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勇救爱妻落风坡(1/2)
无缘女尼道:“这人真不知好歹,石大侠对她太宽容了。”
石轩中道:“这也是没有措施的事,她不光武功不及我,同时又是个女孩子,我岂能下手取她性命。”
无缘女尼道:“真个难说得很,希望异日你碰上鬼母时,别再存容让之心。目下石大侠要到那里去?”
石轩中道:“我得赶到篙山少林寺,他们宣称已寻获琼瑶公主,我极疑惑那是上官兰。此外理由不说,单以无情令郎张咸来说,他既肯为上官兰报讯,其时却不脱手相助,对方必是难以抗拒的人物,目下想来除非是少林寺,其余的人谁能镇得住张咸。”
他这一猜虽然没错,但其时张咸却是因身负内伤之故,所以不能脱手,这一点石轩中自然无法知道。
无缘女尼理眉道:“石大侠到少林寺去,敢说是往复自如,无人能挡。但石令郎年岁尚幼,此去旅程有数千里之遥,恐怕两皆未便。”
她沉吟一下,又道:“既然石夫人下落未明,石大侠如果放心,不如把石令郎留在此地,横竖小尼永无离山之日,你们随时可以找到小尼,也不虞别人知道。”
石轩中想一下,以为此法甚妙,谁也想不到自己的爱子会藏在峨嵋山中。当下欣然同意,把孩子拍醒,付托儿子乖乖随着无缘女尼,便飘然脱离。
他脚程极快,因此虽然曾经延误不少时间,但不久以后,便瞧见那白桂郡主的身影。
徐徐迫近,突然虎躯一震,愣愣地站在山径上。
他仰天苦笑一下,付这:“我怎的那样糊涂,眼下这个心肠狠毒。
诡活多智的白桂郡主,就是亲眼目见我和珠女人相识说话的人,日后我在江潮现身,儿子不在身边,她立时可以猜出来。石轩中呀石轩中,你真是智慧一世,增懂一时。这一着大意失机,爱子的性命便将因而送掉。”
白桂郡主的背影又逐渐走得远了,但他一点儿也不在意,寻思道:“哦此敌嵩山,千里迢迢,带着孩子简直不行,但放在苦庵珠女人处,又怕被暗算,唯一的措施,就是使那知道之人;永远不能说话。”
他想来想去,只有一个措施,但他是个大仁大义之人,要他杀死一个女子,实在比什么事都难题上百倍。
白桂郡主眼看已走出峨嵋山,正想歇息一下,突然觉察身边多出一人。转眼一看,正是薄洒英挺的大剑客石轩中。
她停步冷冷道:“你追上来敢是要杀死我?”
石轩中犹疑一下,道:“真有这个意思。我的孩子托寄在苦庵庵主之处,这事只有你猜得出来,为了除去后顾之忧,只有杀你灭口的一法,你说可对?”
她想一下,道:“不错,只有此法。”
石轩中道:“但石某前此已说过放你脱离之言,大丈夫岂能出尔反尔。”
白桂郡主道:“那么你要怎样,把我的舌头割下,使我不能说话?”
石轩中几曾会想到这等损毒的要领,微微一位之后,随’o道:“那也不行,你口虽不能说,但仍能用手执笔,写将出来。”
白桂郡主冷冷道:“这样说来,你还要把我双手砍掉?”
她似乎在说别人的事一般,态度冷漠异常。石轩中不禁想道:“这种主意我一辈子也想不到,而她却随口而出,可见得若然今日的形势换了她做我,一定把对方割舌砍手无疑,这女人心肠好毒。”
她把遮面轻纱覆在头发上,露出脸庞,随手摸摸嘴唇,但似乎是对嘴内的舌头依依惜别。
石轩中正要启齿,她已冷晒道:“石轩中你想错了,本郡主岂甘忍受那割舌砍手之辱,但你又假但假义,不愿爽性杀死我,哼,哼,本郡主总教你无法趁心如愿……”说到这里,嘴角微现白沫。石轩中突然神速绝伦地欺到她身前,伸手疾点,同时之间已点住她咽喉廉泉、胸前紫宫两处大穴。白桂郡主娇躯一晃,尚未倒下。石轩中一手扣住她香肩,一手勾住她的纤腰,把她举起,面目俯向着地。白桂郡主完全受制,嘴巴张开,流出许多白沫,滴在地上。石轩中神目扫瞥过地面,已见到口中吐出白沫中,有一颗已溶解了泰半的药丸。当下舒口吻,道:“幸亏尚未把药丸吞下。”他等了一会儿,白桂郡主已经不吐白沫,才把她放回地上,衣袖拂处震开穴道。
白桂郡主面上苍白异常,没有半点血色,穴道解开之后,身形晃了几晃,站立不稳,石轩中扶她坐在旁边的草地上,朗声道:“你放心,我既不取你性命,也不割舌砍手……”她坐也坐不住,卧倒在草地上,双手按住腹部,不住地呻吟起来。
石轩中身边没有解毒之药,禁不住剑眉大皱,心想虽然识趣得早,在她未曾吞下毒药丸之前,脱手关闭住她两处大穴。但仍然有余毒流人她腹中,会不会致命,尚未可知。白桂郡主似是痛得失去控制自己的能力,一味在草地上辗转呻吟。石轩中真怕她会因此死掉,想来想去,突然俯身拍在她身上,白桂郡主登时声息毫无,昏厥已往。石轩中已听到不远处有人蹑足走来之声,但目下救命要紧,不暇剖析,一径伸手到她双袖之内探索,随着又移到她身上随处乱摸。倏地两丈以外有人厉声喝道:“好斗胆的工具,青天白日之下,竟敢侮辱我们郡主……”人随声到,一股劲风斜斜压到头肩之处,尚有一丝寒意,疾袭左助。石轩中一听那人的话,便知来人竟是琼瑶公主手下,心中突然喊一声“糟了”,头也不回,随手一掌向身后劈去。
那人来势劲疾无伦,但忽地感应碰在一堵无形墙上,震得飞退数尺,落在地上,一时头晕眼花,差一点儿站立不稳。等他站稳之后,石轩中转头朗声道:“你们郡主恐怕已难救活。”
那人一身绿衣,年岁约在四旬上下,右手持着钢拐,左手是把尖端带钩的短剑。
他看清楚石轩中的面目,骇然道:“你是石轩中……”只说这一句,突然吐出一口鲜血。
石轩中皱皱眉头,心想此人来势虽猛,招数也极为凌厉狠毒,但自己功力却不见得高明,是以受不住是气反震的威力。
那绿衣男子运功压下胸中翻腾的血气,道:“是你把郡主弄成这样?”
石轩中颔首道:“不错,但石某并非有意……”
绿衣人蓦然打断他的话,道:“够了,今日之事,只要公主知道,你就非死不行……”说时,人已倒纵出去。
石轩中一想差池,这事焉能让他回去乱说八道?不禁厉声喝道:“站住,你听我说……”
那绿衣人提一口吻,转身疾奔而去。石轩中迟疑一下,终于没有起身追去。仍然转头来在白桂郡主娇躯上探索,远远看起来,真像是在一面替她宽衣解带一面加以非礼。
石轩中摸了一阵,终于在她腰间找到一个丝囊,倒出囊中的工具,却是四个小小磁瓶,瓶上都刻有两个小字。他看了一阵,但见一个刻着“龙脑”二字,一个刻着“毁形”二字,一个刻着“五步”两个字,最后一个瓶子上刻着“百妙”二字。
他打开最后谁人瓶塞,鼻中嗅到一阵清香,暗自点颔首,把瓶中的红色药丸倒出三粒,捏开白桂郡主的小嘴,放了进去。然后把四个磁瓶放回丝囊内,收藏在自己怀中。
过了片晌,白桂郡主哼了一声,石轩中暗运玄功,一掌震开她的穴道,随着助她催行血气。一会儿她已睁开眼,突然坐起来。石轩中道:“你休息一下,然后跟我一道走,这样就不怕你会泄漏秘密。”
白桂郡主冷冷道:“这法子只有你想得出来,但岂非要我一辈子随着你?”
石轩中微微一笑,道:“那也不必,等我办妥现在一件迫切事以后,便可让你恢复自由。”
“我晚上可以逃跑……”她说,同时甜掀嘴唇。石轩中道:“这一点才是我的难题,看来我得把你的武功暂时废去。”白桂郡主尖叫一声,阻挡道:“我宁愿连忙死掉。”
石轩中实在也不能够把她的武功废去,否则从峨嵋山到篙山,相距数千里之遥,她如没有武功,最少得走上两三个月才气到达。因此他心中有数,不外在嘴上吓唬她而已。
他微笑道:“好吧,先上路再说,但在启航之前,我有句话要对郡主说明。”
他稍为停顿一下,面上换上一副肃穆神情,道:“郡主你有本事在石某不知不觉中脱离,石某自无话说,但如被石某觉察,或是妄想趁着你的同伴拦阻之时走开,那时别怪石某脱手狠毒,这一点请郡主牢牢记着,石某为势所迫,脱手决不容情。”
白桂郡主不理他,摸模腰间,道:“你把我的药都愉去了?”
石轩中道:“当初我为了救你一命,暂时试看你身上有没有解药。
但把你救回之后,念及要与你同赴篙山,你那四个瓶子当中倒有三个是毒药,是以不得不代你保管一段时候,日后分手之时,自然会交还给你。”
两人当下启程,白桂郡主虽然内伤未痊,但也不外功力削弱,脚程方面依然轻快绝伦。
又走了一阵,石轩中陡觉有异,突然停步,转头一瞥,只见自己刚刚驰过的一道峭壁裂痕中一连跃出四个绿衣人,面上都用黑布蒙住,只露出一对眼睛。
这四名绿衣人高矮俱有,每小我私家手中都持有一把劲努,而且均已拉满了弦,四支长箭的尖锐箭银在日光之下闪闪生光。
石轩中英气冲霄,一面仰天大笑,一面徐徐举步向那相隔两丈五六尺远的四个绿衣人迫去。
其中一个矮瘦的绿衣人用力地哼一声,厉声喝道:“石轩中你再走过来的话,别怪我们的连珠箭不再留情。
他厉声喝斥之际,石轩中已走了四五步,双方相距只剩下两丈左右。
白桂郡主冷冷道:“你们的连珠箭伤不到石大侠,不信的话,何妨一试。”
石轩中勃然震怒,心想那白佳郡主明确使用自己不愿轻启杀戒的性情,先用话扣住自己,教手下们放箭,如果真伤不了自己,料自己也难以施展辣手。这女人心肠之阴险恶毒,认真少见。
当下又仰天长笑道:“不错,凭那四支淬毒劲箭,想把石轩中害死,还没那么容易。”
谁人矮瘦的绿衣人沉声道:“那就试一试看。”
石轩中面色一沉,凛然道:“石某今日为势所迫,不得不大开杀戒,你们不相信就放箭。”
白桂郡主突然尖声喝道:“且慢,双方都等一下。”石轩中谈淡一笑道:“你尚有什么话说?”
她急急道:“本郡主若是跟你走的话,你可不能乘机为难他们。”
石轩中道:“你相信我的话?”
谁人矮瘦的绿衣人接口道:“郡主干万勿被他危言所欺。”
白桂郡主冷哼一声,道:“你们太看轻石轩中了,他从来说话算数,如若没有掌握,决不会说出口来。”
石轩中朗声笑道:“想不到郡主居然帮起石轩中来,他们若然仍不相信,无异自取死亡。”
那绿衣人明森森道:“若不是郡主有命,谁还怕你不成。”
石轩中带着白佳郡主,一路向高山迸发。
这时江湖上认得石轩中的人极多,同时琼瑶公主所定端午午时瑶台之会,也已胜炙武林人口,是以白桂郡主和石轩中双双现身于江湖,登时引起纷坛谣琢。在许多传说之中,有一个说法是那琼瑶公主是白风朱玲。
石轩中到达篙山山麓时,忽见四名身披黄架裳的大僧人迎在路旁。
他一看这等阵势,禁不住暗自惊讶,心想少林寺首脑武林,声威壮盛,与此外派别大不相同。但照今日的情势看来,少林寺也被琼瑶公主之泛起,引起全寺警备。
石轩中照着他们指点,又向前走。
越近少室山少林寺,所遇到的僧人越多,走到山门前时,一共已遇见过七拨僧人。
山门外这时业已有不少僧人排列肃立,石轩中眼力锐利,远远一望,已望见当中的是年逾古稀的白云老方丈,旁边尚有一位老僧人,也和白云僧人一样披着红色架装,石轩中不待人家先容,已知那是少林寺最着名的人物,现任达摩院首座铁心大师。
石轩中两人走至那一排僧人前面一丈左右时,白云方丈诵声佛号,道:“石大侠英姿如昔。”
石轩中躬身行礼,朗声道:“石轩中何德何能,竞尔劳动老方丈佛驾。”
老方丈还了一礼,道:“石大侠过谦了,老袖今晨听悉飞报,说是石大侠踪复现于江湖,方自窃喜苍生有幸,不意石大侠已如神龙临核寒寺,这位女施主是谁?”
老方丈眼帘微抬,射出两道精光,凝注在白桂郡主面上。
石轩中答道:“这是琼瑶公主手下四位郡主之一,芳名白桂。”
所有的僧人都大为动容,疑讶相顾。原来他们都以为白衣女就是白凤朱玲,谁知石轩中的回复,完全出人意料之外。
老方丈眼中精光暴盛,道:“老衲实在想不到是白桂郡主驾临,幸会得很:“
白桂郡主一言不发,却轻轻运气一吹,那块遮面轻纱飘起来,露出那张冷艳脸庞。
这一手也大出众人意料之外,白云大师和铁心大师都见过朱玲,这时无法不信她真是白桂郡主。
白云老方丈让客人寺,穿过几座大殿,走入一个极为宽敞的禅院中,院侧有株参天古树,浓荫正好盖覆住院子的大部份。树荫下摆着石制的几床等物,古朴异常。
石轩中在一张白石长几坐下,白桂郡主一径坐在他身边。扑面的石床上坐的是白云老方丈,床后侍立着四个眉清目秀的小沙弥。左边是铁心大师,在铁心大师身后,侍立着一排三个身披黄架裳的中年僧人。石轩中经由先容,知道他们即是少林寺有数几位能手之中的智力禅师、勇力禅师和仁力大师。
铁心大师道:“石大侠驾签寒寺,此行敢是与白桂郡主有关?”他抢先讲话,显然因为白云老方丈未便直接询问。
石轩中尚未回覆,突然一位僧人急遽奔入院中。
铁心大师后面的智力禅师连忙迎上去,截住那名僧人,那僧人向他低声说了几句话,智力禅师面色微变,转身走到白云老方丈身边,俏声把话转告。
白云老方丈领首道:“稍等一会儿就去看她。”
石轩中忙道:“老方丈如果有事,千万别因石某而延长。”
白云老方丈道:“没关系,老袖等听完石大侠驾临寒寺的原因还不迟。”
石轩中道:“既是如此,石某连忙把来意见告,石某听说琼瑶公主己在贵寺中,可是此事其中显然大有疑惑,只因不久以前,琼瑶公主曾与石某一同赴峨媚山隐仙观,决不行能两全有术。”
众人听了无不为之一震,白云老方丈哦了一声,皱眉寻思。勇力禅师突然高声道:“她本人并不否认是琼瑶公主,而且武功极高。”
“白桂郡主突然冷冷道:“住口,若是我家公主脱手,你们岂堪一击,早就魂归西天了。”
勇力禅师心中虽然极怒,但一来看在石轩中面上,二来看她是个妇道人家,欠好出口反讥。三来她修养功深,为人极为沉稳。故此只微微一笑,道:“郡主未免太不把天下的人放在眼内了。”
白桂郡主突然起身,举步间已飘到两丈外的勇力禅师身侧,纤掌一扬,虚虚击去,口中酷寒隧道:“本郡主先试一试你有多大道行。”
勇力禅师虽是震怒于心,但实在想不到她说打就打,微微一楞,但觉一阵透心钻骨的阴寒之气已迫到身上,这一惊非同小可,先是大袖一拂,左掌已趁着拂衣之势猛劈出去。
他的掌力刚猛无祷,风声震耳,把对方那股阴寒之气全部迫回去,饶是这样,面上五官以及手足露风处,仍然感应冰凉澈骨。
石轩中喝道:“你这不是找贫困么?”
白桂郡主应声倒退回来,悄悄坐下,宛如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船。
铁心大师道:“白桂郡主的玄冰掌认真厉害,无怪敢口出狂言。”
白佳郡主静坐如故,也不答腔。铁心大师本想找时机挫折她一下,但她既不回覆,便毫无措施。
石轩中道:“请诸位大师容石某把话说完如何?”他的话声微微一顿,见没有人阻挡,便继续道:“石某此来宝山贵寺,即是想请求方丈大师允许让石某瞧一瞧那位女人。”
白云老方丈沉吟一下,道:“石大侠一言九鼎,老袖亦元隐藏起那位女施主的须要,请吧。”
铁心大师道:“白桂郡主似乎不适宜露面。”
石轩中道:“大师之命,自当遵从。”转目望着白佳郡主,道:“请你到外面期待片晌。”
白桂郡主默默起身,直向院外走去,众僧也不拦阻,由她自去。
白云老方丈等陪着石轩中,走到另一座院落中,只见院中一列三间禅房,当中的一问门帘深垂。
禅院中寂静异常,没有一丝人声。白云老方丈眉头轻皱,智力大师已道:“怎地不见有人?”
先前急遽泛起的憎人坐卧不宁隧道:“小憎脱离时,三位师弟都还在这院中。”
众人听了都感应有异,智力禅师抢先已往揭起房帘一看,立时重重地哼一声。
各人向房内望去,只见房中靠内边墙下摆着一张禅榻,榻上被裳未叠,显然一直有人躺在床上。在房间中央的地上,赫然有三名僧人,横七竖八地睡着不动。
铁心大师独自进房,检查了一下,伸手在他们背后各击数掌,那三名僧人长长吁口吻,翻身坐起来。
他们一见到铁心大师在眼前,忙忙起身,于是又见到房外的老方丈,三人都露出极为羞惭之容。
铁心大师问道:“适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中一个僧人道:“门生们因见琼瑶公主气息微弱,面上徐徐充满漂黑之色,看上去已是命在顷刻,故此由大启师兄即去凛告。他刚刚走开,突然问一阵香气飘送入来,门生们转头一看,房中已无声无息地泛起了一个白衣女和两个老抠。门生等正要启齿,她们突然疾迫过来,一言不发便齐齐动手。”铁心大师面色一沉,道:“你们连告警的时间也没有。”
三个僧人都羞愧地垂下头,铁心大师又道:“你们支持了几招?”
先前说话的僧人低头答道:“门生等实在有辱师门,似乎都在五招之内,便俱被她们点住穴道。”铁心大师哼了一声,走出房外。白云老方丈徐徐道:“这事也不能过于怪责他们,只是目下全寺都在严密警备之下,她们仍能出人中,这一点必须追究。:勇力禅师道:“门生适才末凛告方丈,那白桂郡主脱手的功力,似乎比那位已失了踪迹的女施主尚要高上一筹。”石轩中接口道:“那就不错了,石某已猜得出那人是谁。”他停顿一7;望着勇力禅师道:“从大师口吻听起来,岂非她是被大师擒住的?”勇力禅师点颔首,石轩中又道:“那么经由情形能否赐告?”勇力禅师当下便将自己前赴锦屏山青草寺的经由情形简要说出来。
石轩中听到勇力禅师提起谁人失踪的女人曾经自认复姓上官,已百分之百肯定是上官兰。但厥后又听到他提及少林门生永德禅师身上中了玄阴门的重手法点穴而死,甚且上宫兰也扑面证实,但觉情势完全改变,弄得他一时说不出话来。不外他怎样也难以相信上官兰竟会脱手杀人,如果永德禅师乃是正派有道的高僧的话。
石轩中还在沉吟之际,白云老方丈已派遣智力、仁力两位禅师即行遏查全寺,务必找出线索,以便追究被敌人潜入的责任。
两位禅师急遽出去之后,石轩中突然走人房中四下瞧瞧,又出来在院落中转了一围,似乎如有所捂。
白云、铁心两位老僧人都默默期待他讲话,石轩中偏不出语,过了片晌,蓦然向白云老方丈道:“石某有个不情之求,就是想请勇力禅师连忙出去悄悄监视那白桂郡主,如果她想离山的话,便把她拦住或是将她擒下。”
勇力禅师微微一笑,心中甚喜。须知这勇力禅师适才曾与白桂郡主换了一掌,外貌上不分高下。但目下石轩中提出此一要求,明确认定他的武功高过白桂郡主,否则焉能阻拦或擒住于她?这体面实在不小,是以勇力禅师那等谦让之人,也不禁心头暗喜。
白云大师道:“石大侠此言必有深意,就烦勇力你走一趟。”
勇力禅师领命而去,石轩中又等了一阵,才道:“石某适才曾透露说出己知道被勇力禅师带回贵寺的女人是谁,但石某希望暂时不予说出来,否则的话,恐怕方丈大师及铁心大师会对石某发生误会。”
他的话声微微一顿,却见两位老僧人清静如常,不觉悄悄佩服他们修为功夫之深厚。
“石某终须要向两位大师见告一切,但如能在智力、仁力禅师查明责任之后才说,最是妥当。”
白云老方丈道:“石大侠的为人,老钠久已倾折,相信不至于发生任何误会。”
铁心大师霜眉轻扬,道:“石大侠岂非曾经被人发生误会,是以今日行事特别小心。”
石轩中大觉惊服,道:“大师的话一点儿不错,石某这次因无情令郎张咸及峨嵋白灵官真人。”
他把以前的经由都说了出来,最后道:“峨嵋派死伤多人,小徒史思温嫌疑最大,已无法洗脱,石某虽深信他心地淳厚,性情善良,决不至于妄施杀戮,但在这等情势之下,石某暂时只好把他列为有罪嫌的人。其次石某与琼瑶公主一道到峨嵋山,一直无法解释与她的关系,以致太清真人及金府真人都误会石轩中的人格,以为尚有新欢,这一点儿相当伤头脑,日后不知如何能澄清误会。第三点即是这一路和白桂郡主同行而引起武林中的谣言,石某既不能下手杀死一个女子,但又不能信任她不把犬子寄藏之所的秘密说出来,只好把她带在身边。”
两位老僧人都频频颔首,白云大师道:“内情既然如此曲折,难怪石大侠感应有口难辨了。”
石轩中接着道:“方丈大师之言,教石某甚觉慰藉,实不相瞒,那位被勇力禅师带回贵寺之女人,石某认为必是内子的小徒上官兰无疑。”
他们都轻轻噎了一声,铁心大师道:“此说有理,她曾经自认复姓上官,但为何厥后又不否认是琼瑶公主?”
石轩中想了一下,道:“其时勇力禅师既然许她限期搬请援军,但逾期仍然不见愚匹俦赶到,她必是认为那独臂野豺吕声已被郑兄等盖住,无法见到愚匹俦。因此她又想到在贵寺经由审问之后,定然立时判处应得之罪,如果她被疑是琼瑶公主,事情便大不相同,势须要惊动多方,或能迅速把愚匹俦引来。”
白云大师道:“相信正是如此。”
石轩中又道:“关于上官兰的罪行,石某不能妄置一词。目下既然两位大师未曾对石某发生误会,石某不妨提前把另一件测度之事说出。”
他停了一下,俊眼中射出智慧之光,徐徐道:“以石某意料,那琼瑶公主曾经一直追随着石某行踪无疑,她目下既然有心和天下高人为难,那么想使我们内部发生误会,不能团结乃是一定之理。”
说到这里,他又想了一下,接着道:“但她们如何能够收支贵寺而丝绝不为贵寺觉察?这一点实在启人疑窦,老实说石某曾经与她换过数掌,她的武功虽高,简直是石某生平罕逢的强敌,可是最多也和石某在伯仲之间,因此我胆敢断言,倘若石某无法在贵寺悄然收支,她们也不能办到。”
两位老僧人心头微觉焦灼,现在就等石轩中自己说出他究竟能不能收支少林寺如入无人之境的一句话了。
石轩中朗声道:“贵寺克日因上官兰之事,严密警备,石某入寺以后,视察所得,认为一定无法收支贵寺而不被觉察,是以断定她们也无能为力。”
两位老僧人大大松口吻,可是既然不能办到,目下的情形又如何解释?石轩中又道:“石某相信仁力智力两位禅师肯定已查出眉目。”
铁心大师微医道:“石大侠的话诚然有理,但却留下一个死结,使老袖无法解得开。”
石轩中笑道:“这倒不是石轩中智慧超人,如果把石某换作两位大师,一样想不出其中原理,这叫做政府者迷。”
两位老僧人轻轻哦一声,对望一眼,白云老方丈佛法深湛,静慧相生,此时微一凝思,把自己摄失事外加以推想,蓦然醒悟,不觉低诵一声佛号。
铁心大师道:“师兄已参透了么?何妨说出来听听。”
白云老方丈道:“石大侠说得好,老袖等正是政府者迷。像这等离奇的现象,除非她们获得内应,决不能办到。不外要老袖相信本寺门生竞与她们勾通,实难以置信……”他轻轻叹口吻,接着道:“这一点暂时不须置论,单说那琼瑶公主数人收支本寺之法,除非探悉本寺数百年来已经存在的秘道,决不行能两度进山而不为本寺门生们觉察:“
铁心大师名顿开,一言不发,转身出院,不久便回来,面色沉寒,向白云大师道:“师兄之言已不幸言中,琼瑶公主等人正是使用院外那口法乳井的地底秘道。”
白云老方丈轻轻叹口吻,道:“本寺历史悠久,寺中的秘道多得难以胜数。但那法乳井的地下秘道,本寺只有寥寥几人知道。若然这秘密也被琼瑶公主她们探得,今日已推测到瑶台大会的效果了。”
石轩中明知这一秘密必是智力禅师所泄,但自己曾有应诺在前,未便说出来。心想:“眼下已知峨嵋、少林、武当等三派中都潜有琼瑶公主之人,其他家派约莫也不能破例。最恐怖的是琼瑶公主的羽党在各派中俱是职位极高之辈,这样各派任何举措,琼瑶公主都了如指掌。”
白云老方丈付思一下,道:“这次瑶台之会,本寺的原定企图必须改变,老衲和铁心师弟对换一下,你留守寺中,愚兄亲自走一趟。”
石轩中也感应事态颇不寻常,接口道:“老方文这次如破例脱手,琼瑶公主势将遭遇失败。石轩中斗胆向方丈大师进一言,就是方丈大师这番决议,最好不向第四小我私家提起,好教对方到时大感意外,事前的部署都得连忙更改。”
他停顿了一下,又道:“以石某愚见,那琼瑶公主似是有一网打尽天下各派精英之心,不外她将用什么手段,却无由得悉。”
铁心大师徐徐道:“石大侠之言发人深省,但正如石大侠自己所说,那琼瑶公主虽有一网打尽之心,可是用什么手段?我们不妨略略较量一下,诚然那琼瑶公主武功之高,可以反抗得住石大侠,然而她手下有谁能与敝师兄、武当及峨嵋掌门等几位抗衡?尚有就是邪派中的鬼母冷阿、星宿海天残、地缺两老怪、碧螺岛主于叔初等,她手下有谁能与这些人争锋?”
石轩中道:“大师说得是.石某正因此大惑不解。”他突然噎了一声,垂下头沉思。
两位老僧人都不敢扰乱他的思潮,各各默然付想目下的形势和种种可能的效果。
石轩中默默抬起头,只见他面色微白,似是适才想到一件极为震惊的事,以致神色为之变换。
他吸蠕一下,终于没有说出来,两位高僧都未便启齿问他,只好悄悄纳闷。
石轩中道:“石某今日有扰两位大师清神,实感不安,目下有些事必须赶着去办,就此告辞。”
两个老僧人都谦逊了几句,便送他出去,尚未走出山门,那智力、仁力两位禅师相继来报查不出任何眉目,言下颇有忸怩之色。
出了山门,只见勇力禅师站在一夯,远远注视着白桂郡主。
他一见石轩中等泛起,立时过来道:“贫僧出来时,听本寺门生陈诉说她曾经与一个老抠谈了许久的话,贫僧却没有见到那老抠。听说她穿着得甚是考究,似是大户人家的夫人,不外没有丫鬃侍婢追随,而且独自上山下山,步履轻健。”
石轩中心头一震,却不露诸形色,先致谢一声,然后转身向白云大师、铁心大师告辞。
他与白桂郡主疾驰下山,一路上又遇到了不少僧人,都极为客套崇敬地向石轩中默默合十行礼。
到了山麓,四下寂寂,石轩中突然停步,同时把白桂郡主拦住,道:“你适才跟谁说的话?”
她道:“是公主身边的四位么么之一,名叫铁姬。”
石轩中面色缓和下来,洒落地微笑道:“你若保持这等爽快坦白,石某决不教你亏损。”
她喂了一声,谈谈道:“你以为我怕亏损么?”
“我不懂你的意思。”他说:“但石某一生都不想人家怕我,现在请告诉我,内人朱玲可是在你家公主手中?”
她想了一下,默然点颔首。
“她被困的地方,你也知道的了?”
“不错,但我不能告诉你,因为这是铁艘刚刚透露给我的。”
石轩中俊眼微转,道:“我明确了,你适才由铁姬处得知内人被困的地方,如果我一直径奔那处地方,琼瑶公主便不问而知是你泄漏的,是也不是?”
她漠然应道:“你倒是猜对了,但这不是最重要的一点。”她沉吟一下,道:“你最好现在别问我,等一会儿我或者会自动告诉你。”
石轩中真测不透这女子心中有什么离奇,他心中虽是焦虑,但除非她肯说出来,否则的话,真是一点儿措施都没有。
她似乎怀有极重心事般默默而行,石轩中这回反而要随着她,信步所之。晚上在一个镇甸上打尖,然后出镇找到一座破庙,便进庙准备歇宿一宵。
石轩中虽然心情焦灼不安,但外貌上仍然显得十分清静。照例找处清洁地方盘膝跌坐,耐心期待天明。到了半夜时分,白桂郡主突然悄无声息地站起来,在黑漆黑站了许久。
石轩中鼻息十分匀称,限目端坐,动也不动。谁人白衣女人突然缓慢地滑行到他身边,黑漆黑似乎是个幽灵。她弯下腰逐步伸手探到石轩中胸前,这一刹那间,石轩中突然双目大睁,右手一抬,白佳郡主哎呀一声,一直摔出寻丈的地上。石轩中沉声道:“你频频三番想暗算石某,都未得手,却还不知进退,你以为石某不能取你性命么?”白桂郡主躺在地上,默然沉静了一会儿,突然放声大笑,声音甚是难听逆耳。
石轩中剑眉一皱,心想这女孩子一定发狂了,取出火折,找到一根残烛点着。火光一起,白桂郡主蓦然收住难听逆耳笑声,随着便哭泣起来。石轩中漆黑摇摇头,心想那琼瑶公主所作所为,都不近人情,无怪她的手下全是疯子。
:但他终于忍不住,道:“你半夜三更里又哭又笑,想干什么?”
她收住哭声,坐起身望着他,面上泪痕犹在,一派楚楚可怜的样子。”
她垂下头,道:“我以为可笑的是我跟在你身边,居然没有任何畏惧之念。厥后我突然觉察做人想死也不能如愿,所以忍不住哭起来,你不知道,我这一生中,从来未像今晚这样地大哭大笑过。”
石轩中听得似懂非懂,心想她这种人的行为和想法,不知道比知道可要上算些,最低限度可以省却不少糊涂。
她又道:“我想一掌击碎自己的天灵盖,又怕办不到,酿成半死不活。想来想去,只有取回那瓶五步销魂的毒药,才可以没有痛苦地死掉。”
石轩中伸手入囊一摸,谁人丝囊还在,心中甚觉不解道:“你何以非寻死不行?”
“日间铁姬告诉我,说是公主可能不容我活下去,除非建设奇功抵罪。”
石轩中道:“那你何罪之有?”
“我前此仰药之时,被你救回一命,据铁按说你其时的行动十分不雅,以致公主疑惑我们……”
她没有说下去,但石轩中虽然明确,不觉也哼一声,道:“她把我石某看成何种人看待。”
“这也不能怪她。”白桂郡主谈然一笑,又道:“别人怎知你真是个不欺暗室的君子呢?铁姬因最疼我,特地设法现身透露消息,要我建设奇功犊罪,否则的话,我也可预先自杀,免获得了公主手中。”
“哦,原来你的一切行为都是学她的,老实说她虽然未曾当我眼前有过什么罪行,但她天性之冷漠狠毒,却无可置疑。”他突然住嘴仰头寻思,隔了片晌,微笑道:“你可以不死了,且看这是什么?”
他从囊中取出一物,白桂郡主一看,惊噶一声,道:“是明珠玉凤钗,那是公主的信物啊。”
“你取去吧,随便编个故事,或许可以将功抵罪了。”
白桂郡主大喜过望,接过那支玉钗,随即迅速地脱离这座破庙。
但片晌时光,她又疾奔回来。石轩中蓦然醒悟,取出谁人装着药瓶的丝囊,道:“你忘了取回这些药。”
她摇摇头,道:“我不是为这件事回来的。”虽然口中这样说,但照旧伸手接回谁人丝囊。
“这支明珠玉风钗是公主的信物,任何人凭着此钗,可以下令手下人去办任何事。”
说时,把那支珠风钗递到石轩中眼前,石轩中道:“石某不须劳动郡主台端,要回此钗亦无用处。”
“我知道,但你不是想知道一些事么?”
石轩中连忙取过那支嵌珠玉钗,道:“内人目下被因那里?”
白桂郡主道:“现在襄阳隆中山西面十五里落风坡上。”
“落风坡?”石轩中念了一声,道:“这地名可是琼瑶公主起的?”
“不错!”她说:“我现在可以走啦!”
白桂郡主伸手拿回那支珠风钗,转身奔出庙外,眨眼间便失去踪迹。
这一夜石轩中没有再休息。在黑夜中施开惊世骇俗的脚程,直向襄阳赶去。
翌晨他已渡过汉水,迅疾奔向城西的隆中山。过了隆中山以后,便开始放缓速度,小心地盘算旅程。
不觉已走了十五里路,转出一座山口,蓦然前面一片田野,阵势平展得多,十余丈远处有座六七丈高的小山,山顶上修建着一间茅号。
那茅亭占地甚广,少说也有两文周遭之大,四面没有墙壁,因此一目了然。
这时因离那座小山尚远,故此可以瞧见小山两面山脚都有一小我私家端坐地上,不外他们都恰好背向这边,是以瞧不清面目。
石轩中在肚中冷冷哼一声,心想这两人划分坐在小山双方的山脚,明确是看守那山上茅亭。
、他的眼光在山下一掠而过,迅即移到山上,但见那座四面无墙的茅亭之内,有个白衣女子倚柱而立。他一眼望见,心头登时大震,身形立时愣住。
那白衣女子虽然没有转过身来,但那窃宛的背影,就算化作飞灰,石轩中也认得出正是爱妻白凤朱玲。
石轩中只管在任何事上都市发生错误,唯独眼前的背影决不会认错。
他不知道爱妻已在这茅亭之内被困了多久,想来总已吃过不少苦头,一时间万般痛惜的情绪都泛上心头,禁不住长长叹口吻。
端坐在双方山脚下的人线人甚灵,虽然相隔尚远,竞都听到声息,突然转头瞧看。
石轩中一则全心全意放在朱玲身上,二则基础不把看守的人放在心上,是以望也不望他们一眼。
这两小我私家居然在看清来人是谁之后,齐齐掉转头去,似乎一直没有觉察石轩中泛起。
山顶上的朱玲也同时候然转身,美眸一闪,正好和石轩中的眼光相触,失口惊唬了一声,楞楞地扶着亭校,动也不动。
石轩中凝望着她,觉察她面色变得十分苍白,越发痛惜万分,于是闲步走去。
那座小山周遭约有两亩之大,是以石轩中走近山脚时,反而瞧不见双方山脚下的人。
他并非全无警备,一面走,一面已运足玄门是气。任何人胆敢现身拦阻他前进的话,举手之间,非活活劈死不行。
他已走到山脚,仰头望见朱玲的面色更为苍白,同时漂亮的眸子中流露出惶惑、痛苦、困恼的情绪。
石轩中大大一怔,心想爱妻这是怎么啦?岂非她身负重伤,不能下来?抑是被什么链索之类因住,无法脱离那座茅亭?以石轩中的绝世轻功,这座高仅六七丈的小山,只消一个升降,便可到达亭中。因此就算琼瑶公主在上山的路上安装好任何最厉害的匿伏,也难不住这位剑神石轩中。
然而她为何流露出这等奇异的神色?尤其是越看越不像是受了重伤或被其他工具所困。先不说目下石轩中他已现身于山脚之下,就算
他找不到地方,朱玲既然没有失去自由,为何不逃出此地?岂非是深深忌惮那两个看守她的人?这一连串的疑问闪过他心头,转眼一望,眼光已看不到双方山脚下的人,因此无法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他蓦然间英气大发,心想天下间有谁敢脱手拦阻,当下仰天长笑一声,道:“玲妹我来啦。”
朱玲啊了一声,呆呆低头望着石轩中,既不身世招呼,也没有奔下来相迎。
石轩中正要启齿询问,但又想一直纵上去,方在犹疑之际,身后蓦然传来一声冷哼,声音虽然不高,但震耳惊心。不觉转头望去,只见一个面蒙轻纱的白衣女站在五丈左右之处。
这时在明确昼之下,石轩中的眼力可以看透那层轻纱。那白衣女竞长得和白佳、白兰两个郡主一模一样,真不知是她们两人之一抑或是另外的一个。
石轩中朗声一笑,道:“主人到底忍不住泛起了,石某这就把内人带走,主人是否阻挡此举?”
他之所以称谓她做主人,便因这白衣女可能是四位郡主之一,亦可能是琼瑶公主本人。是以不愿随便用郡主之类的称谓。
白衣女冷冷道:“你岂非看不见尊夫人身上并无束缚?爱跟你走就跟你走,没有人拦阻她。”
这话说得大有蹊跷,莫不成朱玲自愿抛夫别子,留在此地?石轩中悄悄一怔,心想:“这话听起来虽然离奇,却不无原理。”
转头望上茅亭,只见朱玲仍然倚在亭拄上,面色更为苍白。看她的样子,似乎这刻心中已失去主宰,又生像是极为缭乱,不知适从。
不外她长得太漂亮了,以致令人不暇想及其他,只以为她十分可怜可爱。
,白衣女突然提高声音,道:“石轩中,听说你是个正人君子,因此我们一向都很尊重你。可是你居然对白桂姐姐做出那种卑污之事,现在才知道你的原来面目。白桂姐姐今在那里,恐怕她已经羞愤自尽了吧了。”这一番话朱玲字字都可听到,但她宛若不闻。石轩中却大感不安,朗声道:“石某岂是你们想象中那样的人,现下辩亦无益,你见到白桂郡主之后,当知石某是何等样的人。”
白衣女尖声冷笑道:“石轩中你简直一派胡言,那天在峨嵋山麓,你把她按在地上,横加粗暴,显着有人望见这事,还敢狡辩么?她若是能够回来,为了体面起见,自然不愿说出你的卑劣暴行。你再说一句,她真的没有死么?”
石轩中怒火上冲,道:“她生死之事,我石某怎会知道,但她却没有在我眼前自尽而死。”
.“哦,或者是你杀死她也说不定。”她已占了上风,口齿越发尖锐。
石轩中气得说不出话,虽知此时辩又不是,骂她也不行,认真无可如何。
他转头向朱玲望去,只见她睁大风眼,正在倾听他们的对话。石轩中心中微急,暗想这次莫要被这白衣女挑拨离间乐成,那才不值。
心念一动,便疾然纵上茅亭。
朱玲见他纵落身边,艳如春花的面上露出惊喜交集的心情。石轩中伸手揽住她的纤腰,道:“玲妹别剖析她的话,我们回去吧。”
朱玲面色变来变去,一看而知心中情绪激动无比,突然间尖叫一声,昏厥在石轩中怀里。
石轩中又惊讶又焦虑,这时虽然瞧见双方山脚处各各端坐着一小我私家,均是背向着茅亭。这种情形如在平时落在他眼中,肯定要推究其中原理。如果那两人乃是琼瑶公主手下,派来看守朱玲,此时此阵势必双双跃上来拦阻,怎会端坐不动,而且还用背脊向着茅亭。反过来说,如果是武林中被琼瑶公主擒来之人,纵然因身份位关,未便身世求救,也不应背转身子,以致石轩中日后无法通知他们的家人或是有关的人。可是石轩中自顾不暇,哪有时光去剖析这等事?就算觉察其中的可疑之虑,也无暇追究。
他抱起朱玲,两个升降,已到了山脚。
白衣女身形一晃,疾逾闪电般拦在他身前。石轩中突停步。朗声道:“女人如不闪开,石某便不客套了。”
白衣女冷冷道:“别人怕你,本郡主可不怕……你的徒弟玉亭观主史思温还不是照样手到擒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