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2）

司嘉怡没想到电梯门外的这段小插曲隔天竟上了报。

其时季可薇的巴掌被她架住，两个女人的手挡去了泰半镜头，照片拍的也不是很清楚，但不故障娱记栩栩如生的文字形貌，甚至杜撰出一个庞大的关系网，挑明乐坛小天后与这影坛新人之间的瓜葛。

关系网绕到最后，不外乎是两个女人为了一个男子如何如何云云，看客们啧啧称奇，古有朱颜祸水，今有二女星争姘头，好不热闹。

难怪今天一大早片场就聚集了这么多记者——

司嘉怡放下手中这份新鲜出炉的报纸，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只见外头围着一大帮人，无不是长焦短镜在手。

她刚放下窗帘，化妆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进来的是一脸怒气的导演。

可这一脸怒气，在看到司嘉怡之后，又被生生压制下去。“嘉怡啊，如果我没记错，你今天应该只有两场串戏吧。”

司嘉怡已经知道导演要说什么了。果真——

“要不这样，你今天呢，就放天假。你的拉背镜头我用替身，到了后期给你补几个特写，效果实在是一样的。”

司嘉怡还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最终却只是把牙一咬，郑重地向导演鞠躬，向同仁们致歉：“给你们添贫困了。”

化妆室里的其他人见导演对她这般客套，都已心中有数，知道这女人后台不小，只能慰藉，哪敢嫌贫困。司嘉怡走后，无不是望着司嘉怡的背影，再看看报纸，好奇关系网中央谁人被处置惩罚成剪影的所谓姘头，到底是何方神圣。

各路出口都有记者堵着，司嘉怡连车都没法去取，从小路绕出去，以为终于躲过一劫，却不意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嘉怡！嘉怡！等等！”

能把你叫得最亲密，却也能把你写得最不堪的，不外乎是这些娱记，司嘉怡稍有迟滞就听到身后那些狂奔而来的脚步声，她一时不知能往哪躲，就在这时，一辆车一个急刹停在她眼前。

“上车。”

车门向她敞开，车内人很镇静地说。

***

车子载着司嘉怡绝尘而去。

这个男子显着是一切骚乱的源头，却这样气定神闲地开着车。司嘉怡在他的默然沉静下败下阵来，却嘴硬：“我是不是该为你英雄救美的气概拍手？”

他笑了下，声音照旧那样没有波涛：“如果你再这样阴阳怪气，我不介意把车开回去，索性就在那群记者的见证下，坐实了姘头的罪名。”

司嘉怡一滞，看了看姚子政，最终只能默然沉静地扭头望向窗外，纵使心怀不甘，却也情不自禁地心生忌惮。

随后响起的手机震动声适时地填补了空缺，是经纪人的来电：“你现在在哪？”

“刚从片场出来。”

“你现在的详细位置在哪，咱们晤面谈。”

“我在……”

一只手伸过来，轻巧却不容人拒绝地抽走司嘉怡耳边的手机。司嘉怡惊得抬眸，正看到姚子政按下挂机键。

“你干嘛？”她伸手欲夺。

手被他按住。

“新闻是一个小时之前出的，单凭他现在才联络你这点，他这个经纪人，零分。”

他语气虽清静却犹自带着股狠劲，这样的杀伐决断总让人心生倾轧，在理智与这种倾轧的情绪之间彷徨良久的司嘉怡，选择了前者：“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很简朴，什么也不做。”

“等死？”

“等着我帮你解决。”

他说话时陪同一点点笑意，笑容里有点无奈有点嘲弄。清静但富有张力的眼光投向她的那一瞬间，司嘉怡只想到一个词：情深不寿……

***

司嘉怡是个迷信逻辑与理智的人，从不愿轻易相信错觉，她把这个男子带给她的那些关于被呵护、被照顾的错觉锁在心底最角落。在她那半吊子的经纪团队商讨出个危机公关方式之前，某些关于炒作、上位、后台……的话题，似乎在一夜之间远离了她。

季可薇借状师之口揭晓声明谴责不实报道，并不清除走执法途径控诉其离间。随后不久，报纸一连两周刊载致歉声明，那张模糊的照片上到底是不是季可薇和司嘉怡，这一点早已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