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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这顿午饭吃了良久,待他们吃饱喝足,已是下午快两点了。
卫子阳不敢多喝,一方面是必须保证清醒的头脑,另一方面是因为季元熙吃人的眼光。
“我就是眼滑了一下,季爷你用得着那么小气吗?”卫子阳小声道。
“你死定了。”季元熙面无心情地回覆。
“你想要干什么?”
“你晚上就知道了。”
吃过饭他们就呆在房间里,季元熙悠闲地坐在门廊下看杂志,身边坐着两个衣着袒露的玉人,一个扇扇子,一个喂冰西瓜,俨然一个高屋建瓴荒淫无度的古代君王。
卫子阳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炎热的气温蒸得他白里透红,一身的汗。
他抹着汗水,抓起一块西瓜啃了一口,不满道:“喂,你分我一个妞吧,给我扇扇风也好啊。”
季元熙懒懒地抬了下头:“你嫌自己命长是不是?”
“这不公正,凭什么你左拥右抱的,我看一眼就要被你念叨?”
“小乖乖,你居然在跟我讲公正?这是我这些年来听到的最可笑的笑话。”
卫子阳不再理他,爽性进屋拿出了手机。
从赵叔的资料来看,虽然是一霸,但并没有涉黑的前科。
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实质性的问题,说不定只是做的坏事没有被查到而已。
“我认为这个生产基地很有问题。”卫子阳对头狼说,“季特意跑到这里来,明天还要视察农庄,显然很紧张这里。他一定在这里藏了什么工具,我敢赌钱你想要的就在这里了。”
“有没有措施查到详细的?”头狼说。
“较量难,这里的守卫实在太多,不光季的人多,赵和谢的人也许多,我基础寸步难行。”
“那就不要轻举妄动,再视察一下。”
卫子阳斟酌着,回忆了一下中午用饭时各人的体现,又说道:“我以为这事有点怪。”
“怎么说?”
“说不上来,就是感受。”
“野狗,我们不能凭感受做事的。”
卫子阳看到这句话撇了撇嘴,中断通讯。
“又在玩泡泡龙?”季元熙或许是在外面一小我私家呆腻了,也回到房间。
对于卫子阳,他有许多搞不懂的事,其中一个就是搞不懂他为什么会对泡泡龙这个幼稚的游戏那么感兴趣。
“明天你去农庄带我去吗?”卫子阳问。
“你想去吗?”
“想啊,不能让你跟柠檬树两小我私家呆着。”
听了这话季元熙笑了笑:“你想去就去,横竖都跟到这里来了,一小我私家留在这里我也不放心。”
望着他脸上温暖的笑意,卫子阳突然有了种不安。
他是不是把我这句话认真了?
这似乎是件好事,又似乎是件极为糟糕的事。
一种说不清楚的感受在心底滋生,卫子阳眉头徐徐收拢。
此时谢少青房间里,他也在享受午后的休闲时光。
他的下属厉源哪怕是这么热的天气下,也像一条蛇一样冷血:“少爷,你说季元熙他是不是起疑心了?”
谢少青半睁开眼:“他要是不起疑,我也就不用那么着急回来了。”
“少爷放心,明天他一定不会查出任何问题的。”
“查不出来又能怎样?”
厉源没有明确他话里的意思,他习惯于不知道说什么就直接默然沉静。
“元熙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谢少青淡淡地说,眼底又浮起痛楚,像是在对他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不能让他知道,千万不能让他知道,否则我……”
他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似的,厉源不敢打扰他,悄悄地守候在身边。
隔了良久,谢少青又突然启齿:“催姓赵的快点把资料弄好,先送过来让我过目后再给季元熙。”
“是。”
当江海拿着赵叔送来的农庄资料,走到季元熙房间门口的时候,就听到内里两人亢奋又暧昧的对话。
“射啊!快射!快一点!再快一点!”卫子阳激动地喊。
“别催我!”季元熙吼道。
“你快不行了!换我上吧!”
“滚开!居然敢说我不行。”
“哦哦哦!好棒!季爷威武!”
“少空话,你的手规则点,别摸过来!”
这是在干什么呢?
江海微黑的脸庞泛红了,这到底是应该敲门呢?照旧敲门呢?照旧敲门呢?这份资料可是老板急着要的啊。
他兴起勇气敲了一下门,提醒他们收敛一点,有人在外面。
“进来!”季元熙急促地吼了一句。
啊?进来?老板叫我直接进来?这合适吗?
“蓝的蓝的蓝的!呀,你射歪了!你斗**眼啊!”卫子阳还在喊。
“你想死啊!”季元熙还在吼。
“完了完了,要压死了!”
“闭嘴!”
江海推门进屋,看到他们两个穿得整整齐齐地靠在床头,凑在一部手机前。
这是在干什么呢?
“死!”卫子阳喊道。
季元熙丢下手机,瞪着卫子阳:“都是你吵吵嚷嚷的,我头被你叫疼了,影响我发挥。”
“拉不出屎,不要怪马桶没有吸力。看小爷打个高分压死你。”卫子阳拿起手机。
对于泡泡龙这个游戏,季元熙已是深恶痛绝。
江海咳嗽了一声:“季先生,他们把资料送来了。”
“自己玩儿去,幼稚!”季元熙起身拍了拍衣服,从江海手上接过资料,坐到了椅子上。
卫子阳一边打游戏,一边眼睛朝他瞥。
那份就是基地所有农庄的资料了,其中的某一家或者某几家肯定藏着头狼想要的工具,怎么才气弄得手呢?
季元熙收起玩游戏时嬉笑的一面,神情肃穆地阅读资料,那从容的姿态,优雅地气质,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得像的,那似乎是流淌在他血液里的气韵,与生俱来。
他先是简陋地总览了一遍,然后再重新仔细看起,手里拿起一支笔,边看边勾画,定下明天要去的几个点。
或许足足看了一个多小时,才把批阅完毕的资料交还给江海。
眼光交流,江海领会,接过资料去部署明天的行程。
卫子阳敏感地发现了他们眼神交流的细节。他们在通报什么信息?有什么秘密?
正在思索间,季元熙已靠了过来,扣住他的下巴:“适才偷看女人胸脯,现在又偷看江海,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那我整天偷看你怎么办?一百个眼珠子都不够挖呀。”
“看我你不用偷看,你完全可以灼烁正大地看。”季元熙拍着胸道,“来,看吧,给你看。”
“季爷,你的节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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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赵叔的部署下,几人驱车巡视各个农庄,一路看下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都是极为普通的农庄,季元熙始终面无心情地检察各方面的情况,偶然揭晓一点意见,谢少青也是同样如此,淡淡地看着,时不时和季元熙交流意见。
中午时分,他们抵达一户农庄吃午饭。
走了一上午,实在是热得不行,赵叔擦着满头的汗水,指挥农户送吃的来,心底哀叹着这苦命的差事,又不敢体现在脸上,生怕冒犯这两位爷。
卫子阳也是热得头晕眼花,反观身边季元熙虽然也是出了一身汗,却照旧那么镇定自若,不得不佩服其修养。
一坐下来,就有人送来饮料,卫子阳如饥似渴把一杯都灌下去,才稍稍解暑。
“要不要让人先送你回去?”季元熙看到卫子阳快要中暑的样子,关切地问道。
卫子阳连连摇头,体现自己撑得住。
简餐送上桌,几人并不挑剔,随意地吃了起来。
“上午看了几家,二位还满足吗?”虽然赵叔满身都湿透了,可热情照旧不减。
季元熙不置能否所在头。
谢少青则随口道:“赵叔做事我们肯定是放心的,”
他们边吃边聊,卫子阳刚吃了几口,突然以为腹部一阵绞痛,心里暗道欠好,中招了。
一定是适才那杯饮料,显着是一样的工具,为什么自己喝下去会不舒服?
卫子阳捂着肚子,满脸通红,眼角瞥向谢少青。但后者正在跟赵叔说话,看都没有看他。
狗.日的,居然敢阴我!哎呦,肚子痛!
季元熙发现了他差池劲,紧张道:“你怎么了?”
卫子阳五官都皱在了一起:“我要拉肚子。”
季元熙皱了皱眉,对江海示意:“你陪他去。”
江海会意,陪着卫子阳在农户的向导下找到茅厕。
卫子阳急不行耐,一路小跑,生怕直接拉出来。
路上,江海嘱咐着他:“记着了,不停地跟我说话,让我确定你还在内里。”
虽然卫子阳知道这是为了保证他的清静,但他照旧忍不住贫了一句:“跟你说话,我拉的时候怎么使得出劲啊?”
没想到江海疑惑地回覆了一句更绝的话:“你拉肚子还需要使劲?不是蹲下去就出来了吗?”
卫子阳深深以为,季元熙身边没有凡人。
农庄的茅厕较量简陋,也就一个单间,省去了卫子阳以为要扯着嗓子刷存在感的尴尬。
席上,季元熙虽然把情绪掩饰地很好,可照旧时不时抬头看卫子阳有没有回来。
看到他不安的样子,谢少青脸沉了沉,随即笑着慰藉:“应该是天太热,他身体弱,所以吃不用,你不要太担忧。”他又对赵叔说,“给他换点清淡的工具吃吧。”
赵叔连忙部署下去。
过了好一会,卫子阳一脸苍白的回来了,江海也紧随着回来,铁塔似的站在季元熙身后。
季元熙这才放下心,开始动筷。
可是谢少青脸上的笑意却淡了淡,扫了一眼身后的厉源,后者低头走出了房间,纷歧会儿再折回来,低头耳语了几句,谢少青瞥向卫子阳的眼光益发酷寒。
“你还好吧?”谢少青始终保持着风度。
卫子阳的背都快弓成了虾米,但一听到谢少青问候他,连忙挺起胸膛,以示自己好得很:“我……”可是话没有说完,肠胃又是一阵猛烈地蠕动,他不敢再多说一个字,拉起江海就往茅厕狂奔而去。
就这么往返折腾了频频,拉得他都快虚脱了,吃了点止泻的药,才委曲控制住。
“你照旧先回去吧。”看着他苍白的脸,季元熙说道。
“不用不用……”卫子阳扶着腰,“我吃过药感受许多几何了。”
“要不你留在这拉,我晚点回来接你?”
什么叫做留在这拉?这是人话吗?
“真不用,我没事了。”
“万一一会我们上路,你又想上茅厕怎么办?”
“你是怕我拉你车上吧。”
“我担忧你啊,没良心的。”
整其中午,卫子阳都没有消停过,再也没有胃口吃工具,稍微吃了点水果就随着一起上路了。
卫子阳虚弱地靠在季元熙身上,看上去弱不禁风,眼底却透着冷光。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虽然称不上是强壮,但绝对不弱,怎么可能稍微受点冷热就拉肚子?
每次跑去茅厕,只要江海稍有疏忽,自己就有可能死于横死,甚至可能会发生好好地跑进茅厕,然后再也看不到人出来,连尸体都找不到这种事情。
幸好江海是个富有履历,警惕性十足的人,不愧是特种兵身世。就拿他们乘坐的车来说,早上出门检查过一遍,每次抵达农庄都派人守着,中午用饭回来又检查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
季元熙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一直心情严肃,隐隐有怒火。
车队抵达下一户农庄,季元熙照例下车视察,卫子阳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可刚走了几步,肚子里又闹开了。
急遽赶到茅厕解决问题,卫子阳一边和江海搭着腔,一边束裤子:“江海,我今天跟你说的话,比我跟季总几天说的话都多,你说他会不会嫉妒,回去把你阉了?”
站在门口的江海很是不愿意回覆他这种无聊的问题:“你行动快点。”
“别急别急。”他穿好裤子,随意地朝茅厕外面望了一眼,视线突然定格。
茅厕不远处有一间客栈,一个身材精瘦的人,扛着一筐水果走出来,走向农庄中央的木屋。
“喂喂?你人呢?”听到内里突然没声了,江海喊道。
“我在我在。”卫子阳走了出来。
望着谁人男子,卫子阳隐约以为差池劲:“江海,如果你每次都来掩护我上茅厕,那季总的清静谁来掩护?”
“他那里留着许多人。”
“可我总以为他们都不如你,否则季总怎么会那么信任你呢?”
说话间,他们已来到木屋前,谁人搬水果的男子停在门口接受检查,他高举着双手,一个赵叔的人正在搜身,另外两个拿着枪拨拉着篮筐里的水果,只是他们已经重复这些事情一天了,现在又值正午,他们都没精打采的,行动很是搪塞。
那人检查完毕,准备送水果进去。
“哎!那小我私家!给我一根香蕉!”卫子阳突然喊了一句。
男子显然并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疑惑地看着他。
卫子阳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几步跨上前,蹲在篮子前拿起一根香蕉。
江海也走了过来,习惯性地上下审察了这人一遍,突然瞳孔收缩,一瞬间拔出枪,指着那人的鼻子。
气氛马上紧张了起来。卫子阳笑眯眯地剥开香蕉,啃了一大口。
江海上前亲自搜了遍身,没有发现异常,徐徐向后靠近水果篮筐,蹲□子,枪口照旧稳稳地瞄准谁人男子。
他一拎一倒,直接把篮筐掀翻,各色水果从内里滚了出来,同时尚有一把玄色的手枪。
江海手一紧,扣下了扳机。
可是男子早有准备,在他开枪的刹那,冲向守卫中的一个,一个肘击打在那人面门把人打晕,拿着他的枪还拖着人,就直接扫射。
江海侧身一闪,把卫子阳推到门廊里,开枪还击。
卫子阳蹲在门廊下,不紧不慢地把香蕉吞进肚子,没有吃午饭,又拉得死去活来的他,此时饥肠辘辘。这种局势下,他只需要躲好就行了,不需要有任何体现。
外围的守卫和内里的人听到枪响,连忙冲了过来,那人瞬间倒在了血泊中。
在茅厕里卫子阳就以为这人有问题,因为他的右肩膀有一块厚厚的茧,这是只有长年用枪才气磨出来的茧子,跟农户身上会有的茧完全差异。
他相信,既然他能察觉,凭江海的履历也一定能察觉。
季元熙也跑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蹲在地上的卫子阳:“你怎么样?”
卫子阳丢点香蕉皮,扑到他身上,一脸恐慌:“吓死人了!我就吃了一根香蕉他们就打起来了!”
季元熙扫了眼躺在地上被打成筛子的男子,拍了拍他的背,慰藉道:“没事了。”
江海搜索了一遍尸体,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是谁派他来的?他的目的是谁?他直奔大木屋,显然不是冲自己来的,江海会攻击他,也证明不是季元熙的人。那是谁呢?
卫子阳趴在季元熙肩膀上,视线扫过随后赶来的谢少青和赵叔,他们脸上的心情都是意外加恼怒,也无迹可寻。
可是也不能确定,说不定他们是演技派呢。
“这人是谁!那里来的!”赵叔对着手下和农场主大吼大叫。
谢少青眉头紧皱,脸上少见得没带笑容,像在思索什么。
季元熙审视的眼光在他们脸上划过,搂紧了卫子阳的腰:“照旧先进去坐吧。”
几人回到屋里,江海简朴地把事情经由和季元熙说了一遍,从卫子阳叫住那人吃香蕉,到发生冲突。
赵叔的人很快查到杀手是昨天刚来农场找活干的,他杀了谁人真正送水果的农民,扛了水果冒充,在他的暂时住所的随身物品里,他们找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是季元熙。
竟然是冲季元熙去的。
在场的人无不惊讶,赵叔更是恐慌地不知所措,生怕被迁怒。
季元熙在短暂的惊怒之后陷入沉思。
卫子阳也是暗惊,难致谢少青下了狠手,要把季元熙也干了,一了百了,来个我得不到别人也休想获得?
不太可能吧?还没到这种玉石俱焚的水平啊。
是赵叔?他杀投资人干什么?也不合常理啊?
那会是谁呢?尚有其他势力吗?
卫子阳正想着,季元熙的头靠了过来,低声道:“你真是我的福星啊。”
“什么?”
“要不是你想吃香蕉,说不定我已经挂了。”
“那是,都是我的劳绩。”卫子阳自得道。
“嗯,乖,晚上奖励你好好吃香蕉。”
“我靠!”卫子阳愤然扭头。
谢少青恼怒异常,季元熙还没有发作,他先开了口:“赵叔,你的人未免也太没用了,竟然能把这种人放进来!”
赵叔擦着汗,对着手下吼道:“你看看养你们有什么用!都是一群脓包!”
那些人被训得头都抬不起来。
“元熙。”谢少青皱着眉,“我们照旧回去吧,出了这种事我实在是不放心。”
季元熙默然沉静片晌,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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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巡视因为意外戛然而止,他们虽回到庄园,却没有一小我私家在休息。
谢少青面色铁青,连说话都冒着冷气:“我们今天的行程,你都透露给谁了?”
赵叔老脸一红,还想否认,小声嘀咕:“没有啊。”
“没有?”谢少青厉声道,“行程是昨天刚定的,谁人杀手也是昨天去谁人农庄的!你不要告诉我那么巧,他在几百户农庄里就挑了那家,我们又偏偏挑中那家!不是每小我私家都那么傻!”
“我……我不知道他是想……他是想……唉……”赵叔颓然倒在椅子上,一脸灰败。
“真的是他?”“我是真没想到……”他的声音越来越轻。
谢少青哼了一声:“你出去吧。”
赵叔虽不爽他狂妄的态度,但也没辙,而且又闹出这么大的事,说来也理亏,只得讪讪地离去。
待人走后,谢少青愈发阴沉,只是坐着,那股戾气就让人无法靠近。
厉源小心地问道:“少爷,要不要联系他?”
“不用!”谢少青断然否决,“跟他多说一个字我都嫌恶心!”
厉源低头退后了几步。
思索片晌,谢少青又道:“你去替我警告他,他要是再敢瞎搅,休怪我对他不客套!他要是敢动季元熙,我一定会让他陪葬!”
“是。”厉源迟疑了一下又问道,“那么卫子阳那里呢?”
“季元熙看他还看得真紧。”谢少青冷然,“不能那么轻易放过他!”
“明确了。”
另一间房里,卫子阳奄奄一息地趴在床上,嘴里还不住地哼哼。
季元熙看着占着整张床的卫子阳,禁不住可笑:“忏悔吗?”
卫子阳虚弱地回覆:“忏悔什么?”
“死活要跟来,现在弄得半死不活的。”
卫子阳把头埋在了枕头里:“我不跟来,你不是就死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卫子阳随口一句话,却在季元熙心中掀起千层浪,胸口像是有股暖流徐徐流过。
这句话从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嘴里说出来,有种别样的感受,那种感受竟然是那么优美,优美地忍不住勾起嘴角,心跳微微加速。
这种感受不知道什么时候种下的,不知不觉地发芽、生长,润物细无声,当惊觉时,已开出绚烂的花朵。
一下子变得贪心起来,想要再听他说这种话,不停地说,永远地说,长恒久久地享受着极致的快乐。
没有听到季元熙说话,卫子阳拨开枕头看去,望见他正愣愣地入迷,脸上的心情庞大难辨:“在想什么呢?”
季元熙回神,走到床边捅了捅他的腰:“睡已往一点。”
卫子阳扭动着身体朝旁边挪了挪。
季元熙侧身躺下,一只手抱着他。
期初还只是很规则地抱着,可抱着抱着就起了邪念,上下游走着,手指伸进他衣内,在他的肌肤上轻轻撩过。
卫子阳忍了一会,实在忍不住吼道:“季爷,你有点人性好吗?”
季元熙笑道:“我怎么了?”
“请体谅我现在是一个病人!而且我脚还瘸着!”
比起卫子阳的分贝和威风凛凛,季元熙说话又轻又软,说不出得慵懒:“看你那么精神,那里有病人的样子?”
卫子阳眼一闭,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行!横竖我刚拉过!一会还要去拉!季爷你不嫌弃就来吧!”
这句话乐成地让季元熙的行动停顿了一秒,但也仅仅只是一秒。季元熙是什么段数?怎么可能给这种话吓倒?
“想要吃香蕉吗?”季元熙语调暧昧,手拨弄着他的头发。
卫子阳有点胸闷,该怎样明确这种有歧义的话呢?他挑着眉毛道:“我要吃苹果。”
“好。”没想到季元熙爽快地允许,走到桌边拿了一只苹果和一把水果刀回来,几分钟后,把削好的苹果递到他眼前。
卫子阳看着眼前白白圆圆的苹果,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
这照旧季爷吗?竟然给我削平果。
心底涌起一种微妙的感受,一点一点拨撩着。
季元熙自得道:“傻了?快吃啊,要不要这么受宠若惊。”
感动是有一点的,可说出来的话一点都不能亏损:“我是没想到季爷这双高尚的手居然会削苹果。”
似乎早就推测他会说这样的话,季元熙宛然。
卫子阳啃了一大口,苹果很甜,肯定是这里天气的关系。
“好吃吗?”
“嗯。”
“吃完苹果吃香蕉。”
“咳咳……”
卫子阳咳得满脸通红,季元熙哈哈大笑。
“行了,不逗你了。”季元熙俯身在他额头印了一个吻,“吃完好好睡一觉。”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卫子阳忍住把苹果砸已往的激动,又咬了一大口。
季元熙走出门外,江海已等在那里了。
他们来到隔邻的房间,江海递上一份资料。
“都探清楚了?”季元熙恢复其严肃自豪的样子。
“是的,都已经回来了。”
实在,巡视农庄只是做出来的一个表象,赵叔拿过来的信息十有八.九是动过手脚的,想要在上面找出眉目,基本不太可能。仔细剖析比对过信息,季元熙在批阅过的文件上列出了外貌上要去看看的农庄,实际上给江海勾出了另外一批,这另外一批就由江海派有侦察履历的人悄悄前去检察。
细细翻看江海递交的资料,季元熙越看越惊心,越看越震怒。
没等全部看完,季元熙怒目圆睁,狠狠地把资料砸在桌子上。
“荒唐!简直就是荒唐!”
季元熙很少把真正的怒气体现在脸上,因为恼怒只会影响他思维,折损他心胸,对处置惩罚问题没有半点益处,所以他大部门时候都是隐忍克制,从骨子里散发出一股不怒而威的威风凛凛。
可一旦真的发怒,就是雷霆震怒。
现在季元熙只觉忍无可忍:“简直就是丢季家的脸!”
江海也不来虚的,直接问道:“季先生,接下来怎么办?”
季元熙沉吟不语,心田也在天人征战。
“这件事情要不要向老首长汇报?”
“老爷子心脏欠好,告诉他不是直接把他气死了?”
“可那么大的事我们不能瞒着啊。”
季元熙压下怒气,沉下心思考,往返踱步。他把这几个月来发生的每一件事重新到尾梳理了一遍,突然之间,他似乎想到了一个要害,心底生出一股恶寒。
“这件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朴。”他沉声道。
“季先生,你的意思是?”
季元熙向他伸了伸手,江海附耳已往。一番耳语,江海越听越震惊。
“他真敢这么做?”江海不敢相信。
“当利益远远凌驾成本的时候,有什么不敢的?”
“那我们呢?”
“我们就将计就计。”季元熙深邃的眼眸藏着如刀一般的锋锐,能把任何阻挡在他眼前的障碍绞成破损。
“季先生,这很危险,万一没有掌握好,很有可能把我们自己坑了。”
“我有分寸。”季元熙面色冷毅,忽又轻轻一叹,“就是不知致谢少青在内里饰演了什么角色。”
江海怔怔地看着他。
“最好他不要牵扯在内里,否则……”季元熙黯然默然沉静。
天色徐徐转暗,他的身上也笼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
“对了。”江海说道,“我们今天的行程,肯定是赵德洋那里走漏的风声,是否要跟他确认,视察幕后指使者?”
“不用。”季元熙摇摇手指,“掌控全局的快感不是人人都能拥有的,就让他暂时享受一下。”
他们二人继续商议应对细节,不知不觉天都黑了。卫子阳还在昏昏沉沉地睡着,或许是累极了。
这时厉源来到季元熙处:“季先生,少爷请您已往。”
“有事?”季元熙问。
“白昼季先生差点被人暗算,少爷一直很担忧,所以想找您已往聊聊。”
季元熙想了想,不疑有他,于是带着江海同去。
这里的天气晴一阵雨一阵,今晚的天气不太好,连月亮都看不见,没有了月光,黑夜里伸手不见五指。
季元熙抬头看看天,心头有种不太好的感受,可是又说不出来。
来到谢少青处,季元熙推开房门,看到内里已备好了琼浆佳肴,谢少青斟了满满两杯酒放在桌上,笑颜如画:“坐啊,站在门口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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