窘境（2/2）

“你怎么知道。”

“军中有些老兵也这样，手会控制不住的发抖。”

望了她一眼，男子语气很淡。“萨曾经被军方的流弹击中，阴雨天疼得很厉害，不喝酒压不住。”

林伊兰倚靠在枕上，轻松的感受又没了。“我很歉仄。”

静默一连了好一阵，她的脸越来越红，最后终于难题的启齿。

“对不起，可不行以替我找一个女人资助。”

“你要做什么？”

她没有回覆，涨红的脸庞困窘无比，男子突然明确，走出了低矮的房间。

没多久，进来一个蹒跚的老太婆，风吹就倒的外形，气力却出乎意料的大，简直是挟着她去了隔间的茅厕，态度酷寒，行动卤莽，双手糙得像钢锉。

穷人区的人看军队就像蛇对鹰的憎恨，这里没人喜欢武士，萨是破例中的破例，能逃过戴纳已经万分幸运，没理由再苛求其他。

处置惩罚完毕，老人将林伊兰扶回床上后离去，男子回来递给她一个铃铛。

“再有类似的需要可以摇这个铃，会有人来帮你。”

“谢谢。”林伊兰讷讷的回覆，只觉尊严全无。

这是他的屋子，仅有一张床，她也没资格要求他另寻住处或睡地上，所以他理所虽然的挤掉半边床，还好又弄来一卷被子，制止身体相触的尴尬，不外新的问题又衍生出来，在她昏厥的时候他是怎样睡的，岂非……

林伊兰停止再想下去，这里是穷人区，他不是绅士，幸好也不是禽兽。眼下她完全没有气力，纵然他真想做什么也不行能制止，希望几日一睁眼就能已往，竣事难以启齿的逆境。敌人的恻隐比讥笑更让人尴尬，他惮度清晰的批注希望尽快挣脱贫困。

他不常在屋里，在的时候也少少说话，但偶然也有破例。“你昨天和今天吃得很少，为什么。”

除了刚醒的时候喝完了一碗土豆汤，她后期进食少得可怜。

“一直躺着不动，我不以为饿。”林伊兰半靠着床头注视窗外，一只红嘴黄羽的小鸟在树叶间飞来飞去的筑巢，已经完成了一半。

“食物不合胃口？”

“是我自己没有食欲。”收回视线，她有点意外。

男子思考了一下，从怀中取出一件工具抛至枕边。

“想吃什么让妻子婆去买，这是你的钱。”

林伊兰低头看去，惊讶的发现是自己的钱袋。“我以为被偷了。”

“现在物归原主。”男子并无解释的意图。“点一下有没有少。”

“谢谢，能找回来我真兴奋。”林伊兰没有数，轻抚了一下的绒面。“如果你需要，金币送给你，我只要这个袋子就好。”

“你很富有？”男子的语气微微讥笑。“对，你买得起赤龙牙，虽然不在乎这些。”

“你救了我两次。”她想推已往却全然无力，只有淡淡一笑。

“我已经获得了回报，你可以用它弄点需要的工具。”

林伊兰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不贫困的话……”

“什么。”

“能否代我买本书。”她迟疑着不知要求是否过份。“什么内容都可以，总躺着很无聊。”

“没有其他？”

“不必，只这个就好。”

男子看了她好一阵才又询问。“想看哪一类。”

没想到对方识字，林伊兰怔了一下。“绘画、小说或诗歌都可以，厚一点的最好。”

黄昏，几本半旧的厚书摆在了枕畔，床边的矮柜上多了一盏油灯，灯下放着她的钱袋，同时留下的尚有一句话。“如果你还认为别人扶你去茅厕太尴尬而坚持不愿进食，明天就换成我亲自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