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天楼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断无寻出(三)(2/2)
“太子,太子。”屋外侍卫试探的喊道。
“滚。”浞飏大吼,青筋袒露。
我只是悄悄的看着他。身上穿着他的衣服,松松垮垮的。头发散着,一脸泪水,嘴唇血迹斑斑,皮肉翻飞。
“活该。”浞飏暗骂,随即把我搂在怀里,紧得我又是一阵窒息。
“我怎么会不要你。你不是很智慧吗?岂非看不出我是如何对你。若不是他们欺人太甚,我宁愿你永远也不要知道。”
适才说那番话不外是站在一个绝不知情的弱女子的态度,我不能清静的接受那么离奇的往事。不意却惹得浞飏震怒和难堪一见的广告。过往相处的点点滴滴翻上心头,禁不住陶醉在甜情蜜意中。夜宿农家的谁人清晨,他难堪的憨傻,木讷的说“你也是悦目的女子。”白雪纷飞下卓然挺立的男子,衣襟飞扬青丝随风,从容的神情漆黑的眼睛,只对我说“跟我回家。”金殿上,桀傲不羁的神情,傲视群臣,不容置疑的口吻“我要她。”……
天意弄人。悲上心间,也不知是真情照旧冒充。我抱着浞飏大哭起来。积贮了二百年的泪水似乎在现在有了宣泄的理由。
“怎么会?怎么会是我?”
“父王到底是不忍心,并没有正法瑭姻,只是贬到凡间受世世循环之苦。而你,就是循环转世的瑭姻。”
不忍,我冷笑。浞飏居心漏了世世为娼这几个字。我在凡间过得是怎样生不如死的日子,被种种男子压在身下,屈辱的苟活,周而复始的二百年。死,对我而言反倒是种解脱。可就是浞炱的不忍,让我依然在世,在世,回来复仇。
“那我们,我和你父王,你和你父王。”我杂乱。泪眼模糊的看着浞飏。
浞飏伸手胡乱擦着我的脸,温柔的说:“父王不是默许了你是我的女人吗。只是那些老臣子还拿什么礼仪朝纲说事。以前瞒着你,是怕你不自在。再说你不外是用了用瑭姻的身子,个性却是没有她半点的温柔。”
我不温柔,胡乱摸了把泪,恼恨的往浞飏身上蹭。
“你看,这那里有丁点的温柔。好了,好了。”浞飏按住不循分的我,郑重的看着我,“你是我见过最狡黠的女子。”
狡黠?这是褒义吗?他在赞美我?
“泫汶。”
“嗯?”
浞飏很紧张的看着我,总是不驯的脸上是难堪一见的拘谨,“你现在知道了,在想什么?”
我想了想,为难的皱着眉。浞飏严肃而极重,眉毛也是牢牢地拧着。
“我在想用什么措施能让你叫我一声母妃。”
浞飏一愣,随即唇就压了下来,带有处罚的噬咬,辗转吸吮。吻着吻着就变了味,充满**的味道。
被浞飏这么一闹,我这不妃不妾的女子身价猛增,比起大闹金殿声名响的何止几倍。接连几日不停有大臣的夫人姐妹各式女眷前来拜会,笼络关系,人参鹿茸珍珠翡翠胭脂水粉堆了一屋子,尚有更实惠的银票白花花的银子。我不冷不热地应酬着,这尴尬的身份真欠好自处,不收礼则要招人口实,说我侍宠撑娇,收了吧,又是笼络关系结党营私。
向浞飏诉苦,他倒好,不冷不热的扔了句“当私房钱吧。”
好不容易送走什么尚书的夫人,她拉着我的手絮絮叨叨的说了几个时辰,她良人在朝堂之上受人倾轧抑郁不得志,望太子爷多多照拂,最后都说上了府内侍妾争宠,房中之事。我耳根不静,面色已是极为不善。幸好小淅机敏,说我身体不适,应多加休息,这才委曲把她送走。还说明日给我送滋补的药材来,害得我马上没了吃晚饭的胃口。
回房补个觉,嘱咐小淅不见客,晚饭也不用叫了。
关上房门,我马上警醒。屋内有人。浞飏近几日忙于税政,很少出宫。况且这也不是浞飏撼人的威风凛凛。
我转身,没有惊叫,虽然对于眼前的人颇为惊讶,也只是微笑,道:“大人似乎不应该泛起在此。”
“我知道。”昊殇清静地说。
夕阳西下,余晖橙黄。打在昊殇的脸上形身明确的阴影,极美的面庞竟有些飘忽。那种曾令我倍感安宁的山泉般的清静,现在带着压迫的威风凛凛令我心慌。他一身玄色锦袍,黑线暗纹的名堂绣得若隐若现,领口外翻没有内衬,露出一片肌肤,原本的玉坠已不见。腰间挂着纹龙佩,玉色上乘通体圆润,正中凸雕一个“赤”字。
他只是站着,在橙黄的光线中清静的站着。万物寥寂般的萧索。眼睛牢牢地盯着我,竟是波涛汹涌的情感。
时间似乎凝固般的静止。我腿站得有些麻,被他昊殇看得十分不自在,也是一肚子疑惑。刚刚一直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信念死撑着,眼下着实忍不了了。退却了一步。“不知大人不请自入所谓何事?”
他突然脱手,抓住我的手,一把把我拽到身边。我还来不及反映,他的吻就印在了额头。那里还顾得了惊叫,足够的惊吓,我目瞪口呆的仰着头看着他。
“你这样可是要引我犯罪的。”
昊殇微笑,嘴角掠起,弧度不大,我却照旧如被施了咒似的定在就地。因为在他的笑容里,有两个酒窝一颗虎牙,一如多年前单纯的邻家男孩。从见到昊殇以来,只是以为生疏,没有情绪的言语,没有情感的笑容,他的面具已经嵌入皮肉。若不是颈间的玉坠,我断然不会发现他就是二十多年前高声说要娶我的男孩。
不知呆看了多久,意识才逐步回复。连忙警醒,慌忙把手抽了出来。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敢看他。
昊殇拉起我的手,塞了件工具,声音低低的带着鼻音,“总有一日,它会见证我来实现当年的允许。”说完便从后窗掠了出去。
我呆立在原地,双腿极重的迈不开步,索性脚底一滑瘫坐在地。摊开手心,握着的的赫然是谁人玉坠,一朵含苞待放的紫阳花。
二十九年前我们两家是有婚约的,信物就是一对翠绿的玉坠,由其时鼎鼎有名的玉器房镌刻而成的两朵紫阳花。我的那一个在百年的颠沛中早已不知所踪,也是没有记挂在心。现在,昊殇把他的那一个给了我,允许要推行当日的信誉,他竟然要娶我,他竟然想娶我,他竟然敢娶我。我们在这样的情况下重逢,背负深仇,身不由己,言不由衷,我已是他人的妻,他已换了身份。我们是决不能相认的,一句话的错漏都市袒露身份,招致杀身之祸。可是昊殇居然说了那样的话。不仅仅是一个允许,他把他的生死交给了我。
当日浞飏寿筵,转身脱离的时候我就看到了昊殇的眼睛里涌动着的异样情绪。在陈太傅当众说出那样一番话后。他就知道,我就是瑭姻。而我居然知道当年紫阳一事,以昊殇的才智便不难猜到,我没有失去影象。于是一切明晰。二十年九前我已是他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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