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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却道:“你要用那定颜珠保住司徒豫的遗体?”
“不错!”
“那是司马皇族才气享有的圣物!”
“这世上尚有司马皇族吗,历经两代皇朝更迭,司马氏已经退出历史了。曾经声威赫赫奠朝,天下尚有谁记得!能够偏安一隅轻易已是万幸。”
墨白扶着她双肩,“你清醒清醒吧,一个司徒豫就让你迷失心智了吗?”
明昭挣脱双手,“墨白,我很清醒!父皇励精图治二十载,齐国始有今日之强盛,我也曾犹豫满志,欲待挥戈北进实现宏图。可你看看,我的兄弟手足,我的臣民百官,他们又在身后做了些什么!”
坐到椅子上,“他们只会意心念念惦念着这把椅子,他们已经偏安太久,已经没有了荣誉感。我勉力所能又是为了什么,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我为了这个笑话,背负了太多,也舍弃了太多。屈子说过,世人皆醉我独醒,独醒的滋味欠好受,所以他投了江。萧明彰想要这把椅子,我双手馈赠!”
两人相视对望,她的话透出决然,一种堪破生死后的大彻大悟。先主也曾经由这一关,堪破的却是越发猛烈的执着。母女两人何等相似,却又是何等的差异。
“你待要怎么做?皇上还在昏厥中,他一旦醒来,看到这样的了局,他能接受得了吗?你若这样做,只怕他情愿昏厥不醒。”
“不是我愿不愿的问题,你们想想,明彰能带兵回到京城,御三叔的襄阳会是怎样的效果。只怕现在的襄阳已经被元旭攻破,已经划入了魏国的国界。西线已经完全失守,陈天鹏的东线还能支撑多久?”
两人没有说话,这些疑虑都曾想到过。她在昏睡中看到了事实,也在昏睡中做出了决断——谁人梦想已经破灭!
“墨白你去拟旨吧,召明彰殿下回宫继续大统。这天下我不争了,曾经的辉煌只是镜花水月。”
刘启未及通报急遽闯了进来,“陛下苏醒了,但情况很欠好,情绪很激动,有痰迷的危险,涌在咽喉处咳不出来。”
三人急急遽赶到萧烈静养的寝居,御医正在吸痰。沈青一把拨开御医,扶着天子俯卧在榻沿边,运气击掌在背上,一口黑血吐了出来。萧烈涨红的面色稍稍转白,环视众人,定了定神,“你们都退下,桢儿留下来,朕有话交接。”
刘启跪倒在地,“陛下,保重身体要紧!”
“朕无碍,都退下吧。”
众人鱼贯退出,明昭站在榻的远处,不敢走近父皇,自己尚有何面目去见父皇!此情此景下,自己又怎么能接受父皇的离去!老天,你何其残忍,要把我身边最重要的人都带走,这世间只留下孤零零的我,我将何去何从!
“桢儿,到父皇的身边来,让父皇好悦目看你,自你离别去了襄阳,父皇心里只以为突突难受,逐日昏睡着,也只记挂着你。”
明昭哽咽扑进父皇的怀中,埋首在胸前,父皇,我失败了,我辜负了你的期望。如今,我更是心死如灰,我放弃了!没有脸面来面临你了,没有资格来作你疼爱的女儿了。
写到这一章,我很心痛,不想司徒豫死的。我是流着泪写完这个章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