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页（1/2）

随行的几名护卫都被他打发了回去，苏染的独栋小院中，只他们两人，相对而坐。

苏染一笑，轻轻地拂了下微散的发髻。

莫怀惜在椅中侧了侧身，话中带笑，“若是闷了，可与来客聊上几句，这盘棋，不急。”语落，冷意乍泄。

“没想到我这小院近几日倒是特另外热闹。”苏染也冷声一笑，“惋惜我对不请自来的梁上客却讨厌得很。”

心下不禁暗讽老头子此次怎会如此沉不住气，不到一日光景便派人上门。看来此次边关情况紧迫，增兵一事迫在眉捷，两三日内圣上便会有个决断。

看来此次战局，皇上须要争回几分颜面，灭灭辽人的气焰。

就不知老头子在其中打的又是什么主意？苏染蹙眉思索。

莫怀惜衣袖微拂，厅内马上大亮。

月升，夜幕，苏染却迟迟未点灯，她眼力甚好，只这样在漆黑与莫怀惜下着棋也无甚阻碍，此时室内一片通明，苏染凝眼看去，莫怀惜懒懒倚在大师椅内，脸色似比白昼见到时越苍白了些。

暗自蹙了下眉，苏染心中升起抹疑惑，现在去未便多问。

“只怕，这几日内不请自来的客人会更多。”莫怀惜沉声一笑，“端看苏女人如何招待来者了。”

极冷清地笑了下，苏染拿起几旁的空茶碗，微一使力，极轻极脆的一声，那茶碗碎作几片，手腕微动，白瓷反着月芒，一道流光闪过。

空寂的小院中随即一声压抑至极的惨叫，伴着另一声惊呼，一道黑影瞬间蹿出院墙，消失无踪。

一个身着夜行衣的男子被一块茶碗的碎片击中眉心，入肉三分，直取要穴，立时毙命。

苏染收回手，拿了自己那只茶碗饮茶。

“苏女人真是好脾性。”莫怀惜伸手拾起块丢在桌上的茶碗碎片，白皙修长的手尖捏着莹白的瓷片，特别悦目，“惋惜……我却不想有人扰了我下棋的兴致。”

话落，指间微动。

屋檐处再次传来一声短促的惨叫，随着“砰”的一声，第三名着夜行衣的男子由屋顶掉了下来。

眉心一点血红，那块碎片硬生生在他眉间打了个对穿，双眼翻白，几点血溅在厅前的地上，朦胧的灯光照已往，看不明确。

苏染向外看了眼，莫怀惜俊美的脸上不见一丝狠虐之色，淡然、清冷得令人心中泛起寒意。

此时却有人推开了苏染院落的朱漆院门，站在门口不客套地娇斥道：“莫怀惜，你以为躲在此处我便找你不到？”

苏染惊讶地抬首望去，推门而入的是位相貌颇精致的少妇，一身红衣明艳鲜丽，黑眸精亮有神。

发间用玳瑁挽了个高髻，一支玉簪斜插其上，执马鞭的手上一对澄碧色的玉镯，随着她扬手推门的行动发出阵脆响。

来人身后随着的青年正是那日在望月台中侍候在莫怀惜身侧的男子，一身蓝袍，一脸苦笑地站在美少妇身后。

“呵，京城之内尚没有你寻不到的人。”莫怀惜笑道。

“哟，真真多谢你的夸奖，不外这些话你大可免了，不想我与你算账便连忙同我回去。”美少妇不客套隧道。

“自己上车，或是我绑你回去，两条路任你选。”微顿了下，红衣少妇颇大方隧道，手中的马鞭在手中晃了几晃，两只玉镯随即发出清脆的响声。

莫怀惜未再回嘴，向苏染所坐的位置无可怎样地一笑，苏染却觉那笑中带着丝暖意，差异一般。

而红衣少妇的容貌看在苏染眼中，既犷悍又坦白，出口的话看似大方，手上却显着地晃着威胁，实在令人忍俊不禁。

“让苏女人见笑了。”红衣少妇转向苏染笑道，明亮灯下仔细观去，越觉察得来人那双眼眸亮如繁星，神采奕奕。

她生得本就极悦目，这一笑更有如繁花盛开，美到极致，艳到极致，却又带着股豪爽利落的气质，令人感应别样的舒服。

苏染虽是粗布素衣，风骨却端的甚是洒脱从容，一点浩然之气生于眉间，绝不输人，对少妇的话苏染只回了两字：“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