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松柏最难忘(2/2)
何以言虽觉他们凄切,不外自己最挂心的照旧武学一事,正不知如何启齿。张三丰却从怀中取出一册,交到她手中道:“老道要照顾徒孙,分 身无暇,却要怠慢些儿,先告个罪。这册子里是老道的一些武学心得,何小女人若是不明确,再来问我。”
何以言面颊涨得通红,方以为自己小人之心,又佩服张三丰果真光风霁月,忙谢过了,倒是颇为真心。
武当山上下,原来并无女门生。何以言住在后山客房,专心研究张三丰的条记心得,但有疑问便去讨教,这十数天来,张三丰一心照顾张无忌,教他练功,并无太多闲暇。倒是张松溪逐日过来探望一下她这位客人,一来二去,便也熟悉了。
何以言这些日子受益匪浅,虽然修为未必有多上进,但这些深刻的体悟,使得她日后成就之途平展了许多。她素来恩怨明确,心知此次乃是自己欠了武当情分,于是将自己在研究玄天无极功上的体悟也写下一些,放在册子后面,只是避开本门心法口诀。
她心情颇好,预备第二日便启航返回昆仑山。这天晚上,月色清朗,何以言握了随身携带的一支白玉短笛,信步闲走。武当山之景,比起昆仑三圣坳,又别有差异。她兴之所至,坐在一块大石上举笛闲吹,婉转呜咽,突然前方惊鸟扑簌簌飞起。何以言一惊,喝道:“谁在那里?”
只见一人从林中阴影走出,叹息一声,道:“张四惊着何女人了,真是对不住。”
何以言见他神气寥寂忧伤,原来有些不悦的心情也收起,转问道:“张四侠也是走走夜景么?”
张松溪叹道:“武当夜色,看了几十年,也够了。”星月柔辉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黑影,愈显得清瘦疏矍,“打扰何女人赏月了。”
何以言抬头望了望夜空,只见满空繁星点点,不由驳他一句道:“夏节快要,星多月少,赏月这话太牵强。”她闻见对方身上隐约飘来酒味,笑问道:“你在喝酒?”她性格本非循规蹈矩,也懒得时时刻刻拘礼。
张松溪苦笑一声,道:“确是。”晤眼前少女一双妙目盯着他看个不停,便又叹了口吻,“五弟的生辰。”便不愿再说了。
何以言名顿开,那日张翠山匹俦一同赴死,给她的印象十分深刻。她心中本有疑问,此时不觉问出了口,“张五侠为什么要自杀?他明确可以不用死。”
张松溪叹了口吻,却不愿意多说。张翠山有愧于俞岱岩而宁愿宁愿自绝,此事之于武当诸子,已经是痛入骨髓,怎可为外人轻轻道出?
何以言见他不答,略感不悦,不外她抿了抿唇,并未继续追问,只是起身越过张松溪走去。穿过松林,便瞧见一道清溪,石上放着酒壶羽觞,却没此外了。
何以言在溪水边蹲下,伸手探入凉凉的水中,水中映着星月,亦有她自己的落影。
背后是男子低低的叹息声。
……
青山遮不住,究竟东流去。
……
翌日清晨,何以言便准备向武当诸人离别。她在屋内收拾包裹,忽觉院中来人,以为是张松溪,便推门招呼,一看却并不是。
来人约莫十五六岁,俊美潇洒,正是武当三代大门生宋青书。何以言虽然前后见过他频频,却从未搭过话,只是猜到他即是宋青书。何以言此来目的告竣,心情不错,于是挑挑眉笑道:“宋少侠么?”
宋青书前频频见她,都是端严庄重,神情凛不行犯,此时却见一个翠绿色衫子的美秀少女从屋内盈盈走出来,明眸如星,语笑嫣然,不由脸上一热,抱拳道:“在下宋青书,见过何女人。”
何以言转身进屋提了包裹,笑道:“我正要向张真人离别,宋少侠来得正好。”宋青书今日刚刚回山,张松溪恰好有事,便命他去瞧何以言。眼下见她要走,略觉失落,也只得道:“何女人请。”
两人沿着小路走来,宋青书不敢多看,只略瞟一眼,但觉身边少女素颜雅洁,宛如娇花软玉,不禁又想起她初上武当山那夜拔剑起舞,冰纨雪裳,恍若月中娇娥,十分心驰神往。只是他旋即又想起父亲申饬,只道这昆仑千金眼光甚高,看不上自己,坚持不愿应婚,心中略有些含酸。不外宋青书究竟自小受侠义熏陶,心高气傲,对方既然无心,那也不必硬凑上去。因此,这一路上,他只眼观鼻鼻观心,绝不再多看身边少女一眼,也并不刻意找话,只不致冷场尴尬而已。
到了大厅上,宋远桥,张松溪,殷梨亭俱在,张三丰怀里抱着似乎昏睡的张无忌,正徐徐说道:“明日我便带着无忌,去嵩山走一趟。”诸人皆是叹息。
何以言走上来,道:“张真人,晚辈承蒙您见教,今日要告辞回去了。”何以言见张无忌昏厥不醒,面上绿气更盛,心知这孩子寒毒太深,已经难救了,于是也不愿多说话,只简朴地告辞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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