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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年笑看着他,问:“要是我妈适才一下子进门来,看到你偷她护手霜的样子……”
杨嘉跃堵住他的嘴,不让他说这么吓人的话。
喻年趴在杨嘉跃身下,被子盖着满身**的两个少年……
杨嘉跃的手指沿着喻年的脊背,股沟,一直向下,重复触摸那禁忌的部位……比起女人的柔软湿润,男子的谁人地方就像是紧闭的门,拒绝着任何事物的侵入。
手指强行的挤入已换来喻年的痛吟和哆嗦,他虽然期待,但也畏惧。
润滑腻的护手油被抹在股间,随着手指一点一点扩张到内部。
喻年放松自己,轻轻呻吟着抱住枕头,偶然杨嘉跃的手指深深插入自己的身体,让他有一种不由发生一种羞耻感。
身前的那物在这种羞耻中盎然挺立,期待越发刺激的行动……
杨嘉跃抹了一些润滑剂在自己阳根上,实验着插入。
重复频频后,终于告竣……兄弟**,同性相交,光是这两个罪名,已能让已往的他死不足惜。可是现在,除了不行制止的罪恶感,杨嘉跃体会到的却是满满的幸福……
两人维持着这个姿势抱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杨嘉跃亲吻喻年的脖颈,直到喻年停止哆嗦,放松僵硬的肌肉。
他适应了杨嘉跃在自己身体里的感受,满满的,涨涨的,这种温馨气氛下他真不想说和“那啥”有点像,本能想把对方从体内排泄出去……
“啊……”杨嘉跃动了一下,引起喻年蓦然拔高的呻吟。
好吧,这下他知道跟“那啥”的感受不太一样了。(= =+)
“能遭受么?”杨嘉跃温柔地问。
喻年点颔首:“嗯,来吧……”
杨嘉跃轻笑一声,抱着喻年的腰开始徐徐抽动,有节奏的**和有节奏的回音,嗯嗯啊啊不行控制得呻吟让喻年满脸通红……
“疼么?”
“不、不疼……嗯……很舒服……啊……”
“呵呵……”
“让……让我看着你……”喻年抓住杨嘉跃的手臂,想要翻身,杨嘉跃抽出下体,让喻年面临自己,然后抬高他的脚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就着这个姿势一下子插入到底……
“啊——!”高亢的啼声响彻整个房间。
杨嘉跃可笑地俯身吻了吻他的唇,道:“小声点。”
喻年:“……”
差异于平时的岑寂,羞愧纵脱的喻年别有一番风情,杨嘉跃发现自己更爱他这个样子……他把喻年拉起来,让他看自己与他团结的容貌。
喻年又羞涩又惊讶,没想到那么小的入口竟然能容忍它,除了入口处有些紧绷,那物在自己体内,也不以为疼。
它是活的,它似乎在呼吸,在动……
杨嘉跃真的轻轻抽动了一下,喻年紧张地抓住他的肩膀,体内酥麻的让人心跳加速,血液灼灼。
“什么感受……?”喻年问杨嘉跃。
“很热,很紧,很软,很舒服……”杨嘉跃抱紧他说,“以为很清静,好想一直呆在内里……”
喻年:“。。。”
杨嘉跃:“小年,不要脱离我……”
喻年:“是你先走的!”
杨嘉跃:“对不起。”
喻年:“……”又是致歉,有没有搞错!
“以后都不会了……”杨嘉跃说着,开始由慢到快地震起来,喻年神志不清地陶醉在**的欢愉中,再没心思追问他适才的信誉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场明确昼的欢爱一连了一个多小时,直到两人都筋疲力尽……
(以下内容与晋江有异,晋江是清水版本的,下面杨嘉跃说了“一会儿再收拾你”,就没后续了,实在h是发生在这边=w=)
杨嘉跃睡在喻年床上补眠,喻年被他抱着,看手机里未读的短信。
“如果有一天你不再喜欢我了,一定要告诉我,好欠好……”
“我现在就开始想你了,怎么办……”
“适才欠费,短信没有发出去,现在收到么?”
“怎么关机了,手机没电了么?”
“傻瓜,别妙想天开,我不走了,我回来找你。”
“我现在在n市了,半夜等火车,好冷。”
“好想你,希望明天一早就能见到你……”
“love you, fancy you…”
喻年被最后一句羞红了脸,曾几何时,那家伙说,“fancy you”更倾向于“性”的喜欢,照这么说,这句话就翻译为“我爱你,想要你”~
“……”忘八!
睡着的杨嘉跃不知梦到了什么,一直皱着眉,喻年亲他,他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这一刻,喻年以为比第一次广告后还欢喜感动,并不是他知道了喻悦的心事,而是他获得了杨嘉跃真实的回应。
杨嘉跃被喻年的舔啃搅乱了呼吸,不爽地狠嘬了一下某人使坏的舌,尔后用力把某人往怀里一搂,喃喃道:“别闹,睡觉。”
“……”逃跑者竟然尚有脸说这么义正辞严的话,喻年真服了他。
插花手机欠费,短信会被吃掉,如果是关机,开机以后照样能收到信息。
第七十九章我又回来了
这一觉两人都睡得极不踏实,总时不时抬起眼皮看看怀里的人还在不在,像是怕在做梦。
醒来后的喻年不比之前激动时的无所忌惮,倒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杨嘉跃在被子底下找到喻年的手掌握住,柔声问:“没精打彩的,想什么呢?”
喻年不敢看他,只担忧地问:“你的手机啥时候欠费的,有没有收到我给你发的短信?”
杨嘉跃问:“你发了什么?”
喻年心中暗喜,谢天谢地!“没什么。”
“。。。”杨嘉跃没多追问,既然喻年不想说,那就不说。
喻年弱弱地问:“你会以为恶心吗,适才那种事……”两人肌肤相亲的时候,喻年很畏惧杨嘉跃中途因为接受不了而停下来。
简直,男子很容易被挑逗,男子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但这种事情的前提是“心理关”,过不去心理上的高墙,任是女神尤物在怀,也如人鬼殊途。
而杨嘉跃又是个不折不扣的异性恋,从接受自己,到喜欢自己,再到发生关系,要经由几多的心理斗争?
“你呢,”杨嘉跃没有回覆喻年的问题,而是反问,“会忏悔吗?”
喻年脱口而出:“不忏悔。”
杨嘉跃勾起嘴角,轻拍喻年的背,像是宽慰小宝宝,也就这一刻,他有些兄长宠弟弟的样子。
如果说,以前的他还在为这段情感渺茫、彷徨,那么此时,喻年的回覆坚定了他的心,让他不再忧郁,不再畏惧。
如果说,以前的磨难都是为了让他获得怀里这小我私家的心,那么再履历一次,他也在所不惜。
如果说,以前的他还在用看待远亲弟弟的态度看待喻年,那么这一刻开始,他会用看待爱人的方式看待他,他的眼里再容不下别人。
一举一动,都是允许,会被另一小我私家看在眼里,记在心上。*1
杨嘉跃搂着喻年,与他耳鬓厮磨,亲吻他的耳朵。
他不再用慰藉女孩的方式慰藉喻年,任何行为,都发自心田,出于本能。
他不知道自己的嘴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笨了,连最容易的情话都不会说了,看来传说是真的,恋爱会让人酿成一个傻瓜。
……
一阵“咕噜噜”声不适时宜的从被窝里传出来,杨嘉跃笑作声,问喻年:“饿了?”
喻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嗯,一天没用饭,你不饿?”
杨嘉跃亲了亲他的鼻子,说:“吃年糕吃得很饱。”
喻年:“。。。”
杨嘉跃抓起手机看看时间,快下午四点了:“我给你做饭。”
喻年道:“妈做了饭,在厨房呢,热热就能吃。”
杨嘉跃:“好,那先吃点,一会儿我下厨,给伯母做俩菜。”
喻年喜逐颜开:“嗯,让妈妈也尝尝大厨的手艺。”
喻妈妈回抵家,除了闻到一阵菜香,尚有一股生疏的味道,自从她眼睛看不清工具后,鼻子就对气息特别敏捷。
她寻味而去,厨房开着吸油烟机,轰轰的,掩盖了她的脚步声。
两个少年正在厨房里忙乎,稍高的谁人有着和她初恋情人一样的背影,拿着锅铲姿势熟练地炒菜,另外一个端着盘子站在一旁,专注地看着那人的侧脸,像是心有灵犀似的,那人微微侧头,亲了亲凑上来的少年的唇。
这一系列行动,做得如此自然;那两个并肩而立,如此赏心悦目……
喻妈妈站在厨房门口,被谁人亲吻怔得忘记了说话,她退到一边,用冰凉的手捂住自己发烧的脸。
……哎呀呀,都多大年岁了,还被小孩子的恋爱惊得酡颜心跳……
喻妈妈责备着自己,又控制不住的浮想联翩。
……哎呀呀,真是的,如果适才气看得再清楚一点就好了……
“妈?你回来了!”喻年端着一盆炒猪头肉出来,见母亲已经下班抵家了,自己却没发现,怪道,“怎么也不作声!”
喻妈妈:“我也是才刚到……悦悦回来了?”
喻年脸一红:“嗯。”
喻妈妈笑道:“来了好,晚上住家里吧?”
“嗯,住这儿,”似乎奸-情被发现的心虚感让喻年赶忙偏过头,道,“妈你先坐会儿,悦哥做菜呢。”
“怎么让他做呢,”喻妈妈瞪了一眼儿子,“尚有几个菜?你们看会儿电视,妈妈来做!”说着,喻妈妈就往厨房去了。
喻年拉住她道:“都快做好了!”
……
晚上饭桌上其乐陶陶,杨嘉跃也没有了第一次来时那么羁绊,盛饭吃菜,大快朵颐。他饿了一天一夜,期间只在火车上买了个面包,之后说“吃年糕”也是逗喻年,那种事哪能果腹……
喻妈妈对杨嘉跃的手艺赞不停口,饭间她又体贴地问了不少问题,如在那里上学,学什么专业,平时自己做不做菜之类。
两人都智慧地对已往心照不宣,他们没有举行过任何推测,就已突破了那道疑问。
饭后,喻年和杨嘉跃早早躲进了卧室。
喻妈妈依旧贴心地为两人冲上热水袋,只待要进房间帮他们理被子的时候,被喻年拦在门口。
喻年紧张道:“给我给我,被子我们自己会叠!”
喻妈妈把热水到塞进喻年怀里,道:“诶,好,你们自己弄。”
总以为适才母亲的眼睛精光一闪……(额,别妙想天开了喻年!你以为那种事是全国同步直播嘛!)
把门关好,喻年松了一口吻。(开顽笑!要是适才妈妈真的进来,看到七零八落的被子和床单,尚有床头柜上的护手霜……)
qaq护手霜!
喻年飞快地把护手霜送回浴室,并洗了一遍外壳,不外,似乎扁了许多……
俗话说,饱暖思淫-欲。
喻年一个十九岁的大男孩,第一次体会到性-爱的快乐,爱人就在边上,他能忍得住那就真是圣人了!杨嘉跃也不老实,他晚上吃了三碗大米饭,体力精神都大大的有。
当晚,喻年就光着屁股跑了一趟洗手间……
兴致上来了,还管他那么多呢——早知道适才就不添枝加叶把护手霜放回去了!
两人这几天认真过起了你侬我侬的情侣生活,白昼看看电视影戏,晚上偷偷摸摸地做做-爱。
小镇上没什么娱乐设施,大冷天的两人也不愿意出去,真中了杨嘉跃之前的预言——他就是来“玩”喻年的。
眼看春运期到了,这一次杨嘉跃真要回去了。
喻年陪杨嘉跃去车站买票,路上他牢牢地握着杨嘉跃的手,不舍道:“在我家过年不行么?”
“照旧要回去的。”杨嘉跃拍拍喻年的肩,慰藉他道,“我会给你打电话,发短信,这回可别再关机了啊。”
喻年闷闷地“嗯”了一声,心里却默默祈祷出点什么意外让杨嘉跃买不到票。
实在去往北京的火车首发站并非喻年迈家的小镇,而是更南方的一个多数会,铁路贯串南北,春节期间,从南方北上回家的人不少,杨嘉跃是中途上车,所以就算有票,也很有可能是无座的。
两人到窗口一问,能买到的座票是大后天的,年二十九,而且照旧加班车的硬座。
“得,到站就过年了!”喻年郁闷道,“真要回去么?不能跟大伯母说一声?”
杨嘉跃揉了揉他的头发。
喻年:“。。。”
杨嘉跃抱抱喻年,道:“好了,就几天功夫,我在北京等你。”
在售票人员好奇的眼光下,杨嘉跃买下了二十九日回北京的硬座票。
划分前几天,时间显得尤为难堪,一分一秒都不能铺张。连喻妈妈刻意无视,都免不了见两个孩子黏在一起,有事脑壳挨着脑壳,有事手牵着手,跟连体婴儿似的。
大年二十八日,喻妈妈的工厂放假了。她带着孩子们去超市里买了年货,**鸭鱼肉汤圆大米……两个帅气的男孩跟在她身后,给她拎工具提篮子,转头率倍儿高。
喻妈妈满脸藏不住的喜色,连眼睛看工具也清楚起来了。
她知道喻悦要回去,忙碌了一晚上准备工具让他带走。
粽子,烧**,干木耳,家乡特产等等,整整一大包。晚上睡了两小时,五点起床做了一大碗辣炒年糕,一半用利便面盒装着包好,让喻悦在火车上吃,另一半合着小米粥当早饭。
七点,喻年陪杨嘉跃去火车站,喻妈妈在客厅里悉悉索索一晚上,他俩什么都不敢做,只敢抱在一起亲亲嘴……
八点半,kx92次列车开始检票,杨嘉跃拎着工具走过冷清的检票口。
出去前,他转头看喻年一眼,见他傻愣愣地望着自己,一脸不舍,身体微微前倾着,似乎下一秒就会扑过来跟自己一起走……
杨嘉跃朝他挥了挥手,口型说了三个字。
火车带着铁轮与轨道的摩擦声霹雳隆地驶入小站,三三两两的游客栉风沐雨地回到久此外家乡,杨嘉跃却准备脱离。
他拎着行李找到票子上印的车厢号,透过车窗,内里是生疏的搭客,拥挤的空间,狭窄的走道。
还没有上去,杨嘉跃似乎就闻到了那一股让人窒息的味道。他站在车厢入口处,却步不前。
列车员催他:“上车不!尚有一分钟就开了!”
似乎又回到十岁,自己随着母亲北上,为了少买一张票,他和母亲挤在一个座位上。身边是一个身上有猪粪味的中年妇女,很胖,她和母亲把自己挤在中间二十来个小时,挤的他透不外气。
但他什么多不敢说,因为母亲自从上了车就眼眶发红地看着窗外。
那时候,一连串的攻击已经让他学会了默然沉静。
……
邻人和老师们问,悦悦,你爸妈仳离了你跟谁啊?
仳离?什么是仳离?爸爸妈妈当中,一定要选一个的话,虽然是跟爸爸!爸爸慈祥的笑容,温柔的眼神,天天亲力亲为地向导作业,为自己洗手作羹汤……而妈妈,那是一个略显生疏的亲人,晚上很晚回家,早上爸爸带自己上学,妈妈还在家里睡觉……
可就在那天晚上,爸爸却摸着自己的头发,说:“悦悦,以后随着妈妈,要听话,你是大人了,是个男子汉了,要好好掩护妈妈,知道吗?”
他从小就乖,效果好又听话,是孩子中的楷模,弟弟的崇敬工具,全校女孩子的白马王子。
他爱装酷,学爸爸装深沉,所以听到爸爸的嘱咐,他言简意赅地回覆:“知道。”
他不会像此外小孩那样和爸爸撒娇,哭着说“爸爸你不要我了吗”,他只知道,他是男孩子,他要坚强,爸爸从小教他,男儿流血不流泪……
“想爸爸的话,给爸爸写信,爸爸去北京看你……”慈父最后的心情一直停留在影象深处,那一年,父亲还很年轻,没有白头发。
他以为只是短暂的脱离,他坚信爸爸说的那句话,却没想到,这一别,就是永别……
之后,母亲再醮,被迫更名,来自父亲的信件通通被撕毁。
她说:“你没有爸爸,你基础不是他想要的孩子!”
她说:“我跟你爸仳离,就是因为你弟的妈!你还天天念叨着他,你的心都叫狼崽给吃了吗!”
她打他,若不听话,就把他关在漆黑的蕴藏室里一整天……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不敢再想,不敢再期望,只想赶忙长大,把已往忘了,童年的岁月那是一场梦吧……?
爸爸……
杨嘉跃茫然地站在火车前,嘴唇张颌。
天色皑皑,山野苍苍,那里才是的归宿?
前方响起了列车即将关门的打铃声,远处的治理员朝这边急促地吹着口哨,列车员已毫无耐心地吼他:“你还上不上车啊!”
杨嘉跃往退却了一步,朝列车员道:“对不起。”
那列车员一怔,骂了句“有病”,然后朝哨声的偏向挥了一下小红旌旗。
火车来了,又走了。
杨嘉跃站在空空的站台,仰头问天:爸爸,是你让小年来继续爱我的吗?
事情人员由远及近,像是看怪物一样审察杨嘉跃:“年轻人,你玩儿啊?买了票不上车!想什么那?不会是魂出窍了吧?”
杨嘉跃歉意地一笑,随着他出了站。
“小伙儿还挺帅,做什么事情的?照旧上大学?我跟你说啊,票检过了就不能退的哦……”事情人员还在前头絮絮叨叨,杨嘉跃就被候车室里的谁人身影吸去了所有的神智。
喻年站在同一个地方,还维持着谁人姿势,望着自己脱离时偏向。
他全身都被寥寂笼罩着,眼神昏暗,又似乎透着一丝捉摸不透的期待,看上去单薄又可怜。
由于车站小,出站和进站都是一个厅,口子却在差异两个角落。
杨嘉跃绕已往,从喻年背后一步步靠近他,只剩下两步的距离,喻年蓦然转头,
作者有话要说:不行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我又回来了。”杨嘉跃无奈看着他笑。
注1:“一举一动,都是允许,会被另一小我私家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的。”
出自宫崎俊动画影戏《悬崖上的金鱼姬》(ponyo)
第八十章前途决议
车站是一个聚集故事的地方。
昔人说“离合悲欢”,有离合方有悲欢,划分和相聚总是最能引发人的情感。
你瞧瞧,那两个青年才刚脱离不久呢,又抱在一起了,铺张车票钱不去说,还激动得跟中了彩票似的,哎哟哟,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让人想不透!……车站事情人员端着水杯,摇头晃脑地进办公室去了。
售票员透过小玻璃窗,好奇地瞅着那两个抱在一起的小伙子:咋的了这是?咋俩男的抱一块儿了?哎~唷!这不是前两天来买票的帅小伙儿么?俩人长的真像,该是兄弟吧,看来生娃照旧得生两个,情感好,看着也叫人兴奋……
喻年眼睛红红的,因为杨嘉跃的泛起,脸上再次焕发色泽。
“你说你这一来一去的,都折腾频频了!”他嘴上嘟囔着,脸上却是掩不住的兴奋,“照旧一开始就不走好,还省下一百块钱车费呢!诶,你上次买的是什么票?”
杨嘉跃:“软座。”
“那也要一百七八十吧!”只管杨嘉跃已经回来了,可喻年还像是担忧他会跑掉似的,牢牢地牵着他的手。
杨嘉跃淡淡地笑着,任身边的人唠唠叨叨,可能喻年这近二十年都没有那么烦琐过。
两人坐上公交车,喻年道:“一会儿妈也要希奇了,我猜她会以为是我不让你走的!”
“阿姨嫌弃我怎么办?”杨嘉跃问。
“瞎想啥呢你,我妈兴奋都来不及,我以为他看你比看我还喜欢。”喻年轻哼了一声。
“嫉妒了?”杨嘉跃忍不住笑。
喻年:“我吃啥醋啊!她要是喜欢你,那只说明我的眼光好。”
杨嘉跃反握住喻年的手,笑道:“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喻年:“……”
回家后喻妈妈果真大吃一惊,待弄清来龙去脉,也没多说什么,就喜滋滋地忙活去了。
已近五十的女人,盘着头发,哼着黄梅小调,因为远方归来的故人,快乐得像是年轻了二十岁。
除夕夜,喻年和杨嘉跃一左一右地陪在喻妈妈身边看春晚。
她喜欢看唱歌跳舞类的节目,等一放相声小品,就坐不住,想起身去做点什么,给两个孩子切点水果,倒点热茶……喻年捧着鼓鼓的肚子诉苦:“妈你别忙了,我吃的胃都撑了!”
喻妈妈笑着坐下,小声嘀咕:“你不吃,悦悦吃,喝杯普洱茶助消化~”
杨嘉跃:“……”
今年春晚新上了个年轻主持人,喻妈妈开顽笑说:“是该换点新人来了,年年都是李咏朱军,都看腻了,况且李咏还欠悦目~”
喻年道:“你多大年岁了还花痴,人家可是著名主持人,靠谈锋用饭,不靠长相用饭~!”
喻妈妈嗤笑:“他们都没我儿子和侄子帅,我花痴他们做什么?”转而看向杨嘉跃,笑问,“悦悦你说是吧?”
杨嘉跃:“……”
喻年叹气,哎,他妈看老情人的儿子,越看越中意!
喻妈妈拍着杨嘉跃的手,道:“我看啊,你上去也不比谁人小年轻差,预计还更胜一筹。”
喻年希奇妈妈怎么会提这个,自己似乎从没在她眼前提过杨嘉跃主持方面的优势吧。
喻妈妈扭过头,笑问喻年:“记不记得小时候,你和悦悦一起上台主持新年晚会?”
啊……!
是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唯一一次和杨嘉跃同台主持,当年因为缺少和喻悦搭档的女主持人,学校老师拉长相粉嫩的喻年扮女装凑数。
喻妈妈追念当年,笑意盈面:“悦悦站在台上的样子,让我们这些已经当妈妈的人都心动,姐妹们都说,悦悦长大后肯定是个翩翩令郎,桃花不停……尚有你,妈都想不到你穿裙子竟然那么可爱,其时还跟你爸开顽笑说,你要是个女孩儿也不错。”
喻年:“……”
杨嘉跃忍不住在一旁偷笑,喻年瞪他一眼,道:“悦哥有没有桃花欠好说,主持倒是真行,他往台上一站,下面一群女孩‘吖吖’尖叫。”
喻妈妈:“是嘛?”
喻年显摆似的炫耀起堂哥在学校里受追捧的事例,喻妈妈听得直颔首,笑眯眯地总结说:“就是文军(喻年大伯的名)的孩子是不会差的。”
“……”杨嘉跃被这对母子一唱一和地捧上了天,快难为情地坐不下去了。
晚上十点,喻妈妈撑不住先去睡了,喻年和杨嘉跃换台看其他的。不久,手机响起,陆续有人发来新年祝福的短信。
杨嘉跃想了想,说:“我去给我妈打个电话。”
喻年:“嗯。”
杨嘉跃去喻年的房间打,不外没几分钟就出来了,神色落寞。
喻年担忧地问:“怎么样?”
杨嘉跃坐回他身边,道:“别往心里去,不是什么大事,实在我回不回,她都不太在意的。”
喻年:“……为什么?”
杨嘉跃道:“她现在有新的家庭,他们一家三口过得也很幸福。我原本以为,因为她,那里至少照旧个归宿,就算除夕回去吃个饭睡一晚,也当是回家过了年了……呵呵,实在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自己慰藉自己,适才我打电话给她,她隔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我的声音,我的存在总会提醒她那一段欠好的已往,所以她并不喜欢我,下意识想把我忘记……有一年,是我在北京上初中的一年,妈妈再婚,我跟她,去妹妹的奶奶家吃年夜饭,她其时给我装了点菜,让我一小我私家在房间里吃,因为我是外人……对她来说,我是一个累赘,我是多余的。”
“你不是!”喻年伸手牢牢地抱住杨嘉跃,为他的履历感应心痛。他甚至能想象到那几年杨嘉跃是怎么过来的,如同浪子游荡在外,没有爸爸,妈妈也不爱他……难怪他之后会投止在高中老师家里,难怪他看待她就像看待一个母亲,难怪他会周旋于差异的女人之间,掌玩暧昧的游戏——因为他寥寂,孤苦,他没有清静感,他缺爱!
杨嘉跃淡淡道:“幸亏我现在看透了,这些都是因为我自己,是我自己给自己加压力,给自己固枷锁,呵呵……既然她能铺开,忘记已往,为什么我不能呢?小年,谢谢你把我带回来……”
“如果你愿意,我就是你一辈子的家人,我们可以回来过年,妈妈也很喜欢你!”喻年急着批注。
杨嘉跃亲喻年的额头:“我知道。”
正温情着,手机又响了,杨嘉跃捞起来一看,笑道:“肖泷发来的,祝我们新年快乐……”他递给喻年让他自己看——
“杨学长!新年快乐!大吉大利!过年记得吃年糕喔[坏笑]~”
喻年嘴角抽搐,自己的手机也紧接着响起,一下收到两条短信。
王珉:“喻年,祝你新春快乐,和爱人白头偕老。——王珉”
肖泷:“年糕~新年快乐,祝你和杨学长幸福完满一辈子[吐舌头]~”
杨嘉跃等了一会儿,希奇道:“王珉怎么没给我发?”
喻年嗤笑一声:“说不定还在为之前你和肖泷的ps照铭心镂骨呢。”
杨嘉跃:“……”
年月朔,喻妈妈给两个孩子各包了一个红包。
杨嘉跃不敢收,强调自己已经不是小孩了,不能要红包,喻妈妈坚持:“不管你赚几多钱,在我眼里都是孩子,在我家过年,我就要给你红包,你一定要收的。”
喻年在一边打岔道:“她也就发红包的时候以为自己有点存在感了,转头我还不是换个样儿塞给她的,礼数而已。”
喻妈妈笑骂:“小兔崽子!”
杨嘉跃只好收下,一会儿,喻妈妈又从房间里取了一个大厚信封出来,塞给他道:“这是你爸每年给你包的,一直到他脱离,一个不少,来,都拿着吧。”
杨嘉跃抖着手接过,瞬间红了眼眶。除了那次听喻年提及父亲的逝去,这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落泪。
喻妈妈手足无措地拍他的手臂:“原本你要回去,我就想啊,叫年年给你带去的,红包一定要过了年才气给,代表新的一年红红火火,健康健康,万事如意。这些年,我一直守着这些它们,就是要等你回来,现在你来了,我也舒坦了,总算是了了你爸的心愿……”
杨嘉跃怎么也忍不住,抱着喻妈妈哭得像个孩子。
喻妈妈慰藉着他,柔声道:“不要哭,乖乖,刚刚谁还说自己是大人的?再落泪就要叫伯母笑话了哟……”
这个曾被母亲称“不安盛情”的女人,看上去是那么柔弱,那么娇小。可她的怀抱却那么温暖,掌心那么有力……
杨嘉跃似乎可以明确,为什么父亲宁愿牺牲自己的一切去爱这个女人。
——上善若水,柔能克刚;大爱至朴,不争致胜。
***
三月阳春,百花初绽。
换上春装的学生们穿梭在绿树荫下,走在羊肠道里。
万树一岁一枯荣,唯有青春的生机稳定。
象牙塔里的孩子多数还以书为枕,悠然自在,高谈国是,畅想梦想。也许只有即将面临结业的学生会担忧真正的未来。
出国,留校读研,事情……选择太多。但千万别以为高材生们就对前途无忧无虑,随着大学生产量年复一年地增加,纵然是全国最高学府的文凭,也在首都这个高级人才市场中显得廉价起来。
即将以优异效果从科大结业的杨嘉跃,并不如别人看起来那么云淡风轻。
写字台上摊着一纸保研意向书,如果在上头签了字,就即是签下未来三年的卖身契。而美国那里不少院校的录取通知书也络绎不绝。杨嘉跃的专业很难申请到全奖,却有几个不错的学校许他优厚条件,让人心动不已。
从久远角度来说,出国对他和喻年日后的生长较量有利。但这也意味着他要先于喻年脱离。
“去美国吧。”喻年替他下了决议,“我明年来找你。”
杨嘉跃:“你舍得我走么?”
喻年:“明知故问。”
杨嘉跃长叹了一口吻:“我再思量思量。”
两人才刚刚开始毫无隔膜地相爱,这个决议无异于酷刑……
“思量什么?”喻年反问。
效果已经很明确了。有交流履历的喻年都知道,去外洋名校读硕士要远远强于海内虚无内在的研究生学位。
科大和京大简直是海内首屈一指的院校,但仅仅是在“海内”,而且只限于“本科教育”。近几年研究生扩招,还不是为了缓解就业压力,出来的硕士生含金量很少。
相比而言,去外洋不光能接受高端教育,还能体会差异国家以及民族文化,拓宽视野。无论是对杨嘉跃的专业生长照旧小我私家的人生履历,都市有潜移默化的影响。
唯一需要担忧的也许是异地的物价,经济是否能肩负,以及可能发生的无归属感和思乡情绪。
“又不是没脱离过,十年都已往了,还少这么一年?”只管喻年也舍不得杨嘉跃,但他究竟照旧理智的。
他俩都是有主见又有智慧的男孩,不能像其余小情侣那般贪恋眼前短暂的优美。有些决议必须去做;有些疏散必须去煎熬;有些情感必须去忖量,才气让未来的守候越发坚实恒久。
杨嘉跃的手抚上喻年的眼睛,继而到眉毛、额发……
他的眼神温柔如水,似乎要将眼前这小我私家溺毙:“为什么你总是能说出让我感动的话,照旧说我已经对你没有一点反抗力了?”
第一次脱离是因为不懂,以为还能轻易相聚,却不想一晃十年,物是人非。所以这一次才会如此畏惧,就算只有一年也不敢冒险,怕出什么意外,怕他申请不到离自己较近的学校,或是他有了更好的选择,留自己一小我私家在外面……况且他是那么的优秀,那么年轻,会不会在疏散的一年里想明确,只因为找哥哥的执念才对自己如此,而并非因为恋爱……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杨嘉跃想到自己不久前还无视喻年暗恋自己,似乎置身事外。不由苦笑。
原来自己早就在不知不觉间丢了这颗心,原来这就是为一小我私家迷恋的感受。
喻年被杨嘉跃的深情款款肉麻得说不出话,又听他道:“以后我不会再去酒吧见她们了。”
“嗯?”
“我只做你一小我私家的阿思。”
……
杨嘉跃的前途决议也影响了隔邻的王珉和肖泷。
科大的保研项目是从大三开始启动的,理工科类一般会在大三下半学期拟命名额,并于大四签订保研协议。
像肖泷这种专业的人才,不止科大,连国家都市想措施起劲留住。
按效果分配,有的进国家科研单元搞研究,有的被选入军队继续深造,尚有拿到高等学历后去各地任教。效果普通一点的,也能去航空公司混个高级照料。
如果说高中效果显示的是体力和苦力压榨完后的智力水平,那么大学里的效果更多磨练的是持之以恒的自律自学能力。
当走过高考这座独木桥,前头尚有个指向灯在继续引领自己时,学习对肖泷来说,已经基础不是一件难题的事。
基础打好了,看书就容易明确。知识是网,相互连通。温习牢靠多看几遍绝不艰辛,考试也只需要花几天突击一下。
当肖泷还在优哉游哉边吃零食边看书的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已被提上了今年国家一等奖学金的入选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