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层(2/2)
我跟胤祥对看一眼,赶忙一起拦已往,我说:“既是哥哥们的心意,我们拜领就是了,十哥定要留杯茶再走,要不就真是寒碜我们了。”
十阿哥才又走回去坐下,端起茶杯想了想,又对胤祥说:“老十三,我这人藏不住话,你为什么获的罪,我们心里都清楚。可是哥哥打心眼里佩服你。我平时在朝堂上看你不惯,他日若再有时机同上朝堂,我依然不会对你手软。可是撇开这一层,你我照旧一家兄弟!”
直到十阿哥告辞良久以后,这些话依然回荡在正厅,我那种萦绕多年的伤感又冒了出来。天家骨血,也能有这一层关联,也只有这一层关联。
打开那盒子,内里是各人的馈赠,一份份都写着签子。胤祥很认真的看着,直到看到最后一份,蓦然变色,我想接过来看,却被他盖住,可我看到那份的丰盛水平,心里也就知道个或许了。
四月,康熙再次巡幸塞外,出发前传来两个爆炸性的事件:一个是香绮为八阿哥生下一子,可是在八福晋的据理力争下,仍然只是个侍妾,八阿哥没有对此事坚持,可见他并不上心;另一个是我阿玛马尔汉告老回府颐养天年,一年多前调任吏部尚书的老人,照旧被我牵连了。通常我想起当初西华门口污浊的眷注,雕像般的身影,忍不住抽痛,很想回去生养这个身体的家看看,偏偏不能。等到多年后真的去了,却又是一番痛彻心扉
康熙出发时没有提到胤祥,我还以为可以就此相安无事。没想到一个月后照旧派了人来接他去热河。我不管康熙出于什么目的,我只要想到胤祥又将脱离我的视线我就提心吊胆。出发前我牢牢随着他,他走到哪我跟到哪。见我这样,胤祥很无奈,扳过我的肩说:“这次再有什么事,你也绝对不能去请什么罪了。”
“那你这次一定不要再有什么事了。我只求你,无论遇到什么,都忍一忍吧,一定要回来。”我近乎乞求。
胤祥也许从没见过我如此,惊讶的很:“雅柔,你到底怎么了?”
我低下头:“没有什么,只求你回来。”
胤祥走后,我这样一个清静乐观的人,竟然不知怎么的开始神经质起来。很难集中精神的去做一件事,就是对着瑾儿也时常会模糊,偶然还能淌下泪来。最初我以为是担忧胤祥所致,厥后竟愈演愈烈,我险些开始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到连镜子都懒得看。
其间四阿哥带来胤祥的口信,只说逐日随在皇父身边,安好,勿念。没有信笺,也不能送去片言只字,就只有这无力的两句话支撑我过到了九月份。
倚在廊子上看胤祥迈进二门的时候,我用帕子掩住嘴都没能让自己忍住哭泣。胤祥吓了一跳,看向小喜儿,小喜儿回说:“主子这阵子时常这样,也许是担忧爷的缘故。”
他失笑:“这不是回来了么,什么事都没有,不外被老爷子拴在裤带上几月。也是没法子的事。”
我泣不成声:“我没事,就是心口酸的厉害,哭一哭就好了。”
胤祥笑说:“没事白白唬了我一跳,否则就找医生来看看爱哭是个什么偏差。回来之前皇父给了我一封信,嘱我回抵家再看。你去净个脸再来书房找我。”
我回房重新匀了脸,只管平复一下心情便进到书房去,胤祥没有看信,背对着门口。
“倒是什么信啊,我看看。”我还没走进去,两张信纸从他手里脱落下来,飘到我眼前。我拿起来一看,马上如五雷轰顶,身体似乎被一块无限重量的巨石砸得破损,我跌坐在地上,一股隐痛从小腹伸张痛遍全身。报丧信,这两张普普通通的纸,竟然是翁牛特和科尔沁同时送来的报丧信!
“我要去见皇父,我要去接她们回来!”胤祥变了声调,跳起来就往外跑。我已经疼得喘不外气来,说不出来是那里疼,用尽最后一点气力和意识,我拽住他的衣角:“等等,你我疼”
眼前只剩下他惊慌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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