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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少妇黑眸瞬间一亮,随即又摇了摇头,眸光中颇惋惜,让苏染不明所以地一怔。
莫怀惜却似看到她的神情般,明确她心中所想,却只笑了笑,并不作声。
恍了个神,少妇转口对莫怀惜道:“可想好要选哪条路了?”
莫怀惜苦笑,“二姐亲自来接,我那里敢差异你回去。”声音轻柔,被人绑回去可大欠悦目。
苏染径自审察他们两人,红衣少妇方进门,她便发现两人眉宇间长得极相似,此时听莫怀惜呼来人二姐也不惊讶。
锦寒山庄二小姐莫月漓,也算是汴京城中的一则传奇。
十五岁接掌锦寒山庄,打理庄内上下一切巨细事务,几年光景便将锦寒山庄在外谋划的生意搞得红红火火,且为人豪爽、不拘小节,可谓才貌无双,几多大户人家踏破了莫府的大门,欲迎娶莫二小姐进门,却均未能让其颔首。
四年前,莫二小姐江南一行,方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子,江南七省联会的牛耳石栈,一年后允许下嫁其人,不外莫二小姐却未离家,而是与良人同居京城,仍是莫府的当家主母。
侧过身,莫怀惜对苏染道:“这盘棋尚未完,苏女人可介意换个地方继续?”
“这盘棋我收好,待莫令郎他日来访,再续不迟。”苏染笑道。
莫怀惜的意思她怎会不明确,但老头子寻的本就是她的贫困,何须扯上他人。
“今日苏府门前几句话,现在只怕京城上下无人不晓,苏女人留在此处,未免惹人疑窦。”莫怀惜续道,至于他口中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而且,这贫困自他泛起在苏府门前,便已与他脱不了关系,那里会有中途抽身的原理。
“况且,苏女人的住处,也要着人扫除下才好。”淡淡的口吻,指的正是院中那两个黑衣人。
苏染眉梢微微上扬,莫怀惜这两句话正说到她心上。
今日在苏府门前她认可是莫怀惜之妻,夜未深,老头子便派人寻上门来,一者是为打探他们二人这伉俪是真是假;二者即是要探上莫怀惜一探,老头子虽瞧不起江湖中人,但也知江湖中人的厉害,总要清楚内情才好行动。
至于后一句,苏染眼角扫到那倒在厅前的尸体,血染的地上一片鲜红,在战场上可是不用她去处置惩罚尸体的。
“既说是我莫家的人,又怎能不进锦寒山庄的大门。”莫月漓也从旁笑道。他们本是江湖世家,何时在乎这一丝丝的贫困。
若再推辞未免显得小气,苏染一笑,“那便要打扰了。”
“苏女人客套了。”莫怀惜眉峰一挑,双眸虽无神,这眉峰一挑,神情却甚灵动,煞是感人,“只怕山庄内比这小院更为热闹。”
苏染与莫怀惜同出了栖身的小院,巷口停着白昼他们所乘的那辆马车,车夫站在一旁,手中牵着一匹毛色黑亮的骏马,想来应是莫月漓所骑。
她本无什么家当,也无什么首饰衣装好收拾,仍是那套清白素衣,仍与莫怀惜同车而行。
临出小院时,莫月漓轻声向跟在身后的蓝衣青年交待了几句,青年点了颔首,独自留在小院,打点后续。
此时夜幕已深,汴梁城中的夜市渐起,行人如织,甚为热闹。
马车在行人中走得缓慢,苏染略掀起车帘,夜市上多为孩童与年轻伉俪,放眼看去面上神情平和恬淡,生活虽不见怎样富足,却总有一个安宁的情况,不必日日担惊受怕,流离失所,这……已算是幸福。
边关……现如今又是何种情景?
苏染微恍了下神,指上一轻,车帘随风荡回原处,隔去了车外的视线。
莫怀惜倚在卧榻上,低垂着眼,笑得漠不关心。
那神情却恰似苏染的一切容貌都收入了他眼底,知悉透彻,毫无遗漏。
锦寒山庄贵为天下第一大庄,在汴京城中驻足百年,势力自然不容小觑。
苏染在官宦人家长大,虽南征北战,却未曾接触过江湖中人,难免有些好奇所谓天下第一大庄究竟是何种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