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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三位爷儿晤面纷歧定有话说,可对长年守在陵中的四小姐倒是有志一同地疼爱有加;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儿第一个送进墓里,有什么好吃好喝的也是第一个送进墓里……只是四小姐长年不得脱去职守,要听见这酒楼里的说书又谈何容易?
孙谅瞟着身边时二爷。二爷正将腿翘得老高,明确生得俊朗精致,偏要露出那副欠打的嘴脸,该说是太闲了,照旧二爷有意在人前树立轻浮之态?
「孙谅,你跟小李熟,晚些你跟他说说吧。」洪二爷不在意孙谅那审察的视线,更不在意四周对自己粗鄙行动投来的嫌恶眼光,继续诉苦着:「小李再这么乱说话,允许好的家主情史我可不会写了。」
「……」二爷是要把自家出卖到什么水平?孙谅叹了口吻,转道:「二爷疼四小姐是天经地义,可二爷想过吗……把单小姐说成那样,人家好歹也是个女孩家,就算曾负过三爷,那也是小时候的事了,何苦把话说得那么难听?」说的是数日前收到拜帖后,二爷拉着他上酒楼,让快嘴李一连数日都照本宣科说着「且看奉陵五各人族凋零史之遥想当年三爷结的娃娃亲」故事。
昨日接了单小姐入府,竟居心将人家狠狠饿了一顿再让她二人吃冷饭菜。就算平时孙谅常配合二爷捉弄人,亦明确二爷极重兄弟情,这回也觉做得太过了些。当年三爷与单小姐攀亲后又退婚之事,孙谅还未入庄所以不清楚,只听二爷道来,也不知有几分是真;他听说退婚之事三爷也欣然接受的,如今事过境迁,单小姐孤身一人,怎么说也是惹人怜的。
「水性杨花可不是出自我口,没口德的是小李。」洪二爷又抓了把瓜子送入口,边喊冤边喷瓜子。「我只说她移情别恋。这可是退婚当日我和年迈两人四只耳朵听见的,清扬亲口说的,假不了。你若不信,他日问你大爷去。」
孙谅闭着眼,嘴角抽了抽,才从怀里抽出方巾一条,甩开,抹了抹喷到脸上的瓜子屑。
洪二爷看着孙谅的心情,嚼着瓜子的嘴慢了下来,沉吟一阵,道:「孙谅,所以你昨夜不愿与我同桌共食,是气我整人整得太过了?」
「……不是,绝对不是。小人怎敢如此不知好歹?小人不爱冷食,二爷知道的。」孙谅吞吞口水,专心剥瓜子。
洪二爷盯着他的侧脸许久,才意味深长隧道:「那就好。你心善行善是好事,心软还需看工具。你是我近身的仆从,若是因一时心软惹上了什么贫困事,可是会牵连到我这儿的。再者,清扬这些年来是遇了不少事,可她也绝非单纯的柔弱女子。」
「……是,二爷教训的是。」孙谅乖乖所在头应道,剥瓜子的手停下,替两人满上茶。想起单小姐与萃儿女人腰间的短剑,心知二爷必有注意到……如此看来,确是如二爷所言,单小姐断不是思想单纯之人。「照二爷盘算,单小姐今儿也该见着三爷了,是该还了玉祗剑就送她离去吗?」
「那得看三弟了。」洪二爷顺手捞过茶杯,啜了口,噙着颇具玩味的笑。「不外三弟的性子呀……照旧缺个扮黑脸的在后头推他一把。」否则肯定还没想清楚该放人走照旧该留下人家,清扬已走得老远。
孙谅闻言,摇摇头,又剥起瓜子,取了瓜子仁,往二爷手边的空碗里丢去。
「而我嘛,」笑又扬得更高了,长指埋在徐徐堆起瓜子仁堆中,没有行动。语气拖了良久良久,洪二爷才轻声道:「要扮白脸、黑脸照旧花脸,我都乐意,我驾轻就熟。」
第3章(1)
「什么?」单清扬柳眉轻挑,问着。
「三爷一早入陵服务,入夜才归。」洪福在花厅为两位女人奉茶,敬重回道。他是不大喜欢这喜新厌旧的单小姐的,若不是三爷有交接,他才不愿跟个外人多说府里的事。「昨夜闯进几个小贼,坏了些机关,三爷入墓修整。二爷忙了泰半夜,一出陵便上城里酒楼去了。」
明确早上才见过,原以为白昼还了剑,过午便离庄,怎知又出变数。单清扬眉间微拧,直觉问道:「贼人没伤着四小姐吧?」
洪福一听她问起四小姐,还问得如此自然、如此体贴,心里马上舒坦,长年对单小姐的不满暂时抛到了脑后,咧嘴笑回:「多谢单小姐体贴,区区小贼伤不了四小姐的。倒是那贼人重伤,撑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