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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千寒举起左手，撕掉掩盖在手腕上的假皮。“我是赤焰门唯一的幸存者。”

莫离盯着他的伤疤，感应震惊。“你是赤焰门的仆从？”

“是。”

“所以除了你之外，真的没有任何活口了？”莫离稍显激动地抓住了他的肩膀。

“是。”他颔首……

“哈……”莫离退了一步，苦情地笑了一声。

“可是有个女人，在她死之前把一条帕子给了我，她告诉我，今生一定要找到这帕子上的所在地，那是她与她丈夫的约定。”耿千寒自怀中掏出了白帕，递给莫离。

莫离惊诧，双手哆嗦地接过帕巾，马上红了眼眶。他认得这帕子，这是他与她一同缝制的……

“她是赤焰门门主的女儿，却早在十几年前就被门主处以死刑，并不是秦烟就义了她的生命。”耿千寒闭上眼眸，忆起过往有说不出的极重。

“不……不会的，她脱离我就是为了回去承接门主之位，她爹没原理如此狠心……”莫离一时无法接受耿千寒的说法。

当年，她说他们只是游戏一场，正邪不两立，她不外是在找寻刺激，最终照旧要回去承接门主之位，所以她打伤了他，背弃了他！他因此痛心疾首，不闻不听不问她的下落，海内外四处飘扬多年……待他再次回到中土，就听闻齐令鸿输给了卓日霄、赤焰门被灭等消息，她与他以后天人永隔。

知道她在世时，还能想象她过得很好；得知赤焰门无人幸存时，他明确今生再也看不见她的容颜，因此痛哭了许多天，以后对圣月教的夜灵开始心存怨恨至今，没想到……真相并不如他所想……他心爱的人竟然是死于门主之手……

“她当年反面你走，是为了掩护你，赤焰门教规甚严，不容许有起义者，就算和你远走，也无法挣脱被追杀的运气，她希望你能找寻更优美的幸福……”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莫离无法置信。

“她原来企图与你分手后回归赤焰门，看成一切都没发生过，可是她却在那时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她基础回不去了……于是她想尽一切措施，诈死蒙骗门主，好不容易突破重重杀机，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不谓世俗眼光独自产子，抚育她的儿子长大，可是最后仍是被门主发现提了回去，处以死罪。”

“你是说……她怀了我的儿子？”莫离揪住了耿千寒的衣襟。“这是她亲口告诉你的？”

“是的，这些话是她临终前和我的诀别，她要我别怨她……她要我找到你。”一阵狂风吹袭而来，树叶摩擦发出挲挲声响，两人站在风中，注视着相互，农袍被吹得飘然翻飞……

“岂非你——”

倏地，耿千寒单膝跪地，抬眼仰望着莫离，酷寒的神情参杂着庞大的情绪。“我幼时与娘在外飘泊从未奢求过什么，沦为赤焰门的仆从也未曾怨恨过你，落入圣月教手中是秦烟让我免去了七血毒，是我害她酿成今日这个容貌。这是我唯一的请求，如果你不救她，我会埋怨你一生一世。”

莫离落下了泪水，蹲下身抱住耿千寒，没想到他今生竟有时机抱住自己的亲骨血。

“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原谅我太爱你娘，所以迁怒在秦烟身上，我不应犹豫要不要救她……”原来，他爱的人，一直都爱着他……虽然他们错过了相互，但她却为他留下了子女，证明晰她对他的爱。

他错了，他差点因为一己之私而放弃救秦烟……差一点就铸成了大错。

“所以秦烟可有救？”

“有救，但我也没有十成的掌握，一切仍需看她的造化。”莫离扶起了耿干寒，语重心长地说道。

“她会撑过来的，因为她与我约定好了，就决计不会食言。”耿千寒抱持着坚决的信念，一如秦烟那般。

“这些年我游遍各国各地，增长了不少见识，悉知许多药物秘方，也借此接纳各地稀珍草药，进而提炼出九转续命香，不仅能解百毒还可以修护内伤，但这丹药对秦烟而言是不够的，她的伤太严重了。”莫离轻叹，接着说道：“远在外洋东方的某个陆地，练武之人考究修习自身的真元之气，若将真元之气修得圆满，精气合神，则可强化身体内外，治愈百病。”

“她现在连清醒都有难题，加上经脉内脏受损严重，还能练功吗？”

耿千寒眉宇纠结，以为不妥。

“我可以用针灸强迫她苏醒，只要她醒着的时间，就必须修练真元护心法，此心法与一般练功差异，着重于调养生息，修护体内经脉、脏腑、筋骨……缓慢渐进告竣，最后真、气、神三元合一，如入成仙的境界。她的病无法由外根治，只能靠这种措施自我解救，但……”莫离顿了顿，瞬间欲言又止。