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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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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恒又要走了,此次离去又不知何时才气相见。他已将百官集结在陵寝外的行宫,就地安置,以便日常处置惩罚国是。这样一来,或许许久都不会再回代宫了。

也许是血浓于水罢,才相见几日的馆陶对他有着说不出的情感,抱她相送时,呱呱的哭,像是叙述着几多眷恋不舍,圆而晶莹的泪珠儿顺着小脸滑落,任我与娘怎么哄也不得缓和。刘恒也是疼爱的亲了又亲,用手一遍遍刮着她满面泪痕的小脸儿,最后终看不得,让娘赶忙将她带走。我站在那,淡笑不语。他转头直直的看我:深情眷眷低笑着问“你就没有不舍得本王么?”

我静默,摇摇头,抬手为他系好颌下衣扣,又低身整理好随身的玉佩。

他用手指将我下颌抬起,我的眼光清澈透底,与晨光中的他遥遥对望。

“若是撵想本王了,就付托人捎个信儿过来。”他揶揄的笑,眸子底明确带着真切的期盼。

“嫖儿不懂事,岂非嫔妾也不懂事么?”我笑着,不露痕迹的转过头避开他的手指。

他低头默然沉静,再抬头时,脸上带笑:“走罢!本王看你离去。”

因不合规则,我摇头不愿,他也顽强坚持,相持许久,险些延长了前行的时辰。最后无奈的我搀扶灵犀逐步走回聆清殿,走至竹林深处,绿意掩盖了我们的身影,我才停下身,悄悄转头伫立。不见我的身影,他转头前行,步履之间走的飒爽,后面尾随的侍从也悉数跟上,很快一行人就不见了踪影。

我却仍是在望,灵犀在后轻声说:“娘娘,走罢!这里凉爽。”

空荡荡的声音让我心头一紧,叹口吻,旋即又笑:“走罢!馆陶该着急了。”

接到密旨时,我还在梳洗,铜镜里的灵犀站在我身后,小声读着。我手中的黄木篦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猛转头,双眼直视灵犀。她张皇的神情说明并不是她。那为何吕太后会发下这样的密旨来要刘恒新修建的陵寝舆图?

恐慌万分的灵犀跪倒在地,不住的拼命叩头。陪同我已久的她知道此事重大,嘴里迭声的辩解:“不是仆众,不是仆众。”

我肃容默然沉静,看来于我身边监视的不只灵犀一人,吕太后仍派了我们不知道的其他人在此。

那她是否也知道了刘恒谋害用陵寝训练戎马的事?差池!她似乎并不知晓。如若知了,不应该向我讨要陵寝舆图。她只是在怀疑,唯恐刘恒是此目的,所以先要去舆图,一看便知。

只是刘恒制作的陵寝我未曾去过,想探究内里也是不行能,如作甚吕太后寻到舆图。

灵犀依然哆嗦着身子,趴俯在地上,我向她伸脱手,她险些泣不成声。仿若我此时的信任是她救命的浮木,哽咽着狠狠抓住,站起。

我转过身,对照着铜镜,弯腰捡起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缓慢梳着。

她站在我的身后,仍是抑制不住的哭泣着。

是不是只要烙有标签,有个风吹草动就一定会怀疑到她,就像我今日一样?如今一旦出些乱子,刘恒也一定会怀疑到我。所以我不能冒险,但又必须要做。因为那里有我的锦墨,我至亲的妹妹。

“帮我梳理。”头也不回的将梳子交给灵犀,我压低身子,合上双眼。任由她灵巧的双手在我发丝间翻舞。

一声细不行闻稻息从我唇齿中发出,这世间可真的有万全的战略么?

“启禀娘娘,杜将军觐见。”灵犀躬身通禀。

我端坐在外殿,眼前垂着回见外臣才需悬挂的竹帘,透过偏差间视察着外面的情境。

杜战依旧是不卸兵甲。跪地时,酷寒的银撞击地面的声音让人心底骤升寒意。

“杜将军起身罢。灵犀赐席!”我逐步说。

灵犀听命拿来地席,四角镇上,杜战施礼叩谢,跪坐其上。

我悠悠的说:“杜将军辛苦了,一路劳累。只是今日突然回城做些什么?

“娘娘多礼了,有些工具忘记了带,代王命末将回来取。”他的语气平稳,说得淡然。

我笑了笑:“代王迩来身体好么,嫔妾心中很是惦念。”

他欠欠身,抱拳在胸:“代王身体康健,是我代国之鸿福。”

我默然沉静不语,似有心中的话儿难以出口。斟酌片晌,带着心虚的说:“嫔妾有一事相求,还请杜将军玉成。”

杜战看向我方,蹙着眉头:“娘娘不必客套,末将如能做到,定会不惜余力。”

我羞涩的低下头,声音带有娇意:“杜将军见笑了。嫔妾忖量代王,馆陶也忖量父亲,所以……”

偏差之间,他硬朗的身形顿了顿,低头思量,并不接话。

“如果此事为难,杜将军也不要在意,就当嫔妾没说。”我愧疚。

他直立起身,躬身施礼:“此事重大,末将不敢擅自作主,需禀明晰代王再做企图。”

“代王离去时曾对嫔妾说过,何时想念,托人护送已往即可,原来也是不易,倒是嫔妾拿着棒槌当针儿了。”我有些自嘲。

“这……末将晚上亥时走,路途遥远,怕颠簸了小郡主。如果娘娘不畏辛劳,可现在准备行囊。”他有些疑虑,但却被我的话语将住。

“多谢杜将军,亥时嫔妾在此恭候杜将军。”我起身,帘后深施一礼。

杜战也不答话,站起转身,绝然疾步迈出大殿。

“灵犀,灵犀!”灵犀恋恋不舍,眼光相送,心思早随杜战飘远,任由我几声相唤也不回神。

我无奈,只得闪身绕过竹帘上前拉过她。她才恍然回神,“娘娘可是有事?”

“自然有事,”我无奈的说“帮我准备物品。”

灵犀颔首,红了面容走到内殿为我和馆陶准备物品。

企图的第一步已经开始,接下来就是人从天意了。

刘恒对我与馆陶的到来特别兴奋。因是赶的夜路,我们到时他早已休息,听人通禀后只着单衣就跑出屋外。我笑意盈盈,抱着嫖儿伫立于车辇前,他一把将我们母女抱住,却不意我躲避,笑着说:“嫔妾身上尚有露珠,仔细凉到代王。”

他听后雄不已,急遽拉我们内殿,敞开了温热的被衾,亲手为我脱掉身上披麾,又将被子给我上下围住,再抱过熟睡中的馆陶放入怀中。随身服侍的内侍在身后忙碌着,卸下我们随车带的物品,又拿来被衾为刘恒盖上。

“冷么?”他关切的问。

我嘴角浅笑摇摇头,羞怯的胸前发辫。为出行利便,我只编个发辫垂于前襟。

“这里前后没有殿宇遮挡,风直啸而过,说到底要比宫里要冷上许多。”他为我整理有些散乱的发丝,别于耳后。

我摇头笑着说:“嫔妾住过比这更冷的地方。”他以为我说的是进宫之前,眼眸中充满了疼惜。

“为什么突然想起带馆陶来看本王?”他突然想起什么,笑着问。

我指着馆陶说:“她想见父王。”馆陶此时正转着小脑壳审察生疏的四周,漆黑眼眸一眨也不眨的。

他抿嘴笑着,逗弄我:“这话可是馆陶亲口告诉你的?”

我被他看得有些羞涩,软语说:“她虽不能说,我却知道她的心意。”

刘恒闻言笑着,揽我入怀,在我耳畔厮磨,喃喃的说:“是阿,她虽不说,我却知道她的心意。”

我终于如愿以偿的望见了修建完毕的陵寝。

一声叹息让我愣住了脚步。刘恒笑挽了我的手,一步步前行。

陵寝园地,长三百丈宽二百丈,寝前有巨湖,是深挖灌填造就而成。

绕过巨湖,筑有盘旋石阶向上而行,行至百余步,左右视线忽见开阔。

但见高高圆拱作穹,正方作围,整体远望气宇巍峨,磅礴肃穆。

刘恒拉着我的手,步入内门,台阶突然变狭,只附着墙体盘旋而下。审慎走过,落稳脚步踏在地面,才抬头发现,内里竟有三四十丈高,其余全部都是清闲,没分灵室,以供训练。

我转头看他,了然一笑,他也笑着对我。

我仰头看,顶圆而大,内似有晶莹闪耀,眯眼细看,却是颗颗铜铸圆柱“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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