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心无邪念会艳姬(2/2)
面,他向门口走去,转头一看,那道暗门已自关上,精巧得令人万万看不出那儿居然有扇暗门。
石轩中他本是个英雄人物,此时心志已决,要瞧瞧究竟是何秘密?便更无犹疑,伸手轻轻推动那扇橱门。
谁人橱门应手而开,眼前淬然一亮,同时一阵浓郁芬芳扑人鼻来。
他扬眸一瞥,只见房间中部署得堂皇华美,整个地面都铺着厚茸茸的上等地毯。
石轩中定一定神,看看床前摆着一双绣鞋,已知床上有人,而且是个女人。他看看这等情形,心头突有所感,眼光便不扫向帐内。只因他的眼力险些可以透视云雾,这一层罗帐自是遮不停他的眼光,怕只怕谁人女人是赤身露体的话,看了可就不大盛情思。
扑面有扇房门,现在已经关闭起来,他不徐不疾地已往,试一推拉,那扇门纹风不动。而且触手生凉,倒像是极厚的精钢特制而成。
除了这扇房门之外,别无窗户,因此唯一的出路,就只剩下适才进来的衣橱橱门。不外照这种情形看来,那扇门也开不了,亦是意料中事。
他的外表显得十分镇定,可是心田实在十分焦灼。虽则他没有向床上瞧看。但却也感应那罗帐之内,有一对眼睛灼灼窥视着他。
房中甚为寂静,不闻声咳之声。石轩中闲步走到桌边,忽见桌上竞有素笺狼毫,微一凝思,便提笔蘸墨,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他只写了几个字,就掷笔走开,在宽敞的房中负手徐行。
床上终于发出转身之声,石轩中这时双目望着橱门,心想横竖没事,倒不妨已往试一下能不能开。
深垂的罗帐突然无风自动,帐内伸出一只丰满的玉臂,把帐子撩起,挂在银钩上。罗帐既已分向双方高挂于银钩上,床中的一切已自一目了然。
石轩中只在帐子飘动之时疾瞥了一眼,却已瞧见那只**白督的手臂,登时知道自己防范床上的女人可能**着身体的想法并无错误,立时移开眼光,不再向床上扫射。
不外在他印象之中,那只玉臂认真白得少见,或许只有冰雪白玉可以相比。
地毯上发出轻微得凡人难以觉察的声息,石轩中却清清楚楚知道床上的人已经走下来,因是赤足走在地毯上,所以声息极为低微。当下一转身子,向房门那里走去,用背脊向着床上下来的人。
那只曾被石轩中见过的丰满白暂的手臂,伸到桌上,取起那张素笺。
只见上面写着“曾读圣贤书”五个字,字字都写得铁划银钩,威风凛凛银劲。
纤巧的涂着豆蔻的手指候然一松,那张素笺跌在桌上,过了顷刻,床上发出一阵穿衣声,然后升起喂的一声,口音娇软异常,闻之已足令人心动神醉。
石轩中骤然转眼望去,只见床边站着一个花信年华的绝色少妇。
她下半身裙脚虽垂曳在地毯上那么长,可是上半身却只有一件粉红色的丝缎露臂背心,因此可以瞧见薄衫内一抹大红兜子,兜住酥胸。说到她下半身的裙子,却也是薄纱质料,是以两条雪白修圆的大腿,亦可望见。
石轩中剑眉一皱,心想这种衣裳索性不穿也罢,何须添枝加叶。
谁人绝色少妇摇曳地走过来,薄纱衫裙之下,乳波摇颤,臀浪升沉,认真是烟视媚行的一代尤物。
她似乎不介意衣服穿得单薄,走到石轩中眼前,媚目流波,凝注在对方英挺飘逸的面庞上。
她轻轻道:“你写的曾读圣贤书五个字是什么意思?可以解释一下么?”
石轩中虎目一眨,道:“我想女人必也了然于胸,何须小可再事饶舌。”
石轩中心无杂念,因此虽是望着她诱惑迷人的丰满服体,却也不觉有异。他潇洒地笑一下,道:“女人芳名可许见告?请问那道房门为何紧闭不开,而又似是精钢所制?”
她道:“你问我的姓名么?他们都喜欢叫我做艳儿,你也这样叫我就得啦。至于这道门,我也无能为力,谁都别想打开。”
石轩中想了一阵,便走向橱门。艳儿突然道:“你想于什么?”
他转头已往,道:“我想试一试这道门是不是也不能开启。”他的眼光落在她身上,但觉她裸露的手臂和隐约可见的修圆**,散发出青春热力,衬上朱颜玉貌,认真是一笑倾国的尤物。
她道:“你就算要走,最好也多呆一会儿。”
石轩中想了一想,问道:“女人跟荣总管有什么关系?”
艳儿的明眸一转,道:“我们是中表之亲,我自幼就认识他,一直到我入宫。”
石轩中大吃一惊,道:“入宫?那么你是天子的摈妃了?”
她眨眨眼睛,算是回覆,石轩中又道:“你长得这般漂亮,天子一定很痛爱你,但……”
他没有说出下面的话,可是艳儿却接口道:“你想说但你为何要找男子幽会是不是?唉,你不会明确的,而事实上皇上很少很少临幸。我自问每次都起劲承欢,可是他仍然很少,就像你和荣总管一样,口中都说我很漂亮,可是你们却不敢近我。”这一番话把个石轩中听得糊里糊涂,也难以插嘴,同时这种私人狸亵之事,他实在不愿多闻多谈。转眼望一望那道橱门,突然想到那荣总管不知会不会在门后窃听?如果那道橱门可以出去的话,就算荣总管在外面守候,也可以硬闻出去。心念一决,便想告诉谁人妖媚而可怜的女人一声。眼光随处,只见她珠泪潸然,一种幽怨不胜的样子,极是楚楚可怜。他走已往,柔声道:“以我所知,男女之间最重缘份,今日我令女人失望,心中实在感应歉憾。不外荣总管一定会设法为你再作部署。”
她含泪叹口吻,道:“不行能啦,这是他跟我商量了五年之久的事,岂非还要再等五年么?”石轩中万万想不到照旧五年来的第一次,暗付她虽然深感失望,因为一个女人青春有限,年华有如流水,一去不回,转眼间她将失去青春景彩。
“我见到你进来,才知道总管还选择得真是严格,我想就算再过五年,也未必能够找到像你这样的人。”
石轩中实在忍之不住,突然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荣总管为何选择得这么严格?你究竟想获得什么?”
艳儿道:“告诉你也不妨,横竖你决不会泄漏,当我十五六岁时,荣顺已经和我很要好,但他不能要我,他至今还没有妻室呢!而现在,他见到皇上冷落我,心里很惆怅,他说只要有儿子,天子就不会这样了。
石中轩名顿开,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难怪他问过我有没有子女。这样说来,他确实是真心爱你,全力为你部署一切。”他歇了一下,坚决隧道:“惋惜我爱莫能助,恕我就此离别,但这件事我决不向任何人提及,希望你和荣总管都能够相信。”
话声甫住,艳儿但觉眼前微花,定神看时,谁人俊美的男子已在橱门边。她不禁轻啊了一声,道:“原来你也练过武功的,就像荣顺一样,难怪不敢近我。”
石轩中伸手拉门,耳中已听到她的话,心想那荣总管练的是绝门奇功,不能破去童身,与自己大不相同。不外让她作这等想法也好,便不说话。
那道橱门纹风不动,多摸一下,便觉察竞也是精钢所制,心头一震,讨道:“那女人现尚在此,我不怕出不去。可是若果耽延个三天两日,岂不是要就义思温一条生命?”
他焦躁地倒纵回床前,道:“你一定知道出去的法子,对么?”她凝望一眼,然后默然寻思,似乎在心中盘算要不要把出出去之法告诉他。
石轩中面临这个艳丽的女人,真是一点儿法子都没有,若果她明确武功,那还可以用武力胁迫。
过了一阵,她突然道:“荣顺对我说过,万一进来的人不愿的话,他一定要杀之灭口。但我不知怎的,心中似乎对你根不起来,你现在不能急急出去,那样他会知道的。”
石轩中沉住气,道:“我先谢谢你的盛情,只不知要等多久?”
艳儿道:“荣顺在宫中线人甚多,倘使皇上想起我的话,他会连忙知道,所以除非皇上突然想起我,否则的话,我在这里留你三五日也不妨事。你在此留得越久,他就越发相信,你明确我的意思么?”
石轩中点颔首:“我明确了。”心中却焦虑很是。
他听到那迷人的少妇发出叹息之声,这时他已断定她真的不是淫荡之人,只仅仅要求有个儿子。所以她并非罪恶之人,反而值得同情和可怜。
他又想到荣总管,感应他也是个处于凄凉田地的人。不光爱人被收入宫中,而且还得为她着想,设法选一个相貌体格都很好的人,为他的爱人蓝田种玉,以求子息。今日他选中了自己,想来他的心田自是极为矛盾和痛苦。
荣总管空有一身上乘武功,大内群雄均为之慑服,可是对于一个爱人却无法生存呵护,因此可知武功在这个世界上,不能解决一切的问题。
对于这两个不幸的人,同情之心油然而生。于是抑住心中焦虑,走到床边,柔声道:“我不灼烁白女人一片盛情,还十分同情你和荣总管的遭遇。”
她突然坐了起身,道:“既然你很同情我,为何袖手旁观?对于你可没有什么大害处啊!”
石轩中坐在床沿,道:“在良心和礼义上,我都不能做出非礼之事。其次,我的子女决不能成为别人的子孙,更万万不能成为皇族之人。”他的声音甚为老实,脸上一片凛然之色,显然每句话都发自真心。
她啊了一声,失望地躺下去。石轩中又道:“女人嘱我多留一阵,拳拳盛情,石某自是铭感五内,惋惜我适有要紧的事,无法延误在此。”
眨眨眼睛,道:“你说你姓石,你的台甫呢?”
石轩中觉察一时不慎,说出真姓,微觉忏悔。同时也颇为惊异此女心思细密。当下答道:“我的真实姓名是石轩中。”
艳儿向他左看右看,过了一阵,才道:“对了,荣顺给我讲的故事中提过剑神石轩中,原来真有其人,而你就是剑神石轩中,但你身上没有剑啊?”
石轩中微微一笑,道:“我寻常都不带剑在身上,再者荣总管肯让我带着剑见你么?”
她道:“也是原理,荣顺说起你时,一向都赞不停口,认真把你说得天上有地下无。可是……”
她停顿一下接着道:“我说了你别生气,那就是只管一世不平人的荣顺对你十分倾慕,可是我却以为你也是一小我私家而已。”
她站得那么近,充满弹性的**挨住石轩中双膝,香泽微闻,体香朴鼻,认真教人色授魂与,心摇神醉。
石轩中眼光移到别处,道:“你坐下来好吗?”她的娇躯一软,像蛇一般倒在他怀中,两只晶莹雪白的玉臂,揽住他的脖子。
石轩中心弦大震,全身血流加速。不外外表上仍然科持地端坐不动。
艳儿闭上眼睛,伏在他怀中,过了良久,石轩中有如石头般毫无反映。
她突然跳起身来,急速地在房中转个圈子,皎洁齐整的贝齿咬着下唇,显然心中充满了妒恨之情。须知石轩中经她这样撩拨,仍然毫无反映,可知她比不上朱玲,已无须说出口来。
石轩中不安地期待她发作,心想女人真是奇妙的动物,她在妒恨之时,能够扑灭世上的一切,不知她用什么手段来搪塞自己。
她转身向着他,尖声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石轩中道:“我心中有句真话,只怕你听了不舒服;那就是你是我一生所见到的女孩子最漂亮的三个其中的一个。”
他停一下,又道:“尚有两个其一是内人,一个是自称琼瑶公主的。”
她大为喜悦地睁大眼睛,急速地询问了好些关于琼瑶公主之事。
这样已拖延了许多时候,预计约摸已是晚上戌时。石轩中又心急起来,如果还不能启航的话,明晚子时以前就赶不回襄阳了。艳儿也看出他的心情,于是道:“我看你这个剑神现在一点儿措施也没有,如果你想出去,那就躺在床上。不外荣顺肯不愿让你走呢?”
石轩中瞧瞧那张宽大的牙床,绝不犹疑躺了下去,口中答道:“那是我的事情,你放心好了。”
艳儿恋恋地看他一眼,摸一下床沿,石轩中突然向床底直沉下去。
他不敢提气轻身,以免下坠的速度减缓,不能实时落到地面以下的地方。眨眼间他已落在另一个房间内,眼光瞥处,上面谁人洞口已经迅疾地关上。
那张牙床沿着四支钢柱,平稳地降落在下面的房间中,他跳下床,四瞧无人,便走到那扇唯一的房门前,伸手一推。
房门应手而开,石轩中心头大悦,闪出门外。放眼一望,只见眼前是条漆黑的隧道。
就像早先走过的一样,甚是狭窄,只容两人并肩而行。
他心中一动,暗想这里的机关如此精巧,意料那张牙床落下之时,荣总管势必知道。如果他急急赶来,在隧道中碰上,那时除非把他击毙之外,恐怕无法夺路冲出。
为了酬金艳儿的盛情起见,他决不能击毙荣总管。其次那荣总管—身武功,已是武林稀有,单单他十指上的五行神拿奇功,也就足以纵横天下。因此就算想击毙他,却也不易办到。
石轩中一向甚为谦虚,时时把人家的功力估高一点儿,所以现在他认为荣总管就算赢不了自己,相差也不外一线,正是一生罕遇的强敌。总以避开这等非作殊死之战不行的地方,才动手为佳。
心念一动,立时有如奔雷掣电般向前奔去。转了一个弯,前面竟是死路;他纵到止境之处,伸手推推墙壁,突然呀的一声,那堵墙壁竞应手打开,原来是一扇门户。
出得门外,竟又是一条窄窄的隧道,他向双方迅速瞥一下,觉察竟然就是日间走过的那条隧道。
于是他向荣总管书房的偏向奔去,刚刚走了一半,石阶上的暗门募然打开,一条人影刷一声纵下来。
此人身法又稳又快,光是看他这一手,已经足以列入武林前数名能手之内。
石轩中那对夜眼瞧得真切,来人正是荣总管,他大提要去接引艳儿,所以显得十分慌忙。
他在心中叫一声“糟糕”,猛一振臂,身形俏无声息地腾升起来,整小我私家平平贴在一丈高的隧道顶上。
荣总管迅速奔到,眨眼间已奔过石轩中身形下面,突然间如有所觉,蓦然停步。
石轩中知道这隧道太窄太矮,像荣顺这等世纷歧见的能手,感受何等敏锐,简直可以从他身上发出的体温感受出丈许周遭之内潜有敌人。
是以无法停留不动,疾然斜飘落地。
荣总管虎目开阂之间,精光暴射,沉声喝道:“什么人胆敢潜入此间?”喝声中身形有如闪电般扑向石轩中。
石轩中神速退开,不让他迫近到半丈以内,口中应道:“小可是总管带进来的,并非擅闯。”
荣总管惊嗜一声,脚下不停,已把石轩中迫到石阶之下,候然一掌遥遥印去。
隧道中发出一阵惊心动魄的尖锐声音,生像是荣总管这一掌打出千万支尖锐异常的钢锥,所以才发出这等尖厉的破风之声。
石轩中不敢怠慢,右掌一拍,轰的一声,发出一股真气封住对方掌力。:双方所发的奇功真力猛一触处,两人心头齐齐一震,在石轩中则感应对方掌力与众差异,竟然分千万缕。每—缕蕴莫大威力,认真尖锐得有如千万支钢锥,插入自己所发的真气之内。
在荣总管方面则已知道对方居然随手使出唯一能抵御自己五行神拿的玄门真气,这一惊非同小可,钢牙一咬,内力进发,五行神拿竟加到十乐成候。
石轩中突然感应对方压力大增,念头如电光石火般在心中转了几转,终于疾然拍出左掌,另行发出一股是气,从下盘反袭对方。
荣顺哼一声,跃起数丈,避开他这一击,但这一来他用足全力的五行神拿不得不收回。
石轩中朗道:“荣总管认真是今世之高人,石某钦佩无已。”
荣总管闲步迫近去,沉声道:“好个石轩中,居然作弄于我,今日你我如不分出高下,我荣顺无颜活在人间。如若你临阵逃脱,荣顺先夸一句海口,我要你虽然匿藏在深山大泽之中:也不得安乐。”
石轩中道:“荣总管对石某怀根之深,胡为一至于此?”
荣总管道:“你若在推开那道暗门之前,说出你就是石轩中。荣顺对你倾慕已久,必不相强,好好送你南返。但事已至今,除非取命灭口,已无他途。”
石轩中歉然道:“荣总管相责的是,石某不应一直隐瞒至今,设若今日石某荣幸逃出,敢问荣总管将如何搪塞石某?”
荣顺深沉地哼了一声,道:“荣顺将发动全力,布下天罗地网,搜索你的下落。其次我在一年之内,定然把通常认识你的人全部正法,所以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石轩中道:“荣总管首脑大内,艺绝古今,此言石某不敢不信。
只是有一点请总管斟酌一下,那就是倘使石某只赢总管少许,无法取你之命,又当如何?”
荣顺仰头冷笑道:“如是这样,也是无法之事,你只好认命期待接到你所有的亲友的死讯。”
石轩中看看已无转围余地,心中大为困恼,道:“总管虽是一条铁汉,但手段未免过于残酷,不近人情。”
荣顺坚决隧道:“随便你怎么说,我意己决,就算皇上降旨,也难更改。”
他踏前一步,又道:“荣顺也知你适才有留情之意,所以不愿原式增加功力震退我,但荣顺的五行神拿练成匪易,虽然克制不住你的玄门真气,但也不怕是气,如果在动手之后,你再妄自留情的话,恐怕尸横此地的乃是剑神石轩中,这话信不信由你,接招。”
这荣总管一脱手便见得与众差异,但见他双手各幻化一样武器,右手指掌平伸,势如刀剑,劈戳之际金风锐响。
左手却幻作钢钩之状,深藏身边,俱有攻敌护身之妙。
石轩中吸一口真气,全身充满玄门真气,右手如剑疾划出去。
两小我私家各都识得对方厉害,不敢轻进,招数才发便收。
荣总管威风凛凛凌云,眨眼之间抢攻了七八招,其中左手虽是只攻了两招,但石轩中独独以为他全身功力所聚,尽在左手之上,因此必须特别加以防范。
原来荣总管左手所发的招数中,暗蕴五行神拿之术,除了擒拿敌人全身经脉大穴之外,尚可扣敌人武器。
石轩中虽是一剑在手,也不敢让他扣住长剑,况且是以手作剑,越发不能让他握抓着手臂。
这时,隧道那里有烛光徐徐移过来,随着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啊,好大的风。”
石轩中见荣顺身躯一震,心知他乃是爱极艳儿,所以她的泛起,能够使他心神震荡。他自家本是在情海中熬受过的人,深知情味之苦,是以不禁泛起无限同情与伶悯之心。
“在烛光之下,但见艳儿玉貌倾城,艳比春花,两条玉臂裸露在外面,尚有那双浑圆雪白的大腿,组成强烈的迷荡人心的**诱惑。
荣顺迎上去,接过她手中的宫烛,而她却把丰满的服体投在他的怀抱中。
她摸一模他的面颊,便道:“你们已经动过手了,是不?他是石轩中呢,你可知道?”
荣顺道:“我知道,你为何要出来?”
她幽幽叹息一声,道:“我知道你一定会为我分心,可是你一向都说他的功夫那样厉害,世上没有人赢得他,我想来想去,忍不住来看看你。”
荣顾默然沉静一阵,突然道:“他怎样看待你?”这句话他似乎用了全身气力才说得出口。
艳儿附在他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最后声音提高不少,道:“他智慧得很,终于让他找到床上的机关。”
这几句话自然是有意要石轩中听到,石轩中退到石阶最上端,却又不能就此脱离,否则荣顺挟官家之势,抨击起来,认真不容易制止。
荣总管道:“我要和他决一死战,你照旧回宫去吧。”
艳儿尖叫一声道:“什么?你要我在你生死关头脱离你么?你真是这样狠心么?”
她又哀声道:“我活著有什么趣味,你不替我想想。”
石轩中悄悄叹口吻,突然一道灵光闪过心头,连忙悄悄拉开暗门走出去。宽精致致的书房中并无灯烛,更没有人踪。
但这都不碍他的事,就在黑漆黑,他走到书桌之前,取笔展纸,微…凝思,便振笔写道:“有感于君等之缱绻,遂仍然而动心,亦亟须部署后事,庶免娇妻稚子有千古之憾。君如见信,徐图后约,再决一死战,幸甚。石轩中拜启。”
他掷笔一笑,心想这样岂不就解决了切身的难题?谅他在三五日之内,决不致有所举动,则等到救活史思温性命之后,再来京师找他动手不迟。
这座总管府邱虽是门禁森严,但石轩中飞越出府时,竞无一人觉察。
不久时光,他已经途经正阳门大街的庆顺绸缎庄,突然心血来潮,迅速地闪入一条胡同内,然后趁着夜色,翻到店后屋顶,方要纵落,葛地施展最快的身形,斜飞开去,隐人房角黑漆黑。
下面蓦然一道人影飞纵上来,身法奇快,那人影上来之后,却不远去,就在四周兜个圈子,然后回到店后屋顶之上,似乎甚感惊讶地嗜了数声。
石轩中运足眼力遥遥望去,认出那人正是穿心神刀白城,心头微凛。却听白城轻轻一击掌,下面蓦然冒起三条人影。这三人两个是白衣飘飘的玉人,另一个则是铁翅神鹰莫柏。
那两个白衣玉人回望一眼,其中一个低低道:“你们快下去易服。”白、莫两人连忙默默地隐入屋下。那两个白衣玉人展启航形,分头纵开,身法轻灵美妙。
石轩中凛然忖道:“这琼瑶公主真是神通宽大,我到什么地方,她的人就跟到,只不知她本人是否在此?”
事实上在这等晚问急遽一瞥,石轩中他虽然有辨得出琼瑶公主的能力,可是现在却不敢确定那两位白衣玉人之中,有没有琼瑶公主在内。只不外在她们的行动言语之中,以为她们似乎都是同一职位,所以首先认为她们乃是四位郡主之二。
他转念想到庆顺绸缎庄东主申旭的安危,既然琼瑶公主手下之人在此地泛起,极可能对他倒霉。此念一动,登时感应难以隐忍,懊然纵起半突,双目射出闪闪神光,四瞥一眼。
但见数里之内,毫无可异消息,当下朗朗一笑,道:“石轩中在此。”声如金石,响彻九宵。
语声方起,只见底下屋宇黑影中,刷刷刷一连飞纵七八条人影。
个个身法轻灵利落,功力十足,尤其在现身之后的行动体现上,充实显示出这些人无一不是久经大致,履历富厚之士。
那七八条人影散开之后,立时断定周围别无敌人,因此都仰头望着石轩中犹在半空中的身形。
石轩中神目一扫,突然提一口真气,身影向上升起丈许,然后朗声道:“公主为何还不现身,岂非定要石某亲自催请么?”
这几句话如出在别人口中,谁也感应口吻狂妄自大,然而出诸一代英侠剑神石轩中口中,却又大异其趣。
人人都以为石轩中不觉琼瑶公主现身,应该感应失望。只因目下之人,除了鬼母、琼瑶公主等人之外,尚有谁堪以与石轩中领颅争雄。
屋宇下面的阴影中,传来一声冷笑,朗脆已极,比之出谷之鸳,犹嫌未足。
石轩中听出这一声冷笑,乃是琼瑶公主本人口音无疑,是时一沉真气,身形犹如陨星坠向屋宇下面阴影中。
他落脚处乃是一座通天院落,院子内花木扶疏,随风晃动,别有一种幽处。
在那院子门边,一位白衣尤物亭亭俏立,那双眸子之中射出冷澈的寒辉。
她动也不动,望着石轩中,谁也不知道在她眼前的那位英俊男子在她心中引起什么情绪。
石轩中潇洒地笑一下,道:“难堪,难堪,公主居然把面纱除下,竟不怕别人认出你的庐山真面目么?”
琼瑶公主道:“你这位大侠今晚怎么啦?我一向以为你不苟言笑,没有一点点人性的。”
石轩中怔一下,道:“这话怎说?”
琼瑶公主突然微笑起来,这一笑认真是容颜焕发,令人魂销。
须知她一向冷若冰霜,极为难堪见到她的笑容。石轩中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在感受之中,特别感应她的笑容漂亮迷人。
这时院子内突然又泛起两位白衣尤物,这两人脚下无声,轻盈得有如凌波仙子。
石轩中转眼望望她们,但见她们面目长得和琼瑶公主一模一样,因此亦是一代尤物。不外她们却没有琼瑶公主那种清华高尚的风度。
若然她们三人都脱离的话,这一点还不显著。可是目下她们都站在一起,却就使人极容易地感受出来。
这两个白衣尤物也不知是四位郡主中的哪两‘位?她们泛起之后,都怔怔地注视着琼瑶公主,似乎在瞧着一个从不相识的人。
石轩中回眸望着琼瑶公主,只是她面上迷人的笑容未敛,而且凝望着自己,倒像是一直没有移开眼光似的。
他轻咳一声,道:“公主,那两位是什么郡主?”
琼瑶公主道:“左边的是白兰,右边的是白梅。”她回覆得那样迅速,生似是对石轩中的问话无法不作回复似的。
石轩中转头道:“白兰郡主,你们向公主这等瞧法,倒像是多年未见似的。”
左边的白兰郡主轻轻道:“不错,我们随侍公主多年,照旧第一次见到她的笑容。”
右边的白梅郡主道:“真想不到公主的笑容,竞是这么漂亮迷人。”
石轩中道:“你们说得对极了,她笑起来比平时更要漂亮百倍。”
他突然感应自己不应对女人的漂亮加以评论,连忙住口。
琼瑶公主面上忽怒忽喜,变化甚快。当白兰、白梅说起她时,她连忙露出怒意。但一听到石轩中也赞同此说,而且亲口说她漂亮,登时又露出喜意。
石轩中转变话题,道:“岂非两位郡主都未见过公主的笑容么?”
她们一齐颔首,琼瑶公主皱皱眉头,纤手一挥,白兰、白梅两人连忙微一躬身,飞上屋顶。
院子里又剩下石轩中和琼瑶公主两人。石轩中道:“敢问公主突然移玉京师,有何贵干?”
这句话或许是问到正题之上,琼瑶公主突然面色大变,凝眸望着他,过了片晌,轻轻道:“虽然是为了……”她停顿一下,似是筹思如何措词,然后又接着道:“你可知道今晚我有几多人在此地?”
石轩中突然英气飞扬起来,道:“石某从来不怕人多,想当年石某初出茅芦,首赴碧鸡山上,那时玄阴教声势何等熔赫,石某也未曾故在心上。”
琼瑶公主面色一沉,道:“我早知道你剑术高强,本事很大,何须还在我眼前自捧自唱,我带了这些人来,自然有克制你的掌握。”
石轩中凛然道:“石某从来不识畏惧二字,公主危言相迫,亦是无用。”
琼瑶公主见他一副凛凛然不行侵犯的样子,突然软化下来,道:“我不是要你畏惧,而是要你看清事实而已。”
石轩中道:“然而公主企图将石某如何摆布?”
琼瑶公主沉吟一下,面上那股冷严似霜的神情突然敛去,道:“我并非一定要和你过不去,只要你允许我一件事,你就可以安然离去。”
石轩中记起当日向她取解药经由,那次她曾经要他永远不见朱玲,这一回又有要求,不用说也是差不多同样性质之事。
心念一转,便摇摇头道:“石某一向不惯被人威胁着允许任何事。”
琼瑶公主咳道:“你这叫做敬酒不吃吃罚酒,岂非你以为我是虚声吓唬的么?”
石轩中居心装出绝不在乎隧道:“公主越是以威相迫,石某越是不怕。”
琼瑶公主怒哼一声,候然欺身抢上,左手一招“飞星掷月”,指掌风力如剪,罩住石轩中右边身躯的经脉。这一招使的竞是内家上乘斩经截脉手法,玄妙凌厉之极。
她右手可没有闲着,一招“钻榆取火”,迅若奔雷般猛击已往,身法手法都奇诡绝世,原来乃是玄阴十三式中的一记绝招。
石轩中见她突然出招数狠毒异常,哪敢怠慢,痴如星火般旋转半身,右臂直伸如剑斜划出去。臂掌上风声劲锐得有如剑中仙兵,使人不敢生出硬接之心。
他这一招非同小可,乃是师门无上心法伏魔剑大九式之一,称为卷帘手。认真能够在封蔽住全身之外,还威胁到对方。
琼瑶公主左手的斩经截脉手法疾撤回来,单用右手的玄明十三式中“钻榆取火”的招数,接连化出四式,从四方八面攻上去。
可是石轩中的臂影如山,随处封住,竟然无隙可乘,迫着她无法不跃退数步。
石轩中心中悄悄佩服这琼瑶公主的武功,同时以为她的手法虽然同属玄阴十三式,但其中许多精微变化,又略与鬼母差异。那鬼母走的是刚猛的路子,而她走的是极尽阴毒能事的路子。两相较量,似乎她的手法更为厉害难防。
琼瑶公主突然叹了一声,石轩中虽是听见。但仍然预防着她会突然脱手,故此反而退开两步,道:“公主突然出此辣手,意欲置石某于死地,惋惜未能如愿。石某因此倒想知道公主何以对石某怀有这等深的恼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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