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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自以为很相识别人。”谨禄依旧是那副调子。
“原话璧还。”元婴绝不客套地回敬。
“站得起来吗?”他没继续与她斗嘴,顾左右而言他,“本贝勒现在饿得很,若是有人陪我吃点工具,也许心情好点的话,会有不错的法子。”
“你……”
他的脸上浮现可恶的笑容,“如何?”
“我去。”她一字一字道,“亲自给贝勒爷斟茶。”
“哈,有劳了。”
朱砂从小追随元婴左右,看到谁人总是眉眼淡若秋水心绪静若止水的元婴格格,一下子变得明丽不行方物。
格格在他们学士府可谓是老大,老爷跟贝勒爷全听她的,大事小情是格格拿的主意,没人忤逆格格,确实,鲜少遇到谨禄贝勒这么与格格针锋相对的人。扶着元婴起来,朱砂暗地里松了口吻,多亏格格被“强行”请去用饭,否则尚有这么多事要处置惩罚,怎么撑下去?
四小我私家顺远路返回,途经一家茶苑,谨禄带头上去。
掌柜的认出是不时惠顾的贵客,吆喝跑堂的带路,将他们领进一间清静的雅间,糕饼茶水陆续端上。
元婴想要实践允许,伸手去拿茶壶,却被谨禄抢在前面。
冒着蒸腾热气的茶随着优雅弧线进入碧绿杯,元婴发现眼前那只手的手背上有一道很深的刮痕,鲜血虽已凝固,但赫然耀眼,显然是没多久之前发生的事。
“你的手……”
放下茶壶,谨禄反手瞥了眼,漠不关心道:“皮肉小伤。”
“对别人不痛不痒还能明确,对自己这样……”元婴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你实在是无药可救。”
“你真是相识我啊。”他把手递到她的眼前,“难怪玉磐格格说我们心有灵犀。”
“我和你没这么熟……”她怔了怔,“你把手递过来干什么?”
“你一直盯着我的手,不是想包扎吗?”他很大方地玉成她,“来吧。”
元婴气笑了,偏过头去不看他,“谨禄贝勒,你贵寓的奴婢虽然比不上皇宫御医,简朴处置惩罚一下伤口还可以的吧。”
“我信不外他们。”
“为什么不信,有许多人想要害死你吗?照旧你这当主子的太失败,连手下的仆从都相信不得?”说归说,她终究不是无动于衷,倒了点茶水在手心,轻扑在他的手背上,“我没灵丹妙药,书上提到过茶叶水可以清毒,拼集用吧。”
纤美的手指在他的手背上涂来抹去,带起摩擦的异感,谨禄不着痕迹道:“书上也说‘男女授受不亲’。”
真想把滚烫的茶直接泼出去,她笑得很委曲,“书上还说‘穷则变,变则通’。”死守着三从四德,她就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能跟他晤面,甚至跑到茶室来品茗,让朱砂他们站在雅间外候着吗?
她简直是个冰雪智慧的女子。
他很满足这个反映,“那在下不客套了。”
客套?他伸脱手的瞬间压根就没跟她客套吧!元婴懒得再跟他斗嘴,抽出袖底的那条丝帕将他的伤口或许包扎,“这样就行了,死不了的。”
“投桃报李。”他用另一只手给她夹了根油条,把跑堂的送来的豆腐脑推已往。
府里是吃不到这些早点的,阿玛嫌弃外面的油条欠好,太油腻,总是让她喝粥,说什么粥养胃,是真正的养生之道。
“吃油条多了会呆。”
“你像是天天吃油条的人吗?”他盛了一勺子软嫩的豆腐放在嘴里,“这家的厨子手艺十年如一日,卤汁配得恰到利益。”
“你常来吃?”她咬了一小口油条。为何他不在豫郡王府用饭?只有一大早忙于生计的老黎民和外地人才会惠顾这里的。
“偶然,“他丢下勺子,眼光向窗外楼下徐徐多起的人群梭巡。
除了小时候尝了一次油条之外,这么多年都没时机再试,元婴以为很纪念,吃起来也津津有味,不外眼前的一碗豆腐脑让她头疼,“我吃不完,你点太多了,实在是铺张。”
谨禄面无心情一本正经隧道:“怎么,要我吃你的豆腐吗?”
他一定是居心的——悄悄咬牙,元婴涨红了那张素颜,哼了声,低头吃油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