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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禄压住她欲抽回的手。
“你去那里了?”许久,他徐徐地问出一整夜都在想的事。
影象里闪过白昼在书画阁听店老板所说的真相,追念先前对苏纳的种种主动,对谨禄的不以为然,元婴先是自嘲莫名地扬起朱唇笑了笑,可在笑得刹那,泪珠围绕眸子转了转,一颗接一颗落下,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她是怎么了?又哭又笑的。
谨禄也为她的反常举动而意外,单手抬起尖尖的下颌,按捺不住痛惜之心,为她拭去越来越泛滥的泪。
拉近的距离让她懦弱地想要缩进他的怀里,没有被他握住的手围绕在他腰间。
谨禄的心头一紧,逐步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唇。
元婴没有迎合却也没有拒绝,可怜兮兮纠住他的袖口。
谨禄见状,呼吸急促而浓重,好不容易脱离的唇又恋恋不舍回到期待已久的甘醇。这一次不再是浅尝即止,而是深入至那混杂了些许泪水的檀口里,勾住柔软的舌,一寸寸恣意吸吮,翻来覆去品尝,在听到她喉咙里不受控溢出的吟哦,变得火热而狂放。
那吻越来越深,逐渐不受控制。
修长的身躯避过她受伤的腿,将元婴压倒在桌上,拉高她的双手,探索的吻从唇转移到颈子,继而咬开她前襟的蝴蝶盘扣,啃啮起雪白的锁骨,辗转到牡丹兜衣前。纵然是隔着一层上好质地的料子,也能从她升沉的胸膛察觉到她的局促,他轻笑着绕过她的身,埋首在元婴胸前,大男孩赖皮似的一下下磨蹭。
元婴怕痒地扭动着纤腰闪避,兜衣没有滑落反而卷到上面,露出大片诱人的肌肤与优美的曲线。
谨禄的眸色更似深沉,敞开的前胸贴上了身下的尤物,截然差异的体温令相互一震。
元婴意识到他强烈的**,漂亮的杏眼直勾勾迎上他充满渴求的视线,喘息着吟出一首古诗:“玉人妖且闲……采桑岐路间……柔条纷冉冉,落叶何翩翩……”
谨禄闻言,所有行动戛然而止。
元婴的嗓子哑哑的,不外坚持往下念:“攘袖见素手,皓腕约金环。头上金爵钗,腰佩翠琅玕……”
谨禄的掌心从她裸露的胸前收回,拉起火热的胸膛,以上势下望着她。
“明珠交玉体,珊瑚间木难……”全神贯注的她尚不及拉下兜衣,“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还。”
“为什么念这首诗?”
元婴偏过头,轻轻地说:“谨禄,你在琉璃厂见过我是不是?”
“为什么这么问?”
元婴闻言坐起,一手掩着前胸,一手抚上他的面颊,“那幅图尚有曹植的《玉人篇》都是你写的,是不是?”
谨禄的脑子乱了乱,一时没说话。
“或许是琉璃厂着火,你没来得及带走那幅。”元婴凄然地笑。可笑的是她自以为是认为打探到了这幅画的真正主人。
“那又如何?”
琉璃厂大火熊熊,谨禄在书画阁的某一座里画户外浑然不知的她,眼见浓烟滔滔扑面不见来人,他第一个反映是去确定她的安危,虽然不是桌子上的一幅画——不外人没有找到画也消失不见。
他去找过,没人说看到,便以为被大火焚烧。
“哈。”谨禄拉下她的手,径自撑着前额,发出意味不明的笑。
“谨禄。”
元婴吃痛地拢紧搭在腰间的层层衣衫坐起,不解地等着他做出回覆。
“尤物,你确实是个尤物啊。”谨禄摊了摊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换成是此外尤物,值得画,我也会执笔。”
她不停地摇头,“不,不是这个意思。”
第一眼看到那幅画,她就好喜欢,好喜欢,那种沉淀在笔下的才情与萦绕在墨香里的千丝万缕,并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形容。为了找画主,她才会与尚书府的苏纳令郎有所外交,甚至脑子一热,破天荒主动要求阿玛去和人家提亲事。
到头来,竟是一场骗局。
她热络的人是骗子,被她讨厌了良久的人才是倾慕的原主,理不清的思绪,怎么也说不出个究竟,元婴懊恼地又落下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