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2/2)
回忆起这恼人的一天,我终于完全接受了这个情况的真实性,同时纪念起了来这里之前忙碌而清静的日子,酸楚不已。也不知道我是否尚有运气返回照旧必须在这里终此一生。抑或,我原本就该在这里,几百年后的生活才是个意外?我的家人,朋侪,我现在是与他娩并行?照旧我基础就已经被谁人世界遗忘?这些茫无头绪的思想一条条飘忽起来,最终搅成一团,结成个死扣砸在心上,一下子砸醒了我。当务之急,我要如何生活在这个我一知半解的时代?且不说琴棋书画样样不通,规则礼仪更是一塌糊涂,只说眼前毫无选择地成为一个妻子、一个主人,这样尴尬的位置就足够我适应个十年八载的。扑面这个需要旦夕相处的人看来并不容易相同,指望他的掩护就太不切实际了,现代那点子为人处事惮度、语言和手段用在这里,不见得管用,一个搞欠好还会被当成怪物镇压掉。哎,真是难啊!
想来想去,照旧谁人想法,走一步算一步,既然言多必失,那我少说话总行吧?横竖我是个女人,既不需要赴汤蹈火,也不需要上朝参政,谨言慎行还能落个温顺贤淑呢!盘算了主意,整小我私家便轻松起来,似乎坐车也没这么难受了。
转过脸看看坐在我扑面闭目养神的那小我私家,什么义薄云天?什么侠王?什么柔情似水又什么体贴入微?伟大的清穿小说女主们,要是让她们看到我眼前的这个不太帅的满洲男子,要是让她们像我这样被他吼上一天两天的,怕不是要把那芳心华漂亮的碎上一地么?想到这我无奈的撇嘴笑笑,自看向车外,一时无话。
车子从东华门进城,过桥右转一直往北到景运门前停下,小福子先引着十三阿哥下了车,接着小喜儿跳了下去,撩开帘子转身来扶我,我往下一探头,见一个小太监瞬间趴在脚下,抬头看看十三阿哥,他拧着眉朝那小太监扬了扬下巴示意我踩着下来。我犹豫再三,伸了伸脚就是没措施踩下去,索性又抬头看他,十三不耐心等了,走过来一脚踹开小太监抬手半拽半搂地把我拖了下来。
这时有小太监往返:“给十三阿哥,福晋请安,皇上这会子在慈宁宫摆了戏,就不外毓庆宫来了,叫阿哥福晋先在这头行家礼罢,事后再一道已往就是了。”
十三听说,便转头付托小福子:“既是这样,你去把车停在西华门外罢,散了戏从西边回去”,说完便扭头进了前星门,我在一旁愣神儿,心里还在为适才那小太监无辜挨一脚而介意。他转身看向我,小喜儿赶忙搀我大步跟上。
刚走过第二进院,迎面走来一个身着亮红色旗装明眸皓齿的贵妇,水光溜滑的两把头,一只硕大的镶翡翠金步摇簪在脑后,随着她走路的频率亮闪闪的摆动着煞是悦目,直衬得她绿鬓如云,肌肤胜雪,满身的贵气和自满无所遁形。十三忙上前打个千儿说:“给八嫂子请安。”,我心下推断,原来这就是谁人有名的“妒妇”八福晋了,怪道是这样通身的气派。正想着却被十三拉了已往:“还不快给嫂子见礼!”我忙福下身去,八福晋一把拉住,上下审察了我一番,笑着对十三说:
“而已而已,这可就是一家人了,我领弟妹先已往妯娌姐妹那里,十三弟自去正屋和爷们儿一处说笑罢,交给我你且放宽心。”
“既是如此,就偏劳嫂子了!”说罢,十三转身往正殿去了。八福晋拉了我的手笑道:“这行家礼的规则原是要自家妯娌领着呢,好妹妹,我先带你去见见嫂子们,咱们皇家媳妇不利便常来往,难堪聚在一起时也热闹着呢。”
说话间已经进了次间,只见一群姹紫嫣红的盛装贵妇们分成两桌围坐,中间正座上的一个穿黄色衣服头戴凤簪,尚有两个少女坐在炕桌前下棋。见我们进来,年岁轻的都站了起来,丫头女官们赶着过来行了礼。八福晋引我到那正座旁,一个女官在我眼前放下一个垫子,我便知道上面的这就是太子妃,看样子是要行国礼了,于是按着白昼修养嬷嬷教得跪了下去。
太子妃从座上走下来,一手扶了我,转脸对八福晋笑说:“如今添上个十三弟妹,咱们这可是越发烧闹了”,八福晋笑:“可不是,下个月老十四也大婚,到时候人就更多了!”说完便领我到小我私家眼前行礼,我心下紧张得很,就怕堕落,也不敢多话,只是低着头想着规则。
八福晋对众人说:“你们成日家只说四嫂是个恬淡人,怎么我看这十三弟妹更是娴静得很,竟有些像德妃娘娘的品质呢。”
旁边的四福晋轻笑着开了口:“毓琴,你只说你的,做什么拿我比?没得叫新弟妹笑话我老脸皮厚了还恬淡呢。”
我打眼看这四福晋,细长眉眼,一身淡紫色的宫装,连手上的帕子和头上的钗环都是淡紫色的。果真是自有那么一股“与世无争”的味道,较之先前我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的脸,不是洒脱,竟是超脱了。
见我看她,四福晋眯眼一笑,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我眼前说:“果真好灵秀小我私家儿,怪道老十三急火火地跑去求了旨呢。”又转头对那两个下棋的少女喊道:“熹琳熹慧,还不外来见过你们新嫂嫂呢。”
那两个女孩灵巧地过来嫂嫂是非的见了礼,四福晋告诉我说:“这是八公主和十公主,十三弟明日近亲的两个妹子,现如今年长的公主们该嫁的都嫁了,眼前懂事了的,也就是他们两个了。”我一一回以微笑。
这时旁边的九福晋和十福晋也走过来一处闲话。我深知清廷选秀的的规则是门第人品第一,决不以容貌为尺度,而且为制止美色误国,样貌出众的反而很难皇家。可是平心而论,这九福晋可算是长得很是出彩了,她有一对满人少见的杏核眼,明眸善睐,顾盼生辉,只不外穿着上过于铺张,难免显得有些俗气。十福晋倒是看上去憨憨的较量好相处,说话也是高声大气快人快语。
几小我私家在一起不外闲聊些衣服首饰听曲观戏的话,十福晋突然像想起什么一样对我说:“我模糊听见说弟妹大婚那日病倒了?要不这家礼怎么今儿个才办呢?”,此言一出,众人都变了脸色,一时竟清静下来。八福晋赶忙笑着拦下来:“我看他们爷们那里应该齐了,咱们已往吧。”
九福晋连忙拉住十福晋走在后面悄悄的说话,我机械地被八福晋和四福晋一左一右带着,紧跟在太子妃身后。心里却早就顾不得向那些规则礼仪了,只感受芒刺在背,刚刚众人瞬息万变的心情在我眼前一遍各处映着。自从我接受现在的处境开始,各个方面都思量了,惟独忽略了这件直接促使我来到清朝的事,也许因为它发生在我清醒之前,也许因为它是这身体的本尊所为。然而不管怎么样,大婚自裁是抗旨不遵的罪名,既然我是在下轿时被发现,那不就是众目睽睽之下?突然想起早上十三说的话:“爷这回人丢得够大了”难怪,他看到我捡起碗片时那么恼火,倘若再来一次,只怕这皇家靛面也要随着马尔汉一家血淋淋的脑壳一起坍塌了!!
恐惧之余,我也难免有些疑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众人在见到我时泰然自若,可是适才十福晋的问话却让我知道她们都是揣着明确装糊涂,只怕,这会儿就是逮只紫禁城里的耗子让它抓阄选出今年度清宫最大新闻,它也能给你抓出“十三福晋新婚自杀”吊儿出来!我不禁开始哀叹,心中实在藐视谁人一了百了的兆佳.雅柔,也难免同情十三阿哥,更同情如履薄冰的自己,最忐忑不安的是,我要以什么样的姿态去面临康熙?我要以什么样惮度来把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的水平呢?
不容我多想,众福晋公主已经把我带到正殿门口,隐约可见皇子们顺序坐在内里,不时尚有笑声传出来,我逐步抬脚迈步刚要进去,冷不防从旁边走进去一个一身正白旗戎装的人,口里只管说着:“我可是遇上了?”我还不及细看此人,先只以为周围的空气冷了下来,似乎所有的眼光都似有似无的瞟到了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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