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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外幸运的是所有的痛苦、悲悼、患得患失,都如烟火般在夜空中绽放、干枯,寂灭,难题终会已往,会逐步成为黯淡的印记,而生命始终鲜活。”她说得句句原理,她明确痛楚会被时光巨轮碾过,碎裂成贵粉、不复痕迹,但看着他的双腿和面颊上那道由鬓角滑入下巴的刀伤……心依旧疼得紧。
肯定很痛,身体痛、心更痛,当世间最亲的人都可以拿你当对头看待时,谁人痛,要怎么样才气说得出口?
意外地,齐靳松开眉心,因为她的话里终于泛起“我认为”,再不是声声句句都是“致芬说”。不外这回他同意苏致芬的话,小丫头太消极,不能将发生的事全推给运气,这样太不认真任。
但足……嫌她消极?
他没有态度嫌弃,因为现在的自己做的就是消极事,消极地不愿意面临珩亲王府、不愿面临皇上,甚至不让御医进府……她简直错了,他并非做人周到,并非想要护谁的一生,相反的,这次他想看到恶有恶报,想看看举头三尺处的神明,能够为世间主持什么公正?
对,他在赌一口恶气,看皇上会怎么做?
倘若他为朝廷立下那么多汗马劳绩,到头来只能捞得这样一个残缺下场,实在太令人心寒。可他也心知肚明,珩亲王一样为朝廷立下无数劳绩,况且他照旧天子的亲弟弟,再加上皇太后的加入,他能要求天子怎么做?正法亲侄儿?
他不是不明确天子的为难,只是……教他硬生生把这口吻吞下去,他不乐意!
难题丢出去,他等着,等皇上接招。
第三十五章求求你娶我(2)
齐靳撇开头。
黎育清犯愁。岂非又猜错了?他并非伤心难受,不是没有足够勇气面临未来逆境,而是恼怒?
恼怒母亲害死妻子,弟弟谋夺他的性命,恼怒他拚死拚活为珩亲王府立下庆幸无数,获得的不是家人的支持肯定,而是起义谋命?
是啊,这情况教人情何以堪,可事实己经造成能怎么办?让皇上正法他的弟弟?若皇上真这样做,他能心安?终究是亲手足,况且事情真生长到那一步,日后,他要怎么面临亲生怙恃?
一时的痛快,造就出无数的困窘,何须?!
“致芬说……”
又是致芬说,她就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他恼了,蓦然转过头,瞪上她的脸。
齐靳在生气,可黎育清很兴奋,他终于愿意看她,终于愿意同她眉对眉、眼对眼。
于是她无视于他的怒气,笑出满眼满脸的甜蜜。“致芬说,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处罚自己,最好的抨击是过得比对头幸福,人生短短数十载,过完一天就少一天,把这么珍贵优美的日子拿来欺压自己,不划算。”她讲得嘴巴发酸,可他始终不吭声,黎育清有点累,但不是说要披荆斩棘吗?这点小累虽然得熬已往。于是她再接再厉,搬来一张小杌子坐到他脚边,准备好埋锅造饭、恒久抗战!
她捧起自己的脸,上头有两分悲悼、三分无辜,那是个会让人想要痛惜的心情,所以他不只是对上她的眼,打上死结的浓眉逐步滑入平顺。
就这样,一加一眼再加一眼,他觉察压抑的忖量泛滥成灾,然后……视线再也无法从她身上挪开。
她终于战下一城!
黎育清先是叹气,然后缓慢说道:“我小时候过得不如意,黎府下人拜高踩低,加上萱姨娘的势力,我经常以为不平气,可又没有勇气替自己争取。”
“我常听别人明里暗里骂我贱人、杂种,骂我母亲下作无耻,我气急松弛,很想冲上前去与她们理论,可我做了吗?没有,我只会躲在墙角哭泣。哥哥是极疼爱我的,他见不得我受委屈,总是替我出气,他使了拳头、揍了人,也出了口怨气,可是我们有因此受到尊重吗?并没有,相反地,所有人都说,果真是未亡人生的孩子,没修养、没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