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袭(1/2)
黄沙漫漫,吹卷尘烟遮天蔽日,武当一行数十人正在这沙漠中前行。此次六大派团结围攻明教总坛,已经预先定下多方搜寻包抄,联络荟萃之策。武当派来得甚早,途中遇上明教中人,零琐屑碎征战频频,各有些须损伤。
这日黄昏,武当众人搭起帐篷,因何以言是一行人中唯一的女子,又是客人。因此给她特别准备了小帐篷,离着众人歇息之处稍远。宋远桥顾念她女子身份未便,严禁门生靠近她帐篷四周三丈之内。
当晚,武当众人点起篝火围坐休息,因晚上沙漠中气温甚是严寒,那功力深厚的还不妨,有些功力稍浅的门生,脸色都冻得有些发白了。
众人皆是默默无语,神态冷肃凝重。突然,殷梨亭作声道:“何女人一小我私家呆在帐篷里,咱们是不是也请她出来烤烤火?”
俞莲舟道:“何女人既未出来,何须委曲?况且这里俱是男子,也多未便。”
宋青书恰走来听见,便躬身回道:“爹爹,列位师叔,下午时分青书已经问过何女人意思,提留宿晚烤火之事,她道不用贫困,自己在帐篷中调息便可。”
宋远桥点了颔首,显然很满足儿子部署的细致,旋又稍稍皱眉,道:“何女人不是咱们的人,又是女子,虽然此次随同咱们武当派一齐前来,可不能失了礼数,更不行令她在魔教妖人手里有所损伤。”宋青书闻言,躬身答道:“是。”
殷梨亭道:“何女人年年命人给咱们师父送上寿礼,哪知她竟反面昆仑派的人在一起,咱们早些和铁琴先生联络,将何女人送已往罢!”围坐几人随意说着闲话,又提起白昼里所遇明教的几场争斗,张松溪半闭着眼调息,并不参言。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这夜晚时分,皎洁月光下,那一望黄沙皆是雪白如银。
何以言走出帐篷外,默默看着这月夜大漠的景致。自进入这沙漠以来,她莫名地以为有几分心惊肉跳,似乎这一进大漠,即是走入了别人布好的陷阱一般,越是往西北偏向前行,越是心中莫名地烦乱。
她信步而行,值夜的武当门生见了,也都颔首打个招呼。忽一人从沙丘后转出,拱手道:“何女人还未休息?”却是宋青书。
何以言随口答道:“宋少侠不是也还在忙碌?”宋青书温文一笑,道:“父亲与列位师叔们乃是尊长,这些须值夜小事,自然该由我等门生部署妥当,何女人只管放心休息。”
何以言点了颔首,便自不语。倒是宋青书瞧见她神色含愁,意料是忧虑此行,便出言宽慰她道:“咱们有备而来,魔教众人一团散沙,纵然人多些,也不足为虑。”
自出发以来,打探消息,联络报信这些琐事都落在宋青书这预定的少掌门身上,何以言非是武当中人,因避嫌并不刻意询问太多消息,只是今日只以为那莫名不祥之感越来越烈,不得不有所行动。何以言微微一笑,道:“宋少侠,我虽然生在西域,却并不熟悉沙漠,这几天确实有些心神不宁。眼下其他门派也未到齐,嗯,我想听你说说最近形势怎么样了,也好叫我放心些。”
何以言此时不外盈盈双十年华,又生的纤弱袅娜,一路文静少言,况且这几日几场战斗她动手不多,大部门皆由武当中人挡了去,显不出她武功来,因此宋青书也只以为大战将至,她心中畏惧,于是慨然道:“何女人愿意听,青书自当一一为女人分说。”
何以言微微笑了笑,道:“咱们走远些,别扰了各人休息。”纤手指了指那东北偏向空旷地方,那处一派平展,并无沙丘树丛遮目。宋青书知晓对方意思,乃是既要制止独处嫌疑,又省得说话声音被人听了去,于是颔首道:“甚好。”
何以言听着宋青书将六大派预订企图、克日所传消息形势一一解说明确,她微微皱着眉头,片晌,方道:“这么说,咱们六大派,照旧以正面痛击为主了?”
宋青书洒然一笑,道:“不错,此时天鹰教也正远道赶回支援,若是所料不错,咱们只在这一两日便能与魔教五行旗交上手。”他恐何以言不知端的,便又顺口解释下来,“五行旗乃是魔教大批人马组建而成,分锐金,猛火,洪水,厚土,巨木,其中能手也不少。不外何女人也无需忧虑,魔教诸方势力疏散,一时难以聚拢,咱们攻其不意,等到会齐六大派,定能大破他们。”
何以言笑了笑,突然转口问道:“我见宋少侠调治有方,是否通常也常读兵阵之书?”宋青书不由笑道:“青书简陋,才疏学浅,实在全赖各人扶持。”他们这里说着话,突然,何以言面色一凝,扭头看向东南偏向,道:“有人来了!”
此时月隐云中,宋青书按她所指偏向极目眺望,果见远处隐约黑影移动,他面色一肃,一边说道:“何女人快快随我过来。”一边发足奔向帐篷处,扬声喝道:“有敌来犯!”
这武当带来的不外三十二人,加上何以言也才三十三,皆是派中精英,当下绝不忙乱,武当五侠早已严阵以待,剩下门生皆数人结成阵势,手持刀剑,预备御敌。
那来人先前还悄悄而行,将至数百步距离时,见对方已有准备,为首一个矮胖子大喝道:“六大派鄙俚无耻!弟兄们,咱们将这些人都杀光!”那来者甚众,服色或红或黄,皆绣着热潮火焰,正是明教标志,粗粗一看,约有七八十人,乃是武当派的两倍尚有余!这矮胖子一声令下,那些明教教众皆手持武器,猛扑上来。另一个瘦高的红衣人,却并不上前,口中呼喝着,那些穿着红衣的教众听他指挥,却是散开,成扇状将武当诸人困绕在中心。
莫声谷挺剑喝道:“邪魔外道,来得正好!”他生性豪侠,手持一柄长剑,突入敌群中,剑法展开,身形闪动,顷刻连伤了三四人。
何以言亦早拔剑在手,宋青书本就立在她身边四周,此时便道:“何女人,咱们划分得太远,也好照应一二。”脚下迈上一步,手中长剑一圈,铮地接下了侧边冲过来的一个黄衣大汉砍向何以言的一刀,那大汉武功也不弱,呼吼连连,刀光连连劈下,和宋青书缠斗起来。
此时宋远桥俞莲舟等人俱在被数人围攻中,不外他们武功高强,也是不惧,那些结成阵的武当门生,亦是不慌不乱,各自出剑,门户守得严密异常。虽然那明教人多势众,顷刻便将武当众人支解成了一个个小圈子困绕,只是一时也怎样他们不得。
何以言心想,这样乱打一气,久之一定被他们人多拖垮。见那瘦高红衣男子指挥有度,自己却不上阵厮杀,只面上含着一丝冷笑。何以言足尖一点,腾身而起,向那红衣人疾冲已往,她身法极快,沿途有教众想要拦截,何以言只随手挥剑格挡,一路速度竟无半点阻滞。
那红衣人见她冲过来,不慌不忙,耸肩一抖,原天职成几节背在背上的一柄长枪被他握在手里,枪头一摆便向何以言扎去,要迫使她不得近身。那红衣人哈哈笑道:“武当何时又有女羽士了?小妞儿站到一边去,可别让人说我辛然欺压弱女。”枪尖疾向何以言腕上点去,却是要迫她弃剑。
何以言却是赞道:“好枪法,若是有匹马更好!”实在武林中人多用刀剑等短武器,又或者笔钩等奇门兵刃,这长枪却是战场军将所用。何以言横剑轻摆,劲运其上,将辛然枪尖挑到一边。
辛然倒是“咦”了一声,道:“小小年岁,内力倒是不弱!”他内力浑朴,枪势沉浑,何以言手中长剑轻薄,又非是倚天剑那等神兵利器,能轻易将辛然的枪头挑开,在劲力的运用和化解上已然造诣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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