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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眯眯所在了颔首，瞧见他那张阴柔过头的俊脸在暗夜里诡异微笑着。她一琢磨，正思量着重用启齿取代颔首，眼前却突然闪过一阵红雾。再眨眼，山崖之上便再不见了那抹血色的魅影，只有咆哮的风声夹杂阴滑的声音，丝绸一般缠住了她的心。

“清清丫头，为师授你的这套功夫，可是只有强者才气学呐……要想在雾山活下去，想的太多，会很容易走火入魔的哦……”

她笑着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额际的巨痛便一下向她袭来，强烈的昏眩令她险些站立不住，左右一阵摇晃，脚下一踩空，她只以为身子仿若腾空了起来，在模糊中用力地睁眼一瞥，只见着了“古桐台”那正气的金色在她眼前一晃而过，之后，便在永无止尽的漆黑里头，不停坠落……

第九章似曾相识

微凉的湖风带着雾气的湿润抚过面颊，惊醒了她仍是有些模糊的神志。才刚睁眼，额际的极重便让她忍不住皱了眉，“痛痛痛……这么快，就又要到十五了吗？”喉咙里嘀咕了一阵，她揉着太阳穴逐步坐了起来。顺手推开窗，见着了雾气愈渐浓郁的……秋景。

“原来，就快到雾山了啊……难怪昨晚会做那样的梦。”她深吸一口吻，清凉的空气连忙钻进心肺，舒缓了心头的沉闷。

起劲扬起唇角，她哼着小曲儿梳洗完毕，然后钻出了船舱。

大摇大摆地才往前跨出两步，便已身在客舱之内。随即惊讶地发现殷淮与谷长空早已坐在一块谈天品茗了。面上一红，她咳了两声，自动找了个空位坐下，“二位，早啊……”

“早？”谷长空扬了扬眉，眼光有点凉，“怎么，太阳没出来，你就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等等，你的脸……你昨晚没睡？”声音里渗着显着的恼意。

她无奈地摸了摸颊，忍不住暗叹一记。果真，太苍白的脸，总会惹来不须要的“关爱”啊，“呃，我昨夜做了个噩梦，梦里有个大恶魔追着要吃我，我跑不动，心里一急，便张口把恶魔给吃了……”瞧见他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她脸不红气不喘地改了口：“咳，好吧，实在是我半夜饿得睡不着，但又找不着吃的，所以，便醒着躺了一晚上。”突然以为有时候说说小谎，也是人间一大乐事啊。

正在自得，腕间却突然一暖，她愣住，眼光落在那握住她皓腕的修长手指上。视线徐徐往上，落进了一双温暖柔和的漆眸中，那浓郁的玄色看不见底，只融融流动着暖意，这样专注地看她……颊上似有火烧，她清了清嗓，干笑道：“殷淮，你看出什么了？”

殷淮浅浅一笑，逐步垂下眸，凝思再为她切脉片晌，徐徐松了手，“你……有胃疾？”

腕间的温暖在逐渐消失，她心里徐徐升起一阵怅然的落寞，心不在焉所在了颔首，她随口“嗯”了声。

若有所思地瞧着她苍白的脸色，他频频掀唇，却终是什么也没说。

谷长空仿若没望见这两人的若有所思，见殷淮把完了脉，便朝向船头撑船的老汉喊了声：“船家，午膳可以端过来了。”

清歌险些是连忙抬眸，瞪着那老汉逐步将种种菜色一一放上了桌，很清静隧道：“原来，已经到午膳时间了啊……”她镇定地偏过头去，忽略掉谷长空讥笑的眼神，冒充很浏览窗外的风物，“唉，这雾山照旧老样子呐……这么大的雾，要不是还能依稀分辨出这两岸漫山的红枫，我倒真要担忧咱们此时身在那里了。”

“是啊，早就听说雾山一带因地形特殊，终年无四季之分，只以秋季示人……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了。”殷淮顺着她的眼光看出去，唇边漾着暖笑。

咦？这人，是在配合她吗？她眯起眼，困惑地回过了头，瞧见某人显着照旧那一副出尘的谪仙样啊……但那眼神，总觉跟以往差异了。

她不觉红了脸，微微垂下眸，忽地双眼暴睁，瞪着满桌的鱼肉，飞快地伸脱手，拉住了上完菜即将离去的老汉，深吸一口吻，很起劲地和善笑着，“船家，你这船上可有素食？”

老汉黝黑的脸上露出了困窘的羞涩，“女人，咱们这里可不比中原，因为四季相同，这蔬菜，可比肉食贵、贵许多啊。”就这些吃食，已是他最好的食材了。

“清歌，你自小在雾山长大，这一带是何种情况，岂非你还不知吗？快放手！”谷长空睨向她，瞧见她不情不愿地松了手，居心扬唇再道：“再说，这鱼肉，看起来也很不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