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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我没有空。”季元熙冷硬地回覆。

“你会有空的。”谢少青用一种极轻极淡的口吻说着这句话,然后挂断了电话。

季元熙心田一阵急躁，适才的盛情情刹那间一扫而空。

“怎么了？谁的电话？”卫子阳看到他脸色差池劲。

“没事……”季元熙搪塞了一句，随手拿起货架上的苹果摆弄着。

一抬头，在卖场远远的另一头，望见了谢少青正伫立在那儿,面无心情地看着他们。

心跳漏了一拍,握着苹果的手蓦然收紧。

卫子阳察觉到他这一细微的行动,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可是谁人偏向除了热闹的人群,什么都没有。

“在看什么？”卫子阳问道。

“没有。”季元熙把卫子阳往旁边拉了几步，用微笑掩饰不安，“我突然想起来公司有点事还没有处置惩罚，我必须赶回去一次，让江海先送你回去吧。”

卫子阳眉毛轻轻弹跳了一下，随后笑道：“好啊，横竖工具也买得差不多了。”

“嗯。”季元熙搂了搂他的肩膀，“我很快就回家，不要乱跑，那我先走了。”

卫子阳摆了摆手，微笑着离别。

季元熙急遽忙忙脱离，在避开了卫子阳的视线，他拨通了电话：“你什么意思？”

“我说过你会有空来见我的。”谢少青淡淡地说。

“谢少青，你知道如果把我逼急了的效果的！”季元熙压着嗓子一字一句道。

谢少青默然沉静着，电话里只听获得嘈杂地配景音。

“对不起。”谢少青的声音哆嗦了一下，“我控制不住。”

那哆嗦的尾音让季元熙的怒气一下子熄灭了不少，但心中照旧急躁得要命：“你在哪？”

“你往电梯那里走，就能看到我。”

季元熙四处看了看偏向，朝着一个偏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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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季元熙走后，卫子阳并没有直接离去，而是在水果摊位又彷徨了一阵。

突然之间又剩下自己一小我私家了，心里空落落的，周围的人照旧那么热闹，唯独他这边冷清了下来。

实在是感应没有什么可看的了，卫子阳才推动购物车，准备脱离。

“子阳。”有人叫住了他，谁人声音有点慌忙，有点喜悦，叫得还那么亲热。

是个熟悉的声音，卫子阳转头一看，也是个熟悉的人，于是笑道：“易然哥。”

孟易然穿过拥挤的人群，朝他挤了过来，因为太着急，还撞了别人一下，他一边致歉，一边紧张地看着卫子阳，生怕走了。

“那么巧啊。”卫子阳扶着购物车等他。

孟易然终于站在了他眼前，温文尔雅地笑着，如同绅士一般俊雅：“是啊，真巧。”

“你也来买年货吗？”卫子阳打趣道，看他一身西装笔直，两手空空，肯定不会是来买工具的，而且他孟家大少爷正常情况下，也不会亲自来置办工具。

“就是因为过年了，我来卖场视察。”孟易然温柔地看着卫子阳，眼神润泽如水。

卫子阳想起来，这家卖场是属于孟家的工业，他拍了拍塞得满满的购物车：“我给你家增加销售量了。”

孟易然笑出了声：“那我可要谢谢你了。”

“我正准备走了，你要是再晚点叫我，可就看不见我了。”

听了这句话，孟易然脸色黯了黯，但随即照旧温和地笑着：“我盯着你们看了良久了。”他顿了顿，心情庞大，“你和季元熙。”

那适才和季元熙厮闹的样子都被他看去了？卫子阳尴尬。

“我可不是专门来跟踪你的。”看到卫子阳怪异的心情，孟易然误会了，连忙解释，“我是正巧今天来这个门店视察，无意中看到你跟季元熙在买工具的，其时我还惊讶得不行，想季元熙怎么会自己跑来买工具。”

他看着季元熙和卫子阳两小我私家依偎在一起逛着卖场，看着他们时不时笑闹在一起，那种温馨阻遏了外界的一切，他的心中有羡慕，有嫉妒，也有恨意。

原来他想就这么远远看着就好，不要去轻易打扰，可就在他想脱离时，突然望见季元熙急遽离去，于是一个念头在他脑子里冒出来，他管不住自己的腿了。

“我看到季元熙丢下你走了。”孟易然说。

卫子阳对他的用词苦笑了一下：“他说公司有事。”

孟易然的脸上露出讥笑：“还和你一起买年货，真是能装。”

“也算是他的一份心。”

见卫子阳替他说话，孟易然惆怅了一下：“他也就只能陪你买买年货了，岂非还真能陪你过年吗？年三十，他总得回季宅的。”

卫子阳愣了一下，他还没有想过过年，不外想想也是，过年他总是要回家的，到时候照旧自己孤零零一个。

想到这些，心沉了一沉。

孟易然一看他情绪降低了，马上张皇地致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说这些的。你还要买什么？我陪你买好吗？”

他在说这句话时，竟然有点紧张，心跳有点加速，突然间有种像情窦初开的大男孩第一次向心仪的人发出邀请的感受。

“呃……我已经买得……”

“我对这个卖场很熟悉哦。”卫子阳刚想拒绝，孟易然就打断了他的话，俏皮地挤了挤眼。

卫子阳微微一怔，有多久没有在孟易然脸上看到这么生动的心情了？虽然重逢后晤面的时机不多，可每次见他，总以为他身上带着浓浓的忧伤，重得基础就化不开，脸笑容都带着苦涩。

“那好吧。”卫子阳笑了笑。

孟易然也随着笑了起来，温柔地像东风一般。

“卫先生……”这时，接到季元熙指令的江海找到了他，还没有说什么，先警惕地扫了孟易然一眼。

孟易然瞥了眼江海，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膛。

“孟先生，我在这边认真卫先生的清静，现在我要送他回去。”江海严肃地对孟易然说。

“请你转告季总，子阳在我的商场里很清静，不需要特另外掩护。”孟易然绝不退让。他再怎么说也是养尊处优的贵令郎，说起话来自有一股威风凛凛，不让江海半分。

江海不想与他正面冲突，便对卫子阳说：“卫先生，我送你回去。”

没想到卫子阳无所谓的笑了笑：“不着急，我再买点工具。我让商场老板陪着我，不会有事的，你不用担忧。”

在人潮拥挤的商场里，就算谢少青想动歪脑子也没那么容易，江海担忧的虽然不会是清静，可卫子阳居心把话题的重心放在了清静问题上。

江海禁不住皱眉：“可是季先生他说……”

“他忙着呢，那里管得了那么多事。”卫子阳的视线朝远处瞟了瞟，隐约可以看到直达电梯正在下沉，站在内里的正是季元熙，而站在他身边的明确就是谢少青。

呵呵……果真……

卫子阳扯了扯嘴角，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

心被狠狠揪了一下，呼吸停滞了几秒钟，虽然做了点心理准备，可真的望见照旧那么难受。

可是从外貌上看，他照旧笑得那么开心。

“他不是忙着处置惩罚公司的事吗？我在逛一会没事的。”卫子阳眯着眼睛冲江海笑了笑，“不如购物车先给你，你先帮我去结账？”

江海刚想阻拦，卫子阳已经把车推了过来，他只得扶住，再想说什么，卫子阳已经拉着孟易然走了。他无奈地叹了口吻，连忙又叫来一个保镖去结账，自己不远不近地跟在卫子阳身后。

不光要保证老板的人生清静，还要帮老板看着情人防止他出轨，这究竟是什么事啊！

“击退”了江海，孟易然感应无比痛快，自从受制于季元熙以来，他已经不知道受了几多气了，今天总算稍微解了点气。

可他又担忧起卫子阳：“子阳，我让你为难了吗？”

“没事。”卫子阳不在乎道，季元熙和谢少青一同离去的一幕重复在他眼前泛起。

“季元熙他……会不会骂你……”孟易然担忧。

“没有关系。”

孟易然听弦知音，注意他说的是“没有关系”，而不是“不会”。

“如果你会有贫困的话，我照旧不强留你了。”

卫子阳停下脚步，望着他道：“我还没有怕，你怕什么？”

“我不是怕。”孟易然断然，“我是担忧你。”

卫子阳舒心一笑：“真的没事，我不会明知是死路，还往里走的。”

“之前我去过季元熙家一次，可是没有看到你，是不是和季元熙打骂了？”

卫子阳追念起身份袒露的那几天，被押出去又莫名其妙地送回来，看来果真是孟易然的缘故。

“没事了，都已往了。”卫子阳轻松道。

“那你现在……”孟易然犹豫再三，照旧兴起勇气问道，“你现在过得还好吗？”

应该算是挺好的吧，季元熙大部门时间照旧宠着他的，什么都以他为先，情报视察事情也在正常举行。

可是，那鬼魅般来无影去无踪的谢少青，又算什么呢？

心头又被刺痛了一下。

“还行吧。”卫子阳把惆怅隐藏在心底。

“我看季元熙一直都很不尊重你，那他现在……”

“我挺好的，易然哥，你不用担忧我。”卫子阳抢道。

“哦……那就好……那就好……”孟易然喃喃道，语调低了几分，犹豫了一下又道，“那你以后就准备这么过了？”

卫子阳茫然地看了他一眼。

孟易然解释道：“不明不白地随着季元熙？”

卫子阳苦笑，对于这些事，他还真没有想那么远，更多的他只是想着如何收集季元光和谢少青勾通um的证据，对于自己的未来，他从来没有认真想过。

“等季元熙对你腻味了，你准备怎么办？”孟易然压低了声音问，边说边小心翼翼地视察着他的心情，生怕这个问题惹恼了他。

腻味了？他会腻味吗？

卫子阳伪装得再好，微笑的脸照旧僵了僵。

他突然又想起了卫子祁说的话：两个男子在一起，原来就是玩玩的，玩腻了就散，岂非还指望一辈子凑一块儿？

季元熙总有一天要继续家业，要替季祖传宗接代，怎么可能一辈子跟自己厮混在一起？

这个原理，连卫子祁都懂……

他会腻味吗？以为小柠檬跟烂苹果没有什么两样？

会吗？

等他腻味了，我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听从萧远的指示，执行下一个任务？

季元熙和谢少青离去的那幕再次攻击着他的脑海。

照旧……他已经腻味了？

“腻味了，我就回名楼继续做事呗。”卫子阳的脸上照旧笑盈盈的。

“子阳……”孟易然欲言又止。

“那你呢！”卫子阳不想纠缠与这个话题，反过来问他，“我们见了好频频，我也都没时机问你的情况。你还好吗？”

孟易然苦笑：“我又能好到哪去呢？”

“都有家庭了，还能欠好？”

“陆倩倩是季元熙逼我娶的。”

虽然卫子阳早就推测到，但亲耳听他说出来，照旧难免有点惊讶：“他还能逼你娶妻子？”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季元熙权势滔天，搪塞我们家易如反掌。他这种人，为了一己私欲，基础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孟易然深深望了卫子阳一眼，“子阳，跟在他身边，你要小心点才是。”

“瞧你说的。”卫子阳故作轻松。

“对了，子阳，你想不想回家看看？”孟易然又笑了起来。

“我家？”卫子阳第一反映是穷人窟的破屋，一脸茫然。

“就是你林叔家。”

“这怎么看啊，那屋子不都……”

“我已经买回来了。”孟易然满心期待地看着卫子阳，“你搬走后我一直有注意，去年这套屋子又转让，我就买了下来。我凭影象照着以前的样子装修了一下，想回去看看吗？”

卫子阳动容，那幢屋子，那里的一草一木，都让他纪念，那是他最快乐的一段日子，可是早已被毁得支离破碎，如今他把那些碎掉的影象又拼了回去？

“走，我现在就带你去。”孟易然一看他的心情就知道他动心了。

江海一看差池劲，连忙插了进来：“孟先生，你没有权利带卫先生走。”

孟易然不悦地说道：“你说得对，任何人都没有权利随便带他走，你也没有，让子阳自己说要去那里吧。”

“卫先生，时间差不多该回去了。”江海急道。

卫子阳也有些犹豫，是想去看看谁人留下快乐回忆的家，可又不想为了这事与季元熙闹矛盾，两人的关系维系不易，能少一点冲突就只管少一点。

既然这样，那就让季元熙决议吧，这个时候，他和谢少青在干什么呢？

卫子阳徐徐拿脱手机：“我打电话给他，如果他同意，你就不能拦我，如果他差异意，那我就不去了。”

江海松了口吻，老板那醋劲，肯定不会同意他跟孟易然走了，自己也不用左右为难了。

可他太过自信，完全没有察觉卫子阳眼底滑过的黯然。

号码拨出去，卫子阳按下了免提。

电话里传来一个公式化的女声：“您拨打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他竟然关机了！

卫子阳瞳孔蓦然收缩，手轻颤了一下。

他和谢少青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关机？

心里又堵又痛，好想伸到身体里用力揉一揉。

江海也脸色变了变，竟然愣在了那里，他也完全没有想到老板会关机。

卫子阳挂断电话，嘴角勾起弧度，笑容里带着苦涩和挖苦：“他关机了，那我就当他默认了。易然哥，我们走吧。”他转身走在了前面，孟易然跟了上去。

“哎，卫先生……”江海做保镖履历十足，可是应付这种事完全没有措施，只得继续随着他们。

卫子阳刚走了几步，迎面一个小男孩冲了过来，跟他撞了个满怀。

以卫子阳敏捷的水平，他完全是可以避开的，可不怎的，那一瞬间他就是呆愣着，眼看着男孩撞过来没能做出闪避行动。

咣当一声手机掉在地上，男孩刹不住，一脚踩在了手机上，就听到咔嚓一下。

“你这孩子，乱跑什么！”一位母亲快快当当跑过来，抓住了小男孩。

卫子阳面无心情地捡起手机，一条裂痕横贯手机，再也开不亮了。

这手机一看就很高等的样子，母亲连忙慌了：“对、对不起啊，这、这手机多、几多钱……”

卫子阳盯着暗掉的手机看了一会，突然笑了起来，那语气似乎是遇上了什么好事：“没关系，好好照顾孩子，撞伤了就贫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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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元熙和谢少青走出电梯，心虚地朝四周看了看。

他的这一举动，谢少青一览无余，淡淡一笑：“怕被人看到？”

季元熙也觉这个行动有点丢人，脸色越发冷了：“叫我来干什么？”

说话间他们已来到谢少青的车边，依次上了车。

“没事就不能叫你来吗？”

“谢少青！”

“以前你不是……”

“谢少青，在你威胁我的时候，我们之间就两清了，不要再跟我提已往的事情。”

谢少青嘴唇哆嗦了一下：“好，不提。那就专心地陪我一会吧，手机给我。”

他的行动很快，说话间就从季元熙的口袋里抽出了手机。

“你想干嘛！”季元熙伸手要夺。

“就一次！元熙！”谢少青一条胳膊架住他的手，把他的手机往身后藏，“就一次！安平悄悄地陪我一次！没有任何人打扰！我回国就是为了你，这你是知道的！这里对我来说除了你什么都没有！”

不管发生什么事，他总是一副淡然的样子，从未见过他这么张皇。季元熙没有坚持，无奈地看着他关掉了自己的手机。

“总得找件事做吧，干坐着也没意思。”季元熙说。

“你陪我去买条狗吧。”谢少青说，“家里就我一小我私家，冷冷清清的，养条狗热闹一些。”

季元熙不置能否，谢少青付托司机开车。

“你养的那条狗还好吗？”谢少青问。

季元熙望着车窗外，随口答道：“被我处置惩罚了。”

“为什么？少有血统那么纯正的狗，太惋惜了吧？”

“因为他把卫子阳咬伤了。”

谢少青眼中闪过嫉恨：“那你现在不养狗了？”

“养着一条捡来的串儿。”

“串儿？”谢少青轻蔑地笑了笑，“太不适合你了。”

一下午季元熙就陪着谢少青去看狗挑狗，然后陪着到他家，又稍微坐了一会，等到回来已经是晚上了。

打开手机翻了遍消息，都是公务或无关紧要的事，没有卫子阳的，又是庆幸，又有点小小的失落。

这么晚，他一定等得着急了吧？

季元熙如饥似渴地拨电话，可是按到一半又关掉了手机，这个点他应该说不定已躺在床上休息了吧？照旧快点回去才是。

于是放能手机，敦促司机快点开车。

当他回到金水港，在客厅里没有望见卫子阳，随手脱了外套交给唐嫂：“卫子阳睡了？”

唐嫂希奇道：“卫先生没有回来啊，他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手马上停在半空中，季元熙心里咯噔一下：“卫子阳没回来？”

“没有啊。”

“那江海呢？”

“也没有回来啊。”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难致谢少青是居心叫开我，然后又去杀卫子阳？

季元熙连忙拿脱手机拨卫子阳的电话，可听到的是关机的声音。

整小我私家马上像被悬在了半空中，心跳骤然加速。

岂非真的失事了？

就在这时，大门口灯光闪了一下，一辆车驶进了别墅。

作者有话要说：各人圣诞快乐o(n_n)o

第64章

季元熙的心绷得牢牢的,几步冲到门口，看到卫子阳从车上下来。

没出什么意外，太好了！

季元熙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可随即怒火又噌得窜了上来。

“卫子阳，你死哪儿去了！”季元熙站在门口吼道,那架势,跟盼着夜不归宿的男子回家的深闺怨妇没有本质区别。

“哦,你回来啦。”卫子阳漠不关心地扫了他一眼,进了屋子。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什么态度？”季元熙一把拉住他。

卫子阳淡淡道：“我怎么了？”

一个像火一个像冰，季元熙看他面无心情的样子更是来气：“你去哪儿混了？我叫你回家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我跟孟易然回了趟林家。”

“孟易然？”季元熙酸劲连忙飙了上来,“你居然一下午跟孟易然在一起？卫子阳，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敢背着我跟此外男子混？”

一知道他没有回来，担忧得气都喘不外来了，没想到他是玩得流连忘返！

这就是恶人先起诉吗？卫子阳冷笑：“我没有背着你，我给你打电话了，可是你关机了。”

季元熙连忙语塞，心底一虚，嘴上却吼得更高声了：“所以你就可以更他厮混？所以你也关机来抨击我？”

“季元熙，你能不能讲点原理？”

“我怎么不讲原理了？我叫你回家你跑去跟孟易然厮混！”

“简直就是不行理喻！”卫子阳怒气冲发地走进门。

“你说什么？你学会跟我顶嘴了是不是！”季元熙怒道。

卫子阳充耳不闻，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他也有点累。

“卫子阳，你他妈给我站住！我跟你说话呢！”季元熙一把揪住卫子阳，把他拖了回来。

“放手！我累了！”

季元熙脑子里的筋抽得都快蹦出来了：“你累什么！你一下午跟他干什么了！”

一听这话，卫子阳越发火冒三丈，尊重这个词，季元熙懂吗？

“我跟他上床都不关你的事！”

啪！怒气攻心的季元熙想都没想，一巴掌扇了上去。

卫子阳被他扇得连连退却，半边脸火辣辣的。

“你跟他上床了？”季元熙嘶吼。

卫子阳捂着脸，气得心头直烧：“季元熙，你不要太太过了！”

“你跟他上床了？”季元熙无比执着这个问题。

“你脑子里除了上床，尚有没有点清洁的工具！”

“我盛情陪你买年货，你跑去跟别人厮混？”

“盛情？季元熙，你他妈是不是以为你在施舍我？”

“岂非我对你欠好吗！”

“一会好，一会坏，你这性情，谁受得了你！”

“受不了就滚！”季元熙脱口而出。

卫子阳愣住。

他竟然叫他滚？他竟然叫他滚！

曾经，哪怕他把自己打得半死，都要厚着脸皮留在他身边，因为尚有未完成的任务。

但现在，这个理由已不存在了，既然他要自己滚，还赖在这里干什么？他卫子阳也是有自尊心的！

卫子阳心一阵绞痛，绝不犹豫地走向门口。

一发性情就这么吼他，横竖他也不会真滚的，吼着吼着似乎就成了习惯。

可这一回卫子阳真的头都不回地走了，季元熙傻眼了。

眼看他就要走到门口。

季元熙的心马上慌了：“你去哪！”

卫子阳理都不理他，打开大门。

一股凉风吹了进来，季元熙一个箭步窜了过来，抓住卫子阳：“你他妈去哪！”

“我正在滚！”卫子阳怒目而视。

季元熙嘭地一下甩上门：“卫子阳，你反了天了啊！”

“不是你让我滚的吗？”

一种从未又过的恐惧席卷了季元熙。

他居然要走？他居然要走！这怎么可以！

心慌得没了边了，情绪逐渐失控：“你给我老老实实呆着！”

“你今天下午去哪儿了？”卫子阳突然问道。

季元熙心重重跳了一下，这一下问得他毫无预防：“我……我去公司处置惩罚事情……”

他居然还在撒谎？为了掩饰自己偷偷和人约会，头角峥嵘，举世无双的季元熙居然要撒这种拙劣的谎？实在是太可笑了！

卫子阳冷笑了几声，眼中带着恶意：“季爷，你可真前程啊！”

季元熙心虚得眼神都乱了：“你什么意思？”

卫子阳厌恶地避开他的视线：“放手！让我走！”

“我不放！你给我说清楚！”

“放手！不是你让我滚的吗？”

“不放！你哪儿都别想去！”季元熙顶住大门，把他往里推。

“怎么着？又想玩囚禁那一套是不是？”卫子阳梗着脖子，一字一句地顶回去。

一直以来，卫子阳都是好性情的，季元熙生机吼他，他总是默默地忍受，偶然惹恼了也是回骂几句，可是像现在这样针尖对麦芒地用讥笑的语气说话，照旧第一次。

季元熙只觉喉咙里哽了什么，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卫子阳甩开他的手，见他堵着门口，就往楼上走。

“站住！”季元熙照旧吼他，再次卤莽地拉住他。

“你还想怎么样？”

“卫子阳，你把话说清楚再走！”季元熙不依不挠。

“我跟你没有话好说！”

没有话好说？他居然敢对我说没有话好说？

“那你跟谁有话说？孟易然？照旧萧远？”季元熙眦目欲裂，拽着卫子阳就往沙发上扔。

“季元熙！这个世界不是以你为中心，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卫子阳用力挣脱，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看着他坚定离去的背影，季元熙懵了，一生头一遭他竟然被人甩脸。

“你知不知道你关机让我很担忧！”季元熙重重地喘着气，冲他喊道。

卫子阳一只脚跨在楼梯上，顿住了脚步，身子情不自禁地微微哆嗦了一下。

他担忧我吗？他和谢少青在一起的时候，会担忧我吗？

“这句话我原样还给你。”卫子阳清静地从口袋里掏出碎裂的手机，扔在沙发上，一步步上了楼。

他居然就这么走了……

季元熙紧绷着身子站在原地。

在向他示软之后，他竟然照旧头也不回地走了。

季元熙突然以为，快要掌控不住这个挠人心肝的家伙了。

怒火灼烧着，季元熙拿起他扔下的手机一看，碎裂的锐角扎得他手指一痛。

狠狠地把手机砸在地上，已经坏掉的手机彻底断裂开。

他颓然倒在沙发上，双手捂住了脸，那团怒火在他身体里作祟，可又无处发泄。

生气！怎么可能不生气！丢下手头的事情，跑来带他去买年货，他竟然趁自己一不留心，就跑到此外男子身边去了！

怎么孟易然别人不找，偏偏来找他？有他这么招蜂引蝶的吗？

对他那么好，他还不领情，还义正辞严的？

可是，他问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季元熙猛地一个激灵。

他为什么要问自己下午到底去哪儿了？他知道了什么？

季元熙用力捏住拳头，起劲止住哆嗦。

岂非他知道自己是跟谢少青在一起？

因为他知道，才会是这种反映？

他真的知道了？

季元熙想着想着，突然笑了起来，可这笑容比哭还难看。

以前，他季元熙要什么样的人没有？还不是排着队送上门来。现在，为了一个坏性情的小情儿，照旧一个曾经坑惨了自己的小骗子，竟然心虚到了畏惧的水平？

这是作的什么孽？

季元熙把手机从地上捡起来，小心地放在桌上，他每一个行动都很是迟缓，像是畏惧弄坏了什么。

盯着手机看了半天，追念着卫子阳丢下手机那冷漠的样子，杂乱的心跳无法控制，季元熙拨通了江海的电话。

“马上让人送一台手机过来！”季元熙下令道，“方思荣睡了吗，把他给我拎过来！”

几个小时后，一台和原来一模一样的新手机和碎裂的手机并排放在桌上，方思荣顶着一张睡脸，苦逼地坐在旁边。

“快点！把你们龙刃那些七零八落的工具给我装好！”季元熙眼中充满血丝，凶悍地瞪着他。

在方思荣眼里，这个季元熙就像拿着皮鞭的监工，而自己是个苦哈哈的劳工。

“季总，这手机涉及军事秘密，你看你是不是……”方思荣做了个回避的手势。

季元熙一脸不屑得走到旁边：“谁稀罕！”

沙发很软，屋子里很暖，可是季元熙毫无睡意，只要一想到卫子阳可能知道些什么，他就心慌。

安不下心，他爽性走进了书房。

书桌上的大柠檬憨态可掬，永远扯着嘴角笑，圆滔滔的身体清新明亮。

他拿起大柠檬，转动把手，叮叮咚咚的音乐像泉水一般清澈。

他知道了卫子阳身上的香味是服药的缘故，一段时间不平药后，已经没有了柠檬香，可他照旧以为很好闻，干清洁净的怎么都舒服。

如果这颗柠檬能永远这么清静地躺在他手心里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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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卫子阳懒洋洋地起床，懒洋洋地下楼吃早饭，当他看到季元熙坐在餐桌前看报纸时，下意识地看了看时间。

差点以为看错了时间，从来没有这个点，季元熙还会在吃早饭。

走到桌前，卫子阳就看到一部手机放在了桌上，跟原来那部一样，可是是崭新的。打开手机按弄了几下，已更新了龙刃的系统。

卫子阳意外地看了季元熙一眼，淡然落座，拿起吐司咬了一口：“季爷，你报纸拿反了。”

季元熙哗啦啦地把报纸翻了过来，再一想差池劲，啪地一下把报纸收起砸在桌上，脸黑得像锅底，急躁地搅着咖啡杯里的调羹。

“手机给你换好了，你要是敢再关机你试试看！”季元熙粗声粗气道。

卫子阳充耳不闻，笃志吃着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