爷爷坚决差异意，意思说长幼有序，你都没完婚，他怎么能先完婚，奶奶说都什么年月了还考究这个，老两口就闹别扭了，爷爷一个不小心推了奶奶一下。”

季元熙明确了，早推测会有这么一争，只是没想到会那么猛烈，还闹到送了医院：“爷爷那性情奶奶不知道吗？她非得争一时吗？”

俞雯瑾叹了一口吻，轻声道：“李婉有身了。”

季元熙一愣，心道糟糕，这早晚给季家闹出不名誉的事：“季元光这家伙行动还真快啊。”

“不许你这么说弟弟。”俞雯瑾责备道。

“爸爸呢？他怎么没来？”一家人都在这里，就差季正宏。

“今天是大年月朔，你爸一早就下下层慰问了，我不想打扰他事情。”

“行，那我再进去陪陪奶奶。”

“多说点让人开心的话啊。”

开心的话？季元熙心底哀叹，这事到最后总会有人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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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元熙走后，卫子阳也没有再睡，刷了牙洗了脸，懒得从餐厅叫吃的，直接抱了一袋面包啃。

刚啃了一口，就听到大门外有人在敲门。

是谁？岂非季元熙又回来了？

跑到门口打开大门，一个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身边尚有一个秘书随从似的人物。

中年男子看上去有点脸熟，卫子阳总觉那里见过似的，最重要的是，他跟季元熙长得有几分相似。

完蛋了！老爷找上门了！

卫子阳心中叫，脸上笑道：“您哪位？找谁？”

“卫子阳先生是吗？”秘书启齿问道。

“对。”

“我们是……”

季正宏拍了拍秘书的肩膀，示意他退却，向卫子阳伸脱手：“你好，我是季元熙的父亲季正宏，能进去坐一会吗？”

原以为他会直接扇个巴掌过来，没想到居然是握手，卫子阳抓过面包还沾着面包屑的手就握了上去：“你好，内里请。”

季正宏看着手上的面包屑，走进了大门，上下审察的一下卫子阳，眼光虽然称不上友善。

卫子阳此时的形象实在有些差，乱糟糟的头发还没有梳，身上胡乱披着衣服就跑了出来，光脚穿着拖鞋，手上还拎着袋面包。

他心里打着鼓：这老爷驾到是打着什么主意呀？

“谁人，进去坐，外面冷死了。”卫子阳尴尬地笑着，“要品茗吗？照旧咖啡？”

季正宏一进门就环视四周，察看这儿子跟情人住的屋子：“不用了，我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哎呀，这当向导的就是忙呀。”卫子阳嬉笑道。

季正宏眼神庞大地又审察了他一遍：“带我旅行一下这里吧。”

“哦哦，好。”卫子阳放下面包，“你要旅行那里啊，啊啊，从他书房开始吧，在……”

“卧室吧。”

“啊？”卫子阳下巴都要掉了。这卧室昨晚刚被他俩糟蹋过，照旧乱糟糟的没整理呢，怎么能见人？

“怎么了？我想看看儿子的起居生活。”

“谁人……我去收拾收拾！”卫子阳飞一般地窜上楼。

季正宏被他搞得有点莫名其妙，也是随着上了楼，健步如飞。

“别进来啊，我铺一下床！”

“不用那么贫困。”

说话间，季正宏已站在了门口，看着扔了一地的被子、衣服、鞋子，禁不住皱起眉头。当他看到一个扔在地上的撕开的清静套外包装，脑门上的青筋显着一跳。

卫子阳马上有种想跳楼的激动，一脚踩在包装壳上，做掩耳盗铃状。

季正宏退出了卧室，在其他房间转了一圈，卫子阳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转悠着，他来到了厨房，看到了七零八落的饺子馅和饺子皮。

“昨晚你给他包饺子过年了？”季正宏问。

“事先声明啊！”卫子阳严肃道，“这饺子是你儿子包的，不是我包的，我要是包出来可比他的悦目多了。”

季正宏威严的眼光扫过卫子阳的脸，停留了片晌。

他又看到窝在屋子角落里的黄小毛，因为这两天雪下得太大，狗窝那里也没人手看着，所以卫子阳就把狗抱进了屋。

“这只狗……”

“这狗是我养的。”卫子阳解释道，“你儿子嫌弃得不行。”

季正宏听了，眉头锁得更紧了，卫子阳看着他那张黑沉的脸，以为他随时随地会吼道：把这妖人推出午门斩首示众！

可季正宏只是看了看表：“我走了，谢谢你的招待。”

“走了？”卫子阳惊讶。

“有问题吗？”季正宏停下脚步。

“没有没有。”卫子阳连连摆手，“就是，我还以为你会签一张支票什么的砸我脸上，然后叫我滚远点，再也不要泛起在季元熙眼前。”

季正宏心情诡异：“怎么，你很想要这张支票吗？”

卫子阳笑道：“暂时不想要。”

“暂时？”季正宏又皱眉。

“对啊，暂时还不想，可是以后要是哪天我不想呆在这里了，我很接待你拿支票来砸我脸上。”卫子阳贱兮兮地笑。

季正宏冷厉的眼神在卫子阳身上扫来扫去，以为他还会说什么的时候，他默然沉静着转身离去。

“您慢走啊，有空再来做啊。”卫子阳客套地冲他背影喊。

季正宏的脚步显着顿了一下，随后加速了法式。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这篇文呢，要是凭证天天3000多字的更，写到这段正好差不多是春节~~

惋惜我日更更得多，所以都赶在元旦前头了~可是因为经常更得晚了，似乎有点吃力不讨好呀qaq

第67章

医院里，季元熙把各方面部署好,与医生相同了后续治疗,让俞雯瑾和二叔二婶先回家休息，陪苏柔说了会话,然后哄她入睡。

替奶奶盖好被子,季元熙走到阳台上,季凯已经在外面站了良久了。

“爷爷,外面风太大，坐屋里去吧。”

季凯摇头,“我再站一会。”

“他们都回去了，要不您也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本是盛情,没想到季凯瞪了他一眼,“我妻子躺在这呢，你赶我回去算什么意思？”

犷悍作风一脉相承，季元熙只得苦笑。季凯和苏柔相爱一生，失手把苏柔弄伤，季凯也是愧疚不已。

“倒是你，这里忙完了就回去吧。”季凯一脸威严。

“那怎么行，爸不在，我身为长孙虽然要尽责。”

季凯默然沉静许久，沉声问道：“元熙，你说这事怎么处置惩罚才气影响最小。”

此事横生枝节，另季元熙始料不及。如今李婉有身，如果拖着不完婚，别人会说季家仗着权局势大搞大了人家女人的肚子不认账，如果完婚吧，没几个月这新郎官怕是就要失事，又会被人说活活糟蹋人家女人。这孩子的处置惩罚也是问题，打掉吧，肯定会被人指着脊梁骨骂，留着吧，未来大人孩子的安置都市有无穷无尽的贫困。更况且，李婉的父亲也是高官，虽然比起季家有差距，但势力也不小。

“要是元光是被冤枉的就好了。”季凯叹道。

可这是季元熙最不愿意看到的了局，眼中冷光一闪。

“要是元光那么想完婚，就让他结吧。”横竖再过不久，十个季元光都威胁不到他了。

季凯也觉没有其他措施，一张老脸死命虎着：“你说这事闹的……”

“爷爷，要降低影响我们就只能婚礼低调点，一来你可以说不主张铺张铺张，二来就说女方有身孕了，也不适合大办，影响孩子。到时候我们主动只请最近的人，李家肯定不行能多请。”

季凯左思右想，也觉只能这样。

爷孙俩又说了会话，苏柔睡了不多一会儿，也醒了过来。

她坐在床上，岑寂一张脸，也没见多凶悍，就是冷冰冰的。

人前威风八面的季凯这会大气都不敢出，起劲放软了语调说：“阿柔，感受好些了吗？身上疼吗？”

苏柔冷哼了一声：“老头子，横竖你就是想让我不舒坦。”

“你看你这话说的。”季凯急得头上直冒汗，拼命向季元熙使眼色。

季元熙暗自偷笑，起劲忍住不笑出来：“奶奶，您就别生气了，我都跟爷爷说好了，我结不完婚的无所谓……”

“什么无所谓？都得快点给我完婚！”苏柔打断话道。

“是是，有所谓，有所谓。我意思是说，我结不完婚不能影响元光的亲事，李婉既然有了季家的种，那就一气呵成，早日把他们的亲事办了。”

苏柔不冷不热得瞥了季凯一眼，不直接对他说话，反而问季元熙：“他同意了？”

“是啊，爷爷都同意了。”季元熙笑道。身边季凯配合得连连颔首，脸上都是讨好的笑容。

苏柔这才露出笑容，可又把笑脸收着：“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一把老骨头了还泡在这里，让元熙陪我就行了。”

“没关系，我再留一会。”见苏柔不再生气了，季凯也松了一口吻。

季元熙悄悄退出病房，留他们在病房里谈天。过了好一会，季凯简直有点累了，苏柔也心疼他，才劝他回去。

送走季凯，季元熙又回到病房，见苏柔已是满面东风。

“奶奶，瞧你兴奋的。”

“元熙，过来坐。”苏柔拉着季元熙坐下，“照旧你有本事，能说动你爷爷，他这个性情啊……”

“他这个性情，只有奶奶你降得住，你一生气，爷爷不知道有多慌呢。这回奶奶你又赢了一场，兴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