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页(2/2)
走至门边,他突然笑着回过头来说:“再过两日二姐差人送来的粮草便到,你先行派人去迎一迎吧。”话完,不待苏染回过神,人已消失在门前。
一阵凉风吹入,室内的油灯闪了一闪,一室清静,似从未有人来过。
苏染走至门前,门外竟无人看守,想来定是莫怀惜来前将人引走,只是不知他用的什么法子,让守兵至今都未回。
微微一笑,苏染轻轻将门关上。
临关上门的一刹那,又吹入一阵凉风,掠起苏染的衣摆,一室朦胧的灯光下,映出苏染略显苍白的脸色。
屋顶之上,戚闻月将一个小瓷瓶收入怀中,斜挑唇角,阴冷一笑,眼如利刃。
“你要兴兵,我便让你再无命回来。”冷冷低语,戚闻月转身施展轻功离去。
便在她与莫怀惜一行人搭船要抵达保州时,那夜她听到莫怀惜与老李谈话,不多时便见莫怀惜伏案给苏染写信,使老李送出。
于是她先李老一步在那只笨鸽子身上下了药,她素来知道这只笨鸽子喜欢向人撒娇,以头去磨蹭他人,此种毒药正是通过接触渗入人身,药性甚慢,极不易被人觉察,只要不嗅到另一种无味的花粉,毒性可至几年不发,只会使人容易感应疲累而已。
哼,想与她抢三哥,真是妄想。
冬风吹过,不知何时落起片片细雪,掩去天地万物。
也掩去那落在议事厅门前的淡黄花粉。
誉城。
停留了五日之久,吴少将才再度率军出发。
押送粮草的军伍行出誉城,此一段是段山道,路面甚窄,双方荒草被厚雪笼罩,这几日天气回暖,道上白雪尽化,行走起来颇为湿滑,稍不留心便会滑倒,反倒倒霉于行走。
吴少将坐在马上由人牵着缰绳,拢着大氅,边走边骂,这趟差事真是大为亏损,若非可讨好苏勤,他打死也不愿强出头接下这差事。
看着前面踏在雪水泥冰中行走的兵士,大叹自己应该在誉城再享几天清福再出发不迟,就算现在走也应该乘顶轿子,而不是骑在马上吹凉风。
心中又是一阵咒骂,他粮草未实时送到,最好将苏染饿死,省得他再找时机艰辛去杀她。
蓦然前方一片骚乱,伴着几声短促的召唤声,打断吴少将心中的咒骂与妄想。
“来人,发生什么事了?”吴少将唤来前面的一个兵士问道。
谁人兵士也尚摸不清发生了什么事,只得摸着头,同样一脸渺茫地看着吴少将回道:“属下不知。”
“真是个废物,不知发生什么事,你不会马上去前面看看吗?”吴少将骂道。
“是。”那名兵士摸着头向前跑去,未料未跑出十步远,便再也跑不了了。
一柄大刀正正插在他胸前,白眼一翻,人向后倒去。
血,立时染了一地的鲜红。
“他老子的,大爷只看过见刀子向后跑的,头回看到向前迎的。”拨回刀子,一脸胡子的壮汉骂道。
“你们是那里来的贼人?胆敢掠夺朝廷的工具,真是不要命了,来人,快将他们拿下。”吴少将坐在马上咆哮一声,整小我私家却抖得如筛糠一般,忙乱地召唤身后的士兵上前盖住大汉。
“喂,马上的小白脸,你这批粮草大爷我要了,不管你今日交是不交,你是别想翻过这个山头。”大汉呲牙大吼一声,挥着刀子便杀将已往,不再空话。
吴少将大叫一声“娘唉”,拉过缰绳便想逃命而去,惋惜那帮他拉马的兵士已然吓得呆掉,将缰绳死死抓在手中不放,让他想骑马逃命都不能。
只得跳下马背,未想吴少将人一落地,便看到一小我私家头滚到脚边,血正从颈子里向外冒,“啊”的一声惨叫,吴少将三魂吓走七魄,再也转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