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回不来的旧时光(1/2)
周樵樵把叶小舸放在床上,他们什么都没说。虽然脱离六年,床上这点默契倒还没忘记。床前灯朦胧的微光里,他们探索着再次熟悉对方的身体。怕遇到她的伤,他只管小心翼翼。她的身体不再像十七八岁时那么青涩,线条柔和了许多,该圆润的部位圆润了,该纤细的地方纤细了。他轻抚着她丰润的肌肤,一点点在她身上留下他的印记。
“你长大了啊,小舸。”周樵樵幽幽道。“我已经二十五岁了,就快老了。”叶小舸低吟一句,不能说不带着报怨和叹息。一转眼,她就二十五了。再一转眼,怕已是行迁就木。“傻丫头,二十五岁就老了呀,那五十二岁的怎么办?”周樵樵浅笑。
看到叶小舸屁股上那块黄豆大的胎记,周樵樵不客套的一巴掌打在上面,小舸的屁股上马上印上红红的五个指印。叶小舸疼得一跳:“讨厌,你爪子痒痒了,怎么打我?”
周樵樵打了一巴掌还不解气,他还要咬呢,叶小舸被他咬的直叫疼、身体扭来扭去。周樵樵不理她,又是咬着又是疼着,闹着闹着他们就找到当年疯玩时的感受了,很快纠缠在一起吻得痴迷。
和自己拥抱缱绻的这小我私家是真实照旧幻象?他们不敢铺开相互,生怕一个不留心,对方就会消失在空气里。她的耳边尽是他的气息,他那种如饥似渴想征服的狂野把她的身体和意识蹂躏的一片混沌。她的神、她的魂,陶醉不知归路。
他的脸贴在她胸口,像是听她的心跳,又像是睡的沉静,顺着她身体的曲线一路吻下去,她于迷醉中柔柔的看着他,感受久违的呼吸和肌肤相亲的微温。久久无言,相互包容,似乎美梦中最漂亮的色彩,将现在妆点的特别媚艳。
原来他们已经脱离了那么久,身体照旧谁人身体、心照旧那颗心,感受却完全差异。和幼年时相比,成年男女的情/欲表达,更极致、更魅惑、更叫人醉生梦死。他们正当最好年岁,无需走遍世间许多桥,看过天边几多云,最初的风物就已将时光惊艳、岁月倾情。
叶小舸搂着周樵樵的脖子,亲在他脸上,问他:“宝物,你为什么恨我?”他之前那一系列行为,不能用发神经来解释吧。他从来不发神经,他只会发泄,借题发挥。
六年前,他在桑赫斯特学院跟人打架,虽是对方挑衅在先,把人打伤了的却是他。他被学校劝退,她非但不慰藉他,反而指责他没前程,只会肇事。他一直记得她其时说过的话。
“你说你整天除了跟人打架你还会干什么?你在英国的学费生活费,花的哪一分钱不是怙恃给的,寄生虫一般的日子也不知道收敛,出了国还这么横,现在你这么回去,多丢人。”
叶小舸那时也年轻,她不知道这话会伤害到他的自尊心。他也真倔,说走就走了。回到海内就参军,远赴西藏。等她忏悔了,早已没了他的消息。她的作业又紧,没有那么多精神去探询他的消息,就这么蹉跎了六年。
“我一直在武汉,你从来没找过我。”周樵樵重复这句话,语气不无幽怨。他从成都军区调职到武汉,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他知道她爸爸调到二炮指挥学院、全家迁居武汉,以为离她近一点就能早一点见到她,谁知她压根儿没想起要找他。
“我在英国时给你打过电话,可你从来不接,厥后听说你去了西藏。”叶小舸痛恨不已。她回国半年多,总是想探询他的下落,又总是退缩,心里以为他是居心不想见她,才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怕你以为我丢人。”周樵樵说这话完全没好气。叶小舸早也忏悔当年把话说重了,此时听他话里的意思像是铭心镂骨,心里也歉意起来,轻抚他的背。“我并没有那么想,只是一时气话,谁知道你会记这么久。”
“你的话哪句我没记在心里。”周樵樵叹口吻。叶小舸心里一疼,在他脖子上亲了亲。“樵樵,这些年我一直想着你呢。”叶小舸诉说忖量。“我也想你。”周樵樵轻抚叶小舸的肩背,眷恋的把脸贴在她心口。
“那几年在西藏很苦吧。”叶小舸见周樵樵闭着双眼,仰面躺在床上,像是有些倦意,下巴靠在他肩旁,抚摸着他鬓角。“嗯。”周樵樵只轻声回了一个字。叶小舸却能猜到这个字里包罗了几多委屈和苦涩。
他和她一样,于十分优越的情况中出生、生长,何曾受过那种苦,驻扎在雪域高原的队伍,一年到头也难堪下来一次,生活枯燥乏味,除了训练就是训练。她从未想到他会这么决绝,把自己流放到那种情况里磨炼,仅仅因为她的一句话。
“虽然苦一点,很能磨炼人。”周樵樵对那段在西藏的履历并不忏悔,他以为男子需要磨练,才会有钢铁一般的意志。
快十二点,叶小舸接到舒华电话,才突然想起来她忘了给家里打电话,难怪怙恃会担忧。“就说你在医院值班,不能回去。嗯……留下来陪我。”周樵樵搂着小舸的腰,轻抚她柔美的腰腹。
小舸照着说了,她对怙恃从不撒谎,因此她说什么舒华也就信了。周樵樵看到她向自己耸鼻子,怜爱的刮了刮她鼻子,把她抱起往复浴室洗洗。
以前他们在一起,每次完事儿以后,周樵樵也是这么抱着叶小舸去浴室洗澡。这晚,叶小舸的伤口不能沾到水,周樵樵便把她放到浴缸里,少放了一点水,拿毛巾细心的替她擦擦。叶小舸趴在浴缸边上,怎么看都以为周樵樵悦目,嘟着红肿未消的嘴唇亲了他好几下。
“唉,你跟禹洁怎么那么快就勾通上了?”叶小舸提到这事就气不打一处来。周樵樵瞥了她一眼,眼光里闪烁着笑意,半天才道:“她说,我是小舸最好的朋侪,小舸什么什么……你们医院人际关系那么庞大,我能不给她点体面么。”
这小子,他要是掰起歪理来,谁都不是他对手,显着是他自己见色起意在先,他硬是能掰扯到叶小舸头上。叶小舸呵呵一笑,掬起一捧水拍到他脸上。他也不挡,只是用手轻轻把脸上的水抹去。叶小舸看着他,突然就悲从中来,呜呜咽咽哭起来。
谁知道,两人竟然能忍得住六年不见。当初他们到英国时是说过永远不脱离的,早就认定了相互就是未来的另一半。叶小舸十六岁那一年,周樵樵就连哄带骗把他俩的关系落到了实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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