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掌财权（1/2）

张焕跪在道观里一个幽静的小院内，小院部署简朴，一丛毛竹青翠欲滴，院角种着一畦蔬菜，旁边搭了个竹棚，几棵豆秧已经爬到了棚上，正探头探脑向四周张望。

“孩儿不孝，竟不知道娘病了！”只管他盼愿能进屋看一眼母亲，可母亲两年前的严令依然使她不敢逾越半步，他直挺挺地跪在地上，眼睛里充满了悲悼。

“你可是考中了进士？”母亲声音的异常轻柔，但语气中却透着严厉。

“孩儿要明年春天才进京加入省试。”张焕低下头，哆嗦着声音道：“孩儿听说母亲重病，特来探望。”

屋里没有了声音，片晌，屋内突然传来猛烈的咳嗽，似乎一根随时要断的琴弦，“娘！”张焕再也忍不住，站起身便要向屋内走去。

“站住！”咳嗽声突然消失，屋内传来一声轻斥，一个清晰决然的声音在张焕耳畔响起，“我的病生死由天，但你未中进士，我绝不见你！”

“娘！”

张焕‘扑通！’跪倒，他满身颤栗，泪水从他的眼里汹涌而出，他的母亲近在咫尺，却又远似天涯，十几年来，没有人呵护他的冷暖，也没有人体贴他的伤痛，一个十岁的孩子，正是最需要母亲的时候，但母亲却离去了，天天夜里他拉上冰凉的被子，总要流着泪轻轻唤几声娘，才气沉甜睡去，有时在半夜惊怖而醒，可醒来后却只有无尽的孤苦和漆黑陪同着他。

一阵风吹过，竹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张焕逐步地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拭去了泪水，将冰糖和药小心地放在台阶上，退却几步，恋恋不舍地转身而去。

正当他走出院门之时，他却不知道，在屋内一幅竹帘之后，一张清丽绝伦的脸上早已是泪如泉涌，她呆呆地望着儿子的背影消失了，突然捂着脸放声痛哭起来。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有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可谁又知道她心中的痛苦和无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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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焕沿着河滨快步而行，母亲的决然让他的心饱受刺激，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去书院念书，疯狂地念书，不惜通宵达旦，此时只有念书才是一剂良药，才气让他发泄心中痛苦。

“去病兄！”张焕刚台阶，突然听见后面有人叫他，一转头，只见胖乎乎的郑清明正拼着老命向他跑来。

“我们、我们....”郑清明满头大汗，他跑到张焕眼前，扶着膝盖气喘吁吁道：“我们在随处找你，你快回去，适才张府传来消息，你们家主要见你，有重要之事。”

‘家主要见自己？’张焕心中略略有些惊讶，早上才刚刚见过他，下午怎么又要见他，他不由想起林二叔的话，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岂非自己真的要时来运转了吗？’

“多谢你了，改天请你喝酒！”张焕刚跑了几步，突然又想起一事，愣住脚转头对郑清明道：“我想问你借五贯钱，手头上可有？”

“自己兄弟就别说借字。”郑清明伸手进衣袋里摸了摸，内里只有一把铜钱，他欠盛情思地笑了笑道：“钱都堆在床下，现在身上没有。”

“不妨事！你把钱给平平就行了。”张焕说完，转身便跑了。

“平平？”郑清明挠了挠后脑勺，突然他蓦然反映过来，‘平平不就是平底锅吗？’

“去病！十八郎！张焕！我不要见她.......”郑清明拼命追赶，可张焕早已没有了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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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长这么大，我一共才见过你三次，可从昨天到现在，我已经见你四次了。”

在张府的正厅内，家主张若镐温和地望着张焕，他微微一笑道：“今天找你来，是有一件大事要交付于你。”

张府的正厅很宽阔，足以容纳数百人在此聚会，正对大门是一座庞大的白玉屏风，用名贵的紫檀木做底架，盖住了外面的视线，四角各放置一只一人多高的越郡青瓷，釉色温润细腻，为瓷中极品，而在正厅内整齐地摆放着近百张低矮的坐榻，上面铺有用蒲草编织的坐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