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哆嗦被隐藏得很好,深吸了口吻,又再道:
「可我错了。我们那里相同?七重门重立江湖,而你……何时才愿认可,你基础不想报仇?失亲之痛是至痛,可你却深信冤冤相报无了时,口里说着报仇,实在只是为了迎合七重门尊长、为了道义。看着这样的你,我……我每回看进镜中的自己,一心只想着报仇的自己,显得那么愚蠢,那么……那么疲劳。」
那声音恨恨地说着,险些欺上了单清扬瑟缩的身子。
「花了六年才知道,你不是我。你尚有一个埋藏在心里,支撑你信念的人,而那人,也真心为你。」
单清扬被震得微颤,紊乱的思潮在脑中翻搅。
揭下脸上的黑布,萃儿一字字道:「如果,你也像我,什么都失去了,没有亲人、没有自我、没有……什么都没有了,你就不会问我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紧咬牙关,萃儿扯开她前襟,夺了短剑,跃窗而出。
深夜。
奉陵山庄灯火通明,下人巡着庄中每个院落,就怕有所遗漏。
华美前厅里,五人各据一处。
主位大座上,洪二爷一身红衣,接过孙谅递来的纯白瓷碗,置于一旁桌上。他挽起袖口,从腰间将短剑出鞘,瞄准腕,在无数的刀痕间又狠狠划了一道。
洪二爷面不改色,任血一滴一滴流入碗中,染了白瓷一片殷红。
孙谅立在近处,眼见血量已足,铺了草药的净布赶忙敷了上去。
「行了,快给三弟喝下。」洪二爷神情透着愠怒,推开正替自己包紮伤处的孙谅。
「……是。」孙谅捧着碗,来到三爷眼前。
洪煦声靠在长椅,需护容搀扶才气委曲一动。
双眼朴陋,碗来到嘴边,对那带着甜意的腥味皱起双眉,片晌,才终于启唇就口,喝下。
一个时辰前,贼人入庄,众人护陵。谁知最后竟是平时最清闲无事的三爷给伤了,贼人在武器上落了毒,所幸不是剧毒,只是加重了的麻沸散。以防万一,照旧让三爷服下二爷的血,不出半炷香时候,定能化去毒性。
见护容替三爷擦着唇边沾到的血水,孙谅在心中叹着气。
庄里最用不上二爷的血来救命的三爷,竟也用上了。三爷喝得千般不愿,自是因为不愿见着兄弟为了自己折损气血;而二爷恼怒,是因贼人伤了庄中最不应被伤之人。
孙谅回到二爷身边,见二爷将手腕的伤胡乱缠上白布,还任手垂着,丝毫掉臂如此止不了血……翻翻白眼,他迳自在二爷脚边的踏木上坐下,拉过二爷的手,重新包紮。
平时话最多的洪二爷默然沉静,孙谅忙得没话说,护容正为主子理伤。剩下的两人,一人体内麻沸散未退尚无法说话,另一人自被带入厅中,便失神发愣着。
洪二爷微眯的眼瞟着单清扬,知道她忸怩,可他瞧不出……是对三弟照旧对那活该的丫鬟。
单清扬在震惊模糊中许久,回过神来时,萃儿与玉奶剑都消失了,她颓然坐在南苑,直到下人将她带到前厅。那时,带伤的三爷正等着二爷割腕相救。现在她虽外貌清静,却只是起劲掩饰心中被掀起的风浪。
二爷的血能解百毒,因此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二爷就被洪伯伯训练着划腕滴血,为接下庄主之位做准备;她想这世上没有人情愿为他人伤害自己身子,但刚刚为救三爷,剑划开皮肉时,二爷连眼都没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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