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怜幽草(2/2)
她正无聊得紧,突然听见斜上方鸟兽嘶声,抬头一看,只见昨日滚下来那山崖上,一鹰一猴正在争斗,那鹰满身漆黑,双目神光灼灼,而猴子是一只金丝猿王,满身肌肉虬结,吼吼生威。山崖上两只畜生争斗不休,何以言坐在下面,仰头寓目这两只动物厮感行动,禁不住右手也随着比比划划,想着若是对方如此袭击自己,应当用何种招法对敌。
只见那鹰王长唳一声,音甚尖锐,双翅自上而下扑击,铁爪狠狠向那巨猿抓去,而巨猿凛然不惧,嘶吼一声,长臂一扬,也是一爪抓去。鹰王在空中占了地理优势,而巨猿攀援古藤之间,行动灵活如风。突然,鹰王一声怒嘶,纷纷扬扬的玄色羽毛飘落下来,却原来被这巨猿利爪抓中,这一受伤,行动连忙便慢了,却被巨猿几爪抓的血花羽毛纷飞,鹰王自知不敌,长唳一声,不甘不愿地升空。巨猿见黑鹰离去不见,刚刚小心翼翼拨开巨藤,似乎在寻找什么。
突然,一条庞大黑影飞扑而下,竟然是黑鹰去而复返,巨猿亦是咆哮一声,转身扑上。何以言正仰面看得精彩,却见一个小小红果随着黑鹰翅膀扑击之力坠落,正好滚到她身边来。何以言随手捡起,只见小小果实,红润晶莹可爱,带着奇异香气,她正饥饿,忍不住便放入口中,那果实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流遍全身,似乎内腑盘踞的寒毒连忙便被化去泰半。何以言大喜,心知这果实一定是了不起的宝物。不外还没待她试着运气,那里两只野兽已经分出了胜负,黑鹰原本受伤,此时又被巨猿重创,不得不离去,而巨猿则一跃而下,扬起尖锐的巨爪,恶狠狠朝她扑过来。
何以言大惊,本能地左手短剑一抬应敌,她伤重手软乏力,巨猿身法又极快,比之昨日的韦一笑只怕还要胜一筹,只是她这有心无意的一招,竟然堪堪削在巨猿手爪上,剑锋尖锐,立时便将这只畜生指爪削去一截。她禁不住一愣,暗自疑惑这一招浑然天成,却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
巨猿疼得哇哇大叫,愈发暴怒,露出森森白牙,尽显凶悍。巨猿利爪生风,刮得她面颊肌肤生疼,头脑却似乎无比清明,巨猿爪抓身扑的轨迹却似乎早一步便到了她头脑中,手自然而然便知晓从那里出剑。何以言索性闭了眼,感应着耳边风声,手中短剑挥出,竟然将巨猿恼怒下的攻击一一挡下。
突然,这巨猿一声咆哮,如狂风骤雨般攻击突然停了,何以言一睁眼,只见一枚小小铜钱滚落,而巨猿眉心一条血痕垂下。
一个清朗的男子笑声传来,“好畜生,想是成了精了。”何以言抬头一看,只见前方不远处立着一个白衣男子,显然那枚铜钱正是他脱手。那巨猿咆哮一声扑去,白衣男子身形一转,一掌击在猿猴天灵盖上,那畜生哼也没哼一声,即便倒毙。
何以言先前灵光一闪如有神助,此时松弛下来,便满身都没了气力,腹中那股暖流依稀还在,只是手脚瘫软,再也转动不得。她眼见着这白衣男子走近,这才看清他容貌。原先她听这人说话声气,以为是个青年男子,却原来此人年岁已经不轻,只是相貌极俊雅,白衣胜雪,那心胸风范更是初出茅庐的少年无法相提并论的。
白衣男子蹲下笑道:“小女人的剑法不错,不知是谁家调教出的。这伤势……是那只蝙蝠!”何以言见他面色突变,心里也不由打了个突,不晓得他和那韦一笑是何关系,若是万一这两人是故友,却是刚脱狼窝,又入虎口。
何以言咳嗽两声,微喘道:“谢……谢你救我。”
白衣男子皱眉看了她片晌,突然伸手去抱她,何以言一惊之下,本能地伸手就推,牵动伤势,不由“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白衣男子愠道:“别动!”抱着何以言站起,微哂道:“你这小丫头能有几岁年岁,倒学着大人扭扭捏捏的。”
何以言咬了咬唇,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松竹清香,不知怎地突然鼻子一酸,落下泪来。她瞧着自己血沾在对方肩上,染了一大片,突然以为自惭形秽起来,抽噎隧道:“对……对不起,弄脏你衣服了。”何以言素来性子自豪倔强,旁人纵然打她骂她,也只能逼得她心中发狠,似这般软弱话语出自她口,实是十分稀有。
那白衣男子不为已甚,笑道:“不妨,我就住在昆仑山中。你能从那专吸人血的老蝙蝠口中逃脱,也算有两下子。嘿,老蝙蝠要伤的人,杨某自然该救一救……你师父是谁?适才那对这猿猴的剑法,可是精妙得紧啊!这般高人,杨某倒想见识一下。”这人正是明教灼烁左使杨逍,隐居昆仑山坐忘峰已有多年。
何以言听他提起“师父”二字,心中又是一阵惆怅,抬手指了指东南面,抽抽搭搭隧道:“我师父……墓碑……绕过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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