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连谁堪?(2/2)
他“殷野王”三字一出口,旁观众人登时起了哄。殷野王的名声,这二十年来在江湖上着实响亮,武林中人多说他武功之高,跟他父亲白眉鹰王殷天正实已差不了几多,他是天鹰教天微堂堂主,权位仅次于教主。
何以言眼光一闪,突然脸色微变,生生忍住喉间一声惊呼。她扭头看了灭绝师太一眼,险些想掐死这拖拖拉拉的老尼姑!要杀便杀,偏要学猫戏耗子般折辱,拖了如此之久,以致徒生变故!何以言转头低声道:“芷若,你去告诉宋少侠,只说这天鹰教,来者不善,须得小心应对!”周芷若并未注意到她面色变化,便笑道:“姊姊自己怎不去说?”何以言一顿足,道:“唉呀!你快去么!”她身子轻轻一晃,借着身边诸人的掩护,悄无声息地便向着殷野王那里移动。
何以言极是机敏,这殷野王虽然武功不错,可是五派能手在此,他此时这有肆无恐的态度,着实可疑得紧!何以言虽不晓得对方部署了何种企图,只是也迅速下了决断:擒贼先擒王!如能出其不意擒下此人,定然会省事许多。至于如何应变分配指挥防乱,她倒是以为宋青书此人体现出的很是胜任。
殷野王哈哈一笑,道:“我跟他素不相识,只是见他年岁轻轻,骨头倒硬,颇不像武林中那些冒充好人、沽名钓誉之徒。心中一喜,便想领教一下师太的功力如何?”灭绝师太却并不动怒,只对张无忌道:“小子,你倘若还想多活几年,这时候便走,还来得及。”张无忌慨然道:“晚辈不敢贪生忘义。”灭绝师太点了颔首,向殷野王道:“这小子还欠我一掌。咱们的帐一笔归一笔,转头不教左右失望即是。”
殷野王嘿嘿一笑,说道:“灭绝师太,你有本事便打死这个少年。这少年若是活不了,我教你们人人死无葬身之地。”一说完,立时飘身引退,同时喝道:“现身!”
随着他一声断喝,沙中涌出无数人头,每人身前支前一块盾牌,各持强弓,一排排的利箭对着众人。原来天鹰教教众在沙中挖掘隧道,早将众人团团围住了。那利箭上蓝光点点,显然淬了剧毒。
只是与此同时,一道极绚丽的剑光从侧边直罩向殷野王,剑光爆开即敛,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原本不行一世的殷野王,竟然被一翠绿衣衫的妙龄女郎用剑逼着咽喉!
这两下变故都是太快,不光五大派瞠目结舌,那些天鹰教众也是目瞪口呆!
何以言朗声道:“殷堂主好战略,不外眼下贫困你遣退了贵教中人。”灭绝师太神色冷峻,虽然貌似并无异色,实在也未曾不是心中恚怒。
殷野王虽然剑横喉上,倒是丝绝不显忙乱,反而侧头瞧了何以言一眼,笑道:“又仙颜又机敏的小女人,可比那心狠手辣又沽名钓誉的老尼姑强多了。”言语间颇有调笑的意味。
何以言心下愠怒,却依然淡淡笑道:“这样如何?灭绝掌门先放过谁人少年,殷堂主便算不食言,可命贵教众离去,然后我必放了殷堂主,如此各人重新来过,相互不失颜面。”
殷野王笑道:“不错,只要灭绝尼姑不敢打下这第三掌,我自然说话算数。嘿嘿,若是她不愿,在下也只好命手下放箭了。”他倒是丝绝不担忧自己性命,反而借着靠近时机,啧啧审察身边这少女容色。
当下各人皆望着灭绝师太,只是灭绝师太性子执拗,丝绝不为所动,向张无忌道:“小子,你只好怨自己命苦。”突然间全身骨骼中发出劈劈拍拍的轻微爆裂之声,炒豆般的响声未绝,右掌已向张无忌胸口击去。
何以言脸色铁青,只恨不得一剑让这又臭又硬的尼姑永远消失!殷野王在她身边,看得真切,竟然一笑,低声道:“如何?若是你愿意投归我天鹰教,我便杀了这不识时务的尼姑给你出气。”竟然向着何以言耳朵轻吹了一口吻。何以言何曾受过此等侮辱,反手便给了他一个耳光,喝道:“闭嘴!”
那里张无忌受了灭绝一招“佛光普照”,却因着峨眉九阳功和九阳真经同宗同源的特性,虽然声势浩荡,却并未能给张无忌造成多大伤害。一掌事后,张无忌乍然无事,灭绝脸色难看,众人看这光景,无不以为灭绝手下留情,顾全大局,不忍伤这少年性命,又或者屈服于天鹰教,不敢动手。张无忌躬身一揖,说道:“多谢前辈掌底留情。”灭绝神情幻化不定,一言不发。
殷野王哈哈大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师太果真是高人。”
何以言突然道:“殷堂主,让你的手下脱离这里,至少五里之外。”她见那天鹰教众行动极有章法,显然亦是以将兵之法,训练有素,纵然肯撤下弓箭,自己这群人,危险却并算不得清除。只是她虽然信不外天鹰教,天鹰教又何尝信得过她?若是诸人离去,只需她剑尖一动,这位殷大堂主,即是性命不保。当下便有数人回叫道:“不行!除非你先放过咱们堂主!”
何以言睨了那人一眼,转向灭绝师太道:“师太你们先走,我随后就跟来。谅他们不敢妄动。”
殷野王爽性道:“好!你们且让开一些,放他们离去。”灭绝师太深深望了何以言一眼,道:“丫头好英气!”语气依旧冷漠,却多了几分赞赏之意。她左手一挥,不再言语,领了众门生向西奔去,周芷若担忧地看了一眼何以言,也随着同门去了。昆仑、西岳、崆峒各派人众,亦是追随而去,却唯有武当二人殷梨亭宋青书留了下来。
殷野王笑道:“女人可以放手了罢?”何以言瞪他一眼,撤剑跳开,殷梨亭宋青书齐齐挺剑上前,将她护在中间。
殷野王摸了摸脖子,笑道:“本人下次看到你,可没有这般容易放过了。”他邪邪笑道:“你打了我一个耳光,我也该打回来。不外,我可舍不得打你那漂亮的面庞儿,要换个地方打打。”这话说得露骨,已近猥亵。宋青书脸色铁青,怒道:“无耻之尤!”
何以言却突然神情清静,只冷笑道:“好,那么灼烁顶上见。”她纵身跃开,叫道:“殷六侠,宋少侠,咱们走。”
这三人顷刻去远,殷野王瞧了一眼那地上的蛛儿,微微一笑,叫道:“阿离,你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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