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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懒洋洋握了竹筷,随手夹了块鱼肉正要往嘴边送,另一双竹筷却突然横空将他阻止。
他面无心情地抬眸一眼,瞧见了她要笑不笑的脸,“长空兄说的是,咳,这块鱼肉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就不知道长空兄是否愿意割爱了?”
他无所谓地松了手,斜眼瞧她噎到快吐出来的神情,唇畔勾起恶意的微笑。正想说些什么,凤目却突然眯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片晌,他徐徐放下竹筷,长长的睫毛微微往下垂,遮住了眸中噬人的犀利。
呜……原来,所谓的“食不下咽”就是这种感受啊……清歌眼里含着泪,一口接一口地胡乱塞下满桌吃食,神思已呈麻木状。身旁似乎有谁在叹气,她压根没去注意,直到夹筷的手却被很温暖地按住,“清歌,你茹素?”
她用力咽下满口腥味,痛苦所在了颔首。呜,臭死了臭死了!她就快被这鱼腥味给熏死了啦!
深深看了她一眼,殷淮徐徐收回手,从袖中暗袋里摸出了一包干粮,打开后放在了桌上,朝她展开笑容道:“若不介意,就吃馒头吧。”顿了顿,他转而面向谷长空,“谷兄,你……”
凤目一抬,唇边徐徐勾起有趣的笑,谷长空看了他一阵,低下头,拿过馒头闷不吭声地就吃了起来。
“唔,殷淮,真没想到你竟还带着干粮,早知如此,我适才何须那么拼命?”清歌幸福地嚼着馒头,口里鱼腥味仍在,她使劲嚼用力嚼,巴不得将嘴里所有的臭味除个干清洁净。
殷淮定睛望向她,嘴角噙着亲昵的笑,“带着干粮原只为防不时之虚,没想到你竟是茹素……”他突然闭了口。
静谧的空气中似划过什么轻微的声响,舱内的三人险些是同时抬眸,短暂的一阵眼光交流之后,一同望向了窗外。
浓浓的雾气中,似有什么正朝着他们极速而来。
谷长空动了动手指,正要有所行动,却被清歌一把按住,她转过头,笑嘻嘻看向殷淮,“我突然以为吃素太久也没什么意思……殷淮,你替我打点野味可好?”
殷淮扬了扬眉,失笑道:“清歌,你可是忘了我早已武功尽失?再说,咱们现在可是在江上……”
“武功尽失又如何?跟打野味,那是两回事了。”她笑眯眯地将他打断,眼光落在他从不离身的折扇上,意有所指道:“再说,你不是尚有一把扇子?”
殷淮笑盈盈,“哦?想不到你竟连这个都知道?!”他垂眸掩去眼底的探究,和气笑着,“清歌,外面那只鸽子你若是喜欢,我自当送你……不外,你可要记得回报我,别让我失望呐。”
“……”他这话,越琢磨,越是意味深长……她眼儿一眯,面露犹豫。
他笑意更浓,垂下眸细听窗外消息一阵后,手中折扇突往满是雾气的窗外一飞,唇畔扬起笑,他端起茶盏气定神闲地喝起了茶。
待那折扇再度飞转回来时,只见雪白的一只鸽子被那折扇从双翅下插过,不伤其分毫地被架住,落在桌上转动不得。
谷长空扬了扬眉,看向殷淮的眼光中透着一丝浏览。
清歌笑眯眯地捧住了白鸽,“真漂亮呐……”小心翼翼地将折扇取下,顺手扔给殷淮,她爱不释手地轻抚着鸽子雪白的翎羽。直至察觉到一抹太过专注的眼光,她才幽幽叹了口吻,微偏过头,对上船头那老汉手忙脚乱的脸,“船家,你可会烤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