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救少主（1/2）

被追赶的人是韦家的老汉人，城破后她在一百多家兵的护卫下，从南门逃走，频频遭遇回纥军游骑，但最终照旧逃脱，眼看已经脱离回纥人控制规模，却突然遇到了一队五十余人的回纥军斥候，回纥斥候也似乎感受到了马车里人物的重要性，竟穷追不舍，就在最危急的时刻，张焕等人救了她。

“在下太原士子张去病，参见韦老汉人！”

张焕眼前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婆，满头银发，年岁约六十余岁，她是前相国韦见素的妻子，也是现任韦氏家主韦谔的母亲，此时她惊魂稍定，连忙向张焕摆手道：“张令郎是我的救命恩人，应是我向你施礼才对，请快快免礼！”

辛朗却向导陇右书院的士子们跪了下来，恭顺重敬地叩了个头，从某种水平上说，韦老汉人就是他们的祖师母。

“陇右书院金城校尉辛朗叩见祖师母！”

“原来你就是辛云京家的谁人彪郎！”韦老汉人的泪水流了下来，她拉着辛朗乞求道：“韦家为守卫大唐疆土，倾兵北上，却无法掩护自己，城破了，祠堂被焚毁，家财被抢光，连你们的书院也成为一片废墟，我已经不知道有几多韦家子弟被杀被抓，尚有韦清，他与我一同逃难，一个时辰前为引开回纥人，向导西崽们向西逃去了，生死未卜，若他也酿成人质，那他父亲还能作战吗？”

韦老汉人拭去眼泪，叹了口吻又道：“彪郎，说起来清儿照旧你师弟，对你极为推崇，他曾不止一次向我提起过你，你能去救救他吗？”

辛朗绝不迟疑所在了颔首，他站起身对张焕清静地说道：“韦清在陇右书院是我的手下，我不能坐视不管，去病兄！这是我书院内部之事，希望你不要加入！”

张焕却微微一笑道：“韦清也是韦尚书的明日宗子，韦氏家主继续人吧！适才老汉人也说，韦家为守卫大唐疆土，倾兵北上，却无法掩护自己，如此，私事也是国是，我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辛朗默默地望着张焕，片晌，他点了颔首，“那好，我听从你的下令！”

张焕走到赵三身旁，对他道：“侍卫们一泰半都受了伤，你们掩护韦老汉人先回船去。”

赵三见手下死伤累累，确实已无力再战，便对张焕歉然道：“那我们就先回去了，祝令郎一路顺风！”

“你们也要保重！”张焕不再多言，他飞身上马，铺开缰绳便向西疾驰而去。

......

穿过一片片莽莽的森林，天已经徐徐黑了下来，前方的官道上越发人烟稀少，随处是残垣断壁，未烧尽的衡宇还在冒着青烟。

好容易遇到一群逃难的人，才得知距回纥雄师撤离此地还不足二个时辰，此时天色已黑尽，朔风四起、严寒彻骨。

“这样走下去不是措施，没有一颔首绪。”

张焕勒住缰绳，有些疑虑地说道：“如果我是韦清，向西逃早晚会遇到回纥雄师，一定会折道再向南，再者，我们一路上都没有望见西崽的死尸，于情于理都说不外去，所以我推断韦清向西跑了没多久，应该就转向南而逃了。”

“我也是这样认为，咱们调头吧！”辛朗也同意张焕的意见，众人便调头向南而去。

往南走又重新进入密林，林中幽暗寂静，清冷的月色不时透过云缝和树隙透入，显得十分诡异，各人控制住马速，以免走散，一路上只听见马蹄踏在树叶上发出的沙沙声，夜枭突然发出的一声怪叫，扑向夜空。

又走了约一个多时辰，众人终于在路旁发现了几具西崽的死尸，也就是说，他们走对路了，众人马上兴奋起来，再行了十几里路，张焕突然停了下来，“你们听，这是什么声音？”

众人凝思细听，寂静的夜里，似乎有‘哗哗！’的瀑布声，“前方有河！”赵严脱口而出。

“不错！是河流声。”

张焕点颔首，对赵严道：“你去看看，有没有回纥人宿营？”

赵严应了，下马便向林中奔去，过了一会儿，只见他满脸兴奋地跑来，急切地说道：“去病料得不错，前面河滨果真有回纥人的几顶帐篷，约三十余人。”

“终于找到他们了。”张焕将马缰绳扔给了郑清明，道：“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们去看看！”说着，他向辛朗和赵严一招手，三人迅速地向河滨跑去。

约跑了一百余步，一条七八丈宽的河流果真泛起在前方，河水是从西北偏向流来，流到一个斜坡上突然断落，形成一道小小的瀑布，水流在此此变得十分湍急，再向下约二百步，有一座小小的木桥。

他们悄悄伏在一道土垄之后，凝思向对岸看去，对岸林木茂盛，在月光下显得格外亮白，只见河滨有一片清闲，清闲上搭了几顶帐篷，但回纥人都集中在外面，围着一堆熊熊的篝火，火上一只整羊烤得正焦黄，肉香四溢，脂油落入火中，不停发出‘滋滋！’声，在离回纥人约几步外捆绑着一个年轻人。

“是他，韦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