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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李则天吼着。

“他害死了他最爱的人，说不定我姐还对他招手请求他资助，可是他没有停下……所以他想死，想用死来解脱，他逃避着这一切，他孤苦地关闭自己躲在这座山上，他以为这么做就可以获获救赎，但我告诉你，没有用的！你要抱着对我姐的愧疚感应死，你别想再躲到别人的背后，闪避你的罪恶！”

啪的一声，牧庭惊惶地瞪着李则天。“……你打我？！”

“我说够了！你不应用这种态度去伤害你喜欢的人！”李则天恼火的斥骂着。

从小到大，她生气的次数屈指可数，这一次是她空前绝后失去理智的拊膺切齿，否则她不会动手打人。

“我没有喜欢他！”牧庭倔强地吼着。

“我才不管你到底要闹别扭到什么时候，但我警告你，给我适可而止。”李则天转头紧握着丁子毓，惊觉他的双手酷寒得恐怖。

他的神情紧绷，像是在和无形的什么抗衡着。

“我告诉你，就算你喜欢他也没有用，他那小我私家不懂爱，基础就没爰过任何人，他只是想从别人身上获得清静感，他不外是使用我姐去填补他心田盼愿获得的爰，现在，他也是使用你消弭他心田的罪恶感而已，他不是爱你……他只是想要解脱而已！”

“闭嘴，你还要我动手打你吗？”李则天恼火的骂道。

可恶，她不应该让小惠放假的，要是小惠在场，至少还能帮她赶人。

“他没有爱人的权利，像他这种人就要守着罪恶到死，永远也别想要解脱，永远也别想要获得幸福，因为他没有资格！从他眼睁睁地看着我姐死的那晚开始，他就丧失了幸福的资格！这是老天给他的处罚！”

“出去！”

李则天吼着，注意到掌心里紧握的大手传来不寻常的哆嗦，她大惊转头，望见他脸色苍白，双眼失焦地飘移着。

“子毓……子毓，你不要吓我……”她轻拍着他的颊，他的眼神朴陋得教她心惊胆颤，她赶忙向牧庭求救——

“喂，你赶忙打电话叫救护车。”

“他死了最好！”牧庭转头就走。

“你！”李则天不敢相信她竟然一走了之，只能无助地紧拥着满身哆嗦不休的丁子毓。

“子毓，你没关系吧，要不要我带你去找医生？”她想起他爸妈提起过的创伤症候群，很怕他太过激动，会发生什么恐怖的致命问题。

“不用……我可以上楼……”他气若游丝地喃着:

“我扶你。”她坚持着。

关好了大门，她扶他上楼，要进房门前，他却挡在门口不让她进入。

“我要一小我私家静一静。”他抿着嘴道。

牧庭的话像是一种体现，一种引导，让那晚怵目惊心的画面在他脑海中不停地播放，引发出他心田最沉痛的罪恶感，他像是回到了十二年前，像个无措的少年找不到生命的出口，只想用死解脱。

似乎只有死，才气弥补他犯下的错。

李则天直睇着他，仿傍看透了他心田的企图，硬是突入他的房间。“你想要做什么？”他太岑寂，心情太冷漠，藏着自残的意图。

“你不要再靠近我。”他笑着，轻轻拉开她——

“你怕什么？”她捧着他的脸，强迫他直视自己。“岂非你不相信自己？这么容易就被牧庭的三言两语给说动？”

“你不懂，”拉开她的手，他无力地往床上一坐，双手紧捂着脸。“她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如果那时我停下脚步……也许一切都纷歧样了……”

他痛恨，不知道几多次祈求老天让一切重来，让他重回到那一刻，让他有时机可以救小晴，可是时间不会为他倒转，就算他心碎得不能呼吸，地球照旧继续转动，时间不会为谁停留……可是他却将小晴的时间停留在那一夜。

“一切都已往了，你……”

“没有已往，不会已往！”他吼着，露出猩红的眼。“那一晚，我在山上听到阵阵的救护车鸣笛声，那声音像是鬼差的勾魂声，不停不停地在我的脑壳里盘旋着……小晴的时间因为我而停止转动，我为什么还在世……我为什么还在这里？”

倏地，房间的电话铃声响起，丁子毓瞬间变得瑟缩恐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